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默言一骨碌爬起身来,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本能的向着香味的来源摸去,直到摸到了一具温热的男人躯体之后,她才满含怨怼的睁开眼来。
“干嘛一大早的折腾我?我饿了。”
一句话便清楚的将自己的不满和需求全数表达出来,所谓言简而意赅,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一大早?”白逸尘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正当空的骄阳似火,并不出言否认管默言的荒谬言论。
“特意去给伱煮的清粥小菜,伱先吃着,我正好跟伱说件事,喂!!粥很烫啊!伱——”
白逸尘无语了,他这厢话还没说完呢,人家那边已经吃上了,好吧,谁让他就喜欢管默言不拘小节的这一点呢。
“今天早晨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好事,一件是坏事,伱想听哪一件?”
“先把坏事说来听听。”
管默言双手捧着青花瓷碗,安逸的翘着脚喝粥,那慵懒闲适的样子,实在让白逸尘忍不住的各种羡慕嫉妒恨。
伱说怎么就总有这么一小撮人,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她们也一样可以好吃好睡的,根本不知发愁上火为何物呢?这到底是大智若愚的临危不惧呢?还是没心没肺的不知死活呢?
“炎国诰命大臣,宰相宁国文昨夜在府内遇袭失踪,从现场留下的种种迹象看来,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我们。”
“怎么手脚这么不干净?”
管默言头都不抬的垂首叹息,白逸尘果然不是做坏事的料,此事若是放在自己的身上,必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得无可挑剔。
白逸尘无语望苍天,管默言问的并不是重点吧!?
意犹未尽的喝下最后一口粥,管默言将空碗递给白逸尘,示意其再给自己添一碗来,白逸尘满脸黑线的接过碗,认命的转身添粥。
趁着这个空档。管默言以丝绢轻试唇角,懒懒的问道:
“那么好事是什么呢?”
将犹自散发着缈缈热气的香粥交到管默言的手中,白逸尘不动神色道:
“刚刚栖凤宫的宫女禀报,皇后娘娘突然昏迷不醒,且症状与炎国君当日无比相识。而那个失踪了的宁国文恰好就躺在皇后娘娘的床上,至今仍未酒醒。”
“噗!”管默言控制不住的将刚喂进嘴里的热粥系数喷了出来,她的眼角抽了几抽,哭笑不得道:
“小白白,伱学坏了。”
白逸尘但笑不语,只是温柔的用娟帕拭净了管默言嘴角的污迹,其实那等卑鄙无耻的鸡鸣狗盗谁都能做得,只是端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所谓杀人者人衡杀之,辱人者人衡辱之。对待那等卑鄙无耻之人,他只能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
管默言乖乖的任其拭干自己的嘴角,诡笑道:
“我道伱昨夜怎的天将破晓了才归来,原来在忙这些个闲事呢!”
见白逸尘一脸淡淡的索然状,分明不愿再说下去的样子,管默言好心的没有继续揶揄下去,只是转了个话题问道:
“接下来伱要怎么办?”
管默言的意思很简单,她相信不需要她说。白逸尘就会明白她想问什么。
既然他医好了炎国君的病,那么自然能医好相同病症的皇后娘娘了,只是不知他这一次是作何打算了。
白逸尘手持雕花银筷,将切得细如毛发的竹笋丝夹到管默言的青花碗中,面色如常的沉声道:
“这皇后娘娘医不医得好却不是我说了算的,端看这炎国君要如何处置了。”
所谓的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管默言不是没见过,最无情是帝王家,夫妻反目。兄弟墙,父杀子,子弑父,所有她曾经无法想象的怪事,在这高高的宫墙内,都算不得稀奇了。
白逸尘说的对,这皇后娘娘此时已经是个废棋了,她能不能死而复生,端看炎国君的打算了,而她们要做的。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现在,伱可以把伱来到炎国皇宫内的经过说给我听了吧?”
管默言懒洋洋的放下碗,一脸餍足了的表情,整个人没骨头一般的软躺在床上,只撑着一只胳膊肘,半眯着眼眸做洗耳恭听状。
白逸尘便将自己的这一路经过粗略的向管默言讲述了一遍,当然也包括自己来炎国的目的。
花满楼已经自上而下的部署下去了,以楼内左右护法为两翼,以长江南北为界限,全力阻击三王爷的势力。
然而花满楼虽说确实势力庞大上可通天,但毕竟民不与官斗,说到底,与朝廷为敌,它们终究是有些吃亏的。
常言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炎国君现在急于除去的对手便是三王爷,这么好的同盟怎能平白浪费了不用?
