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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苑州足足三万里外的一处山峰之上,一名垂耳老者盘膝而坐,而在他面前,一名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静静孤立。
“师兄,当真要拦我?”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问道,言语之间竟然不带有一丝情感。
那老者盘膝坐在枯草之上,膝上平放一把婴儿手臂长短的无柄小剑,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师弟,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你现在出山并无益处。”老者诚恳的说道。
“出不出山不是我能够说了算的,师傅有命,为人弟子自当遵从,师傅让我去屠了苑州,自然有师傅的道理,我尊你一声师兄,还请不要阻我。”中年男子依旧是面无表情,似乎在他眼中,屠杀千万人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师弟是天纵之资,师兄这把老骨头自然是抵不过师弟你的,但是真武大会召开在即,若是放任你去屠了苑州,宗主那里却是不好交代。”
“宗主那里自然有我师父去交代,我太玄峰行事,一向如此,宗主也是知道的,这次的事情不比以往,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师傅大怒,定然是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中年男子脸色微动。
“一白师弟,这次的事情已经震动了宗主他老人家,据说也是有魔山三宗的人参与其中,宗主已经下令遣派特使前去调查,若是你现在执意出山,肆意屠杀凡俗间的百姓,却是有损我真武宗的威名。”老者按了一下手中的剑,却又是松开,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太玄峰作为真武宗三峰四殿的翘楚,理应体谅的宗门的苦处。”
“太玄峰未来的少主,圣体的拥有者,竟然在归宗的途中被人截杀,这种时候宗门内却是有人想要息事宁人,难道要重演百年前的惨剧么!”中年男子一字一句,似乎有着莫大的怨念在其中,尤其是说道那“百年前的惨剧”,就是面前的额垂耳老者也是神色一暗。
那是真武宗近百年来走向衰落的原因,也是一个莫大的忌讳,从来不敢有宗门弟子提起。
“一白师弟,你当真要去?”垂耳老者苦笑着问道。
“师命不敢违。”中年男子字字铿锵。
垂耳老者听闻,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师弟奉了师命,师兄也是奉了殿主的旨意,那便请师弟出招,为兄来领教一下太玄峰第一飞剑的剑招吧。”
......
......
对于一个武者来说,下跪是容易令人耻笑的。
王朝的时代已经过去,天南之地已经由当初的各个大国分裂成无数的州县郡城,百姓们没有了国君,效忠的对象既然成了各个郡城的实际掌管者。
对于寻常的百姓来说,天地可跪,父母可跪,师长可跪,除此之外,就算是遇到郡守大人亲临,法理上也是可以不跪的。
武者更为使然,虽然低阶武者大多要依附豪族而生,但是就算是最为强大的豪族也是不敢当众羞辱一名武者的。
李恨水跪慕十九,为的就是能够拜慕十九为师。
慕十九的强大,是李恨水亲眼所见,也是他在武道上的毕生追求。
但是就算是李恨水下跪,也是难以改变慕十九的心意。
慕十九看着离去的李恨水,似乎看到了当年战场上死中求活的自己。
舞台上的乐曲依旧,舞蹈更是一支接着一支,虽然少守大人在楼船之上,但是先前少守大人的问话已经表明了态度,此来是为了看云锦姑娘,别无他求。
所以,剩下的其他少女,都是可以任凭这些贵公子们的挑选。
慕十九同情这些少女,但是也是无能为力,嫁入那些世家为妾,或许是比较好的一种结局了。
先前赢的银子已经兑换成千两一张的银票,由侍立的小厮送了上来,厚厚的一小打,不多,五万两,翻了五倍。
慕十九不由得嘿嘿的一笑,将银票收入怀中。
不知不觉中,舞台上已经空空的一片,一道曼妙的人影出现在舞台中央。
肩若削成,要如约素,眉如翠羽,肌若白雪。
如此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不是云锦又是谁人?
