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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磊此时也是紧张异常,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见他两腿呈弓步状跨过几级台阶上下站定,身体上倾,左手向下去够刘拴住的手,如此一旦感觉不对还可有一跑之力。
两手接触的瞬间,曹德磊只觉入手处竟是一片冰凉!心中狂叫不好,刚要收手遁走的时候,却被对方一把握住了手!继而感到对方竟然在微微颤抖,这对曹德磊而言倒是个好的信号!再不迟疑,他顺势攀上对方手腕搭在脉搏处,一触之下感觉跳动频率很高,这分明便是人类处于兴奋、紧张、恐惧等心理状态时身体所做出的正常反应,是正常人类才具有的特质。
直至此时他方才长舒口气,彻底确信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低声道:“我叫曹德磊,是一名警察。”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感觉握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剧烈颤抖了一下,这下曹德磊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你是不是叫刘拴住?是的话捏我一下”对方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照曹德磊的吩咐轻轻捏了他一下。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接着说:“听着,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已经知道了,但现在我不会跟你计较那些事,因为我们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不管你信不信,被你杀死并强奸尸体的王倩已经化为了恶鬼,而且就在这栋建筑中,随时随地会索取我们的性命!接下来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逃避鬼魂的追杀,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许久,曹德磊也没有得到回应,甚至连之前感觉到的颤抖都停止了!
难、难道我判断错误,对方是鬼!?发现身份被拆穿要暴起杀人了?
未及反应,曹德磊只觉手上突如其来地袭来一股大力,继而是更为剧烈的颤抖。就在曹德磊堪堪出言询问之际,对方抢先说道:“你、你说鬼、鬼要报复我?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带有明显外地口音的声音中透露出惊恐不安还有些质疑的语气。
“听好!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来龙去脉,你信便信,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只说一点,想想你之前应该在哪,为何现在会出现在此地吧!”
“我、我、我……我明明记得是在看守所里睡觉的,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到这里来了。”
“我再问你一句话,想不想活?”
“我、我,想、想活,我想活!求、求你救我!”
“想活马上跟我走!”
刘拴住显然没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略带迟疑地缓缓起身,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曹德磊猛地一把拉到楼梯拐角贴墙站住,同时嘴再次被堵上了。
“嘘……你听!”曹德磊有些紧张地说道。
起初刘拴住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可渐渐地他发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类似鼓掌的啪啪声。开始时他还不能确定,不过片刻那声音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清晰。是啪啪声没错,只是为何听起来这般有韵律,还间或掺有男人的喘息声?虽然他敢肯定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但却无法解释其中蕴含的熟悉感,就好像自己也曾经发出过这样的声音!
“你他妈干的好事!”说罢曹德磊一拳轰中刘拴住的脸颊,后者被打的踉跄一下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幸亏曹德磊使劲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你打我干嘛?”刘拴住此时也有些愤怒了。可以想见他从正常世界被莫名其妙带进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碰到警察不说,居然一语便道破了隐藏在心中的秘密,这如何不使得他慌乱?再被无缘无故的打了一拳,最初的慌乱、恐惧、质疑等等复杂情绪已经完全转化为了愤怒,色厉内荏的他现在只想发泄心中的不满!
曹德磊寸步不让地盯视着黑暗中的刘拴住,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你不觉得这声音是男女交合时的响动么?你听到后就不觉得熟悉?之前自己做过什么还用我再提示你一遍?”
曹德磊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有足够的理由作为支撑。其实从开始听到声音他就意识到了什么,不过并非直觉之助,而是完全得益于观看“岛国动作片”后得出的经验。人非圣贤,孰能无情?更何况食、色、性乃人生在世之三大本源,他曹德磊也不过是按部就班地在适当的年龄段做了符合那个时期思想特征的事,却万不曾想会用以如此场合!再结合之前“梦境”中女鬼的哭声,他已经能够断定这是一起恶鬼索命复仇的灵异事件。刘拴住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就算没有恶鬼索命最终也要被绳之以法,这是他的报应!可自己并非同案参与其中却也被无端牵连,如何不使其愤怒?因此才会压制不住地打了刘拴住一拳。
反观刘拴住,他并未因做下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而有丝毫忏悔之意!于他看来,既然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说法,又怎会少得了“揭竿起义皇帝轮做”的自赎?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这一点从他小时候就得到了充分验证。
刘拴住出生在位于X省一个偏远山区的小村子,从小就过着家丁众多家境破败的苦日子,在刘拴住之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他于六个孩子排行在中,加之没有特别的天赋便不受父母重视。幼年时的记忆只有每天天不亮时起床随父母下地干农活,直到日上三竿才得以休息,但也仅限于坐在地头儿上喝水,实在饿得受不了会啃几口充作午饭的干粮果腹。夏冬季节尤为难熬,强烈的气候反差在未曾受到大面积污染的山区体现的淋漓尽致。夏天相对来说还好些,虽然往往动没几下便是一身臭汗,特别是待到晌午日头起来后毒辣辣的阳光直射人身时,前一天被晒伤的地方会跟着灼烧般的疼痛起来,但还可以用凉水淋撒患处以起阵痛之效,如此都好过冬天时那让人无处躲藏的、冻到骨子里的寒冷。印象中每年夏天都要脱几身皮甚至被晒晕几次,身上被晒伤的地方更是不计其数;冬天更是因为起得早还要接触铁器耕作而生冻疮和冻痕,最严重的时候手、脚、脸、耳无一幸免,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不去干活,因为少一个劳力就会减几分产,如果不能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种好每一亩地,别说是粗鲁的父亲不答应,就是到了秋收时收不上足粮挨饿的滋味都会使人发疯!全家,不,应该说全村人都是在这样一种艰苦的环境中勉强活着。那时刘拴住最大的念想就是能像大哥一样拿着全家人积攒下来的学费去上村里的小学,因为只有去学校读书才可以不用下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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