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碧蓝的花海浸在一片飘渺的蓝色雾气之中,偶有微风吹过,掀起一片浓浓的花香。
莫小舞就着微弱的月光,金褐色的眸子在一望无际的花海之中焦急的掠过,同时轻耸鼻翼希望能在浓郁的花香味中分辨出一丝鸿宣的气味来。
刺骨的寒风从山崖缝隙之中呼啸而来,莫小舞依稀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喵呜!”在那边。朝着花海的东南方向急掠而去,若隐若现的血腥味更加浓烈了一些,莫小舞的一颗小猫心紧紧纠结在了一起,鸿宣,你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入眼所见,碧蓝的花海之中横躺着一个穿着齐膝纯白貂皮大氅的男子,那纯白的貂皮大氅在一旁碧蓝的花海之中显得尤为突兀。
“喵呜!”从喉咙里迸发出一阵尖锐的长鸣,莫小舞眼眸一缩,奋力向前扑去。
“祥王!”身后,紧追着莫小舞的宫奴也跟着大叫一声,扑身而上。
临出发前,陈皇对他下过严令,要紧紧看住祥王,除了保证他的安全之外,还要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今日一早,他看祥王在青柳之下休憩,觉得应无大碍,至少这几日来,祥王都是安静呆在别院之中的,却不料他因内急,一个转身的瞬间就失了祥王的踪影。
望着地上躺着气息微弱的祥王,宫奴伛偻着身形,一张脸皱到了一起,心中忐忑,如果祥王有个好歹,他该怎么和陈皇交代呀!
当下,也不管一旁冲着他呲牙咧嘴低鸣的莫小舞,手上用劲,便将祥王冰冷的身子扛在了肩头之上,几个跨步,消失在飘渺的雾气之中。
……
别院内,灯火通明,一干跟随着前来法华寺的宫娥们忙前忙后,焦急不堪,宫奴方才扛着昏迷不醒的祥王回来之时的场景,着实是吓坏了他们。
陈皇治人狠戾,此番出来,他们这些随从未能护住祥王安危,如若有个万一,恐怕陈皇定要他们陪葬了。
“快,快,快,去找个法华寺的人来,看看祥王到底如何了!”小菜见一众宫娥如热锅上的蚂蚁,光知道在原地焦急转圈,忙拖着一旁的小鱼夺门而出,法华寺中人手段通天,现下该赶紧找个人来瞧瞧王爷,不然别说陈皇那关过不去,就是大公主罪责下来,他们几个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大总管,这祥王是怎么了?”小米凑到榻前,对着一旁愁眉不展的宫奴低声问道。
“像是中了毒,只是这毒怎么会出现在法华寺中?”宫奴皱了眉,望着鸿宣那发黑的面色,独自咕哝着。
“什么毒?”小米一听是中毒,不由得神情一紧,外伤倒是好医,但是这中毒就……
“西域的蛇蛊!”
“嘶!……”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骤然响起,立在一旁的小米登时被吓的不轻。
西域的蛇蛊就算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公都是有所耳闻的,那西域之人擅长用蛊,一般是于端午日制之,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而这蛇蛊顾名思义便是在这么多种毒物之中最后存活的便是蛇!
而且这西域蛇蛊乃众多蛊毒之中最为狠戾的一种。
“西域之人怎么会出现在法华寺中?”宫奴显然不是在担心鸿宣身中蛇蛊之事,他的心思却放在了行凶之人的身上。
“大总管,你还管那个作甚,这祥王要是有个好歹,我们这百来号人的性命可都得赔上了!”小米在一旁急的都快哭了出来,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大总管赶紧想想法子救救祥王,不然大公主那一关,咱们就过不去呀!”
宫奴阴测测的瞅了瞅小米,站起身来,伛偻的身形洒上透过窗棱扫射而下的月光,拖出一团黑乎乎的阴影。“无法!只得等着法华寺那帮人来瞧瞧了!”
小米听见宫奴的话,惊得血色全无,苍白着一张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可如何是好!”
……
原本紧紧眯着金褐色眸子,趴在鸿宣身上瞧的莫小舞,在听见宫奴与小米的谈话后,更是缩紧了眼眸,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神情颇为紧张。
“这个世界也有蛊这种东西?莫小舞在心里暗自发憷,在现代之时这蛊是与“赶尸人”并称奇像的“湘西秘术”。传闻中了蛊毒之人除了放蛊之人外,无人能解,不知道这个世界里,这个蛊是否也是这般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它必须先把这个胆敢对鸿宣下蛊的人揪出来才行了!”抬起爪子,莫小舞瞧了瞧爪尖上尖锐的爪牙,磨着牙齿恶狠狠的想道。
“让让,让让!”小菜焦急的怒吼着,火急火燎的横冲了进来。
“大总管,柔前辈回来了!”小菜冲进房门,冲着宫奴大叫一声,满脸的汗渍,显然方才一番折腾着实让他有些受累。
“这是怎么了?”侧身站在小菜身旁的柔子石上前一步,望向躺在榻上一脸黑气的鸿宣,眼神之中满满的疑惑,为何他出去几日,竟然就成了这般?
