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真好,管默言抻着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前大大的深闺怨妇脸,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那个——花执念,你起得真早啊。”
管默言有些心虚的拉紧被子,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床里面挪了挪。
花执念垂着眼睑,柔情似水的执起管默言紧揪着被子的手,擎在眼前,恍若珍宝的抚摸着。
“夫人躲我做什么?莫不是心虚了有愧于我?”
管默言身上的汗毛根根竖立,只能嘿嘿讪笑着想要抽回被他抓住的手,然而花执念看着只是轻轻的握着,实际上的力道却刚好让她抽不出。
管默言在心里无力的叹息,她就知道,这个家伙最记仇了。
“月满西楼的主人今日大寿,是以花魁头三名应邀去府上献艺祝寿,夫人快些起来,收拾妥当了便要出发了。”
终于要见到那神秘的幕后老板了吗?管默言兴奋的想着,满心雀跃的掀开被子便要跳下床。
花执念一把揪住她的皓腕,微眯的狐狸眼饱含怨恨的瞪着管默言。
“昨晚你竟敢——哼!晚些再收拾你。”
松开管默言的手腕,花执念气哼哼的拂袖而去。
管默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她逃过了一劫,至于晚些的事,晚些再说就好。
……………………………
老鸨在月满西楼待了三十多年,还从来不得荣幸见到这个神秘的幕后老板呢,听说她们受了邀请去为老板祝寿,老鸨兴奋的好似十几岁的小姑娘,手舞足蹈的如同自己要去一般。
她一大早就准备好了三人赴宴要穿得衣服以及所需物品。
玲珑来的最早,知道她善舞,老鸨为她准备了淡紫色的舞衣霓裳,并且亲自为她梳妆打扮。
管默言与花执念携手到来时,玲珑已经打扮妥当的坐在桌旁等候了。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霓裳,衬得她整个人神秘而飘逸,面容皎皎如明月,浓妆淡抹得恰到好处。
见二人进来,她将眼角的怨恨细心的收起,若不是管默言始终盯着她,只怕就要错过了。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不过那深深的怨毒仍然让管默言吃惊,人类的怨恨有时候是她无法理解的,她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她会如此的恨她呢?
只因她绊了她的脚,她便不除她不快吗?
“呦!你们两个小祖宗可来了,快过来坐,看看妈妈给你们准备的衣裳喜不喜欢。”
老鸨欢快的冲过来,花执念不动声色的避开,管默言极具牺牲精神的迎上来,任热情的老鸨一把握住她白若凝脂的柔荑。
“妈妈准备的,自然是极好的。”花执念说着,拉着管默言一同坐到了桌子旁,顺便将她被老鸨紧握的柔荑巧妙的解救了出来。
老鸨转身从丫鬟手中接过专门为她二人准备好的华服,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她们面前。
“快试试,如果不合身妈妈现在就叫人来改。”
“锦瑟妹妹陪我一起去试衣服吧。”
花执念一手拿起二人的衣服,一手伸过来抓住管默言的手腕,在老鸨赞许的目光下,在花执念饱含威胁的微笑里,管默言一万个不情愿的起身跟着他一同走到屏风后。
眼见管默言抱着手臂一脸不爽的靠在墙角,花执念笑吟吟的凑上前来。
“夫人是要等着为夫伺候你更衣吗?”
“不敢劳烦。”管默言一把挥开他欲行不轨的魔爪,有气无力的开始换衣服。
在千妖洞的时候,她就经常和小妖们赤身裸体的在溪间嬉戏,夜间修炼时,更是经常光着身子穿梭于林间,妖精活的再长,总有些本能是难以磨灭的。
穿衣服遮羞是人类的本能,却不是妖精的,她们习惯将自己光洁的身体沐浴在风月中,感受那份自由自在的畅快。
忽略身后热辣辣的目光,管默言淡然的将衣裙一件件穿好。
老鸨为管默言准备的是一件金缕玉衣,金色的裹胸曳地长裙,露出她圆润的肩膀和纤细匀称的藕臂,薄如蝉翼的罩衫上用金丝线绣着璀璨的明珠玉块,宽宽的镶玉锦带,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收紧,越发显得她的身姿轻盈而妩媚。
不得不承认老鸨的好眼光,虽然她自己浓妆艳抹的很庸俗,但是在青楼这么多年,却也练就出了一双慧眼识佳人的火眼金睛。
这身华丽的金缕衣,确实衬得管默言雍容华贵,气质绝尘,艳光四射。
似乎是看出了花执念独独专情于红色,老鸨为花执念备下的正是一身石榴红的留仙裙。
稍稍立起的领口,绣着精致的回形花纹,宽大的水袖口和腰间的锦带,都绣着相同的花型,绣工巧夺天工,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异乎寻常宽大的红袍,穿在别人的身上是拖沓,穿在花执念的身上,却说不出的合适,仿佛这件衣服是他的第二层皮肤一般的自然贴合。
高挑的身姿亭亭玉立,周身的红裙明艳如跳动的火焰,曳地三尺的红绫,在他身后逶迤拖出妖艳的血色。
花执念与管默言携手走出屏风时,房内原本吵杂不休的一干丫鬟和老鸨,却突然定格了一般的静了下来。
房内顿时鸦雀无声,静的仿佛一根细针掉到地上都清晰可闻。
半响,老鸨突然惊呼着扑了上来,花执念毫不犹豫的闪开,管默言停顿了一下,只得认命的迎上前来,任老鸨将她紧紧抱住。
举头仰望苍天,管默言无语凝咽,为什么牺牲的总是她呢。
老鸨拎起她的双手,围着她团团打转,嘴里啧啧有声,赞叹不已。
“这身金缕衣是我亲手所绣,原本我是准备给自己做嫁衣的,可惜用不上了,却又实在舍不得送人,今日穿在锦瑟身上,华服赠美人,也算不辜负我那么多日夜的心血了。”
老鸨说着,有些黯然的垂下眼角,红颜易逝,曾经她也是这般的锦瑟华年,也曾期望着有一个良人能将她带出这火坑。
然而失望负失望,她终于学会绝望,小心翼翼的收起了不该有的痴心妄想,却舍不得丢弃曾经用了那么多心血的嫁衣,这身金缕嫁衣就是她少女时的所有梦想吧。
管默言静静的望着眼前依旧围着她打转的老鸨,在她身后映着的是她十六岁的模样。
一灯如豆,娇嫩如水仙花的她坐在灯前细密的缝着,一针一线都浸满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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