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问,竟然惊得这位叶通判端不稳茶水,陈玄枢抿着唇微微眯了眯眼睛。
“陈少将军难道不知道,这颜娘子品性可很不好,一副祸水样,成日在铺子里招摇,也不知道守个妇道,还……!”叶慎还没回答,一旁刚倒完茶水的心砚抢先利落的答道。
“心砚,怎么这么没规矩!下去。”叶慎冷喝道。
“少爷……”人家又没说错,收到自家少爷瞪来的冷冷的目光,心砚小心的吞掉后面那半句很有些委屈,少爷还从没这样子喝斥过自己。
还什么?陈玄枢很是好奇的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叶慎,又看了看正幽怨的退出去的心砚,嗯,果然有问题。那贱女人没勾、引到自己,改勾、引这位叶通判了?难怪上次只看了自己一眼,就把眼睛移开假装不认识自己了。
“下官管教不严,让陈少将军见笑了。”目送心砚退出了门,叶慎方才抱歉的对陈玄枢拱手说道。
陈玄枢淡淡的笑了笑说:“无妨。”
“前段时日军机被窃的案子,那颜娘子有嫌疑。”斟酌片刻,叶慎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
“竟和那军机被窃的案子有关?”陈玄枢一个愣怔,那军机被窃他是知道的,已方损失不小,还没抓住那奸细,防不胜防,大家都苦恼得很。
“正是。”叶慎正色道。
“此话从何谈起?”陈玄枢转身慎重的问道。
“少将军且先等等,下官去取样物事给你看看。”叶慎起身施了一礼,转身出了屋子,那幅画他放在卧室,果真与他在当铺后宅里看到的那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拿着这画又去了趟当铺比对,必定是以为那当铺和那颜娘子是一伙的,两幅只是一副而已。
片刻,叶慎取了回来,小心翼翼的展开挂在墙上。
“少将军请看。”叶慎回身对陈玄枢说道。
而此时的陈玄枢已经定定的望着墙上那匹活生生的奔马,一脸不可思议。
片刻,他又驱身向前,快步走到画前,手颤抖着,试探着,触摸那匹黑色的奔马,触摸它的黑亮的眼睛,强筋有力的四肢,雄浑的体魄……
“这……这……这是怎么嵌在里面的?活马?”陈玄枢张口结舌,这不是从来没见过的问题,一幅幅活生生的马嵌在纸里,好像是被仙家用法术把马困在纸里,对!一定是仙家法术。
“这不是活马。”叶慎笑了笑,他当初看到这幅画的反应并不比他强多少。
“这不是活马?!明明它……你看,它眼神多锐利,你看,它正踏着四蹄奔过来呢,你看,它的身体好肥壮,你看,它怎么能不是活的呢,死的有这么有精气神吗?!嗯,一定是,一定是仙家给它施了定身术,又在这纸上用了阵法困住了它。”陈玄枢边思索边肯定的得出判断,他是武将,自是对战马发自心底的喜欢,也最是了解各种战马:“这应该是一头大宛马,四肢雄健有力,眼大眸明,头颈高昂有悍威,毛色漆黑。”
叶慎又笑了笑,说道:“少将军,这只是一副画!”
“画?”陈玄枢猛的转过身:“本将知道这是一副画,可这仙画,你从何得来?这马难道是周天子的盗骊?被仙人嵌进了画里?”说完,甫又转身,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匹跃跃欲出的黑马。
传说中周穆王驾车用八匹骏马,能日行三万里。那八匹马以马的毛色命名,分为: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华骝,绿耳。其中这盗骊是说的纯黑色的那头,又有名谓曰翻羽,行越飞禽。
“不知是哪位仙人,竟忍心把这匹马活生生的困在这画中。”陈玄枢既愤慨又心痛,对一位将士来说,战马不啻于自己的生命,冲锋陷阵马到功成,马腹逃鞭汗马功劳,这仙人竟然如此的虐这马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慎听得他如此义愤填膺,不由得也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断,难道这真是一副仙人困于画中的活马?毕竟自己并没有亲眼见到那颜娘子作画,可这颜娘子又是从何得到这样一模一样的两幅仙画?
“这幅画是颜娘子所作。”叶慎迟疑片刻说道。
“什么?”陈玄枢不可置信,缓缓回过头,定定的看着叶慎问道:“你说这画谁作的?”
“是那颜娘子,其实这画有两幅,一模一样。”叶慎确信道,毕竟他有亲自去比对。
“什么?还有一副和这一模一样的画?”陈玄枢不可置信的一字一顿问道:“在哪里?”
“正是如此,如今在东市的大德昌当铺,是那颜娘子当的。”叶慎说道。
“你可曾问过她从何得来?”陈玄枢急问。
“下官方才已经说了,是她自己亲手所作。”叶慎感叹道,这女人竟然有这般鬼斧神工的画力,还美得那么不似凡人,难道真的如心砚所说,她实际是妖精?
“什么?她亲手所作?”做将军的人即使年纪青些,也不缺乏那敏锐的洞察力,陈玄枢马上想到这个问题:“你可曾亲眼看见?”
叶慎汗颜,片刻道:“确实不曾,下官这些日子为查那案子,忙得焦头烂额,并不曾亲眼去见她作画。”
“即使如此,那便不能说是她所作了。”陈玄枢说道。
“是下官疏忽。”叶慎悔道。
“那这画,和那女人,又与那案子有何相干?”又摩挲了那马半响,陈玄枢回头问道。
“说起来,倒是有点欠妥,但是这女人有如此画技,那失窃的军机据说被蛮夷知道得如亲眼所见,下官便怀疑这女人以前在你们军营后宅,暗地里打探到,用这样的画技画出来,拿过去,可不就是亲眼目睹?”
陈玄枢五指轻嗑着画壁,思索片刻道:“这样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到底不曾亲眼见她作画。”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下官陪同少将军去找她当场作画?”叶慎商量道。
“甚好,不过本将还是不信这画是她所作”,陈玄枢说道:“虽说众人如今传言她写得一手好字,本将却知道她实是一只蠢蠹,哪里会写字,更不用说画画。”陈玄枢想起那柳兰倒是写得一手好字,雄浑有力,不象是出自女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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