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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自然不是慕十九的强项，尤其还是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去买人家十六岁小娘的身子，然后晚上去做羞羞的事情，慕十九想了一下，这种事情，如果不勉强自己，自己是绝对做不来的。
不过多时，歌姬舞姬都是退了下去，娇嫩的小娘开始展示才艺。
此番有数十位少女要在这雅会上奉出初夜，这些少女在花满楼的调教之下，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都是有所涉猎，更是那些贵公子们显示身价的标尺。
有些人生来富贵，有些人却是生来却是要为衣食白了头发。
这些像是命中注定一般，某人，一辈子享受，某人，却是要一辈子遭罪，就像慕十九一样。
每一位少女都是会展示数十种才艺，甚至是有着某种挑逗男人的暗示，就算是那些出身名门的小姐们也未必有台上这些豆蔻初开的少女们有姿色，有淑才，对她们来说，嫁入豪门，哪怕是为妾，下半辈子也是有了着落，比起在楼中待到人老珠黄孤苦死去要好了千百倍都是不止的。
慕十九孤零零一个坐在包厢里，也没有仆役侍卫，倒是落得一个自在，本来就不是来看这些少女艺妓的，心中的罪恶感也没有那么浓烈。
画舫一层的大多都是城中各家豪族的公子们，这些公子的家世比不上崖家和盛家，但是背后的家族在苑州也是掌握了一些命脉的所在。
苑州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能够参加这次宴会的不止是有钱，而且家族一般都是城中经营过三代的老牌势力，甚至有些人的家族在苑州重建之前就是已经是豪族了。
吟诗作画，自诩风流，是这些贵公子们的那一层皮，就像是慕十九身上的粗布衣裳一般，不过慕十九的一身衣裳虽然粗鄙，但是却是也合身舒适，倒是这些贵公子们的谈吐让人生厌，禽兽披上人皮，终究是改变不了本质。
台上人影变幻，舞姿翩翩。画舫中各路贵人们评头论足，像是讨论某笔交易，又像是菜市口买菜的泼妇，言辞却是不堪入耳。
既然是雅会，自然不能像是拍卖一般各自竞价，要选一些雅致的法子。
若是某位公子哥儿看中了台上的姑娘，便是要赋诗一首，连同出资的数目一同遣人送与台上，若是多位公子同时看中，便是要比试一番武艺和才艺了，看究竟谁才能获得美人芳心。
比试才艺是这些贵公子们所不惧的，最多也就是赋诗作画而已，但是比拼武艺，参加宴会的大半人都是不会动手的。
且不说能不能打得过那些武者，单是让这些自诩风流的贵公子撸袖子干架，都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
没有人会愿意自贬身份，去当那个笑话。
所以，要是有人提出武斗，贵公子们若是斗不过，便是让了，或者家中有实力请得起武者作为侍卫的，便是让侍卫替自己应战。
台上的少女已经轮流换了几人，都是已经有了主儿，慕十九所在的画舫也是有人出资颇高，现在正兴奋的紧，旁边的额公子哥儿也是轮流祝贺。
慕十九看得无聊，也是随手写了一首诗，递出包厢让门外花满楼的小厮送去台上。
画舫和台上的沟通依赖于不过三四人的小舟，速度也算是快捷。
想起自己刚才写的那首荒崖诗，慕十九忍不住自己也是笑出声来。
不多时台上便是将卷成一卷的诗文依次展开，供画舫中的客人们欣赏评断。
每一卷诗文都是用丈余见宽的苑纸书写，用红色丝绸束起来，高高挂起。
慕十九所在的画舫中谈笑声不断，似乎此番也是有好几位公子看中了台上的那名少女，想要温存一晚。
“王公子，此番佳作取景寓意都是上上之作，想必定是能够博得佳人芳心啊！”一个手握纸扇的年轻公子朝着旁边的好友说道，周围众人也是纷纷附和。
那被称作王公子的贵公子，也是毫不掩饰得意之色，一是因为这位王公子在苑州就是有些才名，而是这番话很是对他的胃口。
“李公子过奖了，拙作而已，拙作而已。”王姓公子笑着应道。
这些年王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他王家公子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所谓的才名，都是花钱买来的。
台上的少女已经退了下去，红娘子一摆丰臀，却是又上了台。
“幸得诸位看得起，荷花姑娘已经在台下歇息，晚些时候便是可以陪在座的某位公子饮酒，现在咱们就来观摩一下公子们的佳作，看看哪位公子能够抱得美人归。”
话音刚落，台上的几篇诗文却是依次打开。
诗文共有三篇，想来是有三位公子刚刚的那位少女动了心思。
“水暖入春人入画，美人出舞月如沙。”
“风月不过耳旁是，羽衣一舞动惊蛰。”
前两篇诗文都是都是以舞为题，应承奉合，倒是略有出彩之处，倒是也分不出什么高下，想必是要任凭那少女看了两位公子的缠头之资的厚薄再做决定了。
