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经过了未时,夏日骄阳却还老高的,不过山谷中的太阳,说西沉,立马就会消失不见。三张小床也做好了,公孙无敌和丰月山继续练习着子午阴阳拳,李梦莹在一旁做晚饭。
晚饭后,李梦莹要洗澡,便叫丰月山陪她一起去小河边。丰月山也从临时搭的晾衣杆上取下今日刚换洗的衣服,跟上李梦莹。李梦莹停下脚步道:“你拿衣服干什么?”丰月山不解道:“当然是洗澡。”
李梦莹凤目怒睁,说道:“谁让你洗澡了?我是让你帮我看着周围,有没有人在。”丰月山不以为然道:“这山谷中,除了你和我就只师傅了,还有什么人?你不是让我帮你看着师傅吧?你要是不放心,去溶洞中洗好了。我反正不怕。”说着径直向河边走去。
经过李梦莹身边时,李梦莹眼疾手快,伸手捏住丰月山手臂上一层皮,旋转一周。夏日衣服本少,丰月山“啊噢”一声大叫,面孔已经扭曲。李梦莹道:“回去,要洗也是我先洗。你背过身去,不许偷看。”
丰月山转揉着手臂,转过身。耳中听到簌簌地脱衣声,接着便听到有人入水的声音。山谷中小溪流,下多卵石,水本清洌,河又不深,清澈见底。
李梦莹行至小河中间,便半蹲下向身子,让水刚没到脖子。全身顿觉清凉。转回身,看到丰月山仍呆立河畔,一动不动。便喊一声道:“不许偷看,否则我饶不了你。”见丰月山仍无反应,心下又怨道:真是个呆子,叫你不看,就真不看啊?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想看。哼!心里想归想,手上也没歇着,拿起脖子上的凰佩看了看,又绰起清冽的河水,擦洗着身子。
洗着洗着,竟然心情渐佳,哼起歌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声音似春兰暗吐芬芳,又似夏荷盛装绽放。丰月山听着背后玉人的吟唱,心痒无比。因他知道,她唱的是一首情歌,小丫头想嫁人了。
一曲唱罢,李梦莹兴致好像更高,又唱起山歌来:小妹妹采茶在山间哎,阿哥哥放羊河那边。
阿妹妹送哥茶筐满哎,阿哥哥赶羊一千鞭。
阿哥阿哥你敢不敢喽?
晚上来把阿妹绣楼钻。
阿哥阿哥你敢不敢喽?
晚上来把阿妹绣楼钻。
声音好似春燕呢喃,又似乳羊承欢。这支歌,李梦莹自打听采茶姐妹唱过后,一直不敢在人前学唱,今天也不知怎的,竟不知不觉就唱了出来。待唱完才发觉,那阿哥正在河那边呢,怎么能唱这些呢?便抬头看向丰月山站立之处。
刹那间,四目相对,两人都震惊了。其实丰月山本就在震惊中。丰月山听第一遍“阿哥阿哥你敢不敢喽?晚上来把阿妹绣楼钻”时,便实在忍不住,回头看了过来。一看之下,内心实在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虽然和玉人朝夕相对,她那狡诘灵动的双眼,她那带着稚气的俏脸,再熟悉不过,但对于玉人的肌肤,颈项以下,从未见过。最亲密的接触仅限于拉拉手——加上今日“摸”了身子。
可现在,此刻,玉人就在眼前,不足三丈,河水清澈,可谓一览无遗。加上不自觉地运功于双目,那简直是纤毫毕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古人诚不欺我。
李梦莹的神情由震惊变得羞涩,俏脸变得绯红,不自禁地颔首低垂。俄尔,又抬眼偷看,见丰月山还在呆看,顿时怒不可遏,手用力拍打水面,吼道:“丰月山,看够了没有?!”
