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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别院。
“洛小奚,你到底喝不喝?”一少女举着一缸黑乎乎的药水,皱眉道。
“这个,不是我不喝,只是这个量……实在是太那个啥了吧。”洛小奚都要崩溃了,心里明白这是段漪的一番好意。不过要让这黑乎乎臭熏熏的东西进入腹中,自己是一万个不愿意。
一旁的苏暮雪则是一扫往日的冰雪淑女范,帮着段漪加入了这场“混战”中。
一个执着幼稚的少女还好对付,不过再加上一个玲珑心思女王气场强大的少女情况就立马就变成输的彻底了。光是苏暮雪在段漪耳边稍稍嘀咕了那么几句之后,段漪就说什么也不肯再叫自己学长了,而是直呼其名。
“小奚兄弟,苏家主书房有请。”
门外传来苏晨的声音。这一次他可学乖了,再也不进去了。何况还有段家小姐在里面的这种情况下,咳咳,万一又看到了不该看的,那就惨了。
听闻苏家主找自己的消息,洛小奚一下就从床上蹦跶起来,一时激动得有种热泪盈眶,想仰天长啸的冲动。
“听见了么,苏家主找我有事,谁都别拦着。”洛小奚指着两女,脚下抹油。
“哼,听见了又怎样?”苏暮雪挺胸叉腰,冰雪女王一般睥睨着眼前的洛小奚“他是我爹。不过为了不耽搁我爹爹的事情,所以小漪直接灌他。”话还没有说完,苏女王就直接一把抓住洛小奚的胳膊轻轻向外一扭。
“哎呀!”
“你看你,小奚叫你别乱动,喝了药就好了。那个,苏姐姐再让他张大一点。”
“好嘞,没问题。”
“哎呀,我的妈呀!”屋内传出接连不断的惨叫声。
“苏姐姐你轻点——”
……
受尽桃花之劫后,两女总算是开恩,放洛小奚出来。感受着平白大了一圈的肚子,少年欲哭无泪。就算没有那罐子中药,体内的罡气也能在一天之内恢复过来,当然除了那丝趴着如同进入休眠了的紫色火焰以外,洛小奚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其自行调理。
洛小奚走到苏远山的书房前敲门进去,在旁边的椅子坐定。苏远山释放出精神力仔细的检查了洛小奚的身体后不由赞道“以气者之力斩杀气灵,小子真是好胆魄,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苏家主过分夸赞了。”洛小奚也是微微一笑,表情没有多少波澜。
“我说的可是实话。”苏远山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话锋一转“听雪儿说你打算去剑州参加净影学院的考核?”
“净影学院说什么我都要去试一试。”洛小奚没有否认,对于苏远山自己不需要隐瞒什么“之前偶得高人指点,问剑学院乃是我的见龙之地。”
“见龙之地么。”相处的这些天,苏远山又何尝不了解洛小奚的秉性。表面上看似软弱可欺不经世事的少年,一旦惹怒就不会管你是什么人,就算是王者在面前,都会毫不犹豫的一战到底。之前听雪儿讲起并不太相信,今日和凌风一战方才明白为什么独孤鬼他们会失败。这般的少年,毕竟只能是极少数。
“也罢,你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轻易改变。”苏远山递给洛小奚两本书和一张剑州域地图,意味深长地说道“还有不到两月的时间,回去好好准备准备,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
“你确定你真的明白了,说说看?”
“呃。”洛小奚有些无语,话说到这里本就不用再细说下去了,还真当自己是十七岁的小孩啊,自己可是相当于活了两个十七年,加在一起也小不到哪去。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面说说,如果当面说出来,别人还会以为你是从哪个神经病收容所逃出来的。
“回去之后好好修炼,熟悉剑州域的风俗、规划路线和了解一些问剑学院的相关信息。”洛小奚回答得简略但是没有丝毫问题。
“唉。”苏远山长叹一声,有些哭笑不得。瞥了洛小奚一眼,又是一阵叹息“我还以为你真的明白了,结果尽说些不沾边的废话。这方面上,你果然还是个白痴。”
洛小奚也是愣住了,除了关于问剑学院外,还需要准备啥啊。翻了个白眼,心道苏城司平时都挺正常的一个人啊。
“小奚,你都十七了。怎么在这方面上反应还这么迟钝。”苏远山忍不住有些想笑,看着洛小奚一副迷茫不解的样子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接挑明的说开“你都是段家的准女婿了,还打算晾着段家的千金和你那老丈人?”
