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知春风劲,吹落桃花过燕山。
红叶黄花秋意尽,空对苍莽又一年。
话说吴好坐在路牙之上,心里暗自思想,想当年青春年少,俺那男人也是花前月下誓相逢,海枯石烂情缘在。不计成本花下死,砸烂狗头不回头的祖哩,如今到好,真如寡妇婶子说哩,中年姻缘两断,不知前程几何。命犯明暗两夫,藕断不见丝连。如今这男人找也找不到,见也见不住,我这成啥人了,还不如那要饭的人呢,要饭到谁家门前,至少也要个馍头子,如今我这算是个啥,见个人都难,如果老表给的地址不错,这个老乡一准与我那男人有关联,今天就是等到晚上,俺也要等到见到这人为止。想着,不免“唉”了一声,这吴好想着唉声叹气,抬头望着前方的远山,单见山青秀丽,绿远景辉,一派初夏的景色,又不免思念起家乡来。
真是:南国风光无限,怎奈无心留恋;问人在何处?
远山雾蒙一片。
不归、不归,誓要花前重见。
吴好坐在路牙上,正在寻思,就见门卫走到她的面前,很客气的说:“大姐,你不用坐这等了,刚才上面传话了,说是让你回去,过两天有人去找你,会给个信。”
吴好一听热血沸腾,血流上涌,脸色一下子通红起来,心里如击鼓一般。急切地问道:“真的,谁传的信?”
“上面的人,领导的跟班呗。你问这干嘛,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大姐。”这会门卫的嘴巴比刚来时甜多了。一口一个大姐:“大姐,你坐这等到天黑,也不待等着人的,你还是回去吧,上面说有信,就一准有信,你回去吧,坐在这地上等人也不是个事,不安全。要不门卫室里坐?”
“不麻烦你了,你既然这么说,俺也不等了,看来是有信了,我来这些天也算没白等,那我就再等等。”吴好激动地说。
“大姐,是的,你回去吧。既然上头的人说了,就是真的,你也不用急了,说不准今天就有信传你那里,回去等吧。”
“好,大兄弟,我谢谢你了。你真的个好心人,你一定会有好报的。”这吴好语无伦次的说。
“大姐,回去等吧,坐在这路旁也不安全,要不门卫室里坐会?”
“不坐了,我回去了,回去等信,等不着了过些天再来。”说罢,吴好告别了卫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她打工的饭店。
吴好回店后继续上班,待到天下黑,晚灯放亮,吃晚饭喝闲酒的陆续登场,这黑夜也就来临了。吴好这会忙前忙后的前厅后堂的跑,早把白天的不快给忘却了。
人忙时间快,人闲天慢黑。人忙碌的工作,时间也就过的快了,没有感觉出来已经到了收工的时候了。老板娘看着人去厅空,于是对吴好道:“吴好,打扫一下卫生,下班吧。”
“好,”吴好应着话开始收拾桌椅,准备打扫卫生;这时突然从门外进店一个年轻人,手里拎着个包裹。进屋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吴好身上,就见来人上下打量了吴好一番,也不言语,找个地方坐下,然后转过身来冲着吴好说道:“过来,我有事找你。”
吴好赶忙走过去,走到近前,吴好仔细打量,认出来人了。刚才被人盯着没敢抬头,如今近前一看,心下想:这不是那天跟踪我的那个工厂老板的手下吗?想着,赶忙来到来人面前问道:“您找我?”
嗯,找你,只是这里说话不方便,你住哪里?”
“住里面,老板给的房间。”吴好疑惑地望着来人道。
“走,里面说话。”来人表情冷淡,言语简单,说着拎起包裹向里面走去。
吴好疑惑着忐忑不安的跟在来人后面向里面走去,走到老板娘身边说道:“他找我有点事,卫生等我回来再打扫吧。”
“嗯。”老板娘点头答应着,望着来人与吴好往里面走。
进了后堂,来人站着示意吴好前面带路,吴好会意赶忙上前一步,走到前面。进了房间,来人把包裹递给了吴好,表情严肃起来,然后说道:“这是老板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有封信,你好好看看。我来时,老板一再叮嘱,你以后不要再去妙屯镇了,一定不能再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以后一定不能再去了。并且让我告诉你,收下包裹,好好看信的内容,然后尽快回老家去,不要再在这里停留了。”年轻人说罢,目光凶狠地盯了吴好一眼,然后转身就要离开,吴好一把抓住了来人,急切地问道:“你们老板认识我男人?”
