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凤泯小心翼翼的放置于床榻之上,瑾瑜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角,不经意间瞥到她颈间的青紫吻痕,脸色瞬间风云色变,铁青得好似地狱修罗。
“该死!我要去杀了那个卑鄙无耻的魔王。”
擎苍当然也看到了凤泯身上的痕迹,他虽一言不发,但是手上额间的青筋亦根根爆出,他紧随着瑾瑜出门,其用意已经不言而喻。
“站住!”玉奴直直的立在门口,大喝一声,叫住了二人。
“你们要干什么去?”
“杀魔王。”
瑾瑜僵着脊背站在那里,连头都没有回,虽然他仅仅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却已透出无尽的恨意及杀虐之气。
“你们不能杀他!”玉奴淡淡开口,平静的玉颜上,看不出喜怒。
“为什么?”
瑾瑜和擎苍同时转身,难以置信的瞪视着玉奴,三人在凤泯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对凤泯的那点心思,都是心知肚明的,他们不信玉奴居然能忍下这种事。
玉奴回首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凤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听过魔族的禁忌之法——乾坤互移吗?”
瑾瑜和擎苍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玉奴早就猜出二人并不知情,因为这也是他在很古老的书籍里查阅到的,毕竟这是魔族很私密的事,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魔族的乾坤互移一直被限为禁忌之术,它要通过男女行房之后方能施法,施法的一方要将自己的全部法力与对方互换,受法者可以接受施法者的九层法力,而施法者所受的伤害,不亚于自断仙骨。”
“以我猜测,凤泯虽然断了仙骨,但仍是神族,她的身体容不下沧海遗珠的魔性,魔性爆发之后她无法融会贯通乃至于险些爆体,是以魔王便与她施行了乾坤互移之法。”
瑾瑜和擎苍同时震惊得无法言语,他们想象不出魔王烬艶这么做的原因,他舍了魔族至宝,他们或许还能理解,而他为了凤泯竟然舍了一身的法力,他难道疯了不成?
魔族向来是强者为王,饶是烬艶贵为魔王,如果他没了这一身法力,也必死无疑,他到底是为了何种原因竟会如此?难道他真的爱上凤泯了吗?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许久,瑾瑜才闷闷的开口。
“不管怎么说,他污了凤泯的清白,不可饶恕。”
“凤泯是会被强迫的人吗?若她不从,她会宁愿一死。”
凤泯有怎样的烈性子,没人比他们三个更清楚,她确实不可能被强迫,而她不是一心想着那个重华君吗?又怎么会委身于烬艶?
她这么做的原因连猜都不必,除了她想借着烬艶救出重华君,根本没有别的可能,瑾瑜和擎苍的脸色皆如同杀神一般,那腾腾的戾气,吓得周围百尺之内的小妖们皆纷纷避走,不敢靠近。
也不知道这个重华君到底什么地方好,以至于凤泯会为他牺牲至此,他们宁愿凤泯是因为爱烬艶而跟他在一起,也不愿意她是为了重华君而献身魔王。
这样的委屈,她怎么受得了?
即使她不心疼自己,难道就不知道他们会为她心疼吗?
玉奴轻叹一声,漫步走到凤泯的身前,他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凤泯如缎的长发,脸上的神情悲戚而苍凉。
这世间总是有太多的不如意,那些渺小的人类总是艳羡着仙人的生活,他们可知道,即使高高在上身为神族,一样要承受种种剜心之苦。
再轻轻叹了一口气,玉奴背着身子挥了挥手。
“出去吧,让凤泯好好休息一下。”
两人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纵然有再多的心有不甘,此时也只能放下,这是凤泯自己的选择,他们无从干涉。
………………………………………
凤泯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期间魔王烬艶派人送来了几味稀世的药材,都是玉奴亲自煎好了,口对口喂给凤泯吃的。
玉奴并不怀疑烬艶会居心叵测,他既然能豁出命来帮凤泯,自然不可能害她。
第四天的早晨,凤泯终于幽幽醒来。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围坐在床前的三个人却惊呆了,他们睁着惊骇的双瞳,难以置信的盯着凤泯,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干嘛这么看着我?”
虽然玉奴有定时的给凤泯喂水,但是她接连着睡了三天三夜,嗓子到底是有些沙哑的,这才将将一开口,就嘶哑的吓人。
玉奴手忙脚乱的将备好的热茶端到了凤泯身前,扶着她起身后,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半杯茶下肚之后,凤泯干哑的嗓子果然舒服多了。
望着眼前仍死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瑾瑜和擎苍,凤泯疑惑的皱起眉来。
“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脸看,难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凤泯说着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脸上光滑而细腻,并没有沾上什么东西啊?那他们为什么那么震惊的望着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凤泯不悦的扁着嘴巴,唤着玉奴给她拿镜子过来。
玉奴一掌将眼前呆愣的二人拍醒,愤愤的开口道:
“还愣着干什么呢?公主终于醒了,还不快去吩咐着准备早膳。”
两人几乎是立刻落荒而逃,凤泯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心下很是疑惑。
“他们俩到底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玉奴扶着凤泯坐起身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小憩,顺便用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她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
“公主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可把我们三个急死了,他们俩是看公主醒了太高兴了,所以一时忘了形而已。”
凤泯将信将疑,倒也忘记了拿镜子的事,不一会早膳便送了进来,但瑾瑜和擎苍却没有跟进来,凤泯也没有多想,睡了那么久,她早就饥肠辘辘了。
吃饱喝足之后,凤泯懒洋洋的靠在玉奴的身上,居然又上来了一阵困意。
奇怪,她明明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怎么还会这么困乏呢?总觉得身体特别的疲惫,仿佛她其实并没有睡觉,而是劳累了三天似的,不然为什么她现在会腰酸背痛,浑身无力,真是怪哉了!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凤泯缩了缩身子,竟然就在玉奴的怀中睡了过去。
玉奴轻轻的将凤泯安放在床榻之上,为她放下帘幕后,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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