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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狭路相逢
自从李桓离开长安后,整个礼亲王府都因为他这位小王爷的离奇失踪而乱成一团糟。尤其是礼亲王回来后,不见他的踪影,只问着柳如烟母女,她二人却是一顿胡诌八扯隐瞒了事实,王爷便也这样被蒙在鼓里。
可时间一久,几日都没个李桓消息,礼亲王甚是觉得蹊跷,又找到刘小四坚持询问起来,把这一连串实情都牵扯了出来,整个王府再也就遮掩不住了。
礼亲王膝下仅此一根独苗,向来把李桓视如珍宝,犹如命根。
独子莫名消失,又加上之前柳如烟母女二人杖责了他,恐另有隐情,认为许是跟她母女二人有莫大关联。
于是礼亲王又召集了王府上下,当众大发雷霆,一纸休书要将柳如烟驱回娘家,母女二人便当场上演了一场催泪大戏,可任凭她二人如何哭喊着叫唤认错,旁人也再三求情,礼亲王仍无动于衷,铁了心要追究到底。
恰逢李桓和文钦乘着马车历经几天几夜的颠簸终于赶到了长安,直奔礼亲王府。
守门的侍卫们见了小王爷回来,喜出望外,通报的更是连滚带爬的大喊着跑进了王府,这才免得柳如烟母女二人的悲剧发生。
“父王。”
李桓笑嘻嘻的一路小跑进王府,后面跟着个有些拘谨的蓝衫书生,不正是文钦又是谁?
见到儿子安然无恙,礼亲王瞬间忘却了柳如烟母子,兴奋的一个老泪纵横,敞开怀抱就迈步迎了上去,道:“桓儿,爹可担心死你了。”
李桓探出只手轻轻推开礼亲王,挠了挠后脑勺,嘟囔道:“老爹,没想到你比我想你还更想我啊!”
礼亲王抬手就是一个暴栗从他脑门敲下去,正色道:“你小子,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你造反啊你?说,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唉,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李桓装作一副凄惨的样子,埋怨了老半天他爹不要他,又把文钦拉到跟前:“这个是文钦,想我一个人在外漂泊的日子,要不是他照顾,恐怕早已客死异乡咯!”
说来说去还是没说清楚,他被柳如烟母子暗算及遇见月落叶到妖界走了一遭的事情只字未提,却把自己溜出去的责任归咎于礼亲王。
“好好,我不管你是怎么跑出去的,跑哪里去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礼亲王无可奈何道,“下次不许乱跑,不许离开王府超过一日。”
“嗯嗯嗯。”李桓很勉为其难的答应着点头。
突然念及有外人在,礼亲王又缓和语气转头对文钦道:“犬子任性胡闹,给小兄弟添麻烦了。”
文钦连忙作揖道:“王爷言重了,在下愧不敢当。小王爷与人和善,岂有添麻烦的道理?反而有幸与小王爷同行,是在下的荣幸。”
听到这等赞许,李桓在一旁暗自窃喜。完全无视身后柳如烟母女咬牙切齿下愈发浓重的怨恨。
礼亲王却捋着胡须仔细打量了文钦片刻,满意的点头道:“想必小兄弟定是学识渊博,满腹经纶,不如在我王府教导犬子学业,王府上下必然不亏待小兄弟。”
文钦想都不想便欲推辞,一旁伺机而动的李桓却看准时机插上前去,拦在文钦面前,道:“好啊,有文钦在我觉得我一定不辜负老爹你期望的。”
身后被挡住的文钦毫无防备的被前面的李桓一脚往后蹬了过来,只能忍痛鼓起腮帮子,欲说无言。
礼亲王看文钦面有异色,困惑道:“他怎么了?”
“他没事,他没事。”李桓连忙干笑着搪塞过去。
“那好,你先带他去你书房,回头我让下人收拾好厢房。你可不许再乱跑了,听到没?”礼亲王一脸严肃的说道。
李桓笑呵呵的点头,看着礼亲王领着一帮家仆刚走,连带着柳如烟母女也被叫去不知干嘛?鬼点子立马又忍不住跳出来了。
“不是说了,我要考状元,然后去拜师嘛!”文钦一边抱着脚咬牙切齿,一边问道。
李桓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拍了拍文钦的肩膀道:“这些都是小事,你别着急,区区不才在下自有打算。当务之急,你得按我计划行事。”
文钦愣住,只得点头:“好吧。”
然后,李桓就领着文钦从后院准备直奔赌坊,说得倒也冠冕堂皇,说是为了准备盘缠,文钦也一股脑就信了。
鉴于上次的教训,李桓途中去找了刘小四一干人,谁知那几个家伙居然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刘小四一边和家丁们斗蝈蝈一边埋怨:“您还记得我们这帮人啊?二话不说偷溜出去时没记得支会我们一声,带个新宠回来也没见您记得我们这帮下人啊?”
