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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十九最终还是没有杀那个书生。
虽然美妇出价五万两,但是慕十九只取了五分之一,一万两。
一只手臂的价格。
事实证明慕十九是对的,那个美妇没那么多银票!
女人果然靠不住,慕十九心里说。
有一万两就敢报五万两的价,自己真的要把那个书生杀了还不得一天到晚跟在她屁股后面要账?
慕十九杀了二十个人,十九个人头,那个刀疤大汉的人头砍坏了,不能算,不过还是算了一百两银子。
一共是一万两百九十两银子,现银和银票都可以。
慕十九在马车外一摊手,摆明了事后要钱的丑恶嘴脸。慕十九的确很丑恶,尤其是现在脸上的肿还没有消去的时候。
俏丽少女从车里出来,气鼓鼓着小嘴,一副我们带你上路你就应该替我们杀人的脸色。
"给钱。"干净直接无耻下流的慕十九。
俏丽少女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慕十九那断了半截还在滴血的朴刀,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慕十九爱抚着手中的银票,上面有着康泰钱庄的标记和印章,全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厚厚的一大叠,慕十九心都要化了。
"不对,还少了二百九十两。"慕十九极为认真的数了一遍,然后脸色一黑说道。
"先欠着。"少女白了慕十九这个白痴一眼,然后爬上了马车。
大战之后,护卫只剩下了十来个,先前的掌柜和伙计都已经跑了个没影。
这也正常,钱和命之间,还是命重要那么一点,不过慕十九是例外。
足足三十大车的东西被扔在了路旁,看得慕十九眼角一阵抽搐。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掩护身份的,身份既然暴露,自然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而且,只有十几个人,也带不走这么多东西。
于是护卫们把马卸了下来,套上早就准备好的马鞍,刚好一人双马。
慕十九把银票揣进了怀里最深处,骑了匹劣马,跟着队伍慢悠悠的走着。
越州城。
慕十九的脸消了肿,看起来有些英俊的样子。
其实慕十九觉得自己长得还算是模样周正的,浑身上下有鼻子有眼的,就是瘦了点,没办法,在军队里吃不饱。
怀里揣了银票,所以,越州城,对于慕十九就是一个好去处。
有着吃不完的大块肉,喝不完的陈年老酒,还有漂亮的小娘和青楼里花枝招展的清倌人,能够享受这一切的前提是,有钱,而慕十九,就是这么一个有钱的暴发户。
城中是不许骑马的,至少像慕十九他们这一行外来户是不准的。
城内骑马,那是地位的象征。
慕十九也是受够了胯下的劣马,一路颠颠簸簸,差点没把屁股颠成四瓣。
城门口,慕十九肉疼的给一行人交了入城的税,一个人十个铜板。
于是,慕十九算了一下,一共欠自己二百九十两又一百二十个铜板,慕十九觉得自己还算是好人,没有收利息。
越州的城墙很高,有十几丈那么高,慕十九觉得自己要是站在上面一定会晕。
一行人除了慕十九和马车里的两人是完整的外,其他人都是带着伤。
守城的甲士没有多问,这年头身上带着伤行走在外的人多了去了。
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口,两个护卫去药铺子寻点伤药,剩下的人都是住了进去。
刚进越州的慕十九看什么都新奇,比如那高高的塔,那高高的墙,再比如卖糖人糖汤糖葫芦的手艺人和青楼门口的小娘?
慕十九都想上去试一试,不过慕十九还没有来得及把想法付诸实现,便是被从后面闷了一记脑壳。
慕十九是什么人?能被人就这样闷脑壳?头也不回,只是把回手一挡,马上就把来人的手腕给死死卡住。
嗯?怎么这么软?
像是棉花糖一样的感觉,还有点滑?
一声惊叫,顿时慕十九整个人石化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真是一个个娇滴滴的小娘?
慕十九听声音确定这是一个小娘之后,突然眼皮一跳,不对劲!这声音怎的有些熟悉?
