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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看似才刚发生,可实际上早就在劫难逃。
“姐姐,奇奇怪怪的人走了,我们继续吃东西吧。”总算咽干净了萝卜花,傲杀又恢复了正太样,对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平静下来的行素说到。
“傲杀,我没事。”行素收了收神强行忍回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这时候她已经开始对傲杀的身份有一点感兴趣了,也不再叫人家小家伙了。
“那就好,快点吃牛排吧,切了又不吃,不给面子哦?”傲杀也不提刚才的事情,顾左右而言他。有时候劝人就是这样,事情不能提,就跟他说别的,大家都当没这回事,一会就过去了。
“傲杀,你掌法不错嘛,还深藏不露呢。”恢复了女王风范的行素直入主题。她当然知道了傲杀功夫不弱,如果说别的功夫她未必知道,那八卦掌打的如何她绝对看的出来,她的父亲李游夏就是打八卦掌和形意拳的。(北方地区八卦形意两门向来来相交甚密,程派八卦宗师程廷华和形意拳大师李存义先生是拜把的莫逆之交,李存义先生也是八卦形意双修的典范。)
刚才相视而笑的狼瞳也神情犀利地看着傲杀。至于破阵,虽然头也不回,傲杀都能想见他什么神情,自己轻松从他手里夺下了餐叉,惊讶和怀疑是免不了的。
“哪有啦,我打的不怎么样啦,而且我没有深藏不露啊,你又没问过我。”傲杀倒是一点不慌,悠悠然的继续吃他的牛排。厚黑学讲究脸厚心黑,傲杀心黑不黑不好说,这个脸绝对厚……
这时服务生来到破阵桌前来收餐具,本来破阵早已摆出了请收走的摆法,但是刚才那个事态又有谁敢上来收呢?(我说傲杀就敢……)
看了一眼缺少餐叉的餐具,服务生显然有些为难,破阵也不理他,在一边看戏的小狼则一撇嘴示意他找傲杀要。
看到服务生小哥的窘态,傲杀赶紧咽下了口中的牛排,拿起手边夺来的破阵的餐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说着,站起身来将餐叉递给服务生。
就在傲杀走到近前时原本双手反托下巴的破阵豁然出手右手打出一记日字拳(立拳)打向傲杀,傲杀摇头一闪稍微推开服务生,紧接着本来垂着的右手迅速一抬却没出掌而是变掌为拳打出一记极快的钻拳(形意五行拳之一由下钻出上击,一般手心向上从心窝打出,速度极快,可打可化,常常能出其不意打击对手。)
傲杀出拳之快令破阵无法闪躲,只得左掌一翻迅速下落使出摊手招架,冲拳虽然被傲杀闪了破阵也不收手,变拳为掌砍向傲杀脖颈,日字拳砍颈掌转化之快也同样令人咋舌。
傲杀却不闪躲,拿着餐叉的左手迅速抬起放在左颈,当然,叉头是朝向破阵来手的。而破阵用出摊手的左手也不怎么舒服,这一手本来就是仓促招架,与傲杀钻拳较力没讨到多少便宜。
左手掣肘,右手打击不得,如此情况,破阵仍然不急,借助左手与傲杀较力的反力将自己和傲杀拉近,右手变掌为肘,膀手(咏春技法盘肘肘击可攻可守)撞向傲杀颧骨。
破阵这一招本来是希望傲杀撤回右手防御,却没想到傲杀根本不回手原本放在脖颈的左手豁然上钻又猛而回手动作却不同于砸肘,而是高位的掩肘,这一手速度极快赶在了破阵肘到之前滚开了他这一招,手中的餐叉点在了破阵眉心同时被拉近右手居然二次发力顶起破阵的摊手右拳顶住了破阵下颚。
这种情况,根本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破阵根本没机会还手了,狼瞳已经准备动手了,顿了一下,傲杀却先行收手了。
“破阵兄,试手而已,不用这么重吧……”一直深藏身与名的云行悠悠地说到。
把餐叉交给一旁看傻了的服务生,温暖的微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了。”说着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
见服务生回过神来急忙走了,傲杀转回头来朗声笑道:“云哥,别乱说了,人家根本没真下手,那几招都没出全力。”
傲杀说的也是实情,破阵并未全力进攻,他真的只想试手不过对到第第二招他就后悔了,对方显然没那么弱,而自己已经失去主动权了,幸亏傲杀对他没什么恶意否则自己可能就要倒霉了。(不作就不狼瞳会死……)
见破阵无事,收起了攻准备,击的他也明白,傲杀要是不怀好意就不必收手了。
危机解除了的破阵向傲杀一拱手行了个抱拳礼,对于通练中国武术的人,他还是喜欢用古礼,“多谢手下留情!”
