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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宣,鸿宣,我来看你了!”陈颜夕语带哭腔,呢喃着呼唤着鸿宣,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在鸿宣那干枯的嘴唇上却仍不自知。
“颜夕,颜夕,是你来了么?”鸿宣颤颤巍巍的睁开双眼,空洞的毫无聚焦,双手却是凭空一阵挥舞。
陈颜夕慌忙覆上鸿宣那挥舞的双手,将他们放在自己的脸庞上,轻轻的摩挲着,“鸿宣,颜夕在这里,颜夕在这里!”
小童等人见两人一番你侬我侬,忍不住蹙了蹙眉,朝着雪卉望了一眼,希冀雪卉先开口说话,雪卉却是兀自摇了摇头,又看向一旁站着的陈老。
陈老推脱不过,只得暗自咳嗽了几声,冲着陈颜夕说道:“大公主,祥王恐怕时日无多了!……”
陈老的话还未说话,陈颜夕却转过头来,一双红肿的眼睛泛起吃人的目光,她恶狠狠的对陈老说道:“谁说的,谁说的,鸿宣明明日渐好转,初七可是我们成亲的大好日子,陈老,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陈老被陈颜夕的话咽的半句言语都说不出来,只得神色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又看向雪卉,如今雪卉是鸿宣的妹妹,好歹将来也是陈颜夕的小姑子,女人与女人之间总好说话些的。
雪卉缩了缩脖子,奈何小童与陈老的眼神太过灼热,她推脱不过,只得逼迫着自己从眼里挤出几滴泪花来,装作哀痛的奔到鸿宣的床榻之前,一阵痛哭:“哥哥,眼看着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可你怎么就那么命苦,请不到一个像样的太医来给你看呢?”
雪卉边哭,边拿出秀怕来给自己擦眼泪,声音里充满了哀伤。
陈颜夕听到此处,却是神色一凛。将雪卉的一只胳膊捏在手心里,力气之大,疼得雪卉忍不住蹙眉。
“陈颜夕,虽说你是我的嫂嫂,可你毕竟未与我哥哥成亲,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因为哥哥要娶了你,所以才惹得陈皇要对哥哥狠下杀手,不然哥哥好好的做着他的祥王,倒是惹了谁要对哥哥动了杀心?如今太医院里的那群庸医们,个个都躲着我们。见我们去请,一个个都跑的比兔子还快!”
雪卉冲着陈颜夕一阵咆哮。只是这说出口的话却是实话,不说那陈皇突然就对鸿宣动了杀心,他要与陈颜夕大婚是个导火索,单就去太医院请医的事情,那也是真的。为了这场戏,小童等人早已将诸多细节考虑的缜密,早先放出风去。说祥王是陈皇想让他死,这个口风出去,哪个太医还敢上门诊治?不说此话是真是假。太医们又有谁有这个够胆敢去忤逆陈皇,一旦此话是真的,他们这上门诊治,前脚刚离了冷香殿,恐怕后脚就该踏上黄泉路了,故而。只要小童等人一踏足太医院,那些庸医们个个都闪的比兔子还快。
雪卉的话成功的激怒了陈颜夕。只见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哥哥当真如此绝情,全然不顾与我的兄妹情谊?”
雪卉见陈颜夕这般。知道这一剂猛药算是下对了,继而又装模作样的一阵低低的哀嚎,被陈颜夕抓在手中的胳膊更是不断抖动,就像是因为哭的狠了,而瑟瑟抖动着。“陈颜夕,你别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定然也是与那陈皇一条船上的,谁不知道,你陈颜夕与那陈皇感情好的就如同一个人一般,你的哥哥与我的哥哥,你会做什么选择,世人早就心中有数了!”
陈颜夕听见雪卉的话,整张脸都涨的通红,却是像被人塞了一嘴的黄莲,此时的她真正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对着雪卉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气,临了,只得转向鸿宣,一行清泪却是再一次自眼角滑落。
“鸿宣,你要相信我,颜夕的心中只容得下你,你是颜夕的天,你是颜夕的地,只有你好,颜夕才会觉得开心,你万不能相信他人的挑拨!”陈颜夕将头埋在鸿宣的被褥之中,一阵低低的哀鸣。
听见这话,小童等人却是站在陈颜夕的背后,一阵的挤眉弄眼,陈颜夕的态度很明显便已经偏向了鸿宣。
鸿宣表现的自己非常的孱弱,几乎已经到了出气多,进气少的地步,听见陈颜夕的话,抖着双手扶上陈颜夕的臂膀,哑着嗓子说道:“颜夕,我知道,他是你的哥哥,你是迫不得已的,如果能用我的命换来你哥哥的一世安稳,换来你一世的安好,我周鸿宣即便死了,也不会怨恨你的!”