“哼,柔公子,你们法华寺胆敢暗害我们陈国王室中人,也太不把我们陈国放在眼里了吧!”宫奴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想他堂堂陈国大明殿第一太监大总管,原本该是呼风喝雨的,却不想每回都得在法华寺中吃瘪,此次逮着这个能出口恶气的机会,自然不愿放过,当下便摆足了狐假虎威的气势。
只是宫奴此番作为到底是用错了地方,法华寺是何之地,他柔子石又是何人,怎会让一个区区太监总管如此出言不逊,当下,他便冷了神色,双手负于身后,向宫奴扬了扬下巴,冷声说道:“宫奴,莫说是陈皇不敢这般对我出言不逊,即便是南翎国的那位陈老,也不敢如此与我说话,法华寺本就是清净修行之地,你们这百来号人浩浩荡荡的闯入我们清净修行之地,我还未与你们论究过什么,你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如此污蔑法华寺!”
宫奴被柔子石的话揶揄的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一旁的小米心中焦急,慌忙膝行上前便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还请这位公子息怒,大总管也是因为焦心我们祥王的安危,如今祥王生死未卜,还请公子赶紧诊治一番才是!”
柔子石往地上瞅了瞅行五体跪拜大礼的小米,又望了望在床上躺着气息微弱的鸿宣,心思百转千回,若放着此人不管也不是不可,可万一此人真的是雪卉欠念万念的那个哥哥,如若就此放任不管,恐要遭雪卉嫉恨!
柔子石在心里哀叹一声,为了雪卉,此人也非救不可了。
“哼!”柔子石佛袖,对着宫奴冷哼一声,踏步上前欲要诊脉。
“不用看了,这架势必定是中了西域的蛊毒!”宫奴被柔子石呛的说不出话,此时见他要为鸿宣诊脉,抢先一步说道,希冀在柔子石的面前扳回一局。
莫小舞见那宫奴数次打扰柔子石,心中恼怒不已,站起身子,弓着背,呲牙咧嘴的便朝宫奴扑去,抬起爪子便是刷拉几爪狠狠甩下。
宫奴猝不及防,被莫小舞狠狠扑来的气势冲翻在地,待他有所反应将莫小舞一掌逼开,脸上早已血痕累累。
“你这该死的猫!”宫奴往脸上抹去,沾了一脸的鲜血,登时恼羞成怒,爬起身子,弯着腰就要去抓莫小舞。
“宫奴,你还要不要救你们的祥王了?”柔子石对于莫小舞的反应倒是一点都不吃惊,见宫奴要对莫小舞不利,赶紧出声制止。
被柔子石呵斥一声,一旁的小鱼、小菜、小米三个小公公这才慌忙反应过来,忙将宫奴拖住,“大总管,让柔公子替王爷看病,我们下去帮您处理下伤口!”
三个小公公不待宫奴说话,便抱腿的抱腿,抱手的抱手,将宫奴强行拖了出去。
少了宫奴,莫小舞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不少。转身,一个跳跃便跃上了床榻,莫小舞抬起小爪子,指了指鸿宣,又嗲嗲的叫了一声,这才扬起小脑袋睁着一双水汪汪的金褐色眸子,希冀的看向柔子石。
柔子石望着莫小舞脖颈间的那颗暗红色的玉珠,一双如黑濯石般的眼眸沉了沉,脑海里回想起前几日在东海中所探听的消息,不禁对莫小舞有了一丝的期待,“这猫儿不知会走到哪一步?”
察觉到柔子石的失神,莫小舞张嘴,从喉咙里迸出一声低鸣,“喵呜!”--你发什么呆,还不快来看看鸿宣。
感觉到莫小舞心中的焦急,柔子石扬起嘴角,溢出一丝笑来,还真是只护主的猫呀,这般想着脚下便不再停留,欺身上前,撩起被角,一只手覆上鸿宣的手腕,细细诊断了起来。
半晌,柔子石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渐渐拢起了一片愁云惨雾,嘴中喃喃说道,“怎么真是蛇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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