丰月山支支吾吾道:“我,我……”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莹儿,你知道我现在头脑中在想什么吗?”李梦莹见丰月山不但不转头,还在侃侃而谈,眼睛中已经喷出火来。丰月山却若未见,说道:“我在想唐朝大诗人白乐天,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又在想宋代大才子苏东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李梦莹听到此处,神色间缓和不少。
丰月山继续道:“我一直认为老天待我丰月山不薄,赐予我一个善良而又可爱的妻子。现在才知道,老天岂止是待我不薄,简直是青眼有加。她岂止是善良可爱,而且温柔贤惠,冰肌玉骨、天生丽质,国色天香,说是倾国倾城亦不为过?天下间能比得上她的又有几人?就算能比得上,又有几人能有她的聪慧?”李梦莹脸上的怒气已经毫无踪影,余下的只是不胜娇羞和窃喜。
丰月山接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憾?我丰月山今天对着青山起誓:我愿用一辈子来重她,疼她,爱他,护她。不,不光一辈子,我还要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李梦莹听到此处,心中幸福得一塌糊涂,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下来,流到脸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河水。就想扑入小山哥的怀抱,却举步维艰,这才想起还身在水中呢,对着丰月山嗔道:“算你嘴甜,还不转过身去。”说着也不管他,又唱起那支采茶歌来,继续惬意地擦洗起来。
一曲唱罢,便起身向岸上走去。来到丰月山身后,轻轻道:“把汗巾递给我,不许转身。”丰月山听到水声,便知道李梦莹上岸了,心儿扑通扑通跳,听到李梦莹说话,便慌忙弯腰拿起汗巾,递到身后。李梦莹接过汗巾,擦拭完身子后,又道:“把衣服拿给人家。”丰月山“哦”一声,又从包袱里拿出李梦莹的干净衣服,向后面递去。接着便听到身后悉悉索索地穿衣身。
李梦莹穿好衣服,上前两步,双手一下抱住丰月山的腰,下巴磕在丰月山的肩头,轻轻道:“小山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吗?莹儿真的有那么美吗?”
丰月山鼻中嗅着淡淡体香,耳中听着莺声燕语,脖项感觉着如兰吐气,特别是背后那一对柔软,只感觉口干舌燥,浑身如火。咽了一口口水,轻轻分开李梦莹的双手,转过身,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道:“莹儿,你还不知道你小山哥吗?何时骗过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重你,疼你,爱你,护你。”
李梦莹慢慢闭上眼睛,微笑着又将头磕在丰月山的肩头,片刻后,轻轻道:“小山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偏要上学堂?”丰月山轻轻答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和小山哥分开。”
李梦莹微微地摇摇头道:“不光如此。莹儿知道小山哥有大志向,所以莹儿也想多学点东西,将来好帮你,助你,支持你。”
丰月山闻言,内心大受感动,他还真没想到,他这刁蛮任性的妻子,竟然有如此想法,想得如此远,爱得如此深。不由得将怀中玉人抱得更紧了。接着两人耳鬓厮磨起来,丰月山亲吻着莹儿的面颊,从面颊亲到耳朵,从耳朵亲到脖颈。李梦莹只感觉心儿跳得厉害,有点害怕,又有点欢喜。丰月山又从左边亲到右边,从右边亲到中间。亲了额头亲眼睛,亲了眼睛亲鼻子,亲了鼻子亲小嘴。
当嘴唇相碰,二人同时感觉身体一颤,一种温暖、柔软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全身变得火热。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内心中更油生一种空虚感,感觉再亲点什么才能满足似的。二人不停地亲吻起来,无意间他的舌头碰到了她的嘴唇,一种温暖、柔软而又湿润的感觉突然袭来。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便又试探着,伸进她的口中。她也迎合着,像两条小蛇,相互攻击、追逐、缠绕。
二人进入了一个崭新而又美妙的境界,忘记了一切,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此时此刻,不再空虚,生命因融入而得充实。只有彼此,却又失去彼此,因为完全成为了一体。不再寂寞,生命因爱而得永恒。
良久,二人才慢慢分开,李梦莹将头磕在丰月山的肩头,微闭着双目,静静地,美美地,露着微笑。丰月山紧紧地搂着玉人,好似搂着整个世界。
良久,李梦莹轻声道:“小山哥,你就是我的天地,没有你,我的生命将失去意义。有了你,我的天地就有了阳光,就有了一切。”
丰月山闻言,又亲了一下她的耳朵,轻声应道:“莹儿,你是我的整个世界,有你在,我就永远充满希望,充满力量。”
说着,二人又是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丰月山睁开眼,见天已经黑了下来。便轻轻分开李梦莹,说道:“莹儿天黑了,我们走吧。”
李梦莹也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嗯”一声,娇笑道:“呀!你还没洗澡呢,都臭死了!把人家也弄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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