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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而过,转眼两年即逝,荒古森林之中猛兽相猎,遵循食物链而生,草木枯荣交泰,遵循天地法则而立。
森林深处一条荒旧小路之上,一匹雪色骏马飞奔而过,在这条满是腐叶的小路上就像是刮起一阵白色旋风一般。乘坐白马的是一个少年,身着白色散衣,脸上带着一种放荡不羁的野性,只是从他微红的双目却可以看出少年刚在不久前曾经哭过。
少年揉了揉双目,轻声自语道:“没想到最后还是哭了,要是被清羽看到非得笑我不行,就是不知道清羽现在在域外怎么样,他比我早了整整半年,应该在外面学到很多东西了吧?不行,我的抓点紧,要不然到时候非得比不上清羽不可。”
没错,这个少年正是张逸明,两年时间药仙的毒禁也已经完成,张逸明也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正式独自一人踏出了奇人谷,只是现在的张逸明和两年前的张逸明相比差别很大,身体壮实了很多,个头也长高了不少,看上去绝对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原本稚嫩的脸上也多出了很多坚毅和沉稳,想来这两年在药仙那里着实成长了不少。
张逸明略微收拾了一下难过的心情,自语道:“先按照师娘所说的地方去拜祭下亲生父母吧,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们的模样,可是梦中总是梦见过他们,想来他们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会很安慰吧?”有了方向,张逸明用手轻抚坐下白马接着道:“雪影,把我送到那里你就自己回奇人谷吧,混乱江湖,真期待会如何精彩,无痕那小子老是跟本小爷吹嘘外面如何如何,这次本少爷自己去闯荡喽!”
张逸明一声怪叫,使得森林中一阵鸟飞响动,白色神马雪影嘴中发出两声兴奋的马鸣,带着背上的张逸明瞬间化为一道残影,飞奔在荒林之中。
整整飞奔了五六个时辰,数百里荒林被白马雪影抛在了身后,一人一马终于走出了浩瀚森林,只是路途却不会是十分和平,虽然这里是云南北部接近荒林之处,可是却还是有数量不在少数的马贼在这里占地为王,看上去张逸明的运气确实不错,刚刚走出森林,就被一群十几个汉子拦了下来。
本来张逸明只要催动雪影就可直接闯过去,神马的速度又岂是这群山贼坐下土马所能比的?只是张逸明乃是第一次出门,又经过五六个小时枯燥的奔袭,见到这些山贼出现,心中一动,决定逗逗这些不入流的山贼们。
张逸明脸上故意露出一丝紧张之色,抱拳拱手道:“不知道各位拦下小子所谓何事?”
“哈哈,还所谓何事,这小子莫非是哪家公子乱窜跑出来的?不过这批白马确实不错,兄弟们,我们的运气当真不错啊,刚出来就遇到一个肥羊。”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独眼男子嘴中大笑,看向张逸明的眼中透露着喜悦,显然是把张逸明当成了自己的猎物。
一个长毛男子也是大叫道:“大哥,看这小子的打扮,莫非是来学那些侠客的富家公子?不会是为民请愿来收拾我们的吧?哈哈...”
“长老三,人家来收拾你你还大笑?”
“就是,你不知道那些侠客的武功多厉害?可要当心你的脑袋,哈哈...”...众山贼大笑起来,都开口打趣起那个名叫长老三的长毛男子,浑然未将张逸明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像张逸明这般细皮嫩肉的小家伙只不过是他们肚子里的羔羊罢了,打劫起来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可言。
张逸明看着众山贼,无奈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是没什么是我就走了?”
山贼头头独眼男子道:“人家问我们是什么人,你们还不赶紧告诉这位少侠一声。”
“是,大哥”长老三答应一声,看着张逸明道:“小子听好了,我们就是五虎山的五虎帮,你今天运气好,碰到了我们,赶紧把你身上的钱财和坐下的白马呈上来,这些大爷们还能给你一个痛快,要不然今天可就有的玩了,你长大爷可是有的是手段,哈哈...”
张逸明身子略微“一颤”,做惊恐状道:“我把钱和马都给你们,你们不杀我行不行?”
听到张逸明求饶,长老三戏弄之意更重,脸上带着残忍之色道:“嗬嗬,碰到我们五虎的人还想活命?小子你太天真了,给你个痛快是看你小子身家不错,没让你家众大爷白走一趟。”
张逸明摇了摇头,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给你们多说了,本来还想留你们一命,现在看来杀了你们也只是为民除害!”
张逸明伸手从身旁马背上的布袋中抽出一把长剑,单手一动一招剑出东海使了出来,虽然只是普通的招式,可是由张逸明用出来也是非凡,对付几个连三流都不算的毛贼还不是轻而易举?身影如飞,张逸明一边出剑招一边从马背上飞了起来,人化残影,剑挽飞花,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张逸明就已经在十几个山贼之中飞窜了一遍又回到了自己的马背之上!