这话一出,洛小奚的上空如遭雷击,胸口不由有些压抑“这事,其实不是苏家主想的那样。这事主要是因为……”洛小奚七里八里地和苏远山扯了一堆“其实这事并非我本意为之,所以我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也算是我替段漪做的一件好事吧。”
“说了这么多,不论你出发点如何崇高,但是事已至此,整个寒城数万人都看着今天的比武,见证了段漪的归属。你觉得你现在说一句不关我的事了,很对得起段家,很对得起段漪?”苏远山顿了顿,继续教训道“小奚,在有些事情上你做的很不错,堪称天才。不过在这些方面上,你需要好好恶补。你觉得你似乎做了一件好事,但是你没有想过比武招亲结束后,你若不娶段漪,市面上流言风语就会传开,这无异于打了段家的脸。”
洛小奚低头不语,实在是想不到这件事情下来居然会如此的复杂。搞得自己头一下就大了。
“我看这方面你还没有你那好友强。”苏远山淡淡说道“男人除了实力之外,最重要的是承诺和担当。难道你心底对段漪就没有一丝的喜欢?退一万步讲,段漪对你怎么样。”
洛小奚此刻心头有些纠结不清,说不出什么滋味。在上一世的自己记忆中十七岁的少年少女只要稍一亲密,周围就会八卦四起,到了同学起哄,老师关注,家长紧张的地步,如同防范瘟疫病毒一般将这莫须有的苗头坚决扼杀在摇篮里。反观这一世的十七年,十五六岁就妻妾成林的少年并非什么稀罕事。帝国之间常年征战,导致男少女多,制造战争机器这种事朝廷是公开支持的。
“苏城主,我其实也很喜欢段漪,只是——”洛小奚这一次还是艰难的开了口。
“这就对了。”苏远山心头的一块石头也算是“嚯”地放下了,大手一挥“其余的不用多说,一切事宜由我苏家包办,小奚你就以我苏家人的身份做个上门女婿,段家那边可是真的需要一个后继者啊”
次日早晨,洛小奚就带着一副没睡醒的段漪辞别了苏家众人,坐上安排好的马车去见未来的老丈人。苏远山早就为洛小奚准备好了一马车的聘礼,这些东西光是物色挑选都不是一日能完成的,看来是苏远山早在自己比武前就备下了的。
望着身后那一堆价值不菲的东西,心下不禁感叹,自己一贯没有欠别人人情的习惯,苏家对自己的恩惠太过厚重了,现在的自己还不了,只得默默记下以后再来报答。
从苏家到段家,一北一南,几乎贯穿了整个寒城的大街。一路上,按照苏远山的授意,都是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寒城双壁之一的南段很快就要出阁嫁给洛小奚了。
“小奚,快看外面,好热闹啊。”段漪撩起窗帘,有些享受的看着外面络绎不断祝福自己的人们,不由的嘴角上翻起来,一双秋水般澄澈透亮的眸子是少年望不穿的彼岸,初上的阳光照在少女身上点缀起淡淡的光泽,恍若飘渺的仙子落入尘俗。这绝美的画面看呆了洛小奚。
“寻常柳巷踪难觅,高墙落雪琴中苏。正是燕飞草暖季,纸鸢不出一段墙。”洛小奚喃喃自语起这首寒城老少皆知的小诗,说的正是苏暮雪和段漪。
“小奚你怎么突然念叨起这个来了。”段漪有些红了脸颊“对了,小奚你应该叫我什么?”
“当然是叫你老婆啦。”洛小奚打趣道。
“讨厌啦,老婆是结了婚之后才能叫的,你知不知道啊。”段漪的粉拳挠痒痒一般忿忿的宣泄下来“苏姐姐昨天都说了男女之间的要有专门的亲昵称谓的,所以我要叫你小奚,那你……”
“原来是这样!”洛小奚恼怒地打断道“难怪你不乖乖叫我学长了,原来苏暮雪就是这样骗你的。”
“这怎么能说是骗呢?”段漪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辩驳道:“而且我也觉得是这个理,还叫学长显得多生分啊。”
“你你你……”洛小奚咬牙切齿“以后禁止你和苏暮雪在一起。”
“为什么呀?”段漪一听不能和苏姐姐一起玩耍,顿时造起反来“苏姐姐昨晚还熬夜和我讲了好多好多的男女之间的道理呢。”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准。”洛小奚极为“霸道”,心中哼哼道要是这丫头再和苏暮雪在一起,还指不定教这傻丫头什么呢。幸好发现的及时。
“哇!小奚你不爱我。”段漪满腹委屈的眼泪顿时滑落,哭得极为伤心。
“欸?我哪有不爱你?”洛小奚简直要被眼前的少女给雷翻过去,这是什么神转折剧情。
“昨晚……昨晚,苏姐姐她说了,要是一个男人不爱你了他就会违背你的意思。”
“又是苏暮雪!!!”洛小奚胸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烧,耳边不断充斥着这个苏姐姐说,那个苏姐姐说的。一瞬间都有一种错乱,仿佛眼前的不是段漪,而是一个苏暮雪的翻版。
“苏暮雪,你看看你把我好好的段漪调教成什么样了!”洛小奚心中奔腾而过千万只草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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