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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凌晓一早便被凌家的家主——凌啸叫到议事厅。经过大院时,凌晓与一群穿着颇为高贵的人擦肩而过。一看便知晓那群人绝对是来自大户人家。而且,数十人中竟有全都是武者或者灵者,还有一位武士在里面,这等战力在凌镇上也是绝对能摆上台面。那些人鄙夷地瞥了瞥凌晓一眼,便离去了。在他们心中,凌晓与蝼蚁无异。凌晓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异样的目光,耸了耸肩便径直走向议事厅。
走进议事厅之后,凌晓有些惊讶地看着桌面上那堆积成山的礼物,还有不少的珍贵绫罗绸缎,和珍贵药物。那红彤彤的包装.....凌晓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凌晓看了看坐在大厅之内的凌啸以及柳千寻,还有一些凌家的家眷。他们的神色有些异样。
“凌啸叔,找我来有什么事么?”凌晓有些尊敬地问道。毕竟,凌啸也是一镇之长,而且还是凌千歌的父亲。对于凌晓也有收留之恩。凌晓对其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尊重。
“呃....您也看见桌面上那些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凌啸一脸意味深长地样子说道。
“凌啸叔,您有话直说吧。”
“欧阳家的人今天来提亲了。欧阳家的长子——欧阳熙看上我们家的千歌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凌晓顿时有些惊讶,欧阳家是朱雀城的大户人家,而朱禁城也是中州的一个大城市。同时,欧阳家的当家——欧阳文还是一城之主,也整个中州也有着不低的地位。同时,一股莫名的失落涌上凌晓的心头,凌晓大概已经猜到了凌啸此次找他来的目的了。
“凌晓,我知道你和我们家的千歌感情一直很好,但为人父母,我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个好人家,而不是一个农夫。这些年来,你在我们家也算是过得安稳,我们也待你不薄。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叫我一声爹。”凌啸继续说道。
凌晓当然知道凌啸的意思,若凌晓叫了他一声爹,那他和凌千歌也算是兄妹关系....这样两人之间就再不可能在一起。
“难得凌家肯认他这个儿子,难不成他还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么?想娶大小姐么?”
“就是,小姐那般天姿国色,凌晓他也就是个废物,根本配不上小姐。”
周围一些刺耳的嘲讽声不断地传进凌晓的耳中,凌家的下人一直都看不起凌晓。一些凌家的亲属也是有些轻蔑地看着凌晓。凌晓默默地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粗布衣服。夏日祭典的那晚...凌晓曾一度认为自己真的可以甘心做一个无名小卒,就算所有人都看不起也没有关系,就算自己是个废物也没关系,只有还有凌千歌在身边,那一切都没关系了。
难道无能者就连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都没有么?此刻,凌晓心如刀割,若自己能够拥有力量那该多好,许久之后,凌晓微笑着说道:“凌啸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放心吧,我不会去干涉千歌的婚事。”
凌晓的那一抹微笑的确有些让人心痛,明明那么痛苦,却还要强颜欢笑。
议事厅内的人群逐渐散去,凌晓却依旧静静地站立在议事厅的中央,一动也不动。
“凌晓,对不起,我也知道你和千歌是情投意合,可是世上有很多事并不是能如你所愿....”待人群散去,柳千寻走到了凌晓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了凌晓的肩旁,安慰地说道。
“千寻阿姨,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因为我是垃圾,所以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哈哈”说着说着,凌晓却忍不住失声大笑,笑着笑着,一股湿润笼罩在凌晓的眼眸中,紧接着泪水如流星般在凌晓的脸上滑落.....
...............
接下来的几天,凌晓埋头于农作,日以继夜地在农田上挥动着锄头。犹如疯子一般,周围的人都以为凌晓疯了。可是,凌晓不这样的话,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痛。只有这样忘我的工作,才能让凌晓好过一些。
夏日祭典之后,凌晓也没有再见过凌千歌,听说凌千歌为了拒绝嫁给欧阳熙,而与父亲争执。现在凌千歌被关在了房间之内。
凌晓不时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那个青葱的斜坡。那个有着两人许多美好回忆的斜坡。有时,少年会陷入回忆里面,仿佛又能那个紫色妖姬亭亭玉立于斜坡之上。不过,再过之久,自己心爱之人便会嫁作他人妻。想到这里,凌晓显得有些黯然。
突然,一阵夹杂着芬芳的清风拂来。凌晓缓缓抬低头,再次看向那青葱的斜坡。顿时,凌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道曼妙倩影伫立于斜坡之上,淡紫色的修发随风飘扬,如云一般。那如同琉璃般的紫眸看着凌晓。两人对视许久,久久未发言。
由于凌千歌不愿意嫁给欧阳熙,而被凌啸关在房间之内,不得外出。凌千歌不断地哀求母亲柳千寻,才能瞒着父亲偷偷出来见凌晓一面。
踏踏....
踩着泥泞的农田,凌千歌如如燕般一下子飞扑到凌晓的怀中,凌晓也伸出自己的左手搂住凌千歌。苦涩的盛夏下,两人在农田上相拥许久。
突然,凌晓一下子推开了凌千歌。凌晓也知道,现在凌千歌已经是他人的未婚妻,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拥抱她了,无论再怎么不舍。凌晓急忙转过身,背对着凌千歌。说道:“恭喜你了,欧阳家可是个大户人家。”
凌晓转过身,故意不让凌千歌看到他那苦痛的神情。却又要故作镇定的给予祝福。
“凌晓!你什么意思!”听到凌晓的恭喜,凌千歌顿时有些失落。难道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心意么?
“欧阳家是个好人家,欧阳熙应该会是个好丈夫,至少比我这废物强.....”凌晓苦笑着说道。
凌晓缓缓地朝着远方走去,渐渐地,两人却离越远.......
“凌晓,我喜欢你!”看着那孤寂的背影,凌千歌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撕心地大喊道。
只是,凌晓仿佛听不见一般,继续远离凌千歌....
“凌晓,我凌千歌这辈子想嫁的人就只有你!非君不嫁,还有三天,我会等你的!”看着那渐渐消失在夕阳下的身影,凌千歌忍不住落下了泪,无论再怎么呼喊,他没有回头....
远处。
此刻,凌晓已经泪流满面,仰面,看着近在眼前的夕阳,凌晓想要伸手一摸,却无法触摸得到。明明在就眼前......
凌晓转过头,看着凌千歌的方向。默念道:“我也很喜欢你...真的真的.....只是那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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