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刚过,天还没有全亮,陆远就已起床。
他,要去练功。
虽然他平时勤快,但是起这么早的,还是第一次。
“气凝丹田,势如腾海。”
“意引气动,流若奔河。”
“盘气于掌,形似明镜。”
陆远默念着《玉镜诀》,希望能在法决中找到突破,但依旧没能找到一丝捷径。
“同学们都能在下课前掌握,我却从昨天下学开始苦练到子时,才得提气到手肘处,我真的比他们差么?”即使路远定力远超同龄人,可是依旧会在现实面前对自己产生怀疑。
鸡,已鸣三次。
此时的他,已是满头大汗。
元气却止行到手腕处,离手心还有约莫两寸。
“嘻嘻,快看大废物还蛮勤快的嘛!”不远处传来一串动听的笑声,却是带着满满的讥讽。
陆远不为所动,继续练功。
“哟,还会装聋作哑。”封玲继续嘲讽,她不喜欢陆远,仅仅因为他是外姓却备受爷爷关爱。虽然一些家将也是外姓,却因为从小对封玲关爱有加,也使得被她划入家人的范畴。只有这陆远,对她总是淡漠,惹她生气,这才屡次三番冷嘲热讽。
看到陆远继续练功,并无正眼看自己,只好自我安慰道:“即使再给你一天时间,你也练不成《玉镜决》!死人一样,能有什么作为?”
说到这里,她仿佛看到陆远正被老师批评,心里顿时好受了一点。
于是拉着旁边的妹妹说道:“清儿,我们走!”
“陆远哥哥,加油啊!”封清对着陆远小声说道,随即封玲猛拽她一把,还不时发出责骂她的声音。
两人走远之后,陆远仍在奋力提气,额头的汗珠反而渐渐消失了。
在封玲封清来之前,他还能听到虫鸣鸟叫,也能看到远处的曙光,但现在一切都消失了!此时此刻,耳无毫音,目无寸光。他整个身体沉浸在一种虚无的祥和之中,只觉得一道道凉气从四面八方输入体内,原本平静的丹田此刻气海翻腾。
陆远心念一动,就感到强大的元气在经脉里流动,经脉犹如一道道干涸的河床,开始流淌着元气的流波。在元气的滋养下,他浑身都开始焕发着新的活力。
于此同时,伴随着“轰”的一声以及一片白光,陆远仿佛从异时空又回到了现实中。
他只觉得耳聪目明,身轻体健,同时也为自己的精进欣喜。
他再次提气,默念《玉镜决》,右手掌心的白光虽然只有桔子大小,却如中午的耀阳一般照得整个院落如同白昼。
陆远赶快把拳头一握,警觉地扫了扫四周,随即快步向学府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有个人一直暗中观察这自己,那便是封玲的爷爷封君泽。
封君泽是陆远爷爷的老朋友,受他临终之托照顾陆远,自然关心陆远的成长。他没有告诉陆远,气难提起来并不是他天赋差,而是和陆远从小修习的功法有关。
陆远的爷爷陆铭山在陆远小时候便教他祖传的渔樵之法,只是陆远只当是山中生活本该如此。
朝渔修心,可聚清晨之气入丹田;暮樵炼体,能强骨骼肌肤铸肉身。此法内外兼修,人人适用,只是陆远祖先严令此法不能外传,同时拥有此法者不能为恶,否则患怪病身死。陆铭山就死于此咒,容后再叙。
话说陆远自小修炼此法,正有十年。于是他体格远强于常人,固气宁元的能力更强的是凤毛麟角。只是他不懂运用之法,才会觉得自身元气死沉难以运用。陆铭山又叮嘱封君泽不可指导陆远,要让他自己悟,因为不想埋没他的天赋。在封玲讽刺陆远的时候,陆远本想忽略她的声音,却没想到因此进入了“心凝形释”的境界。陆远以往练功,总是感受着周围的气息,从来没有想到让自己完全不理外界而只注重自身,于是难以调动丹田中的元气。此番摒绝外界,使得他可以凝心,凝心之后丹田中的元气才得以释放,境界大进。
看到陆远的《玉镜决》之后,封君泽也相信了陆铭山的眼光以及陆远的潜能,一路笑呵呵的回去了。
且说陆远赶去学府,一路上健步如飞,全赖方才境界的提升。路人往往还没注意到他,他就像鬼魅一般闪过,随后引得他们频频侧目。他们惊奇的不是他的速度,而是他的年龄。这位少年可以轻易达到一般成年修道者的速度,此等天赋实在令他们咋舌。更有一部分店主,他们更愿意相信陆远是吃了灵丹妙药,因为昨天路过他们铺前的时候他还是个普通的男孩。
陆远并非是那种喜欢炫耀的人,只是这种变化自己一时难以适应,脚下生风一般,轻轻一迈便是好几尺。