其他人也应声附和着,颇有一点争宠吃醋的小娘子味道。
李桓挑眉:“你们,这是吃醋啦?”
原本嘈杂着喋喋不休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也对,跟着少爷为虎作伥那么多年,看见少爷偷跑出去又带个白白净净来历不明的家伙回来,难免心里有些许不平。
最后,这一帮人还是跟着他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逼仄狭长的王府后巷,青瓦红墙绕了一圈又一圈。
李桓正跟文钦解释为什么他们要偷偷走后门?因为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他老爹知道了又要挨骂,所以……
文钦专注的听着,似懂非懂的点头。
“少,少,少爷。”刘小四突然结结巴巴的推了推李桓,示意他抬头看房顶上的美女。
那人一袭红衣,满头青丝流泄如墨瀑,妖媚的眼神中亦有无限柔情,袅袅婷婷,绰约风姿中却是难以亲近的,邪气。
李桓只抬头一眼,就认出了她,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在了地上,幸亏身旁的文钦眼疾手快稳住了他。
“笨蛋,这是上次的那个,那个妖怪啊。”他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忽然感觉浑身都不爽了,嘱咐道:“你们帮我顶着,我先回府搬救兵来。”
话音刚落,李桓调头就溜了。
文钦意味深长的笑笑,看着李桓忒快就消失在视线中。
倒是刘小四一干人跟他混久了,什么都听他的,见那女子容貌娇好,并不怎么可怕,便卯足胆子叫板:“我们家小王爷和你什么仇?你偏偏缠着他不放?”
此刻霂倾城并不知底下那群人是什么名堂,只顾着寻李桓,却也不知道他为何见了自己就要跑?
她心下一念,不如杀了这群碍眼的凡人,再去找他倒也省事。
不料一个黑影忽地掠过,自己被带入一股熟悉的力量中,转眼已是到了郊外林中。
枯黄的树叶被风吹的飒飒作响,继而纷纷纭纭如雨落下,像晚秋时勾勒出的一副哀世美景。
她知道有个人最爱这样的景色,淡淡开口道:“你不好好的呆在魔界办事,跑来搅我的局干什么?”
“是吗?魔尊派你去探测天界的动静,你又跑到凡间跟一群凡人计较些什么?”
随着浑厚的声音渐渐消失,只见一黑袍男子负手立在了她面前,不同于上次出现在白紫修面前,帽檐下男子露出清秀的五官,白皙的肤色,竟毫无邪气。
若单论容貌,想必谁也不会料到这样一个魔头竟会生的这般好看,不染一粒尘埃。
霂倾城淡然道:“天界一向无事,至多是些芝麻大点的小状况,我又何必时时关注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神仙?”
黑袍男子眯了眯眼,继而问道:“那么天宫里那一家呢?什么事都没有吗?”
霂倾城嘴角扯出一抹邪笑:“你放心,你惦记的那一家,好的不能再好了!”
黑袍男子眼角霎时失了颜色,有些黯淡。冷笑了一声,便径自化作黑雾消失不见。
霂倾城假装从容不迫之下的那颗紧绷着的心终于放下。
幸好,没让他遇见那个他。
长安礼亲王府院后门口,李桓刚溜回来时大老远就见到了守在门口的两个负剑而立的男子。
蓬莱的弟子,于他而言是很熟悉的。
其中那个,什么紫宣,没错,就是他。他好像说是来报仇,还要戳自己满身的窟窿来着。
智者见智,他想都没想调头就往回走。既然如此,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死在美女妖怪的石榴裙下。
他这样想着,突然一个声音的声音将他从游离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白紫宣的手已拍上了他的肩膀:“咱们又见面了。”
他转过身灰溜溜的赔笑:“是啊,好久不见,为何又见?”
白紫宣笑道:“你应该就是礼亲王的儿子李桓吧?”
李桓上一刻还滞留在脸上的笑容此刻已僵住,一时竟无言以对。
许是看他有些紧张,白紫宣更加温和的笑道:“没什么,我们也是听礼亲王刚刚说清了情况才知道的。只是,为什么你在客栈时要骗我们呢?”
李桓愣了愣,明明此刻面前这家伙的态度是这么温和的,自己的双眼却还是不住瞧了瞧他背后的剑。
下一刻,游离的思绪猝不及防的将这么一句话脱口而出:“要报仇的话我父王就在王府里面,我可以带你们去的!”
白紫宣呆住了,嘴角不住的抽了抽………
然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李桓就乖乖的自己从后门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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