“不要问了,老板给你的信中说明了一切,这个包裹是他给你的,好好留着,我走了,你待会看,一定按照我的话做,妙屯镇不能再去了。”来人狠狠地说罢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冷冷地叮嘱道:“一定要记着我的话。”说罢匆忙地走了出去。
吴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懂了,呆呆地看着来人走去,愣愣地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待到来人没了踪影,老半天回过神来,慌忙去打开包裹。这会吴好急切地心情无法言表,手忙脚乱地去撕扯包裹,一番周折,终于打开了包裹。不看便罢,一看差点没把吴好惊一个跟头。就见吴好惊恐的抬起双手,双手微微颤抖,象是被什么烧烤了一下,停留在了半空。两只眼睛瞪得很大,表情凝固,呼吸停滞,仿佛时间停止了,一切都停滞了。约莫一分钟功夫,吴好回过神来,身体突然前倾,一下子趴到包裹上,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包裹,紧紧地压缩着,生怕飞出怀抱似的,回头紧张地望着门外,然后抱起包裹飞奔至门口,用脚挑起门里,然后用后背靠着门里随着一起关闭了房门,身体紧紧依靠着房门,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待到回过神来,把包裹顶着胸口,用双臂死死地抱住包裹,好像要把刚才欲要跳出胸腹的心压回到原来的位置。心在渐渐平复,耳洞伸展静听,听到门外有人来往行走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渐远渐进,吴好的心也在渐紧渐松,这突如其来的人与物,把吴好惊出一身冷汗,无了主张。双腿无力支撑住身体,后背紧靠着房门,慢慢滑坐在门后的地上。
屁股着地吴好使劲地压了一下胸口,后背又紧紧地靠着房门,思想开始活动了,心想,先看看信。于是轻轻地放下包裹,小心翼翼地再次打开包裹,一沓沓的钱再一次的映入眼帘,随着包裹的展开,吴好的心又一次提了上去,心情再一次紧张起来。
吴好心想:自从父母把俺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农村生长,农村长大,虽然知道钱是好东西,也常常想到拥有无数的钱,但是见到成沓沓的钱,除了在银行见过,再无一次看到过。可是那也是远远的看着,不可能触手可及的接触到成捆成沓的现金。如今眼前的情景把吴好惊得魂飞魄散,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于是伸手去抓了一把大腿,大腿的肉被吴好狠狠一抓,疼痛起来,吴好有了活着的感觉,然后又一撑狠狠地打在了脸上,头脑清醒了许多。摇摇头,闭上眼睛,然后使劲睁开眼睛,感觉真实的看到了一沓沓的钱现实的摆在面前。吴好这时才看到钱上有一个信封,然后颤抖着手伸向包裹,缓慢地拿出信来,然后飞快地把包裹重新裹好,后背再一次死死地顶着房门,然后打开信封,展开了信纸,定定神,把提到胸口的心放下,开始一字一句地读起信来,就见信中写道:“妻:见字如见人,快三年没有见面了,甚是思念;不知膝下儿女可好,甚是牵挂。奈夫已非昔日之夫,父已非往日之父,世世苍凉,时去人非。妻,当初离开家乡,原因家境渐寒,只思远路钱宽,挣钱养父母育妻儿;那时候心单意纯,艰辛努力,吃尽苦酸,又知家有父母妻儿,尚且顾及几许;奈何远行何知天路险,世间谁醒钱是金。追求高了,欲念强了,原来的我也就不存在了。妻,无怪我离家不归,抛父母弃妻儿,我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了,你的丈夫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上了。获悉你来滇,心绪难宁,甚是牵挂,怎奈我无法见你,你也勿要再来找我了,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你也无需深究我的一切,更不要再来找我,世世事非,非你能力能及,谨记我言,勿再找我!一定谨记,勿再找我!!这些钱是我对你与孩子的补偿,妻,拿着这些钱回家吧,替我孝敬父母,养育儿女,只道夫已归西,勿再找我!!!你如果自感寂寞,就再续牛郎吧。只是一定代我上尽孝道,下养儿女,待来世自当厚报。夫言少许,甚切甚深,切记切记。再拜孝敬父母,育养儿女,长谢勿言,来世再为夫妻,当不离不弃,蝶舞双飞。妻,定当孝我父母,育养儿孙,三拜谢恩,。也许我会早走,在此先祝妻长寿百年,我在天堂笑看儿孙满堂,妻颜欢笑,我自安然矣。
这些钱是我这些年辛苦所得,清白之钱,你拿着钱回去吧,好好的使用这些钱,用这些钱孝敬父母,养育孩子,代我送父母安然西行,养儿女子孙满堂。切记切记!!!!”
