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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豪鬼。他跟踪我出来,发现了我的卧底身份。他本想借这个机会杀了我,只可惜他这种人一得势就会掉以轻心,所以被我抓到机会,反过来把他杀了。正好,可以用他来当替死鬼,告诉关耀龙说豪鬼是卧底。”
“对不起,我当时太焦急了,差点把你害死。”虽然张云泽有惊无险,但孙梦还是觉得很愧疚。
“不用道歉。其实,我还要谢谢你,毕竟那次的交易是关耀龙放出的烟图雾弹。要不是你打电话给我,豪鬼就不会觉得我可疑,那他就不会跟踪我,那么可能拆穿我身份的人就是关耀龙。到时候,恐怕不但我死,连丫头都会有危险。再说,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能找到机会,替慕云哲报仇呢。”张云泽转眼去看着陆雨琪,脸上是一个淡淡的微笑。
陆雨琪也笑了,眼里充满了谢意。
但在下一秒,张云泽的眼神随即黯淡了下来,因为他心里想到了一个人:“如果,刘队的死也是一场戏的话,那该多好……”
在场的人笑容也都消失了。虽然这一次能够破案,但是刘栋梁的死永远是他们心中的痛。
张云泽说:“我想,去看看刘队。”
孙梦道:“嗯,我带你去。”
来到刘栋梁的墓碑前,面对那带着笑容的刘栋梁的黑白照片,张云泽的双眼有些湿润了:“刘队,我已经完成了卧底任务,你在上面,应该也感到很光荣吧?”
陆雨琪面对着一个处处为手下着想,为警队无私奉献的上司,眼泪早已滑落了:“刘队,是你给我机会让我成长,我会继续做好自己的,你放心。”
想起那天是怎样看着刘栋梁出事的,张云泽就感到十分惭愧和痛苦:“刘队出事的那天,我也在场。看着他的车被压成废铁,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甚至连抬他出来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那天,是我约刘队出来告诉他情报的。如果我不叫他出来,可能他就不会有事……他的死,我也要负上一点责任……”张云泽渐渐开始哽咽,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孙梦和陆雨琪都很有默契地过去扶着张云泽的手臂,也带着伤感的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云泽。或许,仅仅是这样安静地陪着他,就已经足够了。
其实,刘栋梁的死可以换来天海帮的瓦解,他在天之灵,其实也会感到很欣慰。他虽然人不在了,但他的英魂会一直守护着整个警察局,就像他墓碑上的四个字——浩气长存。
大伙还在为刘栋梁的死而忧伤着。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警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在李队旁边耳语了几句。李队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惊讶的语气惊动了旁边的张云泽:“李队,发生什么事了?”
李队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去逮捕关耀龙的十五名特警,全部牺牲了。”
“!!”不但是张云泽,陆雨琪和孙梦都非常惊讶。
张云泽问那名报告的警察:“详细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特警队去抓人迟迟未归,失去了联络,总部就又派了人过去,去到那里才发现,天海帮整个大本营都已经被炸成了废墟,一片火海,我们的特警人员全部都罹难了。”
“为什么会这样?那关耀龙呢?”
“我们并没有发现关耀龙的尸体。”
“看来,是齐昊宇带着他逃走了。”在张云泽看来,这个是最大的可能性。
但是警员却否认:“不是齐昊宇,因为我们在现场也发现了齐昊宇的尸体。”
“这……真没想到。”张云泽有点不可置信。尽管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在天海帮的日子里,齐昊宇可谓是张云泽最好的兄弟,现在他死了,张云泽多少会有些伤感。
李队立马吩咐下去:“去发布全国通缉令,势必要将关耀龙缉拿归案。”
“是!”
李队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案子结束了,没想到却让关耀龙跑了。”
“是我的错,当时我就不应该把齐昊宇放走,这样他就不能给关耀龙通风报信了。”其实,张云泽应该在被警察包围的时候,就用枪指着齐昊宇把他带回去,可惜,他却没有这样做。
“其实,你当时为什么要放他走?”就连一直跟在张云泽旁边的陆雨琪也猜不到张云泽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软了。”人不是机器,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感情。所以,当卧底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为必须要跟里面的人称兄道弟,但到最后又必须做出卖兄弟的事。有很多卧底因为做了这种不忠不义的事,连精神都出现了问题。张云泽算是心理承受能力较好的了。
孙梦说道:“看来,我们还不能放下心,毕竟关耀龙还没抓到。”
陆雨琪说道:“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现在也只能等消息了。”
两个星期过去了,已经被发布一级通缉令的关耀龙依然没有消息。张云泽已经归队了,继续当他的特别行动组组长。其实,张云泽经过这次的卧底任务,他已经想要从第一线退下来了。正如张强所说,张云泽的理想是在里约热内卢的海边建一家房子,然后带着心爱的人一起去那里生活。现在万事俱备,只欠签证,张云泽只想等到把关耀龙抓到之后,再离开警队。
今天,张云泽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手机突然响了,他看都不看就接了起来:“哪位?”
