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田甜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从追求事业和爱情的完美回到现实中来。她认为漂亮女人,丑女人,胖女人,瘦女人之间没等级之分,有差别仅是成功与失败。
田甜把自己定位于一个普通女人。这定位,使田甜的观念发生彻底的改变。她不想再去追求那感天动地,惊世骇俗,人从羡慕的爱情。她必须从虚幻中回到扎扎实实、脚踏实地的生活中来。
首先,她必须解决自己生存问题,然后找一个过日子的,结婚生子,去过千千万万女人过的那种最普通的百姓生活,就这样,她在出租屋里和母亲谈起贾冬云。
“妈!你觉得贾冬云这个怎么样。”
密儿问道:“他和你谈什么了吗?”
田甜说:“有些事是不用说出来。”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
田甜说:“一个男人,有自己的事业,成天窝在小饭馆里,没企图才怪。”
“看来我女儿并傻,那你怎么想?”
“他离过婚,有个快上学的女儿,有一家不大不小属于自己的公司,我看不错。”
“那不行,没进门就当妈。”
“那有什么!这种事多的是,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说完,田甜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田甜接着说:“光对我好还不行,我看他对你也还不错。”说到这里,田甜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倒出了一堆药。田甜说:“这是他给你买的牛黄上清丸,他听说你心脏不太好,经常吃点这个可以改变微循环,对心脑血管有很的调节作用。”田甜又拿出两盒六角开的,装饰精美的紫色绸缎盒说:“这两粒是同仁堂的看家药,老年人若有紧急情况发生,传说,吞下它有起死回生的作用,还可预防偏瘫。”密儿一看标价,每粒三百伍十元。“这么贵!”田甜说:“可见他用心良苦。”密儿说:“田甜,我看这人太爱耍小心眼,言过其实,你千万别被这小恩小惠打动!”“妈,你小看我了,原来人家送的东西比这值钱得多,却不为所动,这点小恩小惠能遮住我眼睛。”“这就对了”密儿说。“对什么对呀,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吗?”
田甜扳着自己的手指头:“我妈你呢,一天老一天,女儿我呢,一天大一天。这世上好点的男人嘛,早就被别人抢跑了。剩下的吧,不是二等品,二手货都奇货可居了。”密儿说:“田甜,我怎么发现你变得玩世不恭了。”“不是玩世不恭,而是形势所迫。”田甜接着说:“本来嘛,我一靠子不嫁和妈过也挺好的。可妈你依呀,所以,就只好随便找个嫁了,免得你成天操心着急,把往外撵。”田甜说完,一脸的顽皮,一天的满不在乎。这下把密儿急坏了:“田甜,妈虽然着急,可从来没逼过你。婚姻大事不是闹着玩的,你千万开不得玩笑。”田甜说:“妈。逗你玩,看把你急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人。”密儿松了口气:“嫁人是迟早的,但也必须有合适的,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于早,贾冬云就在母女俩的真真假假中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说归说,笑归笑。其实田甜心里苦涩密儿那里知道。
自从和林要君分手后,田甜对感情的事就再也不抱什么奢望,他回顾了自己十几年的感情历程,心里无不充满心酸和恐惧,青春萌动期的小陆,被逼就范的尹朝阳,自由恋爱的任宏祥,倾心相爱的林要君。无不给她同历程的恋爱打上深深的烙印,心中留下深深的疤痕。
