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动声色的挑眉,金戈却淡然的说:“这个,怕不是你做得了主的。”
“不,我做得了主,我不戴这个面具了。”
鬼阴一反平时的冷静,此刻像个小孩子似的将手里的面具摔到地上,望着金戈的容颜,眸中尽是期待。
金戈心中暗忖,他的表现让她越发的迷茫:她的身边没有这号性格的人物啊。
见金戈一直不语,鬼阴更加的着急,心里抓挠忐忑一阵后,才小心道:“我的声音,也是用药。”
金戈的眉蹙得更紧,定定的看着他:“以后还可以治吗?”
鬼阴似是松了口气,眼眸逐渐转亮,摇了摇头。
“我没问,金大人也没说。不过,没关系的,这样挺好。”
话虽如此,金戈还是听出他语气中的失落……
好吧,此事暂不追究,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确认他的身份。
次奥,今晚也折腾得够本了,休息。
“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天还没亮。”
“不了”,鬼阴摇头,“我已经醒了。你一夜没睡,需要休息一下。”
看鬼阴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金戈内心狞笑着,施施然出了门。
最近几日童玉带着人严查城中人员,特别是进、出城的人,李小山是一个也不放过,就算是妇人怀里抱着的孩子也要看一翻。
自那日之后,金戈同鬼阴相处似乎亲近了些。
金戈没有出门,整日呆在小院里不是看书就是看鬼阴练功。
偶尔她也会想,一个人怎么会把自己变得与之前有天壤之别呢。
像鬼阴,如若真是她曾经认识的人,在一起这么久,多少总要流露出生活的习性吧。
“嘭嘭嘭,嘭嘭嘭。”
就在此时,院门被敲得震山响。金戈有些疑惑,官兵不是才盘查过吗,怎么又来了。
鬼阴去开门,刚打开一条缝,童玉就像旋风一般冲了进来。
“快,同我一起去看看。”
语罢,拉起金戈就走,也不管合不合礼数。
知道童玉一向如此,金戈并没太大的反应。到是鬼阴,面露不霁。
三人直奔城西某处偏僻的房屋,童玉挥了挥手示意金戈停下。之后,三人悄悄的靠近房屋院墙。
童玉自始自终都拉着金戈的手,自己到是察觉不到有何不妥。反是鬼阴,一直不爽。
三人谨慎的探出头察看院内的情况,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听得“吱嘎”一声,院门突然被人打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童玉“倏”地一下带着金戈缩回身子隐在墙角,拨开藏身处的枯柴,金戈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黑笑。
金戈很是惊讶,待黑笑走远了,三人又爬到墙头看了看院内,里面空无一人。
“金小姐,?姐,看到了吗。这是我们在搜查的时候发现的,都这么久了,他们竟然藏在这里。”
金戈点头,不动声色的缩回手:“你能确定凤羽在里面?!”
略有沉思,童玉点点头又摇摇头,边思索边道:“没有亲眼见到,不过我可以肯定黑笑和白选在这里。”
童玉看似大大咧咧,若办起正事来,也不是好瞒骗的主儿。
既然他那样说,就说明**不离十了。
黑笑白选是凤羽的贴身侍卫,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两人中都会有一人跟在他身边。
而现在,两人同时出现。按凤羽以往的习惯来说,要么是两人闲得无聊,要么就是凤羽有急事召。
金戈抿了抿嘴,心里有几分期待,话里却有几分玩味:“看来,你的关谷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呀。”
“嗯”。
童玉赞同的点头,根本就没在意自己握着别人的手跑了半天这个事实。
“说到这儿,真要感谢你。你那天若是不来找我,我还真没有想到搜城。”
是啊,自关谷之战后,双方伤亡颇重,不可能跋山涉水去治伤。像她,不就在山上呆了几个月么。
思及此,金戈心中一丝失落划过。她托人打听壁月,至今都无消息。也许真如她所想的那样,从此他们再无相见了。
深吸一口气,抛开心里的烦恼,金戈指了指院落。
“你打算怎么办?”
童玉嘴唇紧抿,蹙眉想了一会儿道:“先派人监视几日,看看具体情况吧。”
也只有这样,凤羽的伤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都好得差不多了,他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回来的路上,金戈三人转道去了一趟深巷。
那里有几个官兵把守,三人进了隔壁房舍看到东厢的床板下有一条暗道。
望着黑洞洞的洞口,金戈脱口便问:“这条密道通往哪里?”
