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伯超终于受不了了,趁着黑夜,府门外的百姓都散去后,独自一人来到杨府,当杨善听到他来的消息,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他迟早都会来的,意料之外的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请。”
杨善请字出口,但坐在厅上等着丁伯超的到来。
“杨兄。”
丁伯超苦着脸走进大厅,厅上灯光的照耀下,丁伯超那张原来淡黄色的脸如同一只大苦瓜似的,完全没有了当日圣殿前与零息决斗时的张扬。
“请坐,请坐。”
杨善如同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起身迎上,待他坐下之后,自己才回到座位上坐下。
“杨兄,快帮我想个办法吧。”
丁伯超近些日子以来,可说是度日如年。
“出什么事了?”
杨善装作一副全不知情的样子。
“还不都是那个甘不言害我?”
丁伯超简直是苦不堪言。
“那我可帮不了你,甘不言是什么人?这种人你也敢招惹?”
杨善叹了口气,给了丁伯超一个冷眼。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求杨兄替我拿个主意。”
丁伯超这次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他也是实在受不了甘不言的那份嚣张了。
“有句话相信你一定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以甘不言的武功修为,只怕不是那么好送的,说不定还会招来一场祸事。”
杨善可不是吓他,而是凭心而论,丁伯超之所以与甘不言勾结,想必也是想在东城巩固自家的地位,只是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杨兄,我这次可是栽了大跟头,就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杨善愣了一下,瞅着他,“我如何帮你?”
“甘不言不肯离开我家,且不说我丁伯超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就算我丁家灭族,那也是我丁伯超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但整个东城都将再无宁日,就算是为了东城的安宁,杨兄也该伸出援手吧。”
杨善听完他的话,冷笑了一下,“伯超呀,你不要拿东城的百姓来说事,现在整个东城的百姓,都对你们丁家招来这么个瘟神而不满呢。”
“我现在不是正想着如何将他送走吗?”
丁伯超一副想做又为难的样子。
“送走?”杨善苦笑了一下,“还能送走吗?甘不言会走吗?”
反正他杨善是认为甘不言,绝不会心甘情愿的走的。
“所以才来求你杨兄呀。”
丁伯超又何尝不知道很难,如果容易的话,他至于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吗?
“求我?”
杨善越发哭笑不得了,“求我有什么用?我又不能赶走他。”
“杨兄。”丁伯超也不想再绕弯子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呀,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管好我杨家的人。”
杨善还真想帮他,但对于他与甘不言勾结,还是心存芥蒂的,岽雾死后,东城就数他们三家势力最大,而丁伯超之所以勾结甘不言,难保不是为了凌驾于另外两家之上打算的。
“我想请杨兄帮忙牵个线,去圣殿。”
“去圣殿?”杨善立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扭身望着丁伯超,“去圣殿干什么?”
“我想求他们帮个忙。”
丁伯超颇为汗颜,想起自已做过的事,都觉得无地自容。
“你想请他们帮忙赶走甘不言是吗?”
“是。”
尽管这些话很难说出口,但丁伯超还不得不说。
“这我恐怕帮不了你。”杨善退身坐回椅子上去,“现在整个东城的人都知道你与甘不言勾结了,而且甘不言害死了松雅公主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丁伯超极力的为自己辩解着。
“好了。”杨善打断了他,“你知道她可是东城的公主呀,不管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在知道的第一时间,你应该怎么做,还要别人教你吗?”
杨善越说越激动,尽管他很想平心静气,但却怎么也静不了。
“我——知道错了。”
丁伯超又何尝不知道无法面对零息。
“你去了圣殿,势必就会见到国师,你又如何面对呢?”
“听杨兄这么说,我是回不了头了,只能继续向前走。”
“向前走?”杨善意识到话中有话,“向哪个前面走呀?继续跟着甘不言混吗?”
杨善瞪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破口大骂。
“我现在不想再跟甘不方扯上任何关系,但既然没有退路了,我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只有死路一条吗?”丁伯超也显得有些激动,“我不想死,我的族人也不想死,我今天来找你,不单是为了我自己,还有我们丁家的无数族人,就算我错了,但他们没有错,难道要让他们跟着我一起接受惩罚吗?”