经过这么多伤痛后,她再也不敢去追求什么真爱。爱情经过几千年的繁衍后,忠贞不渝的爱情早已被**,yu望,金钱所代替。那些仍然想仿效古人坚守爱情阵地上情圣早已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此时的田甜不由想起了杨波。杨波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无不充满着深情厚爱。她幻想着如果杨波继续追求自己,自己可能又会是另一个观点。可一切都为时太晚。小辉打电话来说,杨波已接受母亲的安排,和一个家乡的女孩谈婚论嫁。田甜想,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有缘无份吧。田甜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灰暗。她除了对事业还存在着旺盛精力外,爱情的道路上她是再也没有勇气把爱情进行到底。
二
田甜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在电话里的声音气若游丝:“田甜,我快不行了,回来看看我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任田甜怎么拨过去,也没有人接听。
田甜心乱如麻木,父亲身体向来很好,怎么说病就病了,万一有个好歹,不孝的愧疚将会折磨自己一生。
小饭馆的生意一直不错,扔下它,实在有些舍不得。田甜处于两难境地,和母亲商量来商量去,只好密儿先回去。田甜坚持要把小饭馆开下去,密儿却坚决不同意,她担心田甜一个人难以支撑,加之小饭馆经常有些不三四的对田甜进行挑逗和搔挠,全靠密儿巧妙周旋,才得以平稳生存,她实在放心不下田甜,母亲俩人相持不下。
贾冬云从中调停,他说:”阿姨的话有道理,赚钱也在乎这一时半会,是你的跑不了,还是先把小饭馆盘出去为好。万一你父亲真的病重,你还得马上赶回武汉。“最后两句也正是田甜担心的,看来这小饭馆不得放弃了。
离开北京的头一天,田甜把一万元钱给妈说:“把这带上,不够,再打电话来。”
密儿执意不肯要,她说:“我和爸都有退休工资,还有医保,十几年来,你爸也没对这个承担过经济责任。他手里应该有积蓄。”田甜有些不舍,在北京这段日子,母女俩起早摸黑,同苦同乐,那种日子是辛酸的,也是甜蜜的。田甜对妈说:“妈,你先回去,辛苦你了,我把门脸盘出去,就马上回来。不要和爸计较,他现终归是病人,把过去忘了吧!”密儿笑了下:“忘是忘不了的,如果不是你,我们早离了。不过从结婚到现在,几十年了,还在一个屋檐下,就是街坊邻居,也要关照的。”“妈,委屈你了。”密儿说:“孩子,妈老了,对生活没有太高的追求。有了你,妈今生最大的成功。只要能你分担,只你开心,妈就心满意足,那里还谈什么委屈。”田甜紧紧拉住了妈的手:“妈,等着我,一定会加倍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田甜再次慎重向妈做出承诺。
密儿回到家里,见到了仍然称作老伴的人,着实吓了一跳。
原来油光满面的脸变得灰暗。腰围大于裤长的啤酒肚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胡子拉渣,头上一片灰白,一付老态龙钟的样子。
密儿先问道:“什么病?看过医生没?”
他却反问道:“田甜呢?田甜为什么没有回?”
密儿告诉他:“田甜在北京有事情要处理,我先带你去做一次全面检查。”
“我不去”
“为什么”
“我知道我的病。”
“什么病?”
“糖尿病。”
“没看医生,你怎么就知道是糖尿病?”
“我看书了。书上说的三多三少全部符合我的症状。”
“那也得让医生确症后才好对症下药。”
“好我要等田甜回来带我去看。”
密儿问:“病情耽误了怎么办?”
“慢性病,死不了,死了你不更开心。”
密儿被他的固执激得有些恼火,还是耐住性子:“好吧,你什么时候想通,我什么时候带你去看病。”
接下来,密儿改以往分灶吃饭的习惯参考有关局书籍,按照糖尿病的禁忌为他配制有益食谱。通过几天细心观察,他除了消瘦憔悴外,能吃能睡,并没看出有什么其它异常特征。
一天晚上,密儿正在家看电视,几位民警敲开了密儿家的门。
民警上门,除了查户口就没什么好事,老头子已睡下,密儿心忐忑不安,热情地为他们端茶倒水,坐定后,民警对密儿说清了来意。
近来他们破获了一起专在街头卖假牛黄的诈骗团伙。据他们供诉,你家田先生被骗五仟元,为此,我们必须找他取证。
听了此事,密儿说“打死我也不信,他一向惜钱如命,哪里就被骗去那么多钱!”
