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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无敌道:“扶我到那边坡上坐会即可。”二人扶他到高坡上坐下,特地让其面对太阳。公孙无敌道:“丰小子,你练过内功?”丰月山答道:“内功我也听父亲说过,说练过内功的人,能发挥数位倍于常人的力量。”
公孙无敌盯着丰月山的眼睛道:“你的眼神却不似未练过内功之人。”丰月山道:“我的眼睛确是与常人不同。不过不是因为练过内功,而是家传箭法。我自幼便练眼神,可见百步外苍蝇。练到极致,可见百步外细蚊。”公孙无敌也见到丰月山腰间所挂长弓,便道:“你射几箭我看看。”丰月山答一句:“请前辈指点。”便行至坡下。
丰月山来到坡下空旷的草滩,摘下长弓,向天空一抬头,便从箭壶里慢慢抽出一枝羽箭,笔直射向天空。公孙无敌抬头望向天空箭,直到目力难及之处。他虽然内力尽失,但目力仍在。丰月山又迅捷地抽出另一枝箭,拉满弓,射了出去。这一箭去得迅速,还带着尖哨。公孙无敌正见先前那枝箭在空中打横顿住要下落,耳中忽闻一声尖哨,眼见那箭被另一枝箭从中穿过,被带着又上升些许,然后一起于数个眨眼之后跌落于草地之上。
丰月山将地上的箭枝捡起,行至公孙无敌面前,递给他看。公孙无敌接过交叉在一起的两枝羽箭,表情复杂,缓缓道:“老夫行走江湖五十余载,听闻过射中前箭的,也听闻过射断前箭的,却从未听闻过射穿前箭的。”要知道,这箭杆滚圆,稍有偏差,两箭在空中都会互相弹开;而力度和速度不够,即使能射中箭枝中间,也可能是将其折断,而不是对穿。可见其难度之高。
“简直是神乎其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奇人异士多藏于民间啊!”公孙无敌又赞叹道。丰月山忙道:“多谢前辈夸奖,我只是禀承家学,在箭之一道上花的功夫比别人多点罢了。”
“哈哈,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功夫即功夫。你花的功夫比别人多,你的功夫自然比别人的功夫要深。”公孙无敌倒是无限欣赏地看着丰月山。丰月山听公孙无敌如此说,也就不再分辨。
李梦莹见他二人不言语,便道:“公孙前辈,你说要住在这里,那感情好,不如去那山洞中居住,让小山哥给你做张床,我还让白云陪你,好不好?”公孙无敌一听,奇道:“白云?”李梦莹转身张望了一下,见小白兔并没有走远,正在不远处悠闲地吃着草呢。便跑过去,抱起小白兔,又跑回公孙无敌向前,将小白兔递到公孙无敌面前道:“就是它了。它就是白云。”
公孙无敌见这可爱的小姑娘和这可爱的小白兔,也是十分欢喜,便伸过手来抱白云,白云被他抱到手中,竟然咬了他一口,疼得他一下放了白云,白云迅速跑到李梦莹的脚后,藏起来。公孙无敌很有些惊讶道:“白云是你从养大的吗?怎么好像很怕生人似的?”
李梦莹弯腰又抱起白云,摇头道:“不是的,是方才在谷外面,小山哥为我捉的。白云,别怕,爷爷不会伤害你的。”最后那一句是对白云说的。说着又把白云递给公孙无敌。这次白云好似听懂了李梦莹的话,没再闹腾,而是任由公孙无敌抱着。
公孙无敌抱着白云,目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梦莹,又道:“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我的新家吧。”
丰月山先过去拔起长剑,归剑入鞘,又过来同李梦莹一道扶着公孙无敌,向那溶洞走去。到了洞口,丰月山道:“你们等下,我去把火把取出来。”不大会儿,李梦莹和公孙无敌就看见洞内火光亮起。丰月山打着火把,从洞中走了出来,想要来扶公孙无敌,却发现已经没手了,一手举火把,一手拿着子午剑呢。公孙无敌见状道:“就把子午剑放在洞口吧,这里也没人来,再说,现在也用不着它了。”
丰月山闻言,一想也是,就把子午剑靠在洞壁上,扶着公孙无敌向洞内走去。一路上奇形怪状的石头仪态万方,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是流光溢彩,公孙无敌不时地感叹鬼斧神工。而李梦莹又像个向导一样,不停地给公孙无敌播报着下一个处有什么:“公孙前辈,下一个地方叫‘三月春笋’,有几十个钟乳石,成片的在一块,笋瓣晶莹剔透,真想摘几瓣回来炒来吃吃呢。这个名字还是我取的,你说比小山哥那什么‘老人犁田’是不是要好听得多?”公孙无敌笑呵呵地道:“好听好听。”公孙无敌一生未婚,自然无子嗣,但此时却突生一种儿孙绕膝之感。
