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华,赵云,邓艾,姜维。四人带着大军往汉中赶去。另外,四人的家眷也由少量的部队护送前往。看来这一次是要常驻汉中了。
闫行很会做官,也很会做人。所以这十年来,他一直是凉州的州牧。但是凉州毕竟距离魏国的都城遥远,控制起来不太方便,所以曹操把自己最勇武的儿子曹彰派到凉州,担任凉州最高军事长官。
曹彰这个人和邓艾很像,打起仗来绝对是一把好手。而且一般的阴谋诡计也很难让曹彰上当。但也仅仅是一般的阴谋诡计,所以曹彰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是比起邓艾还是差了不少。
少年人精力充沛,并且对战争充满激情。邓艾和姜维一到汉中,就主动请缨要去查看这里的地形。赵云见状,对封华说道:“将军,不如末将也一同前往吧!”封华微笑道:“既然子龙也去,那我也一起去吧!”四人带上各自的亲兵,往阳平关外行去。
阳平关四周约有上百座山头,这些山把汉中环绕起来,南北各有一条通往西凉和西川的道路,而为了充分利用这里的地形,就有了北面的阳平关和南面的萌葭关。而负责镇守阳平关的,是一员不错的将领,霍峻。
除了阳平关,东北是下辨,西北是祁山,眼看这群山连绵起伏,想起历史上的诸葛孔明六出祁山却出师未捷身先死,封华心里不由得有了些悲凉之意。现在汉中的大将是自己,难道也会像孔明那样无功而返吗?
封华在那里感慨万千,突然听到姜维喊道:“你们看,前面有一片马粪!”
众人向着姜维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地上一片淅淅沥沥,方圆半里之地布满了马粪。邓艾皱眉道:“从这马粪的数量来看,大约有一百匹马,可是,我们却不知道它们是百姓所养,还是军中所用!”
留下这些马粪的到底是民马还是战马,这个问题非同小可,因为两者所代表的意义截然不同。若是民马,那倒还罢了。若是战马,只怕距离这里不远就会有一支曹军部队。
就在众人费心揣测的时候,赵云从白龙马上下来,捡起一个马粪团儿,先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微微用力把它掰成两半,看了看,有凑到鼻尖闻了闻,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赵云郑重的说道:“是战马之粪,而且这批战马走了才不到两天!”
“哦?”封华师徒三人大为惊奇,封华跳下马,走到赵云身边急忙问道:“子龙何以知晓?”
“将军请看……”赵云把马粪团儿拿到封华面前,说道:“百姓贫穷,所以民马以食山间野草为主,马粪中很少有谷物;而战马食料较多,吃的也好,所以马粪中常有一些谷粒……”
赵云指着手中马粪团儿的剖面,说道:“你看这马粪中有数粒豆谷,所以定是战马之粪无疑。而这马粪团儿外面虽然已经风干,可内部仍有潮气,所以可以断定,这是一两天前刚刚留下的!”
赵云这一番分析,有理有据。封华师徒三人大为佩服。封华心想:这样一番金石之论,恐怕就连常年和战马打交道的马超都说不出来,毕竟马超是官宦子弟,不可能对马粪有研究。而赵云出身贫寒,说不定小时候还经常用马粪来种庄稼,自然对战马了解的全面一些。还是应了那句老话,穷人的孩子……万事通啊!
搞清楚这些马粪的来历,对封华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众人生怕中了曹军埋伏,所以不再深入,立刻打道回府。
曹彰大营。
“报!从阳平关出来三员大将,在关前十里方圆巡视了一番,现下已经回回关了!”姜维身材不够粗壮,所以没有引起曹军斥候的重视。
十里……曹彰心中不禁感到有些郁闷,自己埋伏的兵马在阳平关前十五里,对方如果再前进五里,那可就……曹彰忽然问道:“可认得那三员将领是何人?”
“属下并不认得,只是他们两人手持长戟,一人手持长枪!”
