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先贤大圣站在河边说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不知不觉间时光飞逝,斗转星移。十年间,九州歌舞升平,国泰民安。西域三国在免除赋税之后,上表大肆表达了一番忠心,十年来也表现的中规中矩,未曾显现任何作乱迹象。
正阳十八年初春,沐仁已经十岁。十年来,沐仁在青叶,大梦尊者与沐英三人的悉心教导之下,集兵法,道法于一身,时人皆称之为众公侯孙辈第一人。
国子监自当初沐英提议成立后,也已度过十个春秋,经过不断发展改革,国子监已经成为圣朝培育年轻一代的主要基地。国子监分为少学院与太学院,凡初入学者皆进少学院,后经考核成绩合格后升入太学院。国子监内开设道儒兵三馆,儒学馆负责教习一些学术文章之类的典籍,兵学馆则是教导行军打仗之类的战术兵法,道学馆则是传授基本道法。沐仁虽才十岁,已然进入太学院,与之一起的还有杜充之子杜晦,离人杰之子离戈,常猛之子常战,吴忠之子吴德,凌籍之子凌炎,还有一位便是凌炎的跟班西门适。这西门适本是凌府管家西门爆的孙儿,西门爆与凌云名为主仆,实为兄弟,昔年战时二人一同出生入死,天下安定后西门爆甘心为凌云看门护院,凌云亦视其为手足,故而凌炎入学时,凌云着西门适一同前往。
国子监正门处,只见门口柱子上各有一联,左书‘古今来许多世家,无非积德’,右书‘天地间第一人品,还是读书’。字体行云流水,远远望去,犹如活物一般生动。
太学院兵学馆内,只见杜充头戴纶巾,左手负后,右手拿着竹简,站在讲台之上款款而谈。
“老苏,我观仁儿颇有英公之风呀。”龙武站在兵学馆窗外,目光望向屋内。苏通也侧着头,看着屋内,轻声应道:“这眉宇间颇像英公年轻时候哪!”龙武看了一会,转过身缓缓走开,苏通连忙跟上,龙武叹了口气,道:“老苏,我欲封仁儿为王,你看可否?”苏通心里咯噔一下,道:“圣上,莫非您真想传位于。。。?”龙武又是轻叹一下,道:“仁儿已经十岁啦,时间过的真是快呀,不知不觉已经十年了。”顿了顿,又道:“可寡人还是没有子嗣,太医多次检查,也未曾看出任何蹊跷,莫非是天欲使寡人无后么?”。苏通急忙宽慰道:“圣上正值壮年,何来无后一说?兴许是时候未到吧,切莫着急。”龙武摇摇头,没有答话,径自离去。
杜充授完课后,沐仁几人围坐一团,嬉闹起来。西门适摇晃着小脑袋,慢条斯理的道:“今日输了的,负责请大家去天香楼吃饭,古今楼听书。”离戈嘿嘿一笑,对身边的吴德和常战道:“我看就你们俩直接比行了,输了的请客就行。”常战和吴德齐声叫骂,杜晦也在一旁揶揄道:“人家吴老二都请了那么多次了,今天就你吧小常子。”常战站起来,挽起衣袖,小脸通红,喊道:“今日小爷我与你们拼了!”沐仁笑道:“那咱们就开始吧。”说罢几人分组对坐,下起围棋来。
“哈哈哈哈!常战,今天小爷我可是不用出血了,你就准备好钱吧!”吴德赢了常战后,大笑起来,常战则不负众望的以一局未胜的战绩获得请大家吃饭听书的荣誉。
沐仁与凌炎二人尚在厮杀,沐仁步步紧逼,不一会将凌炎杀败。凌炎颇不服气,小声嘀咕道:“早晚赢了你!”
沐仁将棋子收拾好,站起身来,对几人道:“走吧,先去天香楼,再去古今楼。今日常战你可不许再赖账呀。”众人闻言笑了起来,常战则是小脸通红,几人连说带闹的离去。
天香楼坐落于古今楼一旁。十年来,古今楼生意愈来愈好,古鸿遂将一旁的酒楼收购,改建后命名为‘天香楼’。天香楼高五层,一二楼为大厅,三至五楼为雅间。楼身采用五彩琉璃瓦制成,日光照射下来,五彩缤纷,颇为耀眼。天香楼建成后,因其布局精美优雅,饭菜可口,为圣都富贵人家所倾爱,楼内时常客似云来,络绎不绝。
沐仁七人打发随从回家中告知几人来天香楼,独自乘沐府香车来到天香楼。贺震霆之子贺烈为几人驾车,到了天香楼后,将车停下,跳下车,拉起车帘,对几人道:“天香楼已经到了”。七人你争我抢的跳下车来,沐仁对贺烈道:“贺叔,你回家中禀告一声,就说中午我不回家吃饭了。”贺烈道了声好,便驾车离去。因七人身份超然,故而贺烈也不为几人担心。
沐仁第一个走进天香楼,店小二见到后,跑过来笑脸相迎,道:“沐小公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今儿您是坐雅间还是?”
沐仁道:“就在这一楼吧,赶紧吃了好去古今楼听书。”吴德,常战几人也陆续进来,店小二领着几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几人点了几样拿手菜后,便吩咐店小二快去准备,店小二点头哈腰离去。
西门适突然对几人道:“咱们要不喝点酒?”