陆远以奇快地速度进了自己班级所在的课堂,里面人差不多已经齐了。他们同样为陆远的速度所惊奇,明明是在走,却和跑一样快。不过在他们心里,陆远依旧是那个资质最差的转学生。学生们闹哄哄的在各做其事,并没有把陆远的变化放在心上。
陆远默默地坐到自己的书桌旁,说是书桌,不过是个一尺宽,两尺多长的小几,小几上摆着笔墨纸砚。课本是没有的,全凭老师口述,学生笔记,每个人可以自由记下自己认为重要的话或者自己对某些言语的理解。考试也很简单,完成老师给的任务即可,无论什么方式都是允许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靠自己学的技能,有些人本身交际广泛,和老师相处的好直接可以走后门,有些人花钱雇人完成,还有些人利用家里的权势强迫老师给他过,过关方式真是五花八门。因为封城学府的创办者相信在任何时代,权势、人脉、金钱,都属于能力的一种。封城学府这种奇异的考核方式吸引了各地奇人异士前来就学,但与此同时却被同行耻笑为学不严谨。
陆远这个班级都是一些天资聪颖,骨骼奇佳之人,他能插进来也全凭封君泽作为候爷的权势。虽然他也很努力,但是很多人依旧当他作无能的公子哥看,封玲对他本无好感,封清却因为受制于封玲而不敢和他说话,于是班里竟然一个能和他交往的朋友也没。
“上课!”一位心高气傲的年轻女子走进了课堂。
“先生好!”学生们站起来致敬。
“同学们好,请坐!”女子回到。
“昨天我们已经进行过《玉镜决》的教授,大部分同学都可以运用自如,只是还有一个同学还没向我演示过。”说道这里她眉头皱了一下,有一丝忧色。当然她不是为陆远担忧,而是自己的教学成绩。她不希望因为不能全优而影响自己的名声,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陆远,你现在能使用《玉镜决》了么?”她脸上的表情随即换做无奈,似乎他不能使用已是定局。她并没有用正眼看过陆远,唯一一次可能就是初次见他,他被她判为废物。现在自然是高昂着头,不愿看到自己这个学生。
学生们却都带着各种嘲弄的眼光望向陆远,除了封清。
“高先生,请看。”
只见他右手像是擎了一轮小小的太阳,照得整个课堂的人都觉得刺眼。
课堂顿时炸开了锅!
气的浓郁程度决定了气的亮度,心地的好坏决定了气的颜色,即使班上最有天赋的人,跟他比也是黯然失色。
高如雁看到此幕,忽地转忧为喜。不但欣喜不会拿不到全优,更是为捡了个宝高兴。这种精英班级是有两个的,自己带的班虽然整体实力都不弱,但却没有一个可以和另一个班旗鼓相当的天才。陆远的表现甚得她的欢心,甚至学生们都产生了高老师真是为陆远高兴的错觉。
“太好了!”高如雁不禁赞道,“收回你的玉镜吧。”
她并没有让陆远坐下,而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她突然觉得他就像朝阳一般,将要在自己的手下冉冉升起。
“什么事嘛?爷爷给他吃什么灵丹妙药了?”封玲向封清小声抱怨道,嘟着嘴的模样很是可爱,引得班里不少学生侧目。
“指不定是人家自己苦练出来的呢。”封清答道,“爷爷有好东西,向来都是我们三个平分的,怎么会不给我们?”
“他凭什么跟咱俩平分?爷爷真偏心,这次好处让他一个人得了。”封玲还是不信他的成绩是自己的努力,还连带着要埋怨封君泽。
依她的性格,此刻若不是把封清当成谈心的人,该会霸道的把她的一份也想剥夺吧。
两人的对话淹没在乱哄哄的课堂中,高如雁也没有制止大家,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之中,同时不忘示意陆远坐下。此刻在她心中,这一屋子人都不及他一个贵重。
陆远此刻也是受宠若惊,主要是不曾想难关竟然变成了自己从被鄙视到被仰望的转折点。他坐下之后,在纸上写下了这样的话:“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耀眼的太阳,前提是我们要足够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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