持戟?!自从吕布死后,天下使戟的就只有江东封家,别无分号!曹彰哪里还能不知道来人是谁。可既然知道了,这个结果让他更加郁闷,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将封华击杀的好机会。
不过,这也让曹彰对封华轻视起来,因为常人巡视地形,最少也会巡个方圆五十里。可封华却只巡了十里就收兵回城,可见他实在有够粗心大意。在曹彰看来,封华此举甚至比不上阳平关的守将霍峻。曹彰在这里嘲笑封华的名不副实,他却不知道,那些马粪已经把他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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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华和赵云既然来了,阳平关也就不需要霍峻当家了,赵云成为阳平关主将,霍峻则变成副将。曹军的细作探得消息,报告给曹彰,曹彰大喜,在他看来,既然阳平关临阵换将,那么也是自己行动的时候了。于是曹彰下令,晚间袭关。
三更天时分,曹彰亲自率领三千兵马,来到阳平关北五里处,远远望去,关上只有八九个灯笼,这些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关上其他的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见状,曹彰心中暗喜,但是他毕竟是不逊于夏侯渊一代名将,他立刻派两名亲兵,让他们步行到关隘四周察探一番。
过了一会儿,两名亲兵回来禀报:“阳平关门紧闭,关上仅有十名军士看守,而且有八人都已倚着墙壁睡着了。我们听到了他们的鼾声!”
“好!”曹彰终于放心了,他立刻下令道:“全军继续前进,一鼓作气拿下阳平关!”说罢,曹彰两腿用力一夹马腹,高举大刀,向阳平关冲去。那三千大军也迅速散开,摆出冲锋阵形,跟随在曹彰身后,挺枪举刀,向着阳平关冲了过去。
当一众曹军离那关门还有五六十步远的时候,关上突然变得灯火通明,大约近百人手持火把突然出现在阳平关城头。曹彰大叫不好,但是这个时候大军都在冲锋,战马也都无法立刻停住,曹彰当机立断,先是下令撤退,然后又往前冲了几步,减缓来势,这才掉头准备逃跑。
然而这一切都太迟了。曹军已经进入了江东军的弓箭射程之内。就在曹彰下令撤退的那一刻,关上乱箭射下,三千曹军的先头部队顿时伤亡惨重。曹彰武艺精熟,挥舞着大刀格挡飞来的箭矢。居然没有一箭能够射中他。
关上一员青年将军,一员少年将军和一员中年将领,正是邓艾,姜维和霍峻。邓艾师兄弟两人一起弯弓搭箭,瞄准了曹彰,手中弓弦一松,两支利箭立刻射了出去。二人箭术已经得到了封华真传,这两箭的力道,准头都大异普通箭矢,曹彰想要挡住一支都十分吃力,更何况是两支。
邓艾的力气大些,所以他的箭力道也足,带起的风声不小,曹彰挡开了邓艾这一箭,却终于被姜维的一箭射中了右臂。江东的军用箭矢上一般都有血槽,曹彰的右臂立刻血流不止。先前曹彰还想凭着自己高超的武艺,挡住关上乱箭,好让麾下士卒能够多逃出来一些,可现在他深受重伤,只好先行逃走。
刚逃出一里,就听大道两旁的山头上传来两声炮响,数十支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曹彰定眼望去,火光中显出“赵”字大旗。前面道路已被一员大将率兵挡住。曹彰观其人,来将白马银枪,威风凛凛,正是常山赵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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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前来缴令,敌将曹彰带到!”赵云大踏步行入阳平关内的封华大帐。身后两名亲兵押着被绑作一团的曹彰。
封华笑道:“好,记子龙大功一件!”
曹彰冷然道:“要不是我先前中了一箭,你们又岂能擒住我……”这时刚好邓艾和姜维走进大帐,邓艾立刻给师弟表功道:“启禀将军,曹彰臂上的箭伤乃是姜将军所为!”
“好,给伯约也记上一功……”
论完功,接着就是要处理曹彰了,封华站起身来,给曹彰松绑。说道:“曹将军,这就请吧!”
赵云,霍峻,邓艾和姜维四人一齐大惊,说道:“将军不可!”
封华摆摆手,缓缓说道:“十一年前,主公被曹军围于梁郡,我和典韦将军,庞德将军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最后挟持曹操,这才化解了主公的危难,后来曹操赠我绝影神驹,我骑此马,抵敌吕布,突围江夏,在战场上度过数次危难,这个人情,不能不还……”
当年的事,赵云和霍峻也有耳闻,的确全靠封华,孙策才可以突围而出。可是封华眼下此举,说白了那就是以私费公,这些年孙策和封华之间已经不像当年那般亲密无间了,这个处罚要是下来,肯定不会太轻。
“士载,伯约,你们送曹将军出关……”封华向着曹彰道:“将军,昔日孟德公赠马之情以还,日后沙场相见,封某绝不留情,还请将军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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