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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有风轻悠悠地跃动。任何事物都抓不住。
等看清一切,白华灵发现背后一块大石头在向自己滚过来。他往前跑,石头在后面跟着来,周围的一切都很沉重,他愈走愈吃力。
他抬起头,发现一片黑暗在向他扑过来……
啊!——白华灵睁开眼睛。
周遭只有一些昏暗的烛光,骆诗华挨着一张纯黑的椅的靠背,侧着头睡着。
房间很宽大,装饰得美仑美奂。门口处摆着一具拿着长剑的黄金凯甲,似乎在等待入侵者般。
窗外流进来黯淡的月光。
看看自己身上和身边的一切,白华灵就大概猜出了经过。
他摸摸自己胸前的伤,觉得没有之前那般深层的痛了;大吸几口气,一切都正常。
骆诗华被感灵似地突然睁开眼,朦朦胧胧地望着白华灵。揉揉眼睛,当真实看清,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时,便旁若无人般地大喊。
“终于醒了!——”
骆诗华的喊声在倘大的房间引起回音。
“诗华你这么激动,会干扰别人睡觉的。”
还未说上几句,走廊随即响起急速的脚步。
“哆!哆!”门被敲响。
“骆诗华小姐,我进来了。”仆人走进来。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醒过来了!”
骆诗华喜不自胜的原地蹦跳,指着白华灵给仆人看。
“哦。我退出去先,要是有事再叫我。”说完他便慌慌张张地跑出了。
白华灵想起华圭和管家的模样,心里便生疙瘩。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轻声细语地商量以后的事。
“这里不是长久的逗留之地。”白华灵说,不知是警告自己还是警告骆诗华。
骆诗华也不争辩,只是问。“那我们应该去哪?”
他们的确是什么地方都不认识,对世上的事也没有什么见识。再者,白华灵的实力也不允许他们到处游荡。可是他感到留在这里也不妥。
层层解剖开后,每一条路似乎都有很大的问题,仿佛每一步必须建立在很大的代价之下。
很多事都无法可想。
愈想得深远,路就愈迷糊。
有实力的话能加入武馆或战盟,不然,自己一个人平时采些药或猎些兽去卖钱,生活还是能过下去。但如果失去“实力”这个前提,一切都变得飘渺。就像知道种出一棵树可能收获果实,但前提是得有士和水。一旦没有前提性的物质,果实自然也无法得到。
“这里的主人说我们可以在这里好好休养,别介怀其它事。”骆诗华说。
“主人?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我睡了几天?”
“从中午睡到现在。那时,医师在里面看你,我在门外等,这里的主人便过来和我说话。啊!对了,要不要把房间弄得亮些?刚开始他们说暗才不影响你休息,所以给了烛台我们,要是你想……”
“你穿的……”
凑过蜡光,骆诗华身上是一条全黑连体裙,颈上绑有一条深蓝小带;瀑布长发毫无遮掩地任意流下。
“啊。那件脏了,这里的主人便让人送来这件给我替换。本来我想要有帽的,可她们的衣衫都没有帽的。连袍也没有,只好选这件了。没关系吧?反正我又不出去。”
白华灵陷进沉默中去。换了穿着,骆诗华整个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没有袍装那种沉稳,现在的她只显得娇小。
走廊响起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哆!哆!哆!“骆诗华小姐,我们进来了。”
门推开,一个形容秀美的人走了进来。
骆诗华站起来,想端一张椅子给华圭,他温和地摆摆手。
直到主人走近白华灵床边前,两人都没有一句话。
“听你醒过来了,我就过去看看。”华圭带着笑脸说。
“多谢您的好意。”白华灵生硬回了句。
“我叫华圭,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没有名字,我们不好交谈。”
“白华灵。”
“哦。非常朴实的名字。对了,你身上的衫是我以前的,没觉到别扭吧?我已经命人帮你做件新的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大可说出来,我再命人帮你换。”
“不,很合适。”白华灵拍拍衣衫,用平淡,让人分不清是赞还是贬的语气说,“料子也很好,和我本来穿的那些粗糙品根本不能比。”
“现在见你精神挺好,我就放心了。”华圭带着微微的笔脸轻声说,“本来还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不过还是明天再谈吧。夜深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两人向华圭道了谢。骆诗华把他送出门口。
“你们两人的气氛好怪。”回来时,骆诗华不解地说。
“我们本来就不认识,生硬是必然的。”白华灵说,他内心深处仍感到不能相信这些人。
“是吗?”