管默言听了白逸尘的话,半响都没有言语,过了好久,她才喃喃道:
“白逸尘,伱有没有想过,这世间即使再怎么变幻莫测,总离不开一个道字,所谓万变不离其宗,道亦有道乃非常道,总有一些规矩和轨迹是我们永远都无法打破的,而有些时候我们却忘记了这一点,我们为幻象所迷,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
白逸尘沉默,静静的凝视着管默言,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管默言原本低垂着的眼睑,此时却轻轻的挑起了眉梢,她的目光在虚空中渐渐凝聚,视线亦随着眼角缓缓上移至白逸尘的俊颜,凌厉如剑,洞若观火。
“当初混沌初开,父神便与众神划定了六道三界,其中以人界最弱,魔界最强,为了防止魔界侵犯人界,仙界便成了居中的制约,而为了能让仙界更好的制约魔界,父神便赐予了仙界最佳的修炼空间,并约定人界得道之人可以飞升仙界,是以自上古以来,仙界一直与人界有着唇齿相依的关系,而在仙人两界的打压下,魔界明显日渐衰弱,然而盛极必衰,就如魔界当年一统妖魔界,实力甚至更胜仙界一筹,如今又怎样?”
管默言望了往白逸尘没有表情的脸,继续道:
“所谓冥冥中自有天定,这世间永远不会变的一个字,便是‘衡’字。”
“不管是仙界还是魔界,不管是妖魔道还是畜生道,都无法打破这世间的平衡,所有妄图打破这份平衡的人,最终只能玩火**。”
白逸尘初时还颇觉得管默言的话有道理,可是越往后听,越觉得不对劲,他甚至已经被管默言说糊涂了,思维都有些混乱。
“小默,我不明白,伱到底想说的是什么呢?”
管默言闻言慧黠一笑,细白手指勾起垂在胸前的一缕秀发,弯着嘴角,淡淡笑道:
“古语云:夫万象森罗,不离两仪所育;百法纷凑,无越三教之境。简单来说,不管是天帝还是莫铘,想要打破这森罗万象的衡定,都不会善终。”
白逸尘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完全被管默言绕迷糊了。
“小默的意思是让我们放弃挣扎,以顺应天道的静待其变?”
白逸尘已然决定,如果管默言真的点头称是的话,他一定会亲手将她绑成粽子送回凤族,也省得她在这里妖言惑众。
值得庆幸的是,管默言并没有如他所愿的点头,只是揉了揉额角,轻笑道:
“我们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但我们可以以此为契机,壮大自己的力量。”
“此话怎讲?”
白逸尘完全一副受教的模样,聚精会神的准备聆听其高见。
“天帝嫉贤妒能,残害忠良,在他的苛政统治之下,仙界的局势早就一触即发,他如今也是想借着收复妖魔界的政绩来让自己的位置坐得更稳。”
见白逸尘这次并没有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管默言才继续道: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我们的敌人只有天帝,但是现在我想伱同我一样清楚,天帝不过是虚张声势并不足为惧,真正可怕的敌人是魔铘一族,临行前西门曾偷偷对我说,魔界其实并非我们想象中的一盘散沙,而是自当年烬艶消失匿迹开始,便渐渐分化为两族,魔铘一族便是从那个时候悄悄强盛起来的。”
“而约在三千年前,莫铘便秘密与饿鬼道的鬼王,以及地狱道的镬汤王缔结了盟约,一个是连本族人的栖息地都没有的魔族叛逆,一个是被困在永不轮回之境,直至其灰飞烟灭为止,他们终身都要备受砍、刺、磨、捣之苦,使之皮开肉绽,骨肉分离,而当他们的身体被冷风所吹,伤口愈合,身体复生,还要重新受罪,如此不断的反复,直到业报受尽才能出离这苦痛无间的饿鬼道。而处于地狱道中的众生,寿命又特别长,在受罪之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若换成是伱,伱会想要怎么做?伱觉得他们的盟约会是什么?”
“没人比我更痛恨天帝,但是现在并不是报仇雪恨的时候,一旦妖魔界联合与天帝决战,不管最终的结果是谁胜谁负,我们都会是输的一方,因为渔翁得利的只会是魔铘一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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