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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一泡尿冲出来的宝贝
聚光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其实啥都没有。
屋子里的东西不少，但是大多数都是破桌子破椅子，还有几个塑料袋子，上面写着“越南香米”几个字，打开来看，是一带面粉。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八仙桌，郑二狗说，这桌子是古董，是他娘从潘家园淘换回来的，听说是慈禧太后用过的。川子嗤之以鼻，烧柴火都不如外边的烂草好使。
小心翼翼地翻了一阵，屁的东西都没有找到，哪儿来的万贯家财，钱是有，墙根儿里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一分钱的硬币，还是他妈的七三年的，送银行都不收。
郑二狗一脸恼火，拿着聚光灯开始一寸一寸地找，墙缝里都被他用手指抠了半天，除了土沫子什么都没有。直到这个时候，川子才真正明白了一个优秀的合作者是多么的重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真理喊了几百年，却在这个时候掉了链子，川子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就凭他几句话自己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过来，傻逼都不如！郑大志是那么好对法的人吗，能在派出所里安安生生待上十年的人，哪是那么容易好对付的！操！五百万，这屋子说不定就是他使的一个障眼法，专门看笑话用的。
心生怨气的川子看着还不死心地郑二狗这里刨一刨那里挖一挖，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摸了摸口袋，没有烟，恼怒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墙头开始寻思问题出在了哪里。暂且不说这间房子里有没有东西，先要确定的是，郑大致手里攥着五百万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听郑二狗的语气以及这间房子的布置，应该都是真的，就算没有五百万，肯定也有别的东西。任何想被藏起来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
川子想到了师父段六说的这句话，思绪开始慢慢缓和了下来。同时也放弃了今晚继续下去的心思。贼不走空，就算是不能拿走点儿什么，也得给他留下点儿什么。川子嘴角划过一丝坏笑，站起身来就开始对着那张慈禧用过的桌子撒尿，郑二狗对着他照了一下，看到他撒在地上的尿，又照了照他的小弟弟，鄙夷地说你玩意儿真小。川子也不回话，愣愣地站在那儿，脑袋低着，丝丝地盯着自己撒尿的地方，盯着地上的那泡尿……
“川子。”
“嗯？”
“我有点儿事儿想跟你说。”
“说呗。”
屋子里此刻安静极了，外面的鹅毛大雪覆盖住了他俩仅剩的那点儿声音，但毫无例外的，两个人的声音都非常激动，不是大吼大叫，而是那种死命在心里按捺的激动，声音发抖，吐字不清。
“川儿，你说……房梁上的那个玩意儿是干啥的？”
郑二狗声音里的激动已经达到了极致，但还是拼命地按捺着。
川子听到他的话，皱着眉头把视线转移到了房顶上，郑二狗拿着聚光灯指着那根大梁，上面露出来一个银色的边角，跟电视上的那种装钱的箱子很像。
“找着了？”
“找着了！”赵二狗低吼了一句，声音嘶哑，像是一门嘶吼的火炮！
剩下的事情就变的简单了，梁上君子的本职就是偷鸡摸狗，一个人当梯子，一个人上去拿东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狗哥。”
“干啥？”
“摸到箱子了没？”
“快摸到了。”
“你先看看箱子周围有没有什么东西。你拿箱子的时候平举着拿出来……”
川子的嘱咐还没有说完，就感到肩膀上一轻，赵二狗已经跳下来了。
“瞎叨叨个啥！屁事没有！”
银白色的箱子，带着密码锁，沉甸甸的。
川子想要接过来，却被郑二狗拦住了，“兄弟，这里不方便，咱们出去再说。这里面的钱，够咱们花一阵子的了。”
川子心里冷笑，刚到手，还没捂热乎呢就想自己独吞，这人也真是够可以的。当贼的还知道敬送给土地爷一份儿呢。
“那行，狗哥，你先走，我还得把这里收拾一下才行。要不这么着吧。咱俩商量一个地方，到时候碰头就可以了。”
“行。那就北华饭店。那里都是高素质的人，不怕被人盯上。”
还高素质，就你这副猪样儿还高素质。“那成，狗哥，不如……就后天吧。时间太紧了也不好。”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之后郑二狗走远了，抹掉墙角留下的脚印手印之后一溜小跑，凌晨一点的夜里，没人知道这个不知名的小胡同里有个人在逃跑。
川子回到屋子里，立刻从包里掏出了两根圆筒的管子，水杯一般粗细，懂行的人知道这就是洛阳铲，盗墓人最钟爱的一种家伙。川子不爱用这种东西，不方便，一两根还好，长的话，一根一根接起来，几十斤一百斤都有，费时费力，还容易暴露。他更喜欢用军队里的兵工铲，动静更小，体积也更小。好在这次出门的时候川子还是拿上了两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两根管子连接在了一起，一米来长的洛阳铲，最后看了一眼门外，没有任何动静，川子放下心来，跪在地上，双手开始在刚才撒尿的地方一阵猛戳。
