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与吴语森马不停蹄的重拍自己需要的镜头，他们一个监制，一个导演，不开口休息，其他的演员那怕再累，也不敢开口。直到发哥实在撑不住，在片场站在睡着后，二人才发现台前幕后的一班人员个个萎靡不振，极度缺少睡眠，才停止拍摄，就地休息。
吴语森喝了剩下那半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缓缓说道：“以前在湾岛的日子，我最喜欢吃卤肉饭，那剁碎的卤肉拌在饭里，很好吃的。”
“还记不记得你来湾岛找我时，我们在海边聊天。”吴语森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们谈起龙刚的《英雄本色》，才发现双方都喜欢这部电影。我们说好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定要重拍一部《英雄本色》。我当导演，你做监制。如果你当导演，我就做监制。”
“是啊，当时我说来个女版的，你坚持要求男性为主。”徐可也想起曾经的往事，感叹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今天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徐可擅长刻画女性角色，吴语森注重男性，如今吴语森是导演，自然是按照他的剧本来导演。
“回来才发现，很多东西都变了。我原来最好的朋友，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电影圈就这么现实，有人看我拍的电影不卖座，很失败，就叫我退休好了，不要再干这行。也有人叫我回家看录像带，看人家拍什么，观众爱看什么，就拍什么。”
世态炎凉，吴语森一一领受。在冷眼堆中，吴语森蓦然回首，遇到一个温暖的眼神，那就是徐可。
“我坚信你是个好导演，我明白你的感受。”徐可说道，“所以我才鼓励你把内心的感情，把你奋斗的过程，把你对人生和友情的想法，甚至在逆境中遭受的白眼，受到的奚落，全部写到剧本里。”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阿SIR，我没当老大很久了！”
“我倒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不是要证明自己有多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别人，我失去了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那也要他演得出小马哥的精髓，不然就白白浪费我们的台词了。”吴语森看了看一旁休息的发哥，赞赏道。
“嗯，影帝级别的演技，只是运气不好而已。”徐可也点头。此时的发哥身上同时背着两个头衔：金马影帝，票房毒药。
如果发哥可以预知未来，此时的郁闷一定可以减少很多，对于他来说，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他将从票房毒药变为神仙发，他会获得金像奖影帝，而且一连几届，压制的其他男星喘不过气来，甚至还要自己与自己竞争。比如他在第七届金像奖上面，同时入围三个角色，《龙虎风云》《监狱风云》《秋天的童话》，五部入围电影有三部是发哥的，其他人注定是陪跑的命。
“对不起荣少了，这次。”徐可说道，“只有他的角色不讨好。有空介绍他与杨少认识吧，听闻杨少也会写曲子，他们应该有共同语言。”
在剧组的主创人员当中，抛开监制徐可不谈。男主角发哥是票房毒药不得翻身，男主角狄龙风光不再，还被邵氏炒了鱿鱼，导演吴语森差点被放逐，最后被赶出新艺城。只有荣少，张国荣是当中混的最好的，在歌坛地位如日中天。
荣少对于分配给自己的角色的确不看好，人人都爱小马哥，自己却要做抓他的那个人。对于宋子杰的评价一言以蔽之，这个衰仔。
“帝皇影业的工作人员已经联系过荣少了，问他的电影经纪合约要不要签给帝皇影业，保证一年一部过千万投资的电影男主角给他，待遇与刘华等同。”吴语森说道，他与荣少的关系很好，在拍摄资金有问题时，荣少还坦承可以出钱帮忙。
“杨少的打算估计我们都明白，帝皇影业的男星都走功夫路线，缺少文艺小生。荣少身上的文艺气质，可以忧郁，可以阳光，塑造性很强。而杨守礼是出了名的喜欢按照演员来定制剧本，然后捧红手下艺人。荣少有多想拍电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加入帝皇影业是个好的选择。”
在徐可与吴语森忙着赶拍时，杨守礼正在听取公司财务总监杜晚晴的汇报。上映后，帝皇影业就与香港最大的会计师事务所签署了一份合同。各地的宣传费用是当地片商从票房所得中直接扣除，为了防止各地的片商弄虚作假，有很多片商都是第一次合作，故此帝皇影业委托会计师事务所派出了专门的财务人员驻守，以求在第一时间获得票房数据。
“《国安谍影》上映已超过十五天，票房总体来说趋于平稳，与首周相比有所下滑。湾岛票房三千万港币，包括学者公司与两家国营院线。韩国两千万港币，日本三千五百万港币，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印尼，加起来共有一千五百万左右。”
“大马，泰国，新加坡那边的票房收入一向不高，顶天也就两三百万，哪怕三个国家一起，估计六百万就要笑了。”陈友开口道，以前在邵氏做发行，对这些国家的票房收入所知甚祥，这次能够翻几倍，看来市场潜力被低估，日后如果操作的好，说不定也能取得这种成果。
“香港其它电影公司以前不注重宣传，看到《国安谍影》的成果，估计以后他们会照牌操课。这次我们在半月内能取得过亿票房，宣传攻势至少占一半功劳。”杨守礼分析道，现在还没有那种后世的大规模广告手段，老百姓受营销影响颇深，观看《国安谍影》的观众有三分之一都是第一次进电影院，或是平时很少进电影院的人。他们看到周围的人都看过这部电影，加上到处是宣传，不知不觉就进场。
“按照我们与各地片商的合同，这过亿里面，只有四千万港币是我们所得。其余六千万是他们的票房分成与宣传费用。”杜晚晴有点郁闷，在办公室看到最后的汇总数据，哪怕再淡定，她也被吓了一跳。一部电影过亿，这还只是纯票房，如果加上录像带发行收入，那有多少，而且这是一个源源不断的财源。可她随后想起，这些钱要分出大部分给合作片商，心有不甘。
“我们拼死拼活几个月，北上内地取景，香港封路炸楼，也就分四千万。他们只是铺铺路，搭搭桥，就能拿走大部，这么好赚的生意，我都想做了。”陈友笑道，当然他也只是吐槽，帝皇影业的海外发行渠道一直不稳定，经此一役，那些尝到甜头的片商就被绑上了帝皇的战车。而帝皇影业也将成为香港电影公司中拥有海外发行渠道的新人王，仅次于邵氏与嘉禾之后，连金公主都不如帝皇影业。
“四千万，不少了。我们吃肉，人家也要喝汤嘛！而且香港的票房，我们还未算入在内。仅仅东南亚一地，我们就收回成本，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纯利润了。”杨守礼说道，对于这种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国安谍影》利用内地廉价的人力物力，场地免费，出动政府合作，才不过三千万的制作费用。而其中最大的开销，是后期制作与香港拍摄的场景，如果全程在香港拍摄，不止这个数。
帝皇影业在香港一地的宣传，也投入了近一千万，金公主和银都两家院线并不负责宣传事宜。所以，《国安谍影》的总投资应该是四千万港币才对。现在香港票房是两千五百万港币，大家都说帝皇影业将再次刷新他们一手缔造的票房纪录，下画后成为首部过四千万的香港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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