鸿宣的话,就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陈颜夕的脸上,他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不信陈颜夕的一言一语。只见陈颜夕豁然抬起头来,眼中的泪水还挂在睫毛之上,晶莹欲滴的样子,倒是惹人怜爱,只见他睁着惊恐的眸子,望向鸿宣那惨白的脸:“鸿宣,你,你,你不信我?”
听见雪卉的这句话,小童心知时机已到,却是上前一步,将陈颜夕狠狠的推开,一脸的怒容,冲着陈颜夕大吼道:“你个蛇蝎女人,枉我家王爷一心待你,你居然联合陈皇,想将我家王爷置于死地,如今还在我家王爷面前假装慈悲,如若你真的看重我们王爷,那便即刻出宫,去找王爷的外祖父镇国公,现今镇国公府正有一位贵客,乃南邻国的神医齐禾子,你去将他请了来,救活我们王爷!”
听见小童的话,雪卉立即装作愕然的神情,望向陈颜夕,眼神之中满是期待,放佛只要陈颜夕点一个头,她雪卉就算立即给她磕上三个响头也不为过的样子。“对,陈颜夕,如果你真的爱我的哥哥,你真的将我的哥哥看的比陈皇还要重要,那么就请你即刻出宫去替哥哥求医,雪卉先带哥哥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说着,雪卉还真当作势要跪下去,小童立即一把将雪卉搀扶了起来,对着陈颜夕恶狠狠的说道:“雪卉小姐,他陈颜夕要是真的在乎王爷,理当不用我们求,她自己便会去找,她这一切不是为我们而作,却是为她自己做的!”
小童说的话铿锵有力,砸在陈颜夕的耳中却犹如一个个炸雷凭空诈响,震得陈颜夕耳膜生疼,她不由得向后退去,眼中满是惊恐和惊慌失措。“为何,为何非得逼得我这般!”
小童与雪卉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读出了肯定,此时,只要再加一把火,就能将陈颜夕逼得做出那个决定来。
一切都计算的分毫不差,就在此时,鸿宣一阵猛烈的咳嗽席卷而来,一阵犹如破布般的咳嗽声,震得雪卉心头一阵痉挛,只见雪卉飞奔着扑向鸿宣,将鸿宣搀扶起来,仰卧在自己的怀中,一边伸手将攥在手心里的秀怕覆上鸿宣的唇。
一抹鲜艳的犹如樱花般的红色妖冶花朵,自白色的秀怕上盛开,妖娆绽放的瞬间,便击溃了陈颜夕心中最后的一点犹豫。
“鸿宣,鸿宣,你要撑住,你要撑住,我去找镇国公,我去求镇国公,他一定会让那个神医救你的,一定会的!”陈颜夕说着便作势想要往冷香殿奔去,却是一把被陈老拉了回来。
“大公主,你与镇国公府早已交恶,此番莽撞前去,怕是祥王等不到你搬来神医,便已经不治而亡了!”陈老沉着脸,一脸严肃的看向梨花带雨的陈颜夕。
听见陈老的话,陈颜夕才恍然想到,这一年多的时间来,他与陈皇同气连枝,一同布下诸多陷阱,设下诸多困局,击打镇国公府的势力,想必镇国公府早已将他陈颜夕列为了最不欢迎,最不可信任的名单之中,如若他真的此番如此莽撞前去找镇国公府,怕是只会被当作不速之客,即便被迎进了镇国公府,府中之人也不会真的信他陈颜夕的一字一句。
当下,陈颜夕忍不住再次泪如雨下,看向陈老之时,早已没了原有的身为公主的尊容与桀骜,“陈老,还望您指条明路!”
看见陈颜夕摆出这种扶手做小的姿势来,陈老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望向小童与雪卉,喃喃自语道:“要想让镇国公相信大公主的话,理应让小童一同前去,小童是鸿宣的心腹,来往镇国公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如果由他陪着大公主一同前去,理应是最佳人选,只是以眼下的局势看来……”
小童未等陈老将话说尽,便紧接着说道:“以眼下的局势,如若小童踏出这冷香殿一步,恐怕还未等走到宫门口便会被拦了下来!”
陈老不置可否,点了点头,继而说道:“而雪卉去亦不合适,毕竟鸿宣是以陈清海的身份与镇国公相处的,这平白无故的多出的一个妹妹,不仅不会让镇国公信以为真,更会让他心中疑窦丛生,对鸿宣恐怕更为不利……”
陈老不疾不徐的说着,却是听的陈颜夕一脸的焦急。“陈老,您就直说,要本公主如何做才能将那神医从镇国公府请来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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