“雪影,走。”张逸明手中长剑轻拍马身,根本就没有再看众山贼一眼,直接骑马继续向前赶起路来,直到此时,只听见两声滋滋流水声响起,为首的那个独眼山贼脖子处渐渐出现一道血线,然后喷出一道数米高的血雾!他的喷血像是一个引线,其他山贼也是开始喷起血雾,位置全部都是脖子位置!在天空渲染起一束束妖艳的血花,直到山贼们到底身亡,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死在了什么样的人手中。
“第一次杀人还真没什么感觉,难道我真像师父说的天生就是闯荡江湖的人?”张逸明将长剑从新插回鞘中放回包裹,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眼中似乎又浮现出未出谷之前无名对他说的话。低头冷笑一声,江湖就是一台绞肉机,与我敌者若不死我又岂能安生?这就像山间猛兽猎杀一样,这都是社会法则。收起因为第一次杀人而有些波澜的心情,张逸明没有再胡思乱想下去,继续朝着自己生父生母所葬之地奔去。
奇人谷,张逸明走后。
“无名,明儿他走了。”影女有些失魂看着张逸明已经看不见的身影,双目不禁有些微红。
无名上前搂住影女,道:“放心吧,明儿会适应外面的生活的,到时候说不定会带着他知己红颜回来也说不定。”
“影女,你是不是还想不通为何我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出奇人谷的招牌?”一旁谷主莫天先是问了影女一句,又接着说道:“这些其实并非我决定的,而是彭澜说的,他已经没有几个年头好活,已经到了他们宗门中所说的通灵年纪,可以看到甚多未来的天机,他让我告诉你们一句,祸乃天定,浩然覆灭,这次逸明出去可能会经历很苦很难的岁月,可是只要活下来,他就是一种胜利!这个孩子彭澜注入的希望不比你们夫妻两个少,他不会害他的。”
影女道:“我们自然知道彭澜大哥不会害明儿,只是...有些不舍得罢了。”
谈论中的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当张逸明再回奇人谷的时候已是四年之后,这又是后话了。
“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又经历几个时辰的奔袭,张逸明终于来到一片旧宅面前,看着在时间的侵蚀下几乎化成废墟瓦砾的房子,张逸明心中不由出现些许痛楚。
张逸明苦笑一声,本来他以为自己不会感到难受,毕竟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母,可是来到这里他知道自己错了,血脉之情又岂会因为世间而隔断?
“雪影,你会去吧,不要忘了给师娘带好,还有给大铁锤说一声,这把剑我用着很顺手,应该够我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咴!咴!...”雪影亲昵的用自己的头擦着张逸明的胸口,显得极为不舍。
张逸明抚摸了一下雪影马头上的鬃毛,轻声道:“听话,快点回去吧,要不然师娘和师父该担心了。”
雪影抬头马嘶一声,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张逸明倒是不用担心雪影会找不到奇人谷的所在地,毕竟老马识途,更何况是雪影这种神马?将包裹背在自己身后,长剑也被张逸明用一根绳子绑在了腰间,略微收拾了一下行李,张逸明抬步踏进了这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家。
“张武院,要是不是因为我,现在这里肯定还是热闹欢腾吧?听师娘说这里的实力本身还是不错的,尤其是父母二人都是拥有二流巅峰的身手。”张逸明心中充满失落和难怪,他父母身遭不幸的原因影女在他出来之前已经告诉他了,真没想到他身为婴儿时就有那么大的能量,居然引动四名一流高手为之千里奔袭。
拳头紧攥,这里将是我张逸明闯荡江湖的第一站!父亲母亲,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就请看着吧,你们的儿子成长起来了!一定能在江湖闯出一番名堂。
在宅子后面张逸明找到了父母的坟墓,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坟墓上已经长满杂草,如果不是旁边的墓碑上写着张天与张氏妻葬于此的字样,恐怕张逸明还真找不到这里,把包裹放在了地上,张逸明开始动手清理起坟墓上的杂草。
等杂草清理干净,天色已经到了傍晚,张逸明跪在坟前拜祭,没有什么激情澎湃的话语,亦没有提什么想念的言词,他只是就这样默默的跪着,整整一夜都没有说话,只是留下了些许泪水。
早晨,太阳升了出来,朝阳是公平的,阳光洒向大地,不论贫贱富裕贫瘠没有任何不平对待。
金色阳光照在张逸明挺拔的背上,标注着他已经跪了整整一夜,此时他已经不再流泪,冲着坟前磕了三个头,张逸明站起身来,拿起边上的包裹,从包裹中拿出一些食物,一边吃着一边向着南方走去,一切情感都抛洒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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