郑二狗不知道，他刚才用聚光灯看川子在干什么的时候，川子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就是被尿冲出来的土壤，也就是桌子下面覆盖住的地方的土壤与周围是不一样的，这里的土绝对是后来填的，也就是说，这里肯定有重要的东西。
川子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真正的好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埋在这里。同时心里也暗骂自己蠢笨，就这么点儿地方，东西能藏到哪里去，不是天上就地下。
内心对金钱的极度渴望让川子手里的洛阳铲飞速铲动，洛阳铲很快就没入了土里一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咯噔”一声，手里传来的一样的钝感。
找到了！
……
大清早起来，又是一个好天气，前些日子下的雪已经化成水地上冻成冰了，渗到土里的水也把大地冻的结结实实。叶天拉着何苦洗了脸，吃了早餐之后一同出了门。
“哥，咱们干什么去？”
“谈生意。”
“能成吗？”
叶天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想到上次的事情，心里就来气。
一连七八天，叶天一直在忙火锅店的事情，越忙越忙，忙中出错，错中还有错，叶天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要受这个气。
赵三雀不愧是赵三雀，心眼比芝麻大不了多少，脾气却跟家雀儿一样，寒冬腊月照样蹦的欢。五万块钱打个八折能省几个钱，亏这小子想的出来，要不是看他年纪也不小了，早就一耳瓜子扇过去了，几番讨价还价，终于把价格定在了三万三的价码上。本来昨天的时候已经说好了，中午谈定价格，交了三百块钱的押金，说好了晚上的时候再来把剩余的钱交上，同时把房东和何扁担也叫来一起签订合同，可是到了火锅店之后，赵三雀又临时变卦，说是不转租了，自己打算接着干下去，同时把三百块钱也给叶天退了回去。叶天嘴里直骂对方不地道，要不是何扁担拦着，这里又要打一架了。
本来事情就这么完了，可昨天赵三雀又巴巴地过来串门，说是要转租房子，一万块钱就成，问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说今天早上过去就成。
叶天摸了摸何苦的脑袋，看这前方耀眼的太阳，“能成。”
何苦的学校已经找好了，就是在电影学院旁边的国际学院，可以一直念到高三毕业，接着可以选择在继续在国内念大学或者也可以去外国留学。这是一件大好事，何扁担特地买了两瓶二锅头感谢叶天。过完年，何苦就可以上学了。解决了何苦的事情，何家的问题就解决了一半儿，奔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叶天还是决定把何扁担的电脑维修店子给弄起来。
“哟，小天来了，坐坐坐。何苦，吃了没？看这小伙子，长大后肯定是个大帅哥。”
客套话来来回回那么几套，叶天也懒得说，直接就奔主题了，“赵三哥，有事儿您就直接说吧，一会儿我还要去看铺面呢，翠柳胡同还有一间，谈了三天了，马上就要交定金了。”
赵三雀挥手说道，“兄弟，我这什么地段儿，他那是什么地段儿，周末都没几个人去，在那儿干，还能赚钱？”
“您这地段儿好是好，可干我什么事儿啊，我又没钱，又租不起，临了还得让人变卦。我不争这个铺面我也得争这口气不是。赵老板，您说是不？”
称呼已经由赵三哥变成了赵老板，生疏之分已经有了。
赵三雀不尴尬地笑了笑，“兄弟，上次是我做哥哥的不对，可那也是没办法不是，我出门在外的，说白了，不就是挣个钱好回家给孩子们买点儿好吃的吗？兄弟，你想想，如果换做是你，明明有人比你出更多的租金，你会租给谁？”
“我可是交了押金的。”叶天冷言冷语。
“三百块钱押金，有什么用？”
“得，赵老板，合着我那三百块钱就值您这么一句话是吧？那成，你这铺面我还就不租了，何苦，我们走……”
“别别别，兄弟兄弟！”赵三雀看来是急眼了，“一万！就一万！这铺子一年，都归你了！”
“八千！多一分都不行！”
叶天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他本来也没想压这么狠，这无关河南人怎么样的问题，他就是被赵三雀出尔反尔的态度给激怒了。
赵三雀是真急了，一巴掌拍桌子上，茶水都震翻了，“九千！你租不租，不租的话我就把铺子放这不动，我看着也舒服！”
叶天见好就收，虽然心里美，可脸上还是阴沉沉的，“看你说的好像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一样，不租给我，你租给原先那人去啊。行了，签合同吧。哎，这次没押金啊，我带全款来的。”
赵三雀眉开眼笑，“兄弟，你真行，这得有一万块吧，就这么揣兜里上街，也不怕被人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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