吴好读罢书信已是泪湿前襟,手拿书信心绪大乱,欲哭泣声,看看身后房门心知身在他乡,低头再看包裹,心又提了起来。
过了一刻钟功夫,吴好收了泪,伸手扒开包裹,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成沓的现金,静静神连呼三口大气,转动上身将身后的门上暗锁锁死;回过身来再呼二口大气,这会才将手伸向崭新的一沓一沓的钱上。吴好低头飞快地开始数着钱数,一二三…十,…一百,整整齐齐的一百沓十元一沓的钱,吴好定定神,心里算道:一沓一千元,十沓一万元,一百沓十万元。啊哟。吴好再次惊得目瞪口呆,心下又想:这么多钱这死男人是从哪弄来的呢,想来这几年没回家在外面是发了大财了,这么多的钱哪来呀?这也太多了。以我现在的工资算,不吃不喝也不知道得多少年能挣来哩,我算算,我现在在这里打工包吃住一个月老板给三十六元工资,十个月三百六十元,十二个月满勤四百三十二元,按现在挣这钱,一百年挣四万三千二百元,呀,不吃不喝二百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吴好数着想着,数了一遍再数一遍,然后拿出一沓放到鼻子上闻闻又用牙咬咬,再死死掐掐自已的脸,掐到疼了,又一撑打在了脸上,回过神来,伸手又把包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这夜吴好是一会儿数数钱,一会儿把包裹抱在怀里,数了抱,抱了数。数了想,想了又数,怎么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是熟记住这钱数了,一百沓十万元。一夜没得睡觉,到了天将明,起身找地方藏钱,藏来藏去也没找到一处放心的地儿。最后塞到了床下,心里还是不放心,待到了上班时间到了胡乱整理一下,岀门去前厅去了,只是心里老不放心包裹,一天没敢离开饭店半步。如此几天过去,吴好没出过店门。老板娘心下犯疑,这日里问起了吴好,说道:“吴好,这几天也不出店门了,你男人找到了?”
“没有,不过有点信了。”
“有信了,那为何不去找了?”老板娘亲切地问道,脸上挂着疑惑地笑容。
“不用找了,他给信来说不让找他了,过些日子他来到我。”
“是那个年轻人给你的信?我看那天他还给你个包裹,是啥?”
“没…没啥…没啥,几件衣服。”老板娘这一问把吴好惊地心一下提噪子眼下,心里咚咚咚如打鼓一般,脸色一下了绯红起来,抽身就走,避开了老板娘,转到后堂找厨师聊天去了。
这夜吴好忙罢手里的活,进了自已的房间,抬头看看房间,房间不大,只放了一张桌子一张床,四壁光墙,实在是找不到一处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心想:“这么多钱放在这屋里总不是个事,赶明儿得转移出去,不然早晚出事。”想罢又拿出包裹关闭好门户,一屁股坐在门后,后背死顶着房门数起钱来。
这夜又是没睡啥觉,抱着包裹坐在门后一夜没沾床。到了天明,把包裹又塞回原处,胡乱整理一下出了门,去了前厅。
这时老板娘卖菜回来正在前厅打扫柜台卫生,吴好走上前去把老板娘手里的抹布接过来说道:“姐,这里卫生不用您打扫,我来吧。”
“吴好,”老板娘看着吴好亲切地说道:“吴好,自打你来到店里,我可是成了闲人了,生意也比以前好多了,我看你别回老家了,就在这干吧,我这就缺你这样的帮手,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开着这店,就不缺你的工钱,你在这也好等你那男人。”
“好,姐,我暂时不会走的。姐,我正想问你哩,这附近可有闲房出租。”
“咋的,你嫌住我这不好?”
“不是的,姐。我想就在这附近租套房子住下,我看一时半会也难找到俺那男人,您又待俺这么好,俺那里找你这么好的老板呢,不如租个房长期住下,一来在你这打挣钱,二来俺想过些日子把孩子接过来,慢慢的找俺那男人。”
“呀,好,吴好,你这样想就对了,在哪儿不是挣钱吃饭呢,别走了,我今天就给你问去,这里闲房子多的去了,到处都是靠租房子吃饭的人家。”
“姐,租个大点的,独院更好。”
“你租那么大房子谁住?”老板娘疑惑地瞪大眼睛问。
“姐,我想了,既然有了俺男人的信,他定准就在这地儿了,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俺男人,不如把俩孩子与公公婆婆都接来,慢慢地找,终有一天会找到他的。”
“好,好,就是你租了房子,又接来一家子,生活可是吃紧咧。”
“姐,你放心,公公婆婆还年轻,也是闲不住的人,拾破烂也能养家糊口哩。”
“是哩,是这个理,吴好,只要你想好,我这就去给你问房子去,你想好啊。”老板娘这热心肠,也是没利不起早的。心想,上哪找如此听话的服务员啊,一天到晚的不闲着的干活,从不说一句怨言,以前找的服务员没一个人如她的。
“姐,我想好了。”
“想好了?”
“想好了。”
“那你看着店,我这就去问去。”老板娘说着话,圆屁股一扭一扭地扭出了店门,飞快地消灭了。
突然天上劲风雷,雨打风吹何处归。
咎于功德圆满处,愁夜愁月魂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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