离戈小眼一翻,鄙视道:“可算了吧,就你那熊样,上次舔了一点就跟要你命是的。”沐仁几人听罢笑了起来,西门适小脸一红,道:“那不是第一次喝么,这次不会了!再说咱都们几个都是爷们,不喝酒怎么叫爷们?”
吴德接过话茬,道:“快别扯淡了,才十来岁的小屁孩子当什么爷们。赶紧安安生生吃完饭,去旁边听书。”凌炎也道:“就是,等咱们再长大些再喝也不迟。”凌炎话音刚落,几人便听到门口传来店小二的叫喊声:“臭要饭的,快滚。也不睁大眼瞧瞧奥,这是你能来的地方么?”沐仁几人起身跑向门口,只见一位衣着褴褛,蓬头垢面的胖老头站在门外,店小二站在胖老头对面吆五喝六的叫骂着。
胖老头咧嘴一笑,只见两颗门牙早已不翼而飞。胖老头笑道:“你这娃儿,咋这么狗眼看人低。道爷我是来找人的。”
店小二听见胖老头说自己是狗,更是生气,做势欲打,叫喊着:“你敢说老子是狗,他娘的!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厉害。”
胖老头往后跳开,道:“你看你这娃儿,咋动不动就骂人打人的,我真是来找人的。”店小二也不听胖老头说什么,起脚便欲踹过去,就在这时,只听沐仁喊道:“住手!”店小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转过身本欲破口大骂,待看清楚说话之人后,右手从脸上一摸,顿时一副笑脸,好似娶了小媳妇的老头一般,道:“沐小公爷,您有何吩咐?”
沐仁虽自幼长在富贵之家,但是家中长辈时常教导他不要有高低贵贱之分,要多行善事。故而沐仁非常鄙视这种欺软怕硬,嫌贫爱富之人,当即大声道:“这位老大爷是我请来的,你打他一下试试?”
店小二听罢,急忙道:“哎呦,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瞎了狗眼。就是给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动您请的客人。”说完转过身去,伸手扶住胖老头,好似扶着自己亲爹一般。
凌炎也颇为不屑这种人,对着几人低声骂了句:“什么东西,欺软怕硬的玩意。”常战附和的呸了一声,几人转身进屋。胖老头随着沐仁入座。
沐仁对胖老头道:“老大爷,尽管吃,不够的话只管点,这顿饭我请。”
常战喜道:“老大,你说的当真?”
沐仁斜了常战一眼,道:“我请你掏钱!”常战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说话了。离戈则捂着小嘴偷笑起来。
胖老头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边吃边道:“这年头,世道变了。像我小时候也和你们一般,最恨这种嫌贫爱富之人。”狼吞虎咽一番后,又道:“你们几个小娃娃一看便是一般人家的,喝酒不?我请你们!”说罢取下腰间的破旧葫芦,晃了晃。
西门适跳上椅子,道:“你这酒辣不辣?”
胖老头大笑几声,道:“你这娃娃可爱的紧哪。”扭过身子,喊道:“小二,拿八个大碗过来。”店小二闻声立即拿了过来,连问还有什么吩咐,胖老头摆摆手让他离去。随后将碗一一摆开,将葫塞打开,顿时一股香气飘出来,沐仁几人用力吸了一下,直道好香。胖老头笑着将八个碗一一斟满,葫芦看上去不大,里面的酒却好似倒不完一般。
胖老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来,一人一碗,我这酒普通人喝了可延年益寿,学道之人喝了可以增添功力,可是千金难求之物哪!”说完之后抢先饮尽。
沐仁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后沐仁当先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完之后还“啊”的一声,直道好喝。常战等人见状,齐齐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西门适喝完后,小脸上挂满红晕,笑道:“这酒先辣后甜,以前那些酒比起这酒来,连马尿都不如!”杜晦揶揄道:“咋,西门你喝过马尿?”几人哈哈笑了起来。
西门适呸了一声,问胖老头道:“再来一碗呗?今后小爷我也是爷们了呢!”胖老头道:“小屁孩子毛都没长全,还爷们呢。这酒你们喝一碗就够了,再多就受不了了!”
沐仁道:“老大爷,你这葫芦是个宝贝吧?”
胖老头哦了一声,道:“娃儿何出此言?”
杜晦替沐仁回答道:“你这葫芦这么点,要不是宝贝,怎么可能倒满这八大碗呢!所以我们老大才问你是不是宝贝呢。”
胖老头闻言笑道:“你们这些小娃儿,人精一般,日后一定会有出息!”随后站起身来,道:“今日这顿饭谢谢你们了,来日有机会,我请你们!”不待众人答话,转身离去。
沐仁对众人道:“这老大爷看似邋邋遢遢,但肯定不是一般人。”众人点头应是,随后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
古今楼内,古鸿留着一副山羊胡,穿着一件素色长袍,对身旁一位头戴纶巾,身着黑色长袍,满头白发的人道:“老九呀,你们这些师兄弟里面,就你最得为师的真传。为师这古今楼以后还得仰仗你了呀!”
名为老九的人道:“师父言重,言重。师兄弟们各有所好而已,师父你莫要多心。”心中却道:“这帮牲口,一个个的都他娘的跑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跟耍猴是的被人看着。”
古鸿嗯了一声,伸手一巴掌拍在老九脑袋上,道:“兔崽子,心里想什么呢!”正在此时,下人禀告说沐仁几人来了,古鸿着老九赶紧准备去说书,随后亲自去迎接沐仁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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