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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稀落的星辰,蔡伟华不禁长叹一声:前途渺茫。但,这茫茫黑夜背后,又隐藏着多少机遇呢?
执著的夕阳依旧趴在凹凸不平的地平线上,久久不肯将光明让给黑暗,天边还留恋着最后一书光亮,照透西去的云,悠闲的白云无所事事的在半空游荡着,没有目标,没有束缚,静静的调着最后一刻的光明之舞,淡灰的天有些泛黄,那苍老而凝重的脸像往常一样半掩着,似乎有什么顾虑,随着夜幕的降临,那仅存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被悄无声息的吞并了。
于是,新河乡政府大院,也默默的隐没在这神秘的夜色中。
天地间一片浑沌,只有那忽闪的星光刺破陡长的天际,留下一丝丝浮光掠影。
蛐蛐们伏在草丛间,奏响了那欢快的月光曲,但也只能在草丛间唱罢了,没有人愿意去理会那无忧的调子,不过多久,草地上也一片死寂——大概是蛐蛐们累了吧?
此时,乡政府大院已是人去楼空,夜晚值班的乡干也下了班。
乡政府大院除了住宅楼有几家灯光,余皆一片黑暗。
“邓师傅,我们这就出去?”蔡伟华道。今晚只有在门卫邓天亮处凑合一宿了。另外还有许多事需要邓天亮帮忙,请他出去吃一顿很是必须。
“好啊!”邓天亮笑道。一个门卫,能被吃请的机会还是很少的。在初秋的夜晚出去吃一顿,打打牙祭当然是件快乐的事。
路灯、店铺灯奏响了夜的第三章,眼花缭乱的变化,演绎出一片热闹的夜生活,路上,车辆行人行云流水般的穿梭着,刚才还在你后头,转眼一跃就到了前头。人们的脸上浮现出一片莫名其妙的神色,在你的视线上一掠而过。对面的窗台透亮,却有些昏黄,细细数来,的确没有一种灯色胜过昏黄,毕竟,昏黄是夜的使者,晦暗是夜的面纱,将万物都聋上一层缥缈之后,溜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的呼吸声,没有任何的脚步声,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死去一般,悄无声息,偶尔听见几声岁语,瞬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秋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篆刻在光洁的月面,但,丝毫不曾改变月那皎洁的丰姿,寂寞的面容,“月到中秋分外明“,不错,现在只是初秋,不过,此时的月亮业已美轮美奂,若真入中秋,想必会有更柔美的月色吧?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是一段深刻的哲理。蔡伟华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诗“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思念,也就是这种感觉吧?
蔡伟华不禁有些想念在枫林地区粮食局大院的家了。
家,永远是温暖、快乐的港湾!
“小蔡,有些想家了吧?”邓天亮笑道。
“哦,没有!”蔡伟华没有承认。一个男子汉在刚到异乡上班的第一天就想家,是会被人笑话的。
“小蔡,在想家也是正常的事。你一个单身大男孩,想家就更是自然的了。想不想在新河找个女朋友?新河可是有许多美丽的女孩呢!”
“邓师傅,我们还是快去玫瑰香餐馆吧!”
“哦,好的,先填饱肚皮再说。美丽的女朋友,可以慢慢找。吃饭可耽搁不得!”
蔡伟华与邓天亮走进了玫瑰香餐馆。
今夜的玫瑰香,食客不多。大餐厅内只有几个客人。
“两位好!”漂亮的老板娘看见蔡伟华与邓天亮进了店,满脸笑容地迎上前。
胸前的一对高耸在紧身裙下,现得突兀、壮观。
她一双妙目在蔡伟华的脸上扫了一个轮回,笑得很是灿烂。明显,她认出蔡伟华中午在餐馆吃过一顿。
“老板娘,我们要个小包间。”蔡伟华道。
“好的,请进!”老板娘推开了左边第一个小包间。
“邓师傅,您点菜!”蔡伟华笑道。与邓天亮素味平生,不知道他的喜好,只有请他自己点。
“一个鱼头火锅、一盘烧猪腿、一盘花生米、一盘青菜。外加一斤散白酒。”邓天亮道。
“好的,二位稍等!”老板扭着细小的蛇腰,出了小包间。
大约二十分钟后,邓天亮点的几个菜与散白酒都端上了餐桌。
散酒是新河乡独具特色的糯米酒。
新河乡的糯米酒是越放酒劲越大,要是觉得酒劲不够,可以常温下放几天,不用担心会坏掉。乳白色的酒,泌甜浓香,是多种微生物共酵的杰作,营养丰富,口感怡人新酒是乳白色的,发酵一段时间后会慢慢变成黄色,最后变成橙色。
“新河乡的糯米酒远近闻名。首先是将糯米浸泡在水中几个小时,充分吸收水分,使颗颗米粒看上去都饱饱的,之后把米淘出备用。把泡好的米倒进蒸桶,然后点火,耐心把糯米蒸熟蒸熟的糯米晶莹透亮,口感软绵有较劲,不可煮过头了。倒上一盆山泉水,冷却糯米饭。等糯米饭充分凉后,均匀的撒上准备好的酒曲用手拌匀!自己做的酒曲做出来的酒味道纯正,搅拌后用工具把糯米压实落缸发酵。糯米不能一下倒入,而要分批“拍筑”夯实,拍即拍打,筑即建筑,这样则不易垮塌,尤为重要的是利于酵母后期发酵。在中间挖孔直达底部,既可进气又可出酒,不挖洞则底部无法接触到空气,不利于发酵,且无法及时观察和知晓酒液渗出情况及发酵程度。盖上盖子围好洁净的稻草或被褥等用来保温。好喝的甜米酒就是从这里过滤出来的,绝对原汁原浆。”邓天亮笑道。
“邓师傅对这酒还是很熟悉的,料必是个酒中豪杰。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醉是醉,归是归,不可,不可!”
“好的,我先敬邓师傅一杯!”
“小蔡,别邓师傅邓师傅的,听着怪别扭!你就叫我老邓吧!”
“嗯,老邓!”
“这就对了!干杯!”
“小蔡,我知道你为什么请我吃饭!”几杯酒下肚,邓天亮笑道。
“为什么?就是今晚没地方睡!想借宝地一睡。”
“你小子别想蒙我!”
“老邓,那您说我为什么请您吃饭?”
“主要是这个!”邓天亮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对着乡镇府的方向说道。
新河乡镇府的老大陈雄兵!
“对!”蔡伟华点了点头。
“要对付大拇指,找我你是找对了路!”邓天亮道。
说完,邓天亮掀开了上衣,胸口出现了三道明显的刀疤。
一把凤尾刀别在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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