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头笑嘻嘻的说道:“我还真担心你们是亲戚,合伙害了我们的性命,你的剑法这么犀利,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云燕冷哼一声,道:“那我抓到你肯定先割了你的舌头,叫你抽不得烟,说不得话,也不杀你,叫你活活的憋死。”
老烟头大叫救命。
大胡子笑问伙计:“你说你见过这刘员外两次,第一次是在葡萄园里,第二次又是在哪里。”
那伙计尴尬说道:“我进去的时候见了他,出来的时候又见了他,一进一出,加起来正好是两次。”
大胡子笑得连最后的一口酒也喷了出来,心想这伙计也算是痴的厉害。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刘员外家门口与,那伙计通告了大胡子等人的来意,果然是一路畅通,毫无阻挠。众人进了庄子,无不赞叹,只见亭台水榭,雕廊画栋,假山盆景,互相映衬,简直如世外桃源一般。
两个俏俾分别将大胡子和上官云燕等人引入两个独立的院子妥善安置住下了。那老员外果然神秘的很,并不见踪影。只看见一个老头,满脸皱纹,哭丧着脸,像死了老爹一样,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分割猪肉,众人见了他的样貌心里都是一咯噔。
大胡子才住下,就大呼小叫的要喝酒,那俏俾勾了头嫣然一笑,婀娜的去了,不一会就见两个仆人抬来一桌宴席,另有一坛美酒。大胡子迫不及待的揭开封口,趴上鼻子狠命的吸了几口,见缸中的酒果然是陈年佳酿,香气浓烈,兴奋的哇哇大叫。他拉着老烟头坐下来一通狂饮,老烟头哪里是他的对手,三杯两盏下肚,就头沉脚轻,伏在桌上起不来了。
大胡子看看桌上的珍馐佳肴,闻闻怀中坛子里的美酒,觉得有酒有肴,却无喝酒的对手,不能尽兴,心里不免生起气来。他记起那伙计说过,院中的刘员外酒量惊人,遂抱起酒坛,背了大刀,纵身一跃上了高墙,要去找刘员外斗酒去。他在高墙上四处望望,到处漆黑一片,只有正东方向有一处灯火,他想那刘员外或许便在那里,提气掠了过去。
大胡子到了亮灯的附近,手脚并用爬上屋脊,侧身一看,只见这里竟是个小小的佛堂,一灯如豆,在佛堂中摇摇晃晃,佛堂正中供着一副佛祖的画像,正中间端坐着,一手触地,正在演示佛门正宗的降魔印法。地上空荡荡的摆着一个蒲团。
大胡子不拘世俗的礼节,豪放不羁,心中想的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在佛门重地吃肉喝酒的事情他也曾干过,又怎么会惧怕这个小小的佛堂。
他翻身下来,高声叫道:“可是刘员外在此,来与大胡子一醉方休。”
他话音未落,只见佛堂中的烛光一暗,一闪既灭,一阵阴风吹来,头皮发凉。大胡子猛抬起头,这才看见佛堂中竟悬着一柄长剑,剑鞘古朴,和上官大小姐的长剑有几分相似,这长剑悬挂在房梁上,黑暗之中,灿然生辉,正发出嗡嗡的鸣叫,震得剑身不住的摆动,咔咔作响。
大胡子正诧异间,长剑哐啷一声从鞘中跳了出来,轻颤两下,化作一道白虹向他的身体当空刺来。
凌空飞剑!这是玄门之中的无上法决,是传说中只有仙人才会的神功,大胡子做梦也想不到会在刘员外的家中碰到这样的奇事。
他急中生智,将手中的酒坛子随手扔出,砸向飞来的白光,身体顺势向后跃了一大步。
只见酒坛砸在白虹之上,像是豆腐砸在快刀上,被白虹轻轻松松的穿个窟窿,那酒缸却响都不响一下,直到掉在地上才咔啪一声摔得粉碎。可见这白光极为锋利!
白光说来就来,转瞬之间已到了大胡子的头顶,剑身白芒暴涨,迎头劈下,千钧一发之间,大胡子背后的宝刀像挣脱牢笼的野兽,嚯的跳出,绽放出黄色的光芒,迎着白芒撞去,哐的一声,长剑飘飞,阔刀上的黄色光芒却暗了一分,那长剑被这一撞,白芒更盛,不住颤动着,在空中犹豫一下,又向大胡子刺来,大胡子伸手抓刀,宝刀却像泥鳅般挣脱了他的手,有了灵魂般主动迎着长剑劈去。
长剑的速度之快,已经超出了肉眼可见的极限,大胡子看时,只觉有万千柄剑从四面八方刺来,忽而斜刺,忽而直下,忽而转弯,忽而旋转,宝刀却护在大胡子的周身,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忽点、忽碰、忽粘、忽缠,刀影扫过,圆润饱满,将长剑的攻势尽数化解。
白光又试了几次,见不能突破刀影的防护圈子,改变策略,掉头攻向黄橙橙的宝刀。只见一黄一白两道亮光在院子里来往穿梭,如两只穿花的雌雄蝴蝶,在花间嬉戏,又如两条翻飞的神龙交颈起舞,你追赶着我,我追赶着你。
两道光影追赶纠缠了一会,仿佛起了惺惺相惜的意思,互相应和着,各自轰鸣起来。
听那声音,一个轻灵,一个却厚重,一个如高亢的呼啸,一个却如低沉的怒吼,交汇缠绕在一起,恍如一首交响乐曲,隐隐有金戈铁马的慷慨之情,又有秋风悲鸣的肃杀之意。
两道声音越走越高,忽如雷鸣咆哮,忽如惊涛拍岸,大胡子听在耳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冲锋喊杀,他血脉喷张,激动不已。
只听轰的一声,刀剑相撞,光芒四射,照的院中如白昼一般,两件神器相撞之后,又悠忽分开,悬浮在院中两角,各守一边,兀自颤动着,隔空相望,竟都不再进攻了。
刀和剑对望了一会,一起缓缓的向下点下头去,如两个绝代高手相互行礼,送上彼此的敬意。
那长剑一连点了三下,然后化作一道白光,在空中打个旋转,嗖的钻进了剑鞘。
大刀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刀身上的黄芒如萤火之光,闪了几闪,终于完全熄灭了,倒头栽下,掉在大胡子的手中。
大胡子伸出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刀身上粗犷的线条,想起宝刀舍身护主的忠贞,不由连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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