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华听到此刻似乎隐隐知晓师傅今日将自己叫到此处的目的了。
“念华、夙儿,近日功夫可有耽搁?”姜铁星此时倒是话锋一转。
“功夫倒是未曾耽搁,只是始终无甚进展。”齐夙挠挠头憨笑道。
“师弟过谦了,师弟此刻的功夫不敢说是炉火纯青,却也早已罕有敌手了,几日前练成的“风雷交作”更是师弟一手所创,我见尤为心寒!”于念华连忙辩解道。
“哦,夙儿此刻已有这般造诣了?”姜铁星甚为欣喜。不过转瞬姜铁星脸上愁容忽现,“我今日仅以一个朋友的姿态求你们一事。”
“叔父这话可是折煞小侄了,叔父但有命令,小侄无有不从!”齐夙坚定道。
“夙儿的孝心我自知晓,只是此事非比寻常,劳心劳力,且危险重重,甚至有性命之危!”
“义父是否欲让我与师弟二人赴往前线,偕同对敌?”于念华轻问道。
“大略若此,前线好手紧缺,邪道的攻势又猛,不得已……”姜铁星似有为难。
于念华猝然打断,“我与师弟绝不是怕死之辈,义父定然知晓,义父只需将前方情况略向我二人诉说,我和师弟即火速前往!”
“于公,此事系关武林命运;于私,义父待我二人恩重如山,形同再造。故于公于私,我二人绝无推辞之理!”齐夙慷慨道。
姜铁星见二人如此坚决,心中极为欣慰,已不再多言。“桂地正道占据点尽皆沦丧;黔、赣两省伤亡惨重,二省堂主已携众退居险地;鄂地损失虽轻,负责堂主却惨遭暗杀;唯有我所在的湘地情况尚好,伤亡较微。”
于念华眉头微皱,情况果然不容乐观。顿思片刻,开口说道“义父,我认为我和师弟应火速前往鄂地。桂地堂口已失,人手尽散,此刻已无力回天。黔、赣二省虽损失惨重,领头堂主却尚在,加上地险尚能抵抗。而鄂地堂主已死,群龙无首,敌人趁隙攻入,后果则不堪设想!且鄂地堂口距离此处较近,此刻救援,为时尚且不晚。”
姜铁星、齐夙听完一怔,对于念华的头脑,二人唯有叹服。
“师弟,刻不容缓,我二人立时动身!”于念华道。
“念华稍缓,”姜铁星似乎苦思了片刻,缓缓道:“馨儿亦与你师兄弟一同前往!”
二人自然知道姜湘馨对姜铁星的重要性,自于念华杀了其爱子姜韶华之后,姜家就仅存此女了,对其爱惜自是不言而喻。可此刻为了武林的存亡,姜铁星不惜牺牲自己爱女,让其与手下之人共赴前线,这般因公忘私,大义凛然的侠者气概不禁让二人折服!
于、齐二人饱含热泪,重重点首。
姜铁星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二人,亦点首向还,罢了转身直走,不再回头。
鄂地堂口自在江城,三人展开轻功,风尘仆仆,三日已到达。江城堂口名为“斩邪堂”,三人赶到之时,堂口的人手确是不少,却一个个灰头土脸,无精打采,哪还有半分斩邪之势?三人穿过堂口之时,巡卒甚至未曾盘问,只是抬首疑惑地看上一眼,便不再理会。
齐夙高祖齐龙堤曾为镇关名将,敌人闻风丧胆,莫不拜服。只是祖父与父亲两代才能平庸,未能接续祖业,二人只得将希冀寄托齐夙。故齐夙自小研习排兵布阵,陷阵攻敌,颇有帅才。姜湘馨自小作为五省盟主之女自然也耳濡目染,知晓军事。故在此处,于念华反是初出新人,等待指教。
齐夙看到此处实在不成模样,不由勃然大怒,一声暴喝:“此地的代理堂主在何处?”
侯了半晌,一人方慵懒走来,“我是!你待如何?”
“我是盟主派来救援之人,战事紧急,你这般作为,想害死全堂人不成!”齐夙义正言辞。
慵懒之人打量了一下年轻稚嫩的三人,不屑道“那又如何,堂主尚且死了,你们三个毛头小子能有甚作为?”说罢转身待走。哪知此时一直未曾发话的于念华如风一般已到此人跟前。“亵慢军务!于上不敬!来人,三十大板!”
此人自然惊得不轻,但嘴上尚且不愿放松,“你们说你们是盟主特派之人,有何证据?”