民警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民警说道:“这就骗子的高明之处,他们大肆吹嘘牛黄的医药价值及牛黄的稀有紧俏,一旦转手后就可成倍的赚,谁听了谁不动心。越惜钱的人越是想以钱变钱。“另一民警说道:“关键问题是,团伙有一曾是你先生的下级,你先生自主人深思熟虑后,不愿失去这钱生钱的机会,就把骗子带到家里,一次性付了五千元,买了一包假年黄。”民警还说:“据邻居反映,他曾把这些假牛黄给人看过,当内行告诉他是假的后,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几天几夜。邻居几天未见他人影,敲门也不开,电话也接,当再次见到他时前后已判若两人。
密儿听了后哦了声说:“原来如此!”她压着满肚子的怒气对民警说:“需要我们做什么?”民警说:“我们需要见到你先生,调查取证。”
密儿敲开了门,他极不情愿的开了门,都早已穿戴整齐,看来他已经听见了外面的谈话。
民警再次就清来意。他听后矢口否认:“怎么会呢!我是受党教育多年,有觉悟的,你们定搞错了。”
民警耐心的做着他工作:’这个团伙诈骗金额巨大,如果不将他们绳之以法,社会上就会有更多的人被欺骗,你说过,你是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同志,就更应该配合我的工作。”不管民警怎么说,他就是承认他被骗过。最后民警拿出了一叠卷宗,抽出了其中一张给他看,上面他的尊姓大名,家庭住址。
拿着犯罪嫌疑人的交待材料,他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低头不语,眼里却流出几滴浑浊的泪水:”你们想要我干什么?”“把事情的经过写一下,然后交出那名假牛黄。”父亲说:“材料我可以写,但那包牛黄是我花五千块钱买的,我不给。”民警们又都笑了起来对他说:“田先生,那不是牛黄,那是经过制假的牛黄,你留着毫无用处,对我们来说那是力证据。”父亲极不情愿的写了证明材料,交出那包牛黄。
民警出门时,父亲叫住了他们:“既然你们案子破了,那的钱什么时候还给我”其中一个民警笑着说:“据犯罪嫌疑人交待,这些钱都已被他们挥霍一空,只有等法院量刑时再考虑这些因素,我想他们会尽力的,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民警走后,父亲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密儿说:“事情过去了,就想开点。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是身体要紧。”父亲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是你的钱,你不心疼,我心疼!”密儿看他如此解人意,也提高了声音:“你既然知道心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对吼什么吼?”父亲继续吼道:“那是我的钱关你屁事,我即使被别人全骗走了,也不给你留一分!”密儿被他的话激得忍无可忍:“你真混账,混账得不通人性,混账得可救药!”父亲冲到密儿跟前,举起了拳头,密儿没有躲闪,反而迎上前去:“打吧。反正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父亲左手抓住密儿双手,右手朝她脸上左右开弓,接着又朝着密儿胸部一阵拳打脚踢,他要把被骗的怒气全部发泄在密儿身上。直到看见密儿脸上青肿,鼻子和嘴角流出鲜血,才松开了手:“你不是看不起我吗?拳头告诉你,我是个男人,我是响当当硬邦邦的男人!”“什么东西!”密儿揩着流出的血:“一个只会打女人的男人!我要跟你离婚!”“离婚!”父亲鼻子里哼了一声:“做梦吧!拖也要拖死你!”然后“嘭”地一声关上房门。