骆诗华晃动脑袋,仔细思索了一回。这一夜骆诗华不肯回床去睡,坚持要在白华灵身边呆上一晚,她的执拗劲头最后战胜了,不过还是靠着椅背睡着了。
天刚亮,白华灵就爬下床。虽然还有阵痛,但和身体能站起的快感相比,那痛自然算不上什么。
到窗前向外眺望,是一个山坡,长着蓝色的小花,有十多块高耸出来的白色石块。
村里早有人在干活,完全一派新的朝气。
“嗯……”骆诗华睁开眼,迷迷糊糊的。
“睡得着吗?早叫你回床去睡。”
“睡得着,不知多熟。看,我嘴角还有口水,看到没有。哼。”
白华灵本想出去散散步,但看到骆诗华这身装束,这个念头就打消了。
扑。什么东西的碰击声轻微响起。
“诗华。”白华灵把手指按在嘴上,示意她别说话,脱掉鞋,轻跃到门前把耳朵贴在上面。
走廊一片静寂,在门口处有酣睡声。
“怎么了?……”骆诗华声音喃喃地问。
“不,没事。”
“那我睡了,你守着我哦。”她说,不等回答就爬上白华灵的床,“我不回我的房间去了。”睡了。
“有这么强大的恢复力,真叫人吃惊。我看,你很快就能完全好了。”骆诗华迷糊中听完这些后,触电地弹起身来。
医师边笑吟吟说,边收拾器具准备离开:“伤口还要换药,不能碰水,不能吃酸的,辣的,不要多动得太多,免得伤口裂开。”
“帮你看病的人来了!”她说,激动得翻身跳下床去。
“你起来干什么?你才睡了多久?”白华灵连忙按住她要穿鞋的手。
“这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
“我去送送他。”骆诗华揉着眼睛,穿上鞋就跟上医师。这是个戴着单眼镜片,留在山羊胡须的高瘦男人。医师戴好草帽往外走。仆人跟在后面,医师的老人声不断重复“很快就会没事了”。
骆诗华站到见不到医师的身影才转身,但眼角似乎又提醒她看到了什么东西。回头一望,华圭悠然自得地向这里走过来,穿着比较素净。
“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你在干什么?”骆诗华连跑带跳地蹦过去,长裙随着柔软的身体摆动,娇嫩的小手从剑型袖口露出。
“我刚吃完,出来走走。我刚才看见医师走了,华灵好些了吗?”
“嗯。他都能站起来了。对了,你有这附近的地图吗?我们正商量着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看他现在的状况,我想很快就不用麻烦你了。”骆诗华说,笑容满面对着华圭。
华圭眨了眨眼。“这正是一会我想和你们商量的,我们进去吧。”
“嗯。”
华圭和蓝火进屋时,白华灵正站在窗前向外张望。
“华灵。”骆诗华跑到他身边。“华圭说有事要和我们说。”
白华灵打量了一眼华圭。
“我听骆诗华说你在考虑什么时候离开?”华圭问。
“打扰你我们也过意不去,而且,我们还有自己要做的事。”
“虽然不好意思,我能不能问你要做的是什么事?”
白华灵摇摇头。
“我想之前管家也告诉过你,从这里到另一条村很远,而且还有雇佣兵出来抢东西。”华圭说,一面观察白华灵的表情,“不论你想做什么事,带着一个诗华这样走出去是很危险的。说句不好听的,你还没能力保护她,要是她出什么事你能过意得去?”
骆诗华睁水灵灵的眼睛瞧向白华灵,等待他的回答。
“这你不用担心,离开这里后,我们的事自己会解决。”白华灵清楚自己的确没能力保护骆诗华,但留下来也觉得很不安心。
而且,在这小村也不能说一定就安全,首要的问题是自己必须变强。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你是客人,如果你想走,我们断然不会强留。”华圭说着转身准备走,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又把头转过来。“听说你想要地图,不过,这里可没有这种东西。我还有事,先走了。”
“麻烦你过来了。同时,谢谢你的好意。“
“不打拢你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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