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桌旁,一男一女相互对坐,前方那几盘可口的食物早已余温尽散.只待暖暖的话语缓缓而来.
“那年落秋.我妻子引荐我去了神扇门.或许是她顾虑己乃浮图传承人的身份,所以才如此做.”
赑伽放下手中的筷子,轻靠在座椅上,抬起头回想着那一切,双眼缓缓的闭上.
“浮图?浮图宗?”
萧洛儿紧紧的凝望着赑伽的脸颊,待赑伽言后,急忙开口询问.
“正是.”
“我好似听我母亲说过.”
萧洛儿似想回忆起,脑中母亲与自己说过的话,但却迟迟想不过.
“当年浮图之兴,世人皆知.可惜啊…可惜.”
想去那年所见浮图,琉璃之瓦,玉璧之砖,人海之徒,和谐之貌.此时也只剩相思者的回忆.
“不过,因浮图与神扇门的关系,我很快成为了当代三弟子.我并未让大家失望,在我辈之中,绝有俯视他人之能.”
“那…”
“由于我的能力,师尊与师母对于爱戴有加.凡是必有好坏,我的这一切也引来了他人的不屑与嫉恨.”
“我在这条道路上,慢慢的走着,从未能知哪儿才是终点.我挥舞屠刃,一步步向前,从未能知放下何物.”
“从此我的姓名,便被他人称之玉面白指.我不喜欢,我妻子更不喜欢.”
赑伽斜眼瞥了一眼萧洛儿,见其早已停下手中筷子.正静静着聆听这自己的述说.
“我妻子不喜欢这样阴柔的称号在我身上,更不喜欢我那挥洒屠刀的模样.她曾有言,是她迫使我走上这样的路,是她的错.”
“可,我并不在意….我未曾想过这是对或是错.但我挥洒起屠刀时,看着那恐惧的眼神,我总在心里念一遍超度心咒.”
“南无三漫多博陀南.当你在心中默念时,你就会已经将好事与坏事都做了,那便无好无坏之说.”
说到此,赑伽双眼紧闭,手中的铁扇也在此刻合起.静了,只留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时过片刻,萧洛儿缓缓起来踏着轻微的脚步离开,连桌上菜肴也一并带走.
午夜,风在城中肆意涌动.
赑伽睡房中,一个卷风将窗门冲开.“嘭”,一声脆响终止了赑伽未完的美梦.
“何人如此不懂事,半夜私闯郎房.”
赑伽撞开双眸,撑起身躯靠在床榻旁.喃喃自语.
“我说,刘小兄啊,几年不见,怎来了也不说呢.莫非欺负我老道健忘?”
正当赑伽抬头看向窗门时,一个声音从床榻旁传入赑伽耳内.
随着声音的出现.一名身穿红色道袍的人正站在赑伽眼前.红袍在黑夜中尽显诡异万分.加其人身躯极首,面目苍老,痕纹千道.
“我说,怎能见红鬼.原来是你这老道.怎么死了不成?”
赑伽看了一眼对方清扬的黑发与松垮的红袍,言出不悦.
“待我死了,定来要你命.”
透过窗外传来的月光,可见老道士眼角轻轻上扬.
“行,行…那,敢问道长,半夜找我有何事?”
“喝酒…你可知老道我嗜酒如命.老友到来,怎能不已酒对歌.”
“跟我来吧,快些.”
老道士连续说了两句话,便再次消失在睡房里.留下那从外向内疯狂肆虐的夜风依然在不懈的涌动.
“哎….”
风停了,一声轻响遗留在房内.窗户再次紧闭.两道身影迎着簌簌冷风在黑衣里追逐.
片刻间,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座矮小的房间内.房间里的火灯还亮着.一盏小小的灯苗将房间点亮.
“这是你住的地方?”
赑伽扫视了一番四周,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道士问道.
“是,怎么?不好吗?”
老道士坐在一张破旧的楠木桌旁.轻轻一笑,那满目的皱痕更显老态.
“你这样值得嘛,我见你儿子似乎挺快乐的.”
赑伽也走向桌旁坐下.轻叹口气,再次看了一眼老道士,又轻描一番房间内的装饰.
“我的道,并非他的道.虽是同路中人,但其道有不同.”
老道士在楠木桌上取过一坛酒,倒出两碗清酒.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一定回来.”
看着老道士将一碗清酒推向自己.赑伽轻言一笑.
“我们虽不同路,但道相同.所以,我了解你.”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又回来了?”
“不,你的回来,不过是多了一个喝酒之友.”
“可你儿子并非如此.”
“他想杀你…”
“作为父亲,你不为我这多年挚友,劝劝他嘛?”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若我将你儿子杀了呢?”
“必报杀子之仇.”
“那,你又让我如何是好?”
“我记得,你以前并非啰嗦之人.怎今日一见…”
“好,喝酒….喝酒….”
说着,赑伽突然轻笑,举起手中白碗,将碗内清酒一饮而尽.
“清风浮玉面,白指夜来笑.果然还是这般的好…”
听闻赑伽一笑.老道士急急顿首.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如此称呼…”
“可我喜欢.”
“那怎言同道中人?”
“我喜欢你被如此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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