密儿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擦掉血迹,镜子里的她,一任泪水的流淌。结婚几十年,不知道挨过多少这样的打,每次挨打,她都没有当他的面流过泪。她的倔犟更加激怒了他,更是拳脚相加。在他家乡下流传着一句话:“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拳头里面出政权。”他那里知道,这拳头,打掉了夫妻情份,也打掉了夫妻的恩爱。
密儿的抽泣让胸口感到更加疼痛。哭够之后,她给田甜打了电话。她用平静的口气给田甜说了父亲被骗的经过,说了父亲的固执和病状。还未等密儿说完,田甜就在电话里叫了起来:“老爸是老糊涂了,还是想钱想疯了!”密儿说:“一个嗜钱如命的人,对他的打击是可想而知,这成他生病的导火线。”田甜甜问:“他病得重吗?”密儿本想说,一个还能打人的人,病又会重到那里去。但密儿没有说,只说:“能吃能睡,就是瘦的很厉害,又不肯让我陪他去看。”田甜说:“这怪老头。”密儿想了想,呑呑吐吐地对田甜说:“我真的好想和你爸离婚。”田甜吃惊:“是不是老爸又打你了!”密儿说:“那倒没有,只是怎么说都说不到块。”田甜说:“妈,你该不是有老情人吧。”密儿正色道:“越说越不像话,小情人都不要,还要老情人!”田甜在电话里叫道:“妈,原来你有小白脸了呀!”密儿哭笑不得:“田甜,你把妈当开心果呀,妈只要你。”密儿只字未提挨打事,她把痛苦深深埋在心里,心里滴着血。
三
其实田甜心里何尝轻松,小饭馆很快就盘出去了,她又变得无所事事。
贾冬去鞍前马后的小心侍候着,他劝田甜到他公司去销售部经理,田甜知道她前妻不在公司里任职,还有她的股份。她不想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话内容。
贾冬云对田甜的关怀备至是田甜接触过的男人中前所未有。他经常到田甜的出租屋。每次去的时候,大包套小包,冰箱里塞满了成品半成品。看见田甜要洗口,他马上挤牙膏,水池子里有碗,连忙卷起袖子,把碗洗得干干净净。他买来女人必须的滋补品,亲自为田甜煲炖,尝过味道,再送上一碗,看见有脏衣服,他马上洗好晾好,不管田甜怎么阻止他却乐此疲。在行动上,他却不敢造次,他是商人,知道什么时候投资,什么时候回报,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绝口不提感情上的事。
田甜对贾冬云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她想把自己和贾冬云往恋人上扯,但怎么也扯不到一块。田甜在感情上处于麻木状态。从贾冬云身止,她找不到和小陆初恋时的热情奔放,也找不到和任宏祥的怦然心动,更找不到和林要君那种绯侧缠mian的思念。对于贾冬云,来了不高兴,走了不留念,来便则来,走便则走,一切都变得无所谓,无所动。
最让田甜揪心的是无所事事。章陵不时打来电话,嘘寒问暖。她知道,林要君仍在暗中关注她。
和父亲通过几次电话,父亲坚持说他是糖尿病,田甜给他寄过几次知蜂胶囊,母亲打来电话说:“你不用寄了,他一粒也没吃。”田甜有点生气,父亲却说:“吃药没用,是药三分毒,全靠自己调养。”田甜白白花掉了许多钱,心想:“真是名符其实的怪人。”
开小饭馆积攒下一点钱财,坐吃也山空,田甜在考虑着新的出路。饭馆肯定不能开了,没有母亲的帮助,她明显感到底气不足,最后她把目光仍然落脚在北京的各类人才招聘会。
她一改以往在网上发求职函,寄个人档案的作法,收起那虚伪的自尊,直接到人才市场去推销自己。
用田甜对贾冬云的话说:“人才招聘会和征婚联谊会性质不一样,形式一样。那是把自己打上标签,到市场上去寻找买主。每经历一次,就像在火上烤一次,次数多了,也就百炼成钢了。”贾冬云说:“其实人才招聘会你不用去,征婚联谊会你更不用去。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既不愁找不到工作,更不愁找不到婆家。你只需要静心的等待。”田甜说:“你是叫我在等待中消耗青春,在等待中消磨光阴,你不觉得那是一件非常可怕而又残酷的事吗?”贾冬云看田甜一脸不高兴,连忙改口:“算我没说,算我没说!”