“AK,还记得我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只是会叫张云泽AK的,也只有黑道中人,所以张云泽提高了警惕:“你是谁?”
“才不见两个星期而已,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两个星期……你是关耀龙?!”张云泽的话引来特别行动组所有人的注意,纷纷围了过来。
“原来,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大。”
“不好意思,你不是我老大。”张云泽没有心思跟关耀龙开玩笑。
“噢,对哦,我都忘了,你是堂堂特别行动组组长,怎么会跟我这个通缉犯同流合污呢?”
“关耀龙,你也知道你现在被通缉,还敢打电话给我?”
“哈哈哈,我曾经说过,我关耀龙天不怕地不怕,还怕打个电话?”
张云泽冷笑一声:“你要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就不会在知道警察要来抓你的时候落荒而逃了。”
关耀龙的脸开始抽搐了:“张警官,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得今天这样的田地?”
“我告诉你,这就叫做报应,是你做坏事太多的报应。现身吧,现在全国都在通缉你,你根本跑不掉。”
“跑?哼,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跑。”
张云泽不明白这个中意思:“你什么意思?”
“嘿嘿,我这里,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呢。”
关耀龙把电话放到一个被束缚着的人耳边,然后撕开她被绑住的嘴巴:“跟我们的张大警官说句话啊。”
“哥哥!救我!!”关耀龙竟然把张云泽抓了。
“老妹!”张云泽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关耀龙把电话拿了回来:“怎么样?喜欢你妹妹害怕时的声音吗?”
“***!关耀龙!我警告你,你敢伤害我妹妹一根头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对张云泽来说,张云泽就是他的命二根子,地位甚至比陆雨琪和孙梦都要高。
关耀龙仗着有人质在手,非常淡定:“伤不伤害她不是我说了算,是你说了算。”
关耀龙这话明显是有什么事要求张云泽去做:“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把你们警方没收的**带过来。”
“你神经病!那种危害老百姓的东西怎么可能交回到你的手上!”
“不交?可以,那你就等着替你妹妹收尸吧。”
“你敢?!”
“我说过了,伤不伤害她,是你说了算。”
张云泽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关耀龙给杀了,可是他不知道关耀龙在哪,加上张云泽在他的手上,张云泽根本是被牵着鼻子走:“你在哪?”
“我会再跟你联系的。还有,只要你一个人来,多一个人,你妹妹就少一块肉,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关耀龙就把电话挂了。
“可恶!!”张云泽一拳敲在了桌上,竟然破了一个洞,生气时候的力量果真非常恐怖。
“云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孙梦非常担心。
“关耀龙那混蛋,把我老妹抓了!”张云泽此刻已经是咬牙切齿。
“什么?这王八蛋,竟然用女人来做挡箭牌!”陆雨琪也是一脸的恨。
“那关耀龙要求什么条件?”
“他要我把警方没收的那袋**还给他。”
“什么?!”组员们都吃了一惊。
“这可难办了,那袋**当做呈堂证物被严密保护了起来,我们根本碰不了。”许嘉嘉说道。
“的确,而且我想上头也不会批准我们拿它来冒险。”张琪也觉得很为难。
“不行,就算偷也要偷来,我不能让我老妹出事。”
韩梦丽觉得张云泽太冲动了:“组长你冷静一点,这种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没时间了!关耀龙随时会对我老妹不利的!”张云泽已经冷静不下来了。
“就因为这样你更应该冷静下来,不然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孙梦也在一边帮忙劝说。
“不行,我现在就去证物室拿。”张云泽已经不听劝了。
陆雨琪赶紧拉住他:“你不要冲动啦,这样无补于事的。万一被发现了,你这个职位也难保了。”
“难保就不保了!反正我根本不在乎!”
“但问题是你现在被革职了,你就更加救不了缘缘了!”
