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防伏洛赖着不走,仲一言直接把他赶出康城,他可不想让流言传进谁的耳里。
何况,他也要效仿蓟国困一困金戈,看看各方人物有何反应呢。
仲一言越想越觉得有意思,悍厉的五官竟透出几分诡异。
踢走伏洛,仲一言在纤尘不染的衣服上拍了好几爪子,毫无形象的大声称好。
多年不曾有过的玩味跳进仲一言的心海,这场游戏他也想同后生们玩一玩。
嗯,他要是知道他的洛域他的康城混进了另一个后生,估计仲一言真会不顾多年树立的形象摇旗呐喊,仰天狂啸。
那名后生姓凤名羽,正带着汉子黑笑在康城里“溜达”。
风羽很生气,他一路追到康城,抓了不少在各处游荡的黑衣人来拷问,奈何人家死不开口,誓言效忠主上,然后各种自杀。
无计可施的凤羽只得暂留康城继续打听,顺带关心一下那个弹三弦的家伙是死是活。
金戈大闹康城那日,不巧,凤羽接到暗探回报,急急追着某些疑似绑`架凶`手的踪迹出了城。
待他回城已是几日后,一无所获的他既没遇到伏洛也没见到金戈,并且空手而归的他搬出都玛大力“鞭策”黑笑。
另外,他还让黑笑飞鸽传书,把远在天际的白选也狠狠“激励”了一翻。
汉子黑笑欲哭无泪,如丧考妣般跟在二王子屁股后面,神色萎靡满脸委屈。
“黑笑”,二王子转过头,冷冷的目光有些刺人,“本王何时欠你工钱了?!”
黑笑立马摇头,正色道:“没有。”
最近二王子喜怒无常,他若再走神,估计拓吉喜欢的那个婆姨也要被二王子拿来“鼓舞”他们了。
泪目。二王子你还让不让属下活了,找个老婆容易么。
天下男女比例如此失调,何况还有不少有权有势的人家娶五六个老婆,他们只要一个,一个就好。
凤羽阴阴扫了黑笑一眼,有些
怪里怪气:“怎么,不喜欢都玛?!那本王便罚你向白选献殷勤……”
“咔嚓。”
黑笑听到自己全身筋骨断裂,悲催的他倒地抽搐,却一直咽不下那口呼吸。
二王子,他可不可以在都玛和白选两者之间选择,好歹选择权可以握在他手里了……
无视下属在性别和取向两者间挣扎求生,凤羽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向外蹦。
“本王让你打探前几日的事,可清楚了?”
黑笑强颜欢笑,其实也谈不上笑,因为黑笑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所以,这时候的他比哭还难看。
“二王子,如果北城总哨说的不是醉话,那个冲进康城的人许是金小姐。”
凤羽陡然停住脚步,棺材脸上浮出几丝狰狞:“如果慧娘不是拓吉喜欢的女人,那……”
“二王子”,黑笑生平第一次抢老大的话头,他太了解拓吉那厮了,何况慧娘年纪大了点哦,“总哨说那名女子全身黑衣,身上还有血……”。
“……让拓吉喜欢上你。”
“……二王子请稍等,属下马上回来。”
望着黑笑风一样的身影,凤羽牵起嘴角露出森森狼牙:本王要的是肯定,而不是推断。
黑笑惊魂未定的跑到醉仙楼,北城总哨果然在买醉,连时辰和位置都是万年不变。
悄悄靠近北城总哨,不动声色悄声无息的将他掳到了某个旮旯,并顺手牵了两条又脏又臭的破袜塞进他的嘴里,绑住他的双手,蒙上他的双眼。
“说,那日冲进康城的女子到底长何模样?是何口音?从何处来?到了何处?为何身上沾满了血?”
北城总哨心情很不好,他觉得自己很冤,降了官职不说,还被罚俸。
想他尽职尽责捉拿偷盗者无数,为康城带来平安和谐,到头来王爷一句话他就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兵。
那日,即将升官的?的他就差最后一步,以为拿下那个浑身是血、蛮横冲进康城的小女子不但能立功,也许还可以连升几级,谁知竟然阴沟翻船。
早知如此,他就把那个女子请进王府得了。
“妈的”,北城总哨啐了一口,因长期喝花酒而变得浮肿的脸露出几分愤恨和猥琐,完全忘记自己被掳。
“那妞不是爷爷的口味,不过能尝尝……唔……”。
黑笑一拳打在北城总哨的腰肋,眼睁睁看着他痛得五官扭曲,神色半分不变。
暗探终究是暗探,本质一览无余。
北城总哨这一痛,后知后觉发现他在自己的地盘被掳了,不由得怒问:“你是谁,胆敢……唔……你……”。
黑笑二话不说,又是一拳将北城总哨的鼻梁打断。
北城总哨恼怒,却敢怒不敢言,乖乖收起他当官时对下属的那套威风。
“大、大侠,你问的是、是什么……唔……别打了,我说我说,大侠说的可、可是那个救、救了王府小公子的女子?”