田甜开始频繁出没于各类人才市场,招聘会。大多是满怀希望而去,带着失望而归。当她每天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出租屋后,她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知之甚少,学之甚少。人才市场需要大量的电脑人才,外语人才,财会人才。而自己对这些专业半瓶水都不是,那能去滥竽充数,她恨自己青春年少时过早涉足爱河。耽误了多少学习的大好时光,否则,也不会在求职的路上如此艰难。她也恨尹朝阳,如不是他从中发难,她如何丢下挚爱的保龄球事业,四处漂泊。想来想去自己安慰自己,怨天尤人有什么用,硬着头皮往下走吧。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敲门声把田甜从迷糊中唤醒,贾冬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看见这些东西,田甜烦透了:“你拿走吧!你看这小屋哪里摆得下!”贾冬云放下东西“这些东西可不是给你买的。”田甜说:“那就好。”贾冬云把一包一包的拆出来,田甜一看,全是治糖尿病的药。田甜说:“你买这么多药干嘛?”“给你父亲呀!”田甜有点发火:“老爸他根本不吃,我都寄了好几次了,我妈说他一次都没吃过。”贾冬云说:“吃不吃是他的事,买不买是我们的事。”她特意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的语气。田甜说:“你烦不烦呀!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跟你商量你能让我买吗:”“那你也不能把钱往水里扔吧!”贾冬云这时坐到了田甜的旁边。田甜下意识地往旁挪了一下,贾冬云也在不意。他说:“我虽不是亿万富翁,千万富翁,但买这点药还不是小菜一碟。”田甜越听越不舒服,就说:“这和亿万富翁,千万富翁,有什么关系,我父亲不吃,不就等于白花钱吧?你拿走吧。”“我从来不做白花钱的事!”情急之下,这句话从贾冬云脱口而出。田甜瞪大了眼睛“那你以前买了那么多东西,那些钱你也不会白花,是吗?”“田甜,你应该明白,男人在女人身上下功夫一定是有目的。”田甜说:“我明白,早就明白,感谢你的直言不讳。现在我就请你和你的目的一起滚出去吧!”说完,田甜拉开房门,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扔了出去。
贾冬云走了,田甜感到非常的失落。这种失落掺杂着男人的失落,对婚姻的失落,对自己的失落。
一夜辗转的田甜早早的起了床,准备去赶三环的一个人才集会。
走出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走道上的贾冬云。田甜略感吃惊:“这么早!”“我根本就没有回去。”“你在这儿站了一宿!”“怎么,感动了吧!”田甜说:“你为什么呀!”“为了我和我的目的。”说完,接着问田甜:“说吧,今天准备去哪儿,我来当车夫。”田甜说准备去赶三环的一个人才集会。贾冬云说:“这样吧,在四环今天有个北京最大的人才招聘会,我们去那里。”其实田甜早就想去那里,只因路程太远才放弃。贾冬云的提议得到了田甜的默许。
北京的冬天,冷得冻彻骨髓,而招聘大厅里,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每个招聘展位前都挤满了人。每个到这儿来的人都把自己当作人才,都希望能在这儿遇到欣赏自己的伯乐。
田甜环顾着人群熙攘的大厅,倒抽一口凉气。心想今天只怕又要无功而返。田甜被贾冬云左右护着,换个的看着每个展摊上面公司名称和招聘内容,选择适合自己的公司。
田甜看顾见一家广告公司招聘公关部主管,就试着要挤进去。贾冬云极力阻止:“什么公关部,变相三陪,我看不适合你。”贾冬云强行拉开了她,继续在人群中一个展位,一个展位的仔细浏览。
忽然,“万利达”三个字跃入了田甜的眼帘,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加快了跳动。她想起几年前为了成奥公司的生存,曾和这个公司的中、上层干部有过一面之缘,但愿今天有她熟悉的人。