“我不管!”张云泽挣开陆雨琪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这时,孙梦一把拉过张云泽,狠狠地在张云泽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平常最文静最甜美的孙梦竟然会出手这么狠。可张云泽被这样甩了一巴掌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孙梦苦口婆心地对张云泽说:“云泽,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万一把事情搞砸了,恐怕不但是缘缘,连你的性命都会丢掉。我知道你紧张缘缘,我们这里的人都紧张她。可是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不顾后果,根本救不了缘缘。我觉得,我们应该冷静下来想一个万全之策,既可以救出缘缘,也可以把关耀龙绳之于法的办法。”
“这种办法会有吗?”
“会有的。你张云泽是头脑最好的人,你一定会想得到的。但前提是你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想,如果连你都被冲动蒙蔽了双眼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人能够挽回劣势了。”
孙梦的话说得非常有道理,而张云泽也接受了孙梦的劝导,压制了内心的冲动,让理性重新占据主导地位:“对不起各位,我刚刚太冲动了。”
看到张云泽冷静下来了,孙梦过去拉住他的手:“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吧。”
陆雨琪也不落后,也牵着张云泽另一只手:“我说过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张云泽握紧两位红颜知己的手:“谢谢你们,还有你们。”张云泽当然不会忘记八卦三人组。
“组长,你不用谢我们,我们都还没做什么。”韩梦丽耸耸肩说。
许嘉嘉突然想到:“对了,组长,这件事要不要跟李队说一下?”
“李队?”提起这个前任上司,张云泽忽然陷入沉思。良久,他才说道:“妖姬,你去跟李队说说,看他能不能出面把那袋**搞到手。但是要记住,只能对李队说。”
“我知道怎么做。”说完,许嘉嘉就走了出去。
孙梦问:“云泽,你还是坚持要跟关耀龙交易?”
张云泽很无奈地摇摇头:“我没有选择,如果我不这样做,老妹就会很危险。”
“可是你这样把**给他,就算能把缘缘救回来,你也会大祸临头的,警队不但要革你职,可能还会起诉你的。”陆雨琪也有她的担心之处。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拼一拼。”
孙梦问:“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吗?”
“办法总是会有的,只是现在想不到。但我不能在想到办法之后再行动,只能相机行事,没有时间了。”这也符合张云泽的风格,他一直都是喜欢一边做事一边想办法。
张琪想到了一个办法:“哎,组长,要不我们拿些假的**伪装吧,说不定能骗到关耀龙。”
张云泽马上否定了这个说法:“不行,关耀龙为人非常谨慎小心,交易的时候他一定会检查过才会放我老妹的。如果被他发现是假的,老妹就会非常危险。”
“对了,我们可以让妖姬跟着去在附近埋伏,等关耀龙露面的时候,把他一枪解决了。”韩梦丽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未尝不可,但是关耀龙说过,我只能一个人去,多一个人,老妹就少一块肉。我不排除他可能会沿途监视我,我不能冒这个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众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难道所谓的万全之策根本就没有?
在众人都挠耳抓腮的时候,许嘉嘉回来了,第一时间把李队的想法告诉了张云泽:“组长,李队说愿意出面尝试一下把那袋**带出来,但是他说不一定成功。”
“没关系,李队愿意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他了。”
“现在李队肯帮忙是很好,可是组长,你想到办法了吗?”过去通报消息的许嘉嘉不知道张云泽想到了办法没。
“我有些为难,我不可能拿我老妹的命来冒险,但是可以让我老妹安然无恙的一箭双雕的方法,我真的想不到。”
“所以,你有比较冒险的办法?”孙梦从张云泽的语句里读出了一些端倪。
“有。”
陆雨琪问:“你有多少把握?”
“一半一半。”
只有五成的几率着实是太低了,大伙都知道张云泽非常紧张她的妹妹,这个办法看来是不能用了。
五分钟后,李队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已经把那袋**带出来了。而几乎是紧接着,关耀龙再次打电话过来:“怎么样张警官?准备好了吗?”
张云泽沉默了两秒,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在哪?我怎么找你?”
“你先开车上去高速公路,记住,是你一个人,我会再找你的。”说完,又把电话挂了,也许是怕警方追踪他的位置,这个关耀龙果然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
“怎么样?”陆雨琪关切地问道。
“是时候出发了。”张云泽转过身就走。
“臭流氓(云泽)!”陆雨琪和孙梦不约而同地喊住了张云泽,“小心点。”
张云泽点了点头,从他严肃的表情上来,这一次,他不能再嚣张,也不能再开玩笑了。毕竟,这次要去拯救的人,是他最重要的人。
孙梦和陆雨琪在窗口看着张云泽驱车离去之后,眼神都略有变化。陆雨琪握了一下拳头,转身就走。而那个方向,并不是特别行动组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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