童玉蹲在洞口,往下探看一阵才说:“不知道,我们搜到这里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暗道被毁,根本不知道通向哪里。”
伸手摸了摸洞口的泥土,童玉掂在手里仔细观察,还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这里沾得有些泥,像是城外带进来的。”
拍拍手上的泥,童玉起身又将室内仔细搜查一遍。
“除了这些泥,其它的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已经派人到城外周边巡查了,估计要不了几日就有消息。”
雁过留影,总会有破绽的。被他们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价值了。
回到小院金戈便坐在那里怔怔发呆,她敢确定凤羽在那里。她不知道是见他好,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见他,她又该说什么。躲,又是为什么。
手里摩挲着他给她的东西,心里纷乱复杂。
又过了几日,童玉那边没有消息传来。京都的信件也没有。似乎一切都停止不前,毫无动静了。
金戈有些坐不住,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让她感觉自己处在危险之中,无法掌控。
正要唤鬼阴出门,大门“嘭”一声被人撞开。
金戈骤然起身,只见来人一脸焦急,直奔她而来。
“黑笑?!你……”
我擦……
剩下的话被黑笑揽腰飞奔的那一刻堵住,金戈识趣的闭嘴。
黑笑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更不会闷声不吭就把她带走,一定是凤羽出事了。
金戈听得耳畔呼呼风声,望着纵跃追赶而至的鬼阴,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激荡——自己在关谷果然还是太招摇。
白选搓着双手在小院内来来回回不停的徘徊,时不时停下脚步紧张的望向房门,时不时又扭头看向院外。
远远的见到黑笑揽着金戈纵跃而至,白选就像看到救星似的扑了过来。
“哎呀,真是你,黑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两人平稳落地,金戈白了一眼白选。她在关谷招摇过市那么久,难道他们不知道么,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俩。
白选被鄙视,心知肚明。只有嘿嘿笑着,不再多嘴。
鬼阴追至,愤怒之下直接夺人,同时向黑笑白选发难。
黑笑一凌堪堪接了鬼阴一招,白选足下运力连连后退几步。
眼看几人就要动手,金戈即时拉住鬼阴:“待会再说。”
白选黑笑只避不攻,足见两人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金戈护短心重,既然知道她身边有人保护,他们是不是该尊重一下他的保镖,把话说清楚再带她走呀。
黑笑怎不知金戈是个护短的主儿,赶紧上前对鬼阴`道:“刚才情急所至,实有冒犯,还望兄台大人不计小人过。”
鬼阴悄声无息退至一边,冲黑笑略颔首,以示谅解。
“哎哎哎,我……”
白选不服窜上前讲理,被黑笑使劲拉了一把。转头,黑笑又给鬼阴`道了个歉。
鬼阴轻飘飘的睇了一眼白选,金戈脑海中一道熟悉倏然划过,转瞬即逝,来不及琢磨。
黑笑打破沉寂,对金戈道:“金小姐,今儿找你实属无奈,还请金小姐帮个忙。”
“什么意思?”
金戈偏头看黑笑,想来凤羽神通广大,她能帮上什么忙。
这次黑笑没说话,白选只冲她嘿嘿傻笑。
事情颇具神秘感,金戈知道黑笑在为难的时候,往往会沉默。
她到想看看凤羽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不由说道:“黑笑,有什么你但说无妨。我能帮忙的定能全力以赴,若不能帮,只能抱歉了。”
“能帮能帮。”
白选忙不迭的接话,笑嘻嘻的凑到金戈面前,眼里尽是诡异。
他的吊二郎当早已司空见惯,金戈直接无视,将目光落在黑笑身上。
汉子黑笑还是老样子,难以启齿的时候总会搓搓大手,将脚下的泥草踩平了一片。
憋了半晌,黑笑才抬起头,脸上露出几分尴尬:“金小姐,恕在下冒昧,还请小姐进屋详谈。”
金戈将目光落到白选身上,刚才还一副不正不经的他立即挺起胸膛,大叫:“进屋谈,进屋谈。”
眉头轻挑,带起几分挑衅。谈就谈,本小姐怕谁。
黑笑白选对金戈的目光躲躲闪闪,引得她越发的好奇。
举步上前,金戈拦下欲推门的鬼阴,又朝黑白二人看了一眼。
转过身,暗吸一口气,双手蓦然将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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