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你很聪明,几乎就要骗过我的眼睛了。”
莫铘结着薄茧的大掌紧抓着管默言纤细的手腕,他肤色略黑,映衬着管默言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更显得她的细腕不盈一握。
管默言眼底的暗色犹如浮光掠影,转瞬即逝,而后慢慢化成了淡淡讥讽的笑意,她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腕,嫣然一笑,道:
“不愧是魔铘一族的王,果然心细如发,目光如炬,小女子实在是班门弄斧,让王见笑了。”
魔铘冷眼斜睨着管默言,心底竟隐约生出一种莫名的惋惜来,这般聪慧至极美貌如斯的女子若是就此杀了,实在有些可惜。
刚刚,他几乎险些就被她骗过去了!
她先是以喷茶来激怒自己,使自己因愤怒而失了冷静,再以自身的倾城美色,如隔靴挠痒般的撩拨着他的自持,乱了他的心神,然后便借着对花执念的指责,大发起公主脾气来。
这看似仅是小两口的寻常打闹,实则却是另有玄机。
袖里乾坤其实是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施法者便是主宰这片天地的神,一旦误入其中的人,几乎再无出去的可能,可它又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若是有法力高强的人能从外施法暴力破之的话,却是非常容易的。
所以一般施展此法的人,都会将结界设在极其隐蔽的地方。甚至有高明的人,会在幻境与实境之间开一道连接之门,这样即使施法位置不够安全,也很难被人发现。
而管默言刚刚丢出的茶杯,皆是被她施了破阵诀的,这几乎已经耗尽了她周身的所有灵力,莫铘刚刚抓着她的手不放,亦是在用神识探她体内的灵力虚实。
身为管家传人,即使她不像她娘那样是个旷世奇才,但对结界与破阵还是颇有些心得的。
既然寻得了这迷惑莫铘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毕竟她还不想死不是吗?
“女人,你胆子很大,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你不怕我马上杀了你吗?”
莫铘悠悠然坐回原处,颇有些玩味的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望向管默言,他的眼线非常的修长,当这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时。会让人觉得眼前就是一条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
眼见着自己的计谋被当场戳穿,管默言倒是丝毫的不以为意。那些所谓的慌乱的神情,认命的绝望,其实都是她刻意演出来麻痹莫铘的,她并不怕死,但现在她还不能死。
把玩着手中的碧玉酒杯,管默言回想起刚刚莫铘讲的话,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从前世的烬艶,到今世的花执念。她们相识了不止几千年,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魔翎香这种极品好茶呢!
“王既然还愿意请我们夫妻二人饮一杯好茶,自然有舍不得杀我们的道理,管默言愿闻其详。”
不知是不是狡猾也会传染,管默言跟花执念在一起久了,难免变得跟他一样狡诈起来,仿佛只是一场戏刚刚落幕罢了,两人相互搭着手臂。慢条斯理的坐在了莫铘身前的石凳上。
莫铘细长的眼眸慢慢收紧,几乎就要眯成了一条细线,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管默言,眼底的杀气大盛,几乎已经掩饰不住的呼之欲出。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女人太聪明。并非好事。”
“王之所以会这样的话,是因为你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我的苦衷,若不是还有这颗聪明的脑袋。小女子早就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生死当头,管默言倒还有心情跟莫铘逗闷子,她原本松散的衣襟早被花执念拉的连脖子都不露,真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啊,就算明明早已看出自己的心思,居然还是不肯做出半点让步。
“你以为几道小小的破阵决,就能破了本王的幻境?”