三人谈笑间来到那个可容千人的“大厅”,公孙无敌让二人扶他绕行一周后道:“这倒是个练剑的好地方,可惜,我已经也不用练剑了。”李梦莹见又要勾起他的伤心事,便道:“公孙前辈,前面还有叉洞呢,正好给前辈做房间。”公孙无敌也不想让小辈小瞧自己,也是哈哈一笑,掩过尴尬道:“走,过去看看。”
这“大厅”是四条洞汇聚之所,东边有一条洞,也就入口之洞,别三条都在西侧,其中一条是通往地下河的洞,这是主洞。在主洞的两侧各有一条叉洞,叉洞都不长,南边的仅四五丈,北边的长点,二十来丈便到了尽头。
三人从南边的叉洞出来,便又向北边的叉洞走去。李梦莹边走边发挥她向导的天赋来:“公孙前辈,你不知道,这洞中有一块奇特的大石头,冰凉得紧,我和小山哥夏天常躺旁边纳凉,不敢躺在上面,因为实在是太凉了,受不了。”公孙无知闻言两眼放光,放下白云,抓住李梦莹手臂大喜道:“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李梦莹被公孙无知的反常举动吓了一跳,丰月山在一旁也是不解地看着他。公孙无知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便解释道:“这石头有可能让我内力恢复。”丰月山赶忙道:“那我们快去看看。”
片刻后,三人来到一块大石头前,这石头近似长方,长约一丈,宽约三尺,高约一尺,全身乳白,与钟乳石相似,似长于地上。人还未近,便有一股寒意直*人体,让人不由直打寒颤。公孙无敌虽身体虚弱,却好似不惧其寒,示意二人不用搀扶,独自慢步行至石前,伸手向石头摸去。李梦莹赶忙提醒道:“小心!”她还清晰记得自己第一次触摸这石头的感觉,如针刺般透骨之寒,整条手臂都麻了半天。
公孙无敌却浑似未闻,伸掌按在石上,双目微闭。丰李二人见他竟然不惧石寒,都十分诧异。片刻之后,缓缓睁开双目道:“真是天不绝我!这石头下面应该有一股玄阴寒泉,这石头对我的子午阴阳功大有裨益。或许可以借此恢复功力。你们不必管老夫,自己回去吧。”
丰月山道:“那也好,前辈,我把洞外面的锅碗拿进来,还有烧鸡没吃完,应该够前辈晚上食用。这是火折子,明天我再弄些衣服粮食来。”公孙无敌也不说话,点点头就爬到石头上,打起坐来。
丰李二人把锅碗之类收拾妥当之后,太阳已经开始西垂,二人便决定先回家了。李梦莹怀抱白云,对丰月山道:“小山哥,公孙前辈的事要不要跟爹娘说?”其实二人发现这山洞之事,曾经对爹娘说过,谁知丰柏说,自己年少时也曾来过这山洞,没什么特别的。丰月山道:“我爹也算半个武林中人,跟他说说,或许能出点主意。而且公孙前辈以后要是生活在这里,肯定需要我们接济,不和家里说也是不行的。”李梦莹点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凤凰山通往后山的小路上,有三人不急不缓的行者,当先一中年人还挑着一副担子,担子前面是个口袋,不知装的什么,看起来挺沉;担子后面竟然是些木工工具,什么锯斧刨凿,一应俱全。中间一少年背上背着个大包裹,看起来倒是不重。后面的是个少女,一蹦三跳,悠闲快活得紧,手里还抱着只白兔。
这三人正是丰柏和丰月山、李梦莹二人。原来丰柏听儿子说“金剑尊者”受伤来到后山,所以决定今天来拜会一下。
三人还未到,就看见一个手执长剑的人影,在河滩上挥舞。三人来到河滩上,丰柏放下担子,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公孙无敌手持金剑,时而挥舞几下,时而呆立片刻。同一招试了一遍又一遍,因为没有内力,却是只具其形,不见其神。或许他是想借用招式,勾引起内力来吧,却不能如愿。招招式式总是不能随心所欲,总感觉力不从心。
公孙无敌早就看见旁边站了三人。这时停了下来,就向三人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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