“王公子果然是文采斐然，此等精妙佳句出自王公子之手，才是理所应当啊。”一个满脸费油却是衣着华贵的胖子笑着说道，他家里的生意和这位王姓公子家里的生意有颇多交集之处，现在却是过来拉关系了。
“正是正是，王公子的文采可是我南苑百年不出的奇才啊，若是去参加郡守府的州试，定然要力压那些士子一头。”
“是啊是啊。”
这种场合不少人都是开始随声附和，还好那些书生士子们被安排去了别的画舫之上，不然只怕又是要起一场风波。
就在那王姓公子志得意满，正在想着晚上怎么调教那娇羞的小娘子的时候，第三篇诗文却是已经揭开。
不过此时那王姓公子一看台上的诗文，却是瞬间脸色变得跟猪肝一样，手中的额茶盏却是瞬间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周围的贵公子们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个都是变得义愤填膺，更多的人却是在一瞬间笑出了声。
那台上的原本应该写上诗文的巨大苑纸上，却是只写了两句话。
“腿长腰细肤白貌美胸大，美人兮；钱多个矮眼小皮厚脑残，蠢猪否？”
王姓公子脸色难看之极，个矮眼小，这后一句分明说的就是他王家大公子！
在湖面上的除却了崖家和盛家的巨舫，其余大大小小的画舫还是有着十几艘，不过此时不管哪艘画舫上的宾客见到如此一幕，都是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损人就罢了，还损的如此干净利落粗俗直白，就连那些只是字都认不全的扫地小厮都是忍不住。
因为之前将诗文挂上台上的时候，还是报了各篇诗文主人的名讳，所以现在一阵嬉笑过后，众人却是关注于哪个家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如此羞辱他人。
底下唏嘘声不断，不过此时台上的红娘子却是看了一下手中的卷轴，上面的名字却是让他眉头一皱。
“红娘子，这是哪位才子的佳作啊，还不赶快报与我等好好敬仰一番？”不少人都是已经起哄，尤其是载着士子们的那首画舫最为热闹。
本来这些士子就是看不惯这些豪商子弟们的纨扈，时常抨击，却是遭到这些贵公子们的看不起，甚至是挑衅，心中早就憋了一团火，现在有人替他们出气，自然是乐得快活。
这些贵公子也是同样看不起那些舞文弄墨的穷书生，人穷就罢了，还经常没事撰写诗文抨击他们，自然被他们归入不惹人爱的一类人中，但是因为有些士子却是和郡守府的那位小姐走得近，甚至是成了那位小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面首，所以贵公子这一方却是也不敢过于放肆。
台上的红娘子面露难色，这卷轴上的名字的主人他红娘子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这些日却是已经在苑州的大街小巷中传得神乎其神，妇孺皆知。
尤其是这位修为可能已经有离尘境中期的人物还是云锦小姐特地打过招呼要好好款待的。
就在红娘子犹豫不决的时候，台后却是出现了一个身影，瞬间让她打消了疑虑。
“第三篇佳作的主人是春华舫的慕十九慕公子。”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没想到那个小家伙居然就是接了风城那位小公子一拳而不败的人，真是有意思。”之前救下慕十九的那位年轻人笑着对自己的弟弟说道。
此时的巨舫顶楼中，也是只有这兄弟二人相对饮酒。
“看此人言辞，虽然有些粗鄙，但是倒是说得贴切。”
盛家两子，弟弟盛宣怀，兄长盛宣纪，前者是苑州后军刚刚上任的司马大人，后者却是苑州军的前军统领。
都说南苑强军看苑州，苑州不过盛家兵。
盛宣济饮了一口酒，说道：“此等行书笔法，写出的东西却是这般不堪，难道就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么？”
“兄长的意思是，这慕十九是藏拙？”
“不是藏拙，是不屑。”盛宣济有些玩味的说道，“这个慕十九，之前敢窥探崖家画舫的时候，就是已经让我高看一眼了，修为不过离尘境初期，比起风城的那个小子也是不高多少，就能够通过天地元气窥视四方，要是真的凝聚真元之后，说不定会达到什么地步呢，外界说他已经进阶了离尘中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因为他们觉得风城的那个小公子离尘中期之下已经无人能敌了。”
慕十九不知道和自己不过数十丈之远的另一艘画舫之中，竟然有人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此时的慕十九却是在心中把那个送诗文的小厮骂了千万遍。
“不是说好不报名字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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