莫铘说着,嘲讽似的扬起了漆黑的浓眉,他的愤怒只是源于自己的疏忽,并不代表管默言就可以破他的幻境,如果他的幻境会这么好破的话,他也就不必再称什么王了。
本以为至少能在管默言的脸上看到几许失望和慌乱的神色,可惜管默言偏偏不动声色的但笑不语,倒是半响没开口的花执念突然开了呛。
“叔父今日若想杀我二人,简直易如反掌,可惜这杀与不杀的结果实在差了太多,我相信叔父自有定夺。”
花执念的语调兜兜转转,好似打着旋子吹过的秋风,虽不说多么凛冽,却也有着席卷天地之势。
莫铘淡淡瞟了一眼面前这对如狼似狈的小夫妻,说来她们还真是般配,两人没有多说一句话,却将这出戏演得几乎天衣无缝。
花执念说得对,他确实没准备直接杀了他们,毕竟如果他们活着的话,会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只是,那是他之前的想法了。
“原本本王确实没准备杀你们,只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说着,莫铘阴鸷的视线慢慢对上管默言精致绝伦的脸,好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美人儿他见多了,但不是每个美人儿都有她这般惑人神魂的风姿。
可惜美人儿错就错在不该太聪明,若她不是如此可怕的聪明冷静,他还真有点舍不得杀她了呢。
“王若真想要我的命,我自然是无力反抗的,只是小女子有些替你惋惜而已。”
虽然只是做戏,但管默言也下了十足的力气,她记得娘说过,若要想骗人,至少要先骗得了自己不是?
“哦?不妨说来听听!”
明知道管默言是在故弄玄虚的拖延时间,莫铘还是给了她这个机会,与一刀杀了她相比,他倒是更想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管默言抚了抚自己宽大的水袖,撑着手臂与莫铘保持着面对面的坐姿,之间她幽幽一叹,轻声道:
“王乃真英雄是也,小女子自幼便素有耳闻,如今却要败在天帝那无耻老儿手中,小女子如何能不扼腕叹息?”
见莫铘似是挑了挑眉头,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管默言立时很是从善如流的继续说道:
“其一:杀了我,便是明摆着与凤族和龙族为敌,试问当今天下哪一族的实力最为强悍?即使小女子不说,想必王也比我更清楚,自然非凤族与龙族莫属,试问大战当即,王却赫然树此强敌,实在非明智之举。”
“其二:这世间希望小女子死的人实在不少,其中最热切之人当非天帝莫属了,一旦王替天帝除了我这个心头大患,凤族和龙族自然会与天帝同仇敌忾,一同与王为敌,届时王将会腹背受敌,魔界与妖界也会乘虚而入,倒时王即使再法力通天,只怕也回天乏术了。”
见莫铘半天未发一言的只是冷眼盯着自己,管默言仿佛已猜到他在想什么了一般的揉了揉眉心,懒洋洋的说道:
“王千万不要抱着死无对证的念头哦,你也知道小女子的父王有多疼我,他在我的身上设了不止一个禁制,若我真的命陨如此,他自然马上就会知晓,况且小女子儿时太多顽皮,父王为了随时能够找到我,在我的骨血中施了追魂蛊,与我骨血相连的人不止一个,所以小女子还是奉劝王一句,凡事三思而后行的好。”
管默言一席话说得云淡风轻,有理有据,那里像是在求人家饶她一条小命的样子?倒像极了是在菜市场跟邻居大婶讨论猪肉为什么又涨价了一般的随意自然。
莫铘原本冷凝如霜的脸,倒是被她逗得破了功,这女人实在是深得他意,他竟真的有些舍不得杀她了。
“女人,你似乎说服我了。”
“素闻莫铘王向来英明神武,杀伐果断只在一夕,今日得见,果然名至实归,令人竖然起敬。”
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事到如今管默言也充当起那个曲意逢迎的狗腿来,可见在生命的面前,节操这种东西,实在是可有可无的。
谁知她这一开口,别说是莫铘,就是花执念都险些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话说,他这个娘子啊,实在是——,纠结了好半天,花执念仍是没想出一个贴切的形容词来描述管默言,冥思苦想半响,也只得万般无奈的连连摇头叹息。
这厢三人正各怀心思得明争暗斗不断,头顶的空间却突然剧烈的扭曲了起来,仿佛是处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颠沛起伏得左摇右摆,就连石桌上的碧玉茶壶茶碗都一并跌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只是须臾间,震动便越来越激烈起来,好似山崩地裂了一般的地动山摇,一夕之间,眼前景象已如同破碎了的镜面,一片片的剥落,支离破碎得散了一地。
管默言之前耗费了太大的法力,此时根本无力承受这强烈的震动,若不是花执念及时做了她的垫背,只怕她早就摔了个七荤八素了。
眼前的景物不断的变幻着模样,好像走马灯似的,快速的几乎晃花了管默言的眼,强忍住胃里翻涌的呕吐之意,管默言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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