“你现在根本就没真正的认识到你错了,你看看你,哪里象是个认错的态度,做为多年的老友,我可以不计较,但你这个样子出现在圣殿,只怕国师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的。”
“如果不是实在无路可走了,我也不会求到你门上,如果你只想奚落丁某人的话,那就告辞了。”
丁伯超说罢,起身就走。
“且慢!”
杨善在他刚走出一步时,就及时的叫住他,并追上去,“如果不是看在多年老友的情份上,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的自大,如果你真的为你丁家的族人着想的话,就不该如此的冒失。”
丁伯超终于低头不答话了,就算杨善肯出面,新任魔皇亓官雨能否给他一条生路,都未可知。
“我可以去圣殿走一趟,但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杨善见他着实可怜,当初的丁伯超是何等的高傲,如今却低三下四的求到他面前,可见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甘不言那样的人,是可以与之为伍的吗?
想必丁伯超也已看透了他的真面目,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不得已才求到自己门上,如果自己不帮他的话,他就只能继续与甘不言错下去,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丁氏一族灭族呢?
“好,多谢杨兄。”
丁伯超对他简直感激涕零,抱腕向他深深一揖。
“好了。”杨善把手一摆,“先不要谢,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杨善之所以答应他,是想到儿子杨云狂与亓官雨等人也算是有些交情,想必会给自己几分薄面的,“你先回府等候,天一亮,我就去。”
“有劳杨兄了。”
丁伯超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吉凶未卜,但有杨善出面,怎么着,情况也能有所转机吧。
丁伯超辞别杨善回到府里,就在他刚走进院子里,大厅的廊下就迎上来一名家丁,看样子,是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而且大厅里灯火通明。
这么晚了,谁在厅里?
丁伯超迟疑了一下,问那名迎面而来的家丁,“谁在厅上?”
“回老爷,是甘长老。”
人已走到丁伯超近前。
一听是甘不言,丁伯超顿时心里一惊,自己去杨府的事,不会他已经知道了吧?这可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也得硬着头皮面对。
当丁伯超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就看到甘不言正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看似悠然的正将茶碗放在嘴边喝着,见他来了,将茶碗放到桌子上。
“丁老弟,去哪儿了?”
甘不言抬起那对不大的三角眼,流露出野兽的光芒。
“出去走走。”
丁伯超身为十大家族之一的丁氏家族的族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不管心里再怎么波涛汹涌,表面上还是淡定自若,说着,走到甘不言的下垂手,在宾位上坐下了,“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睡不着,过来跟丁老弟聊聊天。”
甘不言皮笑肉不笑的面向他。
“甘长老也有睡不着的时候?”丁伯超冷笑了一下,“是不是遇到了甘长老也解决不了的难题了?”
“我解决不了?”
甘不言“嘿嘿”干笑着,“还有我解决不了的事吗?就怕有人对我没信心呀。”这话分明就是说给丁伯超听的。
丁伯超自然听得出,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把脸一转,对上甘不言的眼神,“很晚了,甘长老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还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呢。”
说着,站起身向外走去。
“我倒是想睡呀,不过,我刚才忽然心血来潮,也想要出去走走。”
甘不言依旧坐在椅子上,并伸手按在了茶碗上,斜着眼睛瞅着丁伯超。
“那就请便吧。”
丁伯超略停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你不想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甘不言略显神秘之色,仿佛要去做一件丁伯超意想不到的事。
“如果你要说的话,就算丁某人不问,你也会说的,但如果你不想说,就算我再怎么问,你也不会说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丁伯超彻底的停下来,等着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甘不方站起身,向他走来,站到了他身后,声音比刚才要低很多,仿佛怕别人听到似的,“丁老弟,不瞒你说,我刚才正在琢磨着,要不要去会会杨善呢?”
眼睛虽然没有看向丁伯超,但对丁伯超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
看来他都知道了?
怎么办?
与他挑明吗?
不行,如果动起手来,自己势必伤亡惨重,还是先稳住他,再做决定。
“杨善的儿子杨云狂勾结亓官雨,入主东城,早就该死了,我今天晚上就去送他回老家。”
甘不言原本还算柔和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阴冷,不等把话说完,转身就走,从丁伯超身边走过时,还冷冷的瞟了一眼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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