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的父亲姓苏名城,是土生土长在芝加哥的第三代移民,他曾是名特种兵,退役后给人做保镖挣点辛苦钱。在苏蔓十五岁那年,苏城接到老战友的邀请,负责一名法国商人亚洲之旅的安全。出发前他告诉女儿,半个月后就能回来,结果苏蔓等了他近一个月,才收到了别人发来的快递,里面装着苏城骨灰和遗物。
那些遗物苏蔓非常熟悉,因为都是她亲眼看着父亲穿着带着拿着走出家门的,不过在盒子最下面,一封信映入她眼帘,那并不在她记忆中。拆开信封,一件精致的物品掉了出来,在旧得泛黄的地砖上砸出清脆的响声。苏蔓捡起来才看清楚,这竟是把带着刀鞘的小刀,总共只有半个手掌长,刀鞘是镂空的,或者说根本就是用不规则的纹络缠绕出来的可以容纳刀刃的套子。整把小刀就像工艺品,每一个细节都是精雕细琢一般,黄橙橙的宛如黄金打造,上面甚至还嵌着三颗宝石,红黄蓝一样一颗,也不知是真是假。
苏蔓并没有把玩多久,因为她还记得自己手里攥着的信封。信封里果不其然有一封信,是用很大一张纸写的,上面横向排列着许多她从没见过的文字。不是拉丁语系的字母,也不是亚洲那几个国家的语言,她甚至都不能判断出这是否是某种文字,因为如果不当做文字看的话,说成是随手画的花边都有人信。
这是父亲写给她的遗书吗?那为什么不用英语或者汉语来写呢?这又是哪种语言?写的什么内容?
太多的疑问压在这封信上,让苏蔓百思不得其解。
她翻出父亲的手机,照着上面最近接听和拨打的电话一个个打过去确认,找到了那位老战友的电话,可拨打过去之后,却得到了对方手机关机的系统提示。苏蔓知道这是她目前获知父亲生前情况的唯一途径,于是她登陆了父亲的邮箱,给对方发了问询的邮件。
邮件回复得很快,内容却没对看懂那封信没什么帮助。
老战友在邮件中先是向苏蔓表达了歉意,然后大致讲述了苏城身亡的原因。苏城是在陪伴雇主出行时,中了街头枪战的流弹身亡的。对方已被关进监狱,他这才将苏城的骨灰和遗物邮给了苏蔓。那之后他就停了这个手机号,因为他觉得这份工作是他牵线的,苏城出了事,他自觉惭愧,无颜面对战友的遗孤。
关于那封信,老战友只说是看苏城经常在空闲时间一笔一笔在描绘。之所以用描绘这个词,是因为老战友觉得,他写起来的方式更像是照着什么东西描下来,而不是提笔就写的那种架势。当他向苏城问起这事时,对方只是笑笑说是写给女儿的字谜游戏。也正因为这句话,他才把和那小刀一起装在信封里的信,和遗物一起邮给了苏蔓。
苏蔓还想问些详细情况,可除了第一封外,再发出去的邮件就不再得到回复了。苏蔓坚持着以每天一封的频率发着相同内容的邮件,直到她因为交不起房租而流落街头才罢休。离开住了八年的家时,苏蔓随身只带着仅有的那点钱和装着小刀的那封信。
后来她就跟着街头黑帮混了。在黑帮的日子里,苏蔓除了将信上的文字抄下一段拿给人看外,别无他法。她问了很多人,不同国家,不同种族,可没有人能认出上面写的是什么。一开始她觉得很容易就能搞清父亲到底写了些什么的,不成想,一直没能问出结果。渐渐地,她就不再抱有什么期望了。
那封信被她珍藏在了临时住处,这次偷窃行动时并没有随身携带。也幸好没有带在身边,她才不用担心在这段时间内信会被弄丢弄破。和不想弄坏纪念物的心情无关,苏蔓没什么要珍惜父亲遗物的意图,只是单纯地不想连内容都不曾知晓就将信弄坏。
虽然谈不上无时无刻,苏蔓每每想起这事来,也总会期盼能够看懂其中的内容,哪怕知道是何种文字写成也行,奈何五年过去了,她依旧没有头绪。有些人看后表示,这应该是不会阿拉伯语的人照着一些手写阿拉伯文胡乱摘抄的不成文内容。可一名真正的阿拉伯人却告诉她,虽然有些像,却绝对不是阿拉伯文字,连抄错的可能性都没有。
苏蔓想过也许这是中东或者非洲哪个不知名的小地方流行的文字,是父亲早年在那里工作时学会的。她不知父亲为何用这种文字写信给自己,更不知要如何找到看得懂这文字的人,本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却没想到在这个国家,用这种方式得到了线索。
苏蔓举着打火机的胳膊已经有些酸痛。她收了火苗,歇了一下,再继续观看着。她又仔细看了一遍,觉得应该就是信中写过的文字,因为她照着那封信描过无数次了,这墙上所挂的文字她基本都用笔画过,甚至有些不知如何下笔的地方,也是自己凭感觉来的,所以记忆深刻。
苏蔓习惯性地去掏手机看时间,一摸兜才想起来她的手机早就被迈特恩没收,没有还给她。她收了打火机,走出这座建筑,看到天色比之前亮了不少,才发觉自己已经游荡了一整晚,该是回去的时候了。苏蔓连忙往回跑,争取在有人醒来走动前回到住处。
住的地方过于庞大就是有个弊端,如果着急上厕所,又需要走上几分钟才能到达最近的卫生间的话,那实在是种不可言表的痛苦。苏蔓虽然不着急上厕所,但她同样在抱怨此地的广阔。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住处,缩在被子里调整呼吸,同时回想自己这一路上是否有哪里不太妥当,能够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伊斯拉拍拍她的被子,高声叫她起床。苏蔓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爬起来,开始了新的一天。她一宿没睡的红眼睛被伊斯拉认为是没睡好,特意向克洛伊请示了一下,允许她午餐后回来睡一觉再去工作。如果说迈特恩·易卜拉赫姆是苏蔓现在最厌烦的人的话,那伊斯拉就是她心中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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