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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道听到对方如此有深意的话语,突然感觉对这位陌生男人的出现,有了一丝好感,举了举红酒杯,算是跟对方打了声招呼。白秋廷也不自傲,也举起酒杯算是回应对方,轻轻喝了一点,好像并不着急离开一般。
白秋廷无意间嘴角泛起不知是心酸苦涩还是问心无愧的笑意,清淡,即不浮夸,也不冰冷。道:“如果有一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了你最在意的东西时,你会就此作罢吗?”
这句话是对旁边朱小道说的,让朱小道感觉这男人好像认识自己似的,考虑了很久才回答道:“不会!”
白秋廷好像听到让自己感兴趣的答案,问道:“为什么?”。
朱小道表现出理所当然的表情,道:“你都说是自己最在意的东西,怎能作罢?”
这样的反问回答让白秋廷陷入了沉思,比朱小道想的时间还久,最后好像读懂了,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代表的意思是朱小道说的不对,还是对方轻易的回答而摇头。
清风拂过两个男人的面孔,朱小道稍长的发丝,迎风飞舞。感到一点阴凉,SH就是如此,不管是多热的天气,只要临近深夜,都会给人一种骨子里的阴冷。这对这座城市里的阴谋家来说,更能深刻体会。
白秋廷好像很讨厌这样的阴风,不再趴伏在栏杆上,而是背部靠在上面。眼神充满了落寞感。
朱小道被对方这种深沉气息所感染,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递给面前的白秋廷。七块五红双喜,这是朱小道比较中意的香烟牌子,也许是它并不贵,适合自己。
白秋廷接过对方递给自己的香烟。从他用四根手指捏住香烟时,朱小道才知道对方不会抽烟。看到对方望着手里的香烟微微出神,刚准备为对方点上火的朱小道,还是给自己点上了。没有强迫白秋廷。
白秋廷回过神,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为自己点上。这种打火机就算在村里的小店中都能买到,非常普遍。这让朱小道吃惊不小,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从不抽烟的人为何会带打火机。这件事也只有白秋廷自己最清楚,他不管走在任何阴暗巷子里,都会让自己能看到前方的道路,不会迷失方向。
第一次接触尼古丁这种东西,让白秋廷轻微咳嗽了一声,不过当他在吸食第二口时,就已经适应了这种味道。这种夸张的适应能力,让朱小道都忍不住挑了挑眉。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语,道:“我很想知道被所有人称之为预谋家的白秋廷先生,为何会参加这次根本不入你法眼的宴会?”
朱小道不是傻子,当听到张芷萱说出此人的殊荣时就一直想不通,他为何会来此地,总感到此人虽然不会武学,但却比那些会武学的人来的更加让人危险。
白秋廷并没有急着为对方解答,而是把手里人生中第一根烟抽完,才随意道:“如果说,我来这里的原因一半是因为你,你相信吗?”眼神中闪现出一种让朱小道看不透的神色,这让遇到任何事都冷静不变的朱小道有点不自在,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好像能让这种不适稍微减轻一点。并没有回答对方这种问题。
白秋廷心细的注意到对方异样举动,对他来说最正常不过。白秋廷什么大风大浪波澜起伏的没见识过,一个从小在外受尽白眼,最后慢慢发展成身边的人都用羡慕,嫉妒的眼光看自己。向朱小道这种人物,在白秋廷世界里有如过江之鲫。能让他一惊一乍的事情不少,但每一起风波的主角那个不是掌握国家实权或商界如雷贯耳的人物。
掌控主导权的白秋廷,对身旁的男人稍稍小看了一番,在他的思想当中,对方听到自己的原由应该会吃惊,或者询问自己。却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沉着稳重。让他觉得对方是在硬撑城府和装傻扮痴。
白秋廷带表露出让所有女人看到都会痴迷几年的春风般微笑,看着朱小道淡淡道:“我今天不远千里而来,是想找人为我解开一个故事的疑惑。不知道你能否帮我个小忙?”
对方的微笑,让有点不适的朱小道稍稍舒缓了许多。点了点头道:“洗耳恭听,但我不能保证是否帮得上忙!”
白秋廷并没有马上讲故事,而是向朱小道索要了一根香烟,用自己打火机点燃,好像是为了附和自己所讲的故事般,让四周空气一阵云雾缭绕。最后才不紧不慢道:“从前,有一个其七八岁的小男孩,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只有一两个月大,是他的弟弟。奔跑在森林里,后面跟随着七八条饥肠辘辘骨瘦如柴的饿狼。这小男孩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但他还是没有放弃自己怀里的弟弟,对他来说弟弟就是自己的全部。这时小男孩被饿狼围困在悬崖边上,背后是悬崖,面前是饿狼。”
说完白秋廷把手里燃尽的香烟扔在了地上,踩灭。转头望向身旁微微出神的朱小道,说道:“如果那个孩子是你,你该如何选择?”
如此简洁的故事却让朱小道陷入了沉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还有一线希望的抱着弟弟跳下悬崖。也有人会选择用弟弟当做目标引开饿狼让自己脱险离开,虽然这种选择在现实生活中会被称作狼心狗肺,跟畜生一般无二。不过对于求生的本能,大多数人会选择后者,稍微感性一点的会选择前者。
朱小道两种结果都不想选择,白秋廷也看出了对方内心的挣扎,并不着急,继续等待他的选择。就在朱小道无法抉择时,张芷萱穿好装束,询问陆续离开宴会的客人,来到楼台上,正好看到朱小道和自己崇拜的白秋廷在一起,小跑过去。
两人都发现了张芷萱的到来,白秋廷却微微皱了皱眉,他非常反感第三人参与自己的谈话,很想知道对方会给出何种答案,不过也只能作罢。带着一种歉意的微笑向朱小道道:“看来只能下次在找你要这个答案了。”
此时正好张芷萱来到两人身旁,刚向白秋廷打招呼时,对方并没有理会她就向大厅走去。留下了心中有一丝愤恨的张芷萱,和还在沉思的朱小道。
“小道,你跟那没礼貌的白秋廷说些什么呢?”张芷萱拍了怕出神的他,疑惑道。
刚被唤醒的朱小道猛然抬起头,看到要走出楼台,离开此地的白秋廷,心中已经有了结果,声音稍微提高道:“白先生!不用等下次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答案。就是……以命搏命,既然弟弟是自己全部,何须在乎生死。”
刚要离开此地的白秋廷身体微微一震,不过转念一想又苦笑摇了摇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如果那小男孩能杀死那些饿狼的话,这个故事根本就没有意义。你根本无法体会故事的寓意,那不止只是几匹饿狼的事情。”
这段轻声话语还是落入了朱小道耳中,自从打开全身六大穴位,就连脚底下的蚂蚁啃食声都能清晰可闻,何况白秋廷的低喃声?心里淡淡回复了对方的话语道:“不相信自己的人,连活着的价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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