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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尘归尘,土归土
指间一动,游蛇死了,白色浆液顺着手掌流了下来滴在了地上,叶天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渗透进了肌肤里,但是很快就被那从心脏处赶来的温热灵力给驱散了,这一冷一热倒是相处的融洽,浑然有种阴阳调和的感觉。
“你、你到底是谁!”
声音里满满都是惊慌。
“我就知道是你害的我。早点儿承认,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叶天把华夏的那套刑讯逼供的方式用了出来,虽然说语气比不得那些浸润官场的老油子们,但是重点是他捏死了毒性巨大的游蛇,而且还安然无恙,这一点,要比狐假虎威厉害的多。
“是你吗?”
对面的老头儿面色难堪,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倒是让叶天有些意外了,难道还歪打正着了,他急忙接了一句,“没错,是我。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最好跟我一个交代,不然,哼哼。”
这声哼哼略显俗套,叶天自己都觉得有些二货。
上加莫替面如死灰,僧袍下的那具枯槁的躯体瞬间矮了一大截,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只有心死的人才会有这种情感。突然,他脸色一变,面目狰狞,“你想都别想!那件事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杀死他们,他们不过是一群掠夺者,不光掠夺了我们的国宝,还要断了我们国家的气运,你身为大护法,竟然跟他们勾结!”
“我当时并不知道国宝的事情。”叶天试探着接茬说道。
“哼,你别装了,当年虽然我们还小,但是你的父亲没有告诉你那一队华夏人的事情吗?他们闯入万佛窟,开启大金塔,将万年积攒的国家气运全部吞噬一空,这就是他们做的好事。我现在只是后悔听了父亲的话,留了你一条命,不然,我断然会将你杀死!”
华夏人?队伍?几十年前?
事情似乎又接上头了。
只是还没有等叶天继续消化这些信息,对面那人已然是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死了。
人死了不要紧,冰蚕你得给我啊!
叶天在房间里,在院子里,在房梁上,在蛊虫窝子里,在草丛里,甚至把已经死了的那个家伙扒光了衣服搜查了十遍,还是没有找到。叶天看着脚下的土地,他在思考是不是这冰蚕被藏到这地下,但是转念有给推翻了,冰蚕娇贵,怎么可能会藏在地下,若是真埋在了地下,不说别人,就算是这养蛊人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老大,你、你好了没有?”
门外,鬼小看着蹲坐在台阶上的叶天问道。看到这个家伙,叶天突然来了注意,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鬼小,帮老大一个忙。”
“什么忙?”
“你不是会谛听吗?你给我听听这地下的声音,看看有没有虫子在下面。”
鬼小哭丧着脸,“老大,你要是让我听听人的说话声就好了,这地下的虫子数不胜数,你看这里的地势,尽是山川草木,不说别的,光是这地下的蚯蚓就指不定有多少条呢。这让我怎么听啊?”
叶天摇摇头,也是。
一拍鬼小的脑袋,“笨蛋,指不上你!”
……
这冰蚕终究是没有找到,但是鬼玺那一方面却是有了消息。
军火商乔,回来了。
“天空先生,没有您的电话,还真是不方便啊!”
仍然是那颗大光头,上面还闪着油光,几分锃亮,几分油腻。叶天笑着说道,“乔先生,我们做生意而已,若是有需要,自然会找到的。不知道乔先生最近到哪里发财了?”
乔摆摆手,笑着说道,“没有发财,倒是赔了不少。哎呀,不提了不提了,喝酒。”
叶天举起一瓶啤酒,跟他碰了一下。
这是一家白日酒吧,为了营造氛围,这里的大门紧闭,黑色的窗帘也都关着,灯光都是统一的黑色,因为那灯泡发的光都是黑色的。虽然有些别扭,但是这里的价格可不别扭,叶天瞥了一眼酒单上的价格,后面的那一大串零差点儿闪瞎了叶天的眼睛,得亏是对面这个军火商请客,不然他就只能当裤子了。
“天空先生,我很想知道我们计划实施的怎么样了,我后面的那位老板可要着急了。如果不能的……”
叶天身手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乔,你后面的那位老板真的很着急吗?”
“呃务靠丝!”
叶天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想到这是“当然”的意思。
“天空先生,你们拖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你们还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换人了。”
叶天手里端着杯子,同时眯着眼睛问道,“乔,你说的换人,是指的换掉谁呢?”
乔顿了顿,说道,“那个小孩儿是我们必须要得到的。”
“你的意思就是要换掉我了?”
