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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表和监控上的时间同时跳动,几秒钟后,两者明显不同步了。
林心璇美目一亮道:“也就是说,有人篡改了监控,把后面的时间提前了,但是精确度不够,露出了破绽!”
“不错!”张云泽又将时间调到了后面宋军又出现的那一段,这一次更明显,显然篡改者仓促之间根本没有能够修正好!
林心璇美目转向老狱警,问道:“房老师,管理这监控的人是谁,还有谁有权限接触到这监控?”
老狱警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随后他道:“管理这监控的人是工程部的小王,他是个很老实的孩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张云泽和林心璇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事实上很多案子的主谋都是那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这样的人心机很深,做出的事情更加让人想不到。
十分钟后,小王来到了这里,张云泽指着监控,问:“王佳琪,我问你,这监控是你负责的吗?”
王佳琪点点头,道:“是的。”
“你有没有篡改?”张云泽突然厉声问。
王佳琪露出慌张之色,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有监控的权限,没有修改的权限!”
张云泽和林心璇对视一眼,双双露出微笑,他们是何等经验,心中已经七八成认定是这小子做的了,这是多年审理犯人的经验,看看眼神就知道个十七八九了。
“没有权限?”张云泽微笑,道:“蒙谁呢?我也是做技术的,只要我想,我可以用一道代码把大街上的监控探头录像改成三十集电视连续剧,权不权限有什么用?”
“我?”王佳琪果然低头承认道:“好吧,我承认,监控录像是我篡改的。”
“你为什么要篡监控录像?”这一次问的是林心璇,她用很柔和的声音问,好像是在跟自己家的小弟弟轻声细语地说话。
“是阿徐让我改的。”王佳琪颓然道。
“谁是阿徐?”张云泽眼睛亮了起来问。
“半年前新来的监狱护士徐静。”这次回答的是老狱警:“最近我听说你们两个谈恋爱了,是不是?”
王佳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徐静长得一般,至少比林心璇这位美女差了几条街,她很像那种老实做事不愿意说话的人,文文静静的,有些弱不经风。
“徐静,你为什么要让王佳琪篡改监控录像?”这次问的是张云泽,语气严厉,容不得她耍花枪、讲故事。
徐静沉默不语,似乎根本不想说。
张云泽无奈耸肩,看样子这条线没戏,这位徐静护士显然跟孙梦是一种性格,不想说的事情,打死她也不会说。
“徐静,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张云泽深深看她一眼,说道:“大不了,我去将那个王浩查个底朝天,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什么关系!”
徐静颤抖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张云泽叹了口气,不再问她。
三人往犯人区走去,在路上,张云泽问老狱警:“房老师,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个王浩入狱前的事情?”
老狱警叹了口气,说道:“这个王浩啊,其实是个可怜人。”
“大概十年前,这个王浩从陕西乡下来到南京打工,他是个很专心的人,专门给写字楼擦外窗玻璃,擦得一丝不苟,渐渐的,有了几分名气。八年前的一天,这个王浩照例给人擦玻璃,绳索从六十多层的大楼一路挂到三十多层,那可是高风险的活啊,赚的也是辛苦钱。就在快收工的时候,忽然有个十几岁的少女就在这位王浩楼上的窗户要往下跳楼。王浩没有想太多,冒着身命危险去救这个少女,原来这个少女未婚生子,男人也抛弃了她,于是她选择跳楼逃避苦难。少女将小孩背在背上往下跳,王浩接着了她。可是他没料到少女背上背的是小孩,嫌重,于是随手扔下楼去。悲剧发生了,法律是无情的,并没有因为王浩的无心自过饶恕他,结果那个少女无罪,王浩被判了十年!”老狱警娓娓道来。
张云泽和林心璇听了,心中唏嘘不已,特别是林心璇,似乎有些受不了,转过头去,不让两人看出她的情绪。
监狱确实享受政府一定的财政补贴,但是那么多犯人的吃喝拉撒,以及很多事情的开支,光靠政府支持显然是不够的,否则迟早破产。于是下午时间,就是犯人创造价值的时候。劳动改造,做一些简单的手工活、编织袋之类的。
张云泽一眼就认出来王浩,他长得高大结实,老实稳重。
他编着编织袋,不同于周围狱友的漫不经心,他很认真,仿佛是位熟练的技术工人。
张云泽和林心璇走过去,前者低下头,微笑问:“你是王浩吗?”
王浩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回答得言简意赅:“是!”
“宋军是不是你杀的?”张云泽直截了当,淡淡问。
王浩颤抖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活,看着张云泽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每个人都这么认为的!”张云泽摊开手,悠然说。
“不是!”王浩毫不犹豫说出了这两个字。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张云泽看着他的眼睛,问。
“被人杀死的!”王浩避开了他的目光,道。
“是谁!”张云泽厉声问。
“一个黑衣人,蒙着面,我不知道他是谁。”王浩说:“我确实是想去揍他一顿,可是我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一个黑衣人冲了出来,他看到我了,没有理会我。”
张云泽眉头紧锁,问道:“徐静是你什么人?”
“呵呵,看样子警官你知道的不少,她就是八年前我救的那个少女,害我遭受牢狱之灾的人!”王浩道。
“果然如此!”张云泽没有意外地点点头,对林心璇和老狱警说:“我们走吧,宋军的死与他无关。”
“你怎么知道与他无关?”半路上,林心璇忍不住问:“他或者那个徐静都有可能是凶手!”
“谁是凶手,问问那个王佳琪不就可以了!”张云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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