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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离家石生爹娘似乎有问不完的话,一直拉着石生问东问西,折腾到深夜,这才回屋睡下。
这一夜,石生睡得很安心,舒适,难得的做了一个美梦。
第二天,石生早早便起了床,这是在洪月帮养成的习惯。一出门,石生他娘居然比石生还早,在厨房忙活着早饭,石生想帮忙,结果被他娘笑骂着赶了出来,说这不是他能干的。
早饭很简单,每人几个烤红薯,一家人围坐在石桌边聊家常。更多的是石生爹娘在问石生在外的经历,有关此次任务的事石生只字不提,只说自己在洪月帮的如何好,免得让爹娘担心。
“对啦,爹娘,我带回来了一些东西。”石生一溜烟地跑回屋内,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提着一个黑色的布袋。
他把袋口朝石桌上一倒,从中掉落出一堆白花花的银两来,粗略一数,得有三十两。
“这……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娃你莫不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银两,石生他爹呆了一呆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严厉地问道。
石生她娘也一脸担心的看着石生,被石生他爹严厉的语气吓到,弟弟和妹妹乖乖坐在一旁不敢出声。
“爹娘,你们想到哪了,事情是这样的……”石生赶忙解释道。石生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石生他爹娘都是老实人,突然见到石生拿出这么多银两,有这反应也是正常。
石生早编好了一个故事:他在一次机缘巧合只救了帮中一位大人物,被赏了好多少赏钱,并且应允他回家探亲的请求云云。
石生爹娘这才放下心来,为石生能有这样的机缘而高兴不已,石生他爹更是拍拍石生的肩膀让石生脚踏实地,好好干。
谈到这三十两银子,决定拿十两给石生大伯送去,照石生他爹的原话就是“这些年都亏了你大伯,娃子你现在有出息了,可不能忘了你大伯,乡亲们的恩情。”
石生到了他大伯家,大伯起先死活不肯收,无奈之下牺牲只要说,当这是他爹的药钱,大伯这才勉强收下了,直感叹着石生有出息了。
接下来石生又去了一趟临城,一边买了许多乡下少见的货物,还有些小玩意儿带给他弟弟妹妹,一边查探徐副堂主留下的暗语。可惜直到回去的时候,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这让石生的心直往下沉。
回到村里,石生挨家挨户的拜访了一遍,给每家每户都送上了货物,算是感谢对石生一家的照顾。
再陪父母在一起聊家常,拿些小玩意儿逗逗弟弟妹妹。一整日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夜晚,石生躺在床上,静静抚摸胸前的一枚红绳系着的护身符,这是他娘刚才来到屋内给他的。仔细一捏,内里还有一块不规则形状的硬物。
他爹早年腿没受伤之前,曾在山中遭遇条重伤的大蟒,据他爹回忆,蟒身足有成人大腿那么粗。若是平时见到这等凶物,他爹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可当时那条大蟒整段身躯中间不知被什么动物咬了一口,几乎都快断成了两截。他爹当即决定冒险尝试猎杀这条重伤的大蟒蛇。
大蟒受伤的程度远在他爹想象之上,象征性的无力抵抗几下,便成功挂掉。他爹剖开蛇身取蛇胆时,在蛇腹中发现一块奇怪物品,看上去就像一块不规则瓷片一般,却远比瓷片要坚硬的多。
按照村里流传下来的说法,这东西是个吉祥之物。
石生他爹就把它保存了下来,寻思着让石生他娘给石生做个护身符。后来他爹又出了那档子事,全家上上下下的事都要他娘*心,一直没有时间。
直到石生走的那天也还没做好,到现在才有机会给石生。
静静抚摸着护身符,石生陷入了沉思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石生叹了口气,突然翻身坐起,仔细地倾听隔壁的动静。
待听到他爹娘均匀的呼吸声后,轻手轻脚的出了屋门,悄悄带上门,顺着墙边的木梯爬上了屋顶。
虽说凭借他的轻功已不用再借助木梯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用。
美美地躺在屋顶上,石生又翻滚了几圈,这才自言自语道:“嗯,还是家里的屋顶躺着舒服。”……
朝阳初升,温暖的阳光柔和地倾洒向大地。石生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一步三回头,将前来送行的爹,娘,弟弟妹妹的身影,面容都牢牢记在心中。这次石生只在家里呆了一日,便不得不在他爹娘不舍的目光中再次离开。
他这次任务本就极紧,只是怕自己有个万一,才回家一日,说句不好听的,真有个好歹的话也算是见最后一面了。说实话,石生心中未尝没有干脆带着全家的离开,不理这狗屁任务的想法。可是洪月帮眼线众多,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到头来也不过是连累了家人罢了。
临走前,石生将全身上下都仔细搜刮了一遍。除了必备的路费外,所有银两都留下了,他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走过山坳,石生最后回头凝望了一眼,猛然转身,大步的朝临城方向走去……
临城,因为是赶集的日子,今日临城比往常要热闹得多,卖艺杂耍的,樵夫带着木材的,猎户用车推着打来的猎物,小贩的叫卖声。石生慢慢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看似随意的打量四周,实则在细心留意哪里有徐副堂主留下的暗号。
偶尔街上出现一两个身背刀剑的江湖中人,都让石生紧张不已,细心观察后看样子不像是其他势力的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石生在城中逛了几圈,几乎每个店铺都留下过他的足迹。即便如此,仍然一无所获。
走了这么久,时辰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午时。猛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石生身上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在街边一处阴影石阶上坐了下来。一边歇息,一边思量对策,这么盲目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明明说有在临城留下暗号的,到底在哪里?
烦躁当中的学生,忽然觉得脚下的构成石阶的石砖有些松动,下意识的用脚拨开。募然,石生脸色大变,快速把石砖塞回原位,迅速抬头查看四周,见无人注意他这边后,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其脸上的异变神色若是让人看到,必会起疑,自己到底还是太嫩,终究比不上那些老狐狸,做不到面容不惊。
接下来,石生又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并小心用脚拨开一条细缝,查看下方暗号,这才拍拍屁股的起身,循着暗号所指示的方向行去。
每走过一段路程,石生都会再次在街边石阶上坐下歇息。两只脚轻轻拨弄着脚下石砖,感到其中一块有松动,立刻停下动作。再查看四周是否有人注意这里,小心的查看脚下暗号。
一路下来,暗号渐渐将石生引向城中偏僻之处,身边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其实这里先前石生也曾来过,当时并没发现什么。
暗号将石生引到了一处废弃院落前便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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