展位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田甜实在挤不进去,只好站在外围仔细的看它的招聘广告,广告内容很简单,为了拓展公司业务,特招聘北京、上海、广东等地区的区域经理,业务员若干名。具体条件面谈。看完广告,田甜的心跳得更快了,心里暗暗祈祷:但愿这次我能成功。
田甜为了有更充分的准备,她把贾冬云拉出了大厅,她想等人群陆续散去后,有更充分的时间去推销自己。
接近展会结束前半小时,田甜镇定的站到了万利达的展位前。“田甜!”展位里站起了一位中年人。“关老总!”田甜也认出了面前这个人。关老总伸出了右手,握过手后,顺势把田甜让进了展位,让她坐下。“你怎么也在这儿!”两人同时问起了这句话,又为他们的异口同声笑了起来。
还是关老总先开了口:“我们公司经过几年时间研制出一种新产品空气净化器。这是公司今年推出的主打产品,先在国内几个大城市试销。新产品问世,这对我们很重要,所以我就亲自来了。”说完问田甜:“你呢?近来怎么样,是不是也到这儿抢购人来了。”田甜的脸先红了一下,然后说:“上次为公司筹款,终因资金不到位,台商又撤资,公司无法继续动作,你看,我这不就失业了。”关老总连忙说:“到我们公司来吧,我们欢迎你。”突然的邀请使田甜颇感意外,把早已准备好的推销词忘得一干二净。只说了一句:“你看我行吗?”“行!准行。你那次在福建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的口才,待人接物的分寸感,你的凝聚力干一个北京区域经理是再合适不过了!”“真的!”田甜掩饰不住自己的惊喜,又露出了儿时的天真。
田甜只顾着和关老总说话,早已忘了徘徊在展位周围的贾冬云,贾冬云转来转去有点不耐烦,就干脆站到展台前。田甜看到他,忙向关总介绍:“这是银河纯水机公司的老总贾冬云”后来又补充一句“我的一个朋友。”他们互相握手,递了名片,很快就熟悉起来。关老总向贾冬云介绍了他们的新产品,也透露了有意聘田甜为区域经理的意向。贾冬云听后高兴的说:“那太好了,如果关总不嫌弃,我在北京各大商场都有柜台,我愿意做你们在北京的第一个经销商。”关总听后,抑制不住兴奋之情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双喜临门!收摊,喝一杯去。”说完,两行人各自坐上自己的车直奔酒店而去。
四
又一个春节到了,田甜带着愉悦的心静回到了武汉。春节过后,她将作为一家全国知名企业的职员走马上任。
田甜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父亲去医院检查,结果表明,父亲的各项生理指标都处于正常值,并没有像他说的患有糖尿病。为了慎重起见,田甜接连又换了两家医院,并对父亲身体各部位进行了全面检查。结果都相差不多,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发现父亲串有男性老年人常患的疾病,前列腺肥大,前列腺增生。医生详细的给父亲说了注意事项,开了一些药。田甜也一现嘱咐父亲:“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固执了。”父亲高声说:“你懂什么?是药三分毒,你以为医生都是好人?”
田甜理解不了父亲的行为方式,在父亲的脑子里,似乎全世界的人都与他有仇,唯独能相信的只有他自己。田甜认为:“父亲的病不在身上,而是在心理,他更应该看的是心理医生,但父亲是绝不会接受她的建议的。田甜心里想:这种怪异的性格,只是苦了我妈。
田甜瞳在武汉的大街上,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不用再躲躲闪闪,不再怕被跟踪,无惊无怕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贾冬云每天数次打电话给田甜,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每到晚上必打电话给密儿,说是和她唠嗑,一扯就是一个多钟头。他知道田甜和她母亲感情深厚,所以,不管田甜在北京还是在武汉,在家还是在外面,每天和密儿的电话粥是非煲不可.