不是那个商队里那个俏生生的少女又是谁?要知道当初慕十九还私底下流过口水呢。
不过现在木十九却是对这个漂亮的小少女一点兴趣都没有,红颜祸水,这句话真没有错。
能够惹来那么厉害的人物来半道截杀,想必这少女和那位夫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慕十九惜命,可不想可这些人关系太深,至于关系嘛,保持债主的关系就好了,钱和命一样重要,慕十九觉得。
那俏丽小少女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慕十九,慕十九的手一下就松了。
红颜祸水,慕十九心底暗暗的想着,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大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慕十九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礼数的人,态度足够恭敬了,言外之意就是,咱们身份有别,你别来祸害我。
少女揉了揉自己被慕十九捏过的手腕,小脸红扑扑的,一身浅兰色的织锦长裙突然让慕十九觉得极为好看。
"出来逛逛而已。"少女看着慕十九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狡黠,"本小姐叫花灵儿,你就叫我花小姐就好,别一口一个大小姐,听着不舒服。"
慕十九顿时感觉脑袋就嗡嗡一响,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个美丽的小娘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自己,这是好事么。
这是祸事,天大的祸事啊。
慕十九虽然拿了那位夫人一万两银子,但是敢拿五万两银子买一个武道强者性命的女人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自己要是在这里和这个小娘有什么不好的关系,那个夫人肯定不会饶了自己。
慕十九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但是事实证明,慕十九想多了。
"你出来夫人知道么?"慕十九随口问道。
一句话问出口,花灵儿就像是被抓住了尾巴的小猫,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下慕十九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这个小娘偷偷跑出来玩,又不敢惊动护卫和夫人,本身又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只能赖上慕十九了。
街边的一个小茶馆里,慕十九和花灵儿坐在一张临街的小桌两边,桌子边上就是临街的勾栏,两个人只是点了一壶茶,慕十九就有点心疼的掉眼泪。
"就是这样了,有个老头带着一大帮人来见夫人,我自己就这样出来了。
花灵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慕十九。
慕十九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难道消肿之后变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了?
摸来摸去也是那张瘦瘦的脸,颌骨还有点咯人。
不过慕十九也是没有多问,这种时候自己知道的多了反而不一定是一件好事,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个小麻烦丢掉。
慕十九又不敢到处乱丢,这么娇滴滴的小娘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最后肯定还是要算在自己头上,至少自己也是脱不了关系。
要知道这些人可是和州正大人有着某种关系,州正是什么,一州之首啊,这样的大人物慕十九可是见都没有见过。
慕十九第一次觉得自己纠结了。
"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
"你要回去的话我给你买个糖葫芦。"
"你要陪本小姐去玩的话本小姐给你买十串糖葫芦。"
…….
…….
面对财大气粗的大小姐,慕十九败了,一败涂地,输的很彻底。
跟在花灵儿后面,慕十九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个脑袋,左手拿着一把糖葫芦,右手拿着一大把糖人,要多怂包有多怂包。
青石铺就的越州城大街上人还是很多的,各种小贩的喧哗叫卖,还有两旁的店铺拉生意的伙计,让这个小丫头好生的好奇。
慕十九跟在后面,自然成了提东西的下人。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重点是,用的都是慕十九的银子!
老子刚到手的银子自己一个铜板还没花呢!
好在花灵儿答应买东西的银子算在之前欠的帐上,不然慕十九就要抓狂了。
话又说回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债多人不愁?
慕十九挠着脑袋在思考,像个傻子。
前面花灵儿却是被几个二十多岁的锦衣青年围住,那为首的青年说了一句什么,却是把花灵儿惹火了,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小娘的脾气很大!
因为慕十九竟然没有尽到保护自己义务,居然有人敢调戏大小姐。
花灵儿一巴掌拍的又准又狠,那个油头粉面的青年差点没被这一巴掌抽一屁股坐在地上。
抽了一巴掌的花灵儿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祸,还回头准备找慕十九,有慕十九这个靠山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但是,慕十九不见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提东西付银子的慕十九不见了!
那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挨了一巴掌,脸上五个指印红的能滴出血。
"贱人,你敢打小爷!"
油头粉面的青年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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