凤羽目光深邃嘴唇紧抿,双手撑在桌沿,对旁边弹着小曲穿着薄纱一直在向他放电的女子视而不见。
黑笑将那个倒霉的北城总哨揍得连他亲娘老子都不认识了,这才畅快淋漓的赶回来,发泄完怒气的他终于搞清楚了状况。
爷啊,不要怪黑笑啊。谁让爷你跑人家姑娘前面去了,我们一路杀过来哪还有消息可探啊。
不过,爷,人家姑娘能活到康城,你占了好大的功劳呐。
凤羽:黑笑,你丫怎么带的路,罚……
黑笑倒地身亡……
摄政王府。
仲音榻前立满了老妈婆子丫头小厮,还有两三名太医,以及公子小姐数名。
参照前两日府门前那丫头的哄法,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牙都磨平了,奈何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小公子仍然不为所动。
那个谪仙一样的人靠在床边,绝色容颜沉静如水,微敛的眸光中却有几分心不在嫣几分局促不安。
自顾自看着双手,他还记得她的温暖,指间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他不放心她,以爹的个性,将他们强行分开,肯定不会善待她。
他让七嘴去找她,怎么到现在还没过来。
“来了来了,师傅,姐姐来了。”
大老远,七嘴的声音像天雷般轰了过来,屋内众人非常默契的分站两边。
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等着看小公子心心念念的人长何模样。
仲音的耳朵都快立成了兔子耳朵,听到七嘴的喊叫,他那颗沉甸甸的心仿佛被一缕春阳照亮,眸中顿时布满了绚烂,抹染了一室的芳华。
他要起身,迫不急待的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却见屋内光线突然变暗,仲音心中一喜。抬首间,那道倩丽的身影已然立于房内。
“哎呀,师傅你不能起来。”
伴随七嘴的惊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抹纤细的身影奔至小公子床前将他扶起。
仲音初醒就绝食,那能说起就起说站就站。
虚弱的他倒进金戈怀里,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先是一怔,继尔连脖子都染上了红晕。
金戈本来想要一套旧衣,不求上等布料鲜艳亮丽,但一定要干净没有血迹的才行,她要那样子才能去见仲音。
谁知那个陶姑娘一见面就将她折腾个没完,先是沐浴,然后上药包伤,最后拉起她按坐到镜前要把她打扮得如花似玉。
桌上又是珠钗又是手镯,还有一盒又一盒的胭脂水粉。
陶姑娘是洛域有名的舞娘,舞姿和妆容堪称双绝。
不管女子长得有多丑,只要经陶姑娘一翻折腾,定能弄出七八分的美来。这类人,落现代就一化妆师。
当时,这阵势把金戈吓了一跳,在她义正严辞的要求下,陶姑娘终于心不甘情不愿放弃了满桌的道具,只给她拍上了薄薄的一层腮红,算是给苍白的脸增加点人气。
最后,陶姑娘还抱怨说有损她的名誉,好在你天生丽质,在人面前不算太差。
金戈谓叹,是她人品太糟么,怎么遇到的都是这类人。
金戈却不知,陶姑娘是痛失了她这么好个模特儿才抱怨的。
她更不知,身着一袭烟水云裙略施粉黛的她更是洁如幽兰素似柳映澄塘,端地莹静清溶。
“小心点”,接住仲音,金戈轻轻一笑,落落大方的坐在床边,“才被那个陶姑娘给折腾了一翻,我可没多少力气。”
这是大实话,他的情况比她糟,可她不像他一样被这么一群人像宝贝一样呵护着。
仲音顺从的坐好,不好意思的看着金戈,眼里的笑仿似明月入怀。
“我好像有些饿了”,金戈指了指粥,冲仲音眨眨眼,好笑的问,“你饿了没有,要不要也吃点?!”
“好”。
仲音毫不迟疑的点头,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金戈身上,脸又开始泛红。
屋里有好几个丫鬟都是侍候小公子吃喝的,自从小公子绝食以后,她们整天被责备打骂,日子过得胆颤心惊。
现下见小公子如此听话,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
特别是那位端着清粥的小姑娘,小公子的话刚落,她赶紧将粥递到了金戈面前。
仲音瞄见金戈双手缠满白布,眸光暗了暗,主动接过粥碗,只几下就喝了个精光,末了还像个听话的孩子般将碗递给金戈过目。
众人面面相觑,下颚又掉一地。
那小姑娘差点没给金戈跪拜,惶惶拿回粥碗,准备跑回房中给死去的爹娘烧三柱香,谢谢爹娘保佑她遇到了活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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