叶天指了指自己,看到对方不说话,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酒,说道,“放心,我们的计划已经设计好了,不会让你失望的。哦,对了,让你身后的那个老板放心,我们的态度是专业的,同时我们的技术也是最好的。不要担心。”
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叶天喝光了瓶子里的啤酒,放下空瓶子独自走了。只留下身后无奈的乔。
其实,他哪里是做什么发财生意去了,只不过是被老板叫过去教训了一顿罢了,同时也腾出了人手好生保护着那位来收鬼玺的老板,旁的不知道,就听说这位爷也是一位雇佣兵出身的家伙,好古董,是位华夏人,其余的信息就一概不知了。
又是华夏人。
乔的心里最近对华夏人不是一般二般的怨恨!
……
出了这白日酒馆,带着一身的酒气,叶天又朝着那密宗上师院子走了去,不为别的,就是院子里头那只能够吞下青天水龙柱的白牛就够他琢磨的了。都说神仙都是有坐骑的,这一趟来尼泊尔,别的带不走,带一只白牛回去装装逼也是好的,倒起白牛,牛角挂书,想想都是仙人范儿了。
只是,这白牛还躺在地上打呼噜,让叶天一路的好心情瞬间浇灭了大半。
正在院子青藤下面打坐的密宗上师,看到叶天推门而入,先是一愣,随后大惊,叶天的这一身修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一步登天?
“你已经参透了?”
“参透什么?”叶天蹲在地上不停地摆弄着那牛耳朵,因为怕打扰密宗上师所以一直没有说话,没想到她早就发现自己了。
本来内心翻腾的密宗上师再看到叶天的那双眼睛,却是又疑惑不解了,参透禅意的人,应该是六根清净无心烦扰,为何这小子眼睛深处却是浓浓的悲伤,表面上风平浪静,内里,却是跟这俗世之间扯不断,理还乱。
这倒是怪了。
“不要叨扰它的休息。”
“这只畜生?”
叶天不服气地又摆弄了这懒惰白牛的耳朵几下,依然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只白牛可不是畜生。”密宗上师语气里没有任何恼怒,平淡的跟白开水一样,淡淡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跟他说话,依旧在青藤下面打着自己的坐,修着自己的禅。
没了人说话,叶天顿觉无趣,本来是想再跟这老婆子讨教几招救命招式的,没想到来了这里却是对自己不闻不问,整个院子,有头有脸外带着一张嘴的,也就只有堂屋的那尊泥塑的三眼菩萨和院子里的这头打鼾懒白牛了。
“上师,这头白牛,我看是快了啊。”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刚刚静下心来的上师又睁开了眼睛,“你看出来了?”
“这都睡了有小一星期了,它睡觉之前还喝了那么多水,就算是憋尿也得给憋醒了。不着急,再等等,说不定到了夺舍大会那天,还能牵着这家伙给我加油助威呢。若是醒不了,等我输了,就宰了它直接铁板烧了。”
原以为会听到这个奇怪人说一些奇怪话,却不想只是说了一些废话,让密宗上师稍微有些失望。
“上师,您修的这是什么禅?”
密宗上师重新闭上了眼睛,“我修的这不是禅,佛教修禅,密宗一派属于藏教,也就是喇嘛教,我们修心不修禅。”
“修心?修心难道不是修禅?禅是什么,心又是什么?”叶天没有间断摸牛耳朵的动作,歪着脑袋问道。
叶天的一串问,却是难住了正在打坐的密宗上师。
心是什么?禅又是什么?这个问题还真的难住密宗上师了。
这个问题她曾经也问过师父,只是师父好像也回答不上来,只是告诉自己,以后就会慢慢了解的。
慢慢了解?几十年过去了,这个时间算不算很慢。如今又有一个人问同样的问题,是不是要告诉他以后慢慢就会明白这种模糊的答案。模糊?既然是师父说的,那就说明这个答案是对的,或许是自己资质愚钝平平不能通晓师父的意思罢。
“上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看着眼前被清风拂过的青藤叶子,密宗上师说道,“你看这叶子,你说,他是自己在动呢,还是被风吹动的呢?”
叶天看了一眼,同时两根手指还是不离开白牛的两只耳朵,在指间打着转儿。
“风吹而动。不是己愿,却又无奈。”
“这就是禅。世间大道三千,无非天道人道,却又道道充满艰辛,更苦的是,却又不得不去走一遭。无奈之中的选择,走下去便是修禅。”
“要照上师这么说,这禅却是无奈的苦果了?”
“人世皆苦,参透苦难的过程就是参禅。”
叶天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低头接着去玩儿那白牛的耳朵,“要我看来,这参禅实属无聊人的自我求证的过程。好好的日子不过,却偏要参透它。所有事情的本质不都是苦难吗?归根结底,就是犯贱。尘归尘,土归土,叶落归根,老有所依,这就够了。看破浮生半日闲,若要纠结于那死胡同里头去了,这禅,就愈发是参不透摸不清的。”
尘归尘,土归土?
密宗上师心里种下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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