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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洪秋水的“工作”,蔡伟华与许问兰便向村部赶去。
村部可没有人看守呢!
“等一下,许主任。”
蔡伟华忽然叫了一声,疾走两步,一伸手就抓住了许问兰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什么……”
“情况不对!”
蔡伟华沉声说道。
许问兰顿时也紧张起来,循声望去,只见村部门口围了一大群人,隐隐传来惊天动地的嚎哭之声。
“发生什么事了?”
许问兰脸色一变,吃惊地说道。
“总之不对!”
蔡伟华压低声音说道。
八几年那会,告状的群众不是没有,但围堵村部大院的情形,还是非常罕见。
“兰,你在这杵着,我先过去瞧瞧……”
蔡伟华说道。
许问兰俏脸微微一红,不知不觉间,蔡伟华将对她的称呼简化到了极致,许问兰却并不觉得突兀,反而感到很亲切。
“还是我过去吧,我是村干,不管什么事,逃避总不是办法。”
许问兰也低声说道,语气却十分坚定。
蔡伟华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总是要经历过风雨,许主任才能成长起来,凡事躲在后边,也不是个办法。
“小心点。”
蔡伟华还是叮嘱了一声,紧紧跟在许问兰身后,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发生什么事了?”
徐问兰来到围城一圈的人群不远处,高声问道。
好些人回过头来。
“许主任?”
有人认识许问兰,马上出声招呼。
许问兰尽管到任时间不长,但如此年轻美丽的一个女孩子,骤然之间出任村干,自然在小山村引起了轰动,很多人都争相一睹风采。
小地方,一传十十传百,再也正常不过。
“嗯……”
许问兰颔首为礼。
“就是她,她就是妇联主任,大勇就是她害死的!”
一声呼喊,突兀地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还没等许问兰回过神来,呼啦啦一声,十来个村民猛地围了上来,刹那间将许问兰和蔡伟华围在了中央。这些村民男女老少都有,其中好几人披麻戴孝,一个个眼中喷火,死死盯着许问兰,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
蔡伟华倒是不急了,眉头微微一蹙,开始打量场中情形。
这也是蔡伟华的特点,情况越是紧急,越是混乱,他的头脑越是清醒。
只见村部门前,停放着一具简易担架,像是一扇门板,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蒙着一块白麻布,一动不动,似乎是一具尸体。
一名妇女和两个小孩子,身披重孝,全身缟素,正趴伏在尸体身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大声嚎哭。
人群围上来之时,许问兰有瞬间的惊慌,随即便镇定下来,板着俏脸,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还问我们怎么回事?你们村干害死了我兄弟,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人群之中的一名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高声喊道,语调激动。
蔡伟华冷眼望去,只见这名中年男子生了双三角眼,面相凶狠,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夹克里面是黄毛衣,脚上穿了双皮鞋,虽然仍不免有三分土气,但较之纯粹的乡民,却要洋气许多,似乎是个人物,也难怪他出头了。
通常这种“闹事”,都会推举一个为头的。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许问兰瞪着他,沉声问道。
“哟呵,你们村干害死了我兄弟,你还这么嚣张……你这个坏干部,坏女人!”
三角眼男子毫不理会许问兰的问话,高声叫道,伸出手来,指指戳戳,口沫横飞,左顾右盼,其他人便跟着起哄,一时间群情汹涌。
许问兰气得俏脸通红,参加工作这么久,她还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被人家指着鼻子骂“坏女人”。好在许问兰也明白,当此之时,绝对不能随便发火,否则事态一旦失控,将变得不可收拾。
“乡亲们,请你冷静点。我刚刚从小组回来,还不了解发生了什么情况。你们把事情说清楚,如果确实是我们村里的问题,我们不会推卸责任的。”
许问兰强压怒火,很温和地向三角眼男子说道。
“村里村里……你不要开口闭口就是村里,吓唬谁呢?我们不是吓大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害死了大勇,就要偿命!”
三角眼男子继续高喊。
蔡伟华暗暗点头。
这个三角眼男子,倒是个上访的好“料子”,决不跟你讲道理,一味胡搅蛮缠,你说东他就扯西,就是不和你好好说话。根据蔡伟华的经验来看,往往这种人,反倒能捞到好处。上级机关明明知道他是胡闹,也会尽量弄点钱给他,堵住他的嘴,省得烦心。那些真正需要反映问题的上访者,却没有这种“待遇”。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么古怪的。
许问兰有点动气了,不悦地说道:“这位同志,就算要偿命,也得把事情说清楚,让谁给你偿命!你这么闹,我们怎么处理问题?”
“哟,你还起高调了?别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
三角眼男子大喊大叫,捋起袖子,似乎就要上前揪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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