田甜和崔静见面时是无话不谈,在北京时,俩人每天也都在网上聊天,田甜知道崔静婚后生活并不幸福。田甜问崔静:“问题出在哪里?”崔静说:“不知道!”田甜问:“严重到什么地步?”“冷战,分居!”“既然都这样了,你还等什么?”“什么也不等,只当没有结婚。”“那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女人可耗不起,就像我妈,耗着耗着就老了。”“那你为什么不同意你妈离婚?”崔静反问。田甜一时语塞,沉默少许,田甜说:“其实从理智上说,应该鼓励我妈离婚,就感情而言,父亲终归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性格怪异,不与人沟通,连他自己的亲兄弟都不走动,与人交谈也难有一句真话。但我看得出,他在乎我妈,要是妈给他离了,那我老爸惨了。”崔静说:“那可不一样,成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鼻子不对脸,那该多难受!”田甜笑了:“你不也一样,还不赶快撤退。“崔静说:“我才不呐,他不先提出我决不提离婚。”“你还爱他?”“也许吧!”田甜颇有感触:“是呀!这就是中国式婚姻,中国式家庭!”崔静说:“别忋人忧天,什么中式洋式的,还是谈谈自己吧,老姑娘,还那么自命清高!”田甜说:“还清高什么呀,人都老啰!”看着脸色有点灰暗的田甜,崔静连忙纠正自己:“田甜,千万别自暴自弃,我看呀,近几年你是逐渐成熟,从你身上散发出的成**人的魅力可是花钱都买不着的。”田甜狠狠盯了崔静一眼:“你这高一句低一句的,非把人弄成神经病不可。”崔静说:“那好呀,得了神经病,就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成天都乐呵呵的。”接着崔静又神秘的对田甜说:“得哪种神经病都可以,千万别得花痴。有一次我在街上看见一个花痴病人,见了男人就拉,口里还老公老公的叫!”田甜听后,气得把崔静推dao在她的床上,去挠她痒痒,崔静最怕这个。田甜一边挠一边说:“今天非叫你花痴一回!”崔静上气不接接下气的说:“大小姐,饶了我吧!姑奶奶我再也不敢啦。”田甜不依:“你还姑奶奶呢,说谁的姑奶奶?”又去挠她。
一个男声:“田甜来了。”把俩人吓得停止打闹。内证静伸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田甜站起身:“你回来了。”他只说:“你们聊吧。”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紧了房门。
崔静执意要田甜留下,这时田甜的手机响了。贾冬云问:“在哪儿哩!”田甜说:“崔静家。”那边问:“不打算回去了,田甜嗯了声。贾冬云说:“那好,反正待会我也得给阿姨打电话,我给她说一声,免得她担心。”田甜说:“我就先谢你了。”便挂断了电话。
崔静问:“是贾冬云?”田甜默认。“感觉如何?”田甜用夸张的语气说:“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崔静说:“那你打算与狼共舞?”田甜揪了一下崔静的鼻尖:“大小姐,不是与狼共舞,是与狼共眠。”崔静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田甜,你真打算嫁给他?”田甜反问:“我说过吗?”俩人面对面的坐在床上,田甜望着崔静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崔静,你看世界上凡是男女很般配的结合在一起,在外人看来是天生的一对,其结果往往是破裂者居多,面在外人看来男女悬殊很大的一对,大多能相安一生,你知道这为什么吗?”崔静瞪大了眼睛。田甜说:“那就是因为般配的一对互不相让,认为谁都不比谁差,倒是悬殊的一总是方做出让步去迎合对方,所以就能相安无事。”崔静说:“听起来似乎有道理。”田甜说:“似乎,通过我的观察,是很有些道理。”崔静说我能理解为你和贾冬悬殊大就能相安一生。“错”田甜说:“你认为我和贾冬云悬殊大就大错特错。”崔静又什么,田甜阻止了她“你认为我比他漂亮,所以他就配不起我,其实男人要漂亮干什么,好在外面沾花惹草?”“那你到底想给我说什么?”崔静问。田甜说:“我想跟你说,我远不如他!”这时崔静瞪大的不是眼睛,面是张大了嘴巴:“田甜,你该不受到刺激了吧!”“没有,我很冷静,我远不如他会耍心眼,远不如他精于算。”“那这种人多可怕!”“是可怕,但往往这种人成功率最高。”“田甜,我算是服了你!你的思维真是突飞猛进,看来你是跟定他了。”田甜说:“从理性上说是这样,就感情而言,我再也找不到和林要君任宏祥那种感觉。有时看见他像小丑样在我面前蹦来跳去,还真有一种厌恶感。”“既然是这样,我劝你还是理智些。”“理智!”田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认真的对崔静说:“崔静,我们在这里假设一下,假设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按理智去处理问题,那这个世界会不会变得很单调,很虚伪,甚至很可怕。只有世界上存在着观念不一,性格不一,层次不一的人群。这世界上才有真情的宣泄,**的冲动以及违悖常理的许许多多的异常行为。才让这个世界变得纷纭复杂、五彩缤纷,甚至丰富多彩。”听了田甜的一番话,崔静继续感到吃惊:“无休止是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看你都快成社会家了。”田甜说:“我哪里就敢去高攀什么家。只是没事瞎琢磨呗!”田甜又说:“反正靠正常的思维模式往往得出的结果适得其反,干脆来个逆向思维兴许会不一样。”崔静说:“我看你非把自己弄成神经病不可。”田甜笑了起来,“你还真别说,不知你注意观察到没有,凡是因为某件事得神经病的人,神经后总是念念不忘这件事。仅这件事而言,我们永远是清醒的。”崔静爬行捶打着田甜:“田甜,你真是混账!”田甜说:“不混帐才怪!”