姜湘馨缓缓掏出怀中代表姜铁星权利的令牌——“急电铁牌”。
众人见罢大惊,不敢再为耽搁,慵懒之人被强行架走,片刻已鲜血淋漓,惨叫不断。
“你叫什么?”齐夙缓声问道,慵懒之人咬牙硬挺,默然不语。
“不管你叫什么?我齐夙欠你一个要求,只要不太荒唐,我会答应你。刚才的事为了纪律迫不得已,望请原谅。”说罢,转身对着堂口众人大声说道:“要想不再被动挨打,这般狼狈,大家定要严正纪律,这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齐夙顿了顿,“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们一定会带你们除魔斩妖,走出困境!”
场上众人不知为何,此刻对此初次见面的清秀青年信任无比。“我相信,你会是那么一位1”众人心中想道。
于念华一字一顿说道:“此刻的士气过低,须得一场胜利方能冲淡。”
“师兄所言甚是,”齐夙向众人问道:“谁能把对方的详细情况诉说一下。”
半晌无人应答。
正当齐夙感到进退两难之际,一位面色苍白棱角却甚为分明的小卒才颤颤答到;“我能!”
齐夙微笑一声,“你说?”
白面小卒遂壮起胆答到,“对方领头的是龙袭衣手下最得力“月魂五义”中的老三“魔月”卢分镜和鄂省原有的堂主“飞柳”叶底霜,叶底霜精于暗器,却从不自携暗器,因为他的暗器总能信手拈来,毫不费力,煞是可怕!卢分镜却甚是神秘,没见过其出手。敌我双方兵力相当,大约是三千人。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于念华暗道一声不错,此人胆大心细,非为常人。“你叫?”
白面小卒位低言轻,这次斗胆进言,是欲做场无本之赌,赌眼前青年是否能够发现并接纳的他的才干,事实证明,他赌赢了,此刻自然迫不及待:“吕登!”
“吕登。”于念华咀嚼道,“以后你就来我身边,日后定有重用!”
“不,我现在就有事要你去做!”齐夙挥手呼道:“我要你查清叶底霜的性格弱点!手下壮士,任你挑选。须在明日给我答案!”
吕登欣喜若狂“齐……齐……”一时也不知怎么称呼。
“叫我齐夙就行了。”齐夙随和道。
“齐公子,小人平日里无事早已打探清楚,叶底霜生性风流,极为好色,“醉花阁”是其常去之所,估摸着日子,明日大约又是叶底霜“光临”的时候了。”吕登此刻说话镇定许多。“对了,叶底霜相貌倒是眉清目秀,就是眉宇间总带着浓浓邪意。”
齐夙眉头微微一皱,上任堂主怎么未曾发现这个吕登,此等才干实在不应埋没!“如果消息属实,明日你便是“斩妖堂”副堂主!”
吕登欣喜若狂,半晌无法言语……
醉花阁中一个蓝袍青年邪笑着踏进醉花阁,两位模样相似,冰冷无比的壮汉紧紧跟随。
“叶公子,怎么才来呀!姑娘们都等不及了。”一位年过半百,浓妆艳抹的胖妇缓缓走出,胖妇姿态实是令人生厌作呕!
蓝袍青年倒是不大在意,“事务缠身,难得闲暇。”蓝袍青年忽的眼睛一亮:“李妈妈,近来可有什么不一般的姑娘?”说罢转身向身后两人示意,二人立即掏出一锭大银,听那落桌之声,恐怕至少也有五十两!
胖妇自是笑的合不拢嘴,“叶公子实在抱歉,近日倒没什么新晋的姑娘,不过叶公子尽管放心,今日我多叫几个姑娘,定让公子不虚此行!”
蓝袍青年*邪之意顿现,“也罢,李妈妈,快招呼姑娘们进来吧!”说罢正准备踏步上楼。
“叶公子今宵怕是难以快活了,”声音从侧边一桌传来,那是一个来醉花楼“吃素”的怪客,一个无邪无害的锐目青年。此刻青年头都未抬,正细细端详酒杯。
此等无名小卒蓝袍青年自是不放在眼中,只是略微示意也一下身后两人,便对着身侧的姑娘们左拥右抱,嬉笑着上楼。
哪知楼阶刚踏到第三阶,后身的两位孪生壮汉已似流星坠落般倒在自己身前,这般飞法,当然不是孪生壮汉闲来无事飞着玩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是刚才那位青年怪客所为!
蓝袍人无疑就是叶底霜,两位孪生壮汉则是他的贴身护卫,湖南辰州僵尸拳的当代传人,“丛中蛇”言奇、“嗜血蝎”言乐,单论功夫,二人尚在己上,弹指间,却已败在自己眼前!
叶底霜不由略微心寒,“阁下是?”
青年怪客放下手中酒杯,锐目猛睁:“于念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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