此时云锦身着一袭素锦宫装,外披水蓝色轻纱,湖面的威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将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上,轻移莲步朝着舞台中央走来。“何彼浓矣,华若桃李。想必说的便是如此美人了吧,都是说花满楼的云锦小姐是苑州第一美人儿,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楼船之上,黑发男子看着舞台之上的云锦,哈哈一笑的说道。
崖风凌在一旁闻言也是有些谄媚的说道:“少守大人果然博学多闻,古人的名篇也是信手来。”
盛宣怀在旁边一听,顿时笑了出来。
“宣怀,为何发笑?”黑发男子忽然回头问道。
“如此美人在眼前,崖公子却是能够面不改色,潜心研究少守大人的诗词,当真是不同常人啊!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盛宣怀故意将常人二字压得很重,就怕崖风凌听不出什么弦外之音,男人的难言之隐,嘿嘿,想想就会明白的。
“你!”崖风凌一听大怒,马上就要发作,却是强行忍了下来。
画舫中的士子和贵公子们也是纷纷为云锦的美貌所折服,虽然众人都是明白,楼船上的那位公子有意,自己这些人事绝无半点沾染的可能的。
但是依旧不妨这些人写些赞誉的诗词,呈现上去。
“北城士子轩文之献诗一首!”
“西城齐家公子献诗词各一首!”
“清风阁施老板献珍珠十斛,美玉一对!”
......
比起诗文的雅致,送些实物的却是显得有些庸俗,但是却是有人乐此不疲。
这是在少守大人面前表现的好机会,若是云锦小姐日后真是成了少守大人的侍妾,今日的投入可就是大大的划算了。
其实说起来,这些贵公子们对黑发青年的忌惮完全是因为这位少守大人的凶名在外,又不常出没于人前。
年不过二十,手底下却是已经沾了千余人的鲜血,而且武道修为还是如此可怕,由不得那些人不去敬畏。
慕十九看着台上的云锦,一半痴迷,一半怨恨,因为之前让红娘子报出慕十九名号的正是她身边的小侍女,幕后谁在指使一目了然。
慕十九虽然有着一颗下流的心,但是却不是下流的性子,云锦的身份始终在慕十九心中摆的很正。
魔山三宗,天魔,地魔,元魔。
魔宗的女子,纵然那魔宗;老者有言在先,慕十九也是不想去碰,今夜慕十九的到来却是验证了一件事。
对方想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成为整个苑州关注的对象。
慕十九不能反抗,因为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只能默认这种已经发生的事情。
对方定然是借助自己掩饰着什么,或者说,这样做的意义或许是在转移某位大能者的视线。
慕十九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因为慕十九不喜欢死。
那位隐藏在暗中的魔宗老者就像是悬在慕十九脖子上的利刃,只要慕十九一旦偏离他们所安排的方向,就会割破慕十九的喉咙。
慕十九忽然明白了陈长青当初的那句话了。
武道一途,不进则退。
修为没有高低之分,只有高和更高。
慕十九不想其他的事情,只想活着,完成那些军伍中老军的愿望。
“总是要有人活下来的,你活下来,能够比我们这些人活得久,见识的要多一些。”
“总是要有人活下来的,你活下来,能够比我们这些人活得久,见识的要多一些。”慕十九暗自念叨了一遍,突然觉得这句话无比的有道理,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样,虽然不如白日浩大,但是依旧照亮夜晚。
慕十九还记得那个平时拿着藤条抽自己的老军汉,最后还是替自己挨了一箭。
只有武道一途走的更远,修为更高,慕十九才能有机会走遍这个世界,走出天南,去更远的地方。
湖面上的风轻轻拂过,那是春风。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那位隐藏在暗中的魔宗老者就像是悬在慕十九脖子上的利刃,只要慕十九一旦偏离他们所安排的方向,就会割破慕十九的喉咙。
慕十九忽然明白了陈长青当初的那句话了。
武道一途,不进则退。
修为没有高低之分,只有高和更高。
慕十九不想其他的事情,只想活着,完成那些军伍中老军的愿望。
“总是要有人活下来的,你活下来,能够比我们这些人活得久,见识的要多一些。”
慕十九还记得那个平时拿着藤条抽自己的老军汉,最后还是替自己挨了一箭。
只有武道一途走的更远,修为更高,慕十九才能有机会走遍这个世界,走出天南,去更远的地方。
湖面上的风轻轻拂过,那是春风。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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