田甜本来准备正月十五再回北京,到了正月初六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必须在正月初十前赶到福建公司总部,接受为期一月的培训。
田甜扳指一算,已不能再在家停留,走之前,她恋恋不舍的是母亲。看见家里的旅行包,田甜对妈说:“妈,看见这大包不包我都害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安定的生活。”说到这里,田甜又怕妈担心,走过来抱住妈:“妈,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等有一天我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我就把你按到一起,我们母女再也不分开。”密儿说:“那样好是好,只怕你老公不答应。田甜又撒起了娇,:“真是个臭妈妈。”
当田甜顺利到达福州车站时,前来接她的有公司销售部主任,而田甜首先看到的是贾冬云。大家问候过后,田甜说:“贾总你怎么也在这儿?”贾冬云说:“我是公司的经销商,为什么就不能在这儿?”
学习是紧张的,也是轻松的。
这次学习的内容很多,时间安排得很紧,让人感到充实。由于对这次机会的珍惜,便对学习内容产生了深厚的兴趣和热爱,因为热爱,学习起来感到相对轻松。
唯一一点让田甜挥之不去的是,这里离厦门很近,常常勾起她对往事的回忆,尽管林要君现在已经不在厦门,但和林要君渡过的那段时光,是痛苦,是甜蜜,都将深深地保存在记忆中。
贾冬云现在和田甜既是同学,又是同行,相互间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又有了更多沟通的机会,他们共同探讨回到北京后如何打开局面。
贾冬云说一个新产品问世,要得到社会的认可,要比推销已经成为品牌的产品更为艰难任,任务更为艰巨,万事开头难嘛!说完,他想去挽田甜的手臂,被田甜闪开。他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说:“不过,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道路是坎坷的,前途是光明的。”田甜看他手舞足蹈:“你也太夸张了吧,什么国家大事,值得你这么汹涌澎湃、热血沸腾。”贾冬云说:“你还真别说,对于国家来说,这事是芝麻大的小事,对于我们来说,却是重中之重,天大的大事。”听了贾冬云慷慨激昂的表演,田甜心想:“难怪妈说你言过其实。”
回到北京后,贾冬云的车就成了田甜的专用车。他每天安排完公司的事后,就和田甜一起跑写字楼,租办公室,前期工作搞定后,他拿出一张北京地区地图,对田甜说:“要推销产品,首先必须建立销售网点,对业务人员进行专业培训。加大宣传力度,迅速扩大产品的知名度,才能打通销售渠道,让产品逐步被市场接受。”这些东西田甜在专业培训上已熟记在心,但感觉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偌大个北京城,以那里为突破口心里没有底。
贾冬云看出了田甜的心事,“这些你不用着急,我早就给你设计好了,在我的生意伙伴里,多一个经营项目对大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我们先从城区周边地区跑起,再向中心靠拢,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
他们开始奔昌平,跑密云,一家家的洽淡,一家家的落实。在短时间内,一个销售空气净化器的网络开始建立起来。从公司的情况通报来看,北京地区的各类工作运转情况居几大城市之首。田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田甜心里明白,这些与贾冬云的帮助分不开,她想说声谢谢,但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说了句:“这些日子够累的了吧!”贾冬云听后,一脸的惊喜:“不累,一点也不累,不过往后走会越来越累。”他望着田甜说:“商人有商人的法则,每个商家都有自己的主打产品,什么销得快就卖什么,什么赚钱就卖什么。如果不盯紧,网点再多也白费劲。”看着田甜又皱起了眉头,他连说:“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总算有了个好开关,以后的事总还得一步一步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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