傲杀赶紧惶恐地还了个抱拳礼,“哪里哪里,是你先对我手下留情了,天命自造,你若不对我留情我又怎么有机会留手呢。”傲杀面带微笑显得彬彬有礼。
破阵闻言熟稔地一笑算作回礼,没错,刚才他要是出了全力,第一击虽然会打中傲杀但是自己也必定挨上他那一记钻拳,而第二手自己若是不留手恐怕这右手早就被餐叉叉烂了。
“死人脸,看到了吧?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功夫,以后别总是装大侠。”坐在座位上的行素一脸的得意,她很喜欢看破阵丢脸,而且很久没看过了,久得她都忘了……
破阵并不理她,她爱说什么就说好了,至少她还愿意跟自己说话。
这时候,狼瞳一脸堆笑地凑上来,搭住傲杀的肩膀说到:“来来来,傲杀,别理这家伙,他就喜欢乱跟人试手。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澹台狼瞳,他叫慕容破阵,我们是行素姐姐发小。”
面对193的狼瞳,172的傲杀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这一个搭背暗杀几乎消失在狼瞳身边,居高临下,这是典型的大势者初见他人时喜欢的亲近方式,第一印象是高不可攀,以后这人基本上对你都是这个调调,不敢僭越了。
虽然狼瞳选择了更亲近的方式勾肩搭背,不过和那些强权者局高握手也是一路把戏。傲杀看出了其中用意,反正狼瞳已经俯身下来了,暗杀干脆步下一扣闪出了狼瞳的环抱与他对面而立,又伸出手握住狼瞳右手,同时左手按在了狼瞳肩上,面带微笑地轻轻握了几下手,“你好,我是李傲杀。”
狼瞳先是一愣,而后莞尔一笑,“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其实刚才肩头那一按狼瞳威势已破,这是个反抗强权式握手的最好方法,肩头一按就是告诉对方,我可不是个凯子,不必压我。效果往往出其不意。
狼瞳没讨到什么便宜,也不怎么失望,拉傲杀坐了下来,当然,坐在了他和破阵的位置,破阵见状也坐了下来,当然,还是背对行素。
“小狼,你拉人家去那边干嘛?是不是不怀好意?!”行素严厉的说到。她能明显感觉到破阵对傲杀有敌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陌生人一接近自己这个死人脸就这样。
“姐姐,我冤枉啊,都是你弟弟,增进一下感情有什么不对啊。”狼瞳哭丧着脸显得蛮委屈的,其实这货跟傲杀一样,也是个没事卖萌扮猪吃虎的主,不过他这外貌更偏向帅,不够萌,而且身材上……(我想起了十万个冷笑话……哪吒,你懂的……)所以没有傲杀卖萌有效。
“再说了,注意形象,你吓到人家了。”狼瞳补充着,说着还朝行素一搙嘴。
原来刚才交手危机时赶来止斗的辰熙还一直站在那里,本来是出手阻止打斗的,却没想到被人抢先了,失去了作用的辰熙居然傻傻的愣在了当下,而从丰臣龙出去,到傲杀还餐叉再到与破阵交手,前后实际上也没过三两分钟,主意着傲杀两人打斗的辰熙就那么存在感很低地被晾在那了。
行素闻言,看了一眼在身旁不远处局促的站着的辰熙,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吓到他了?行素突然这么想。
再看辰熙,注意到行素关切地注视自己,原本就害羞局促的辰熙脸居然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尴尬的站在原地。他清楚与对方两家之间的关系。行素姐姐会不会讨厌我……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而还坐在座位上的语笛看到辰熙身处如此窘境自然于心不忍,保护好他!这个声音又在她的心头回响。
也没多想,语笛当即上前想要叫回辰熙,却没想到,坐在狼瞳身边的傲杀抢在她前面率先开口了,“辰熙是吧?你好我是李傲杀。”几乎是起身就开始伸手了,傲杀大步上前握住了辰熙的手,双手紧握,言语合气,如同和仰慕已久的人相识一般。
原本尴尬的辰熙先是一惊,然后恭敬地抬起了手和傲杀握了一会,他能感觉得到这个人身上的不卑不亢,不像其他那些因为他的身份巴结的人握手时的自轻,却让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尊重和友善。“我…我叫丰辰熙,你好。”辰熙应得有些支吾。
“你好你好,来,过来坐啊。”见辰熙搭话了,暗杀忙不迭的应起来,顺便把辰熙拉倒座位旁。
辰熙被拉了过去,也不好意思不去,毕竟人家太热情了。(是脸皮厚……)
到了坐前,傲杀大大咧咧的就坐了下来,还是狼瞳身边,辰熙看了一下座位上其他两人,“破阵哥,狼瞳,你们好。”辰熙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然后安静的坐在了破阵旁边。
傲杀这一手反客为主玩的相当不错,既化解了辰熙的手尴尬拉近了关系,又拜托了座位客人的身份,甚至搞得这张台好像是他的原位主场一般。
辰熙的尴尬是化解了,现在换成语笛尴尬了,她已经起身走了过来现在辰熙被傲杀拉走了,自己过去也不是,走开也奇怪,搞得自己很被动。
“语笛,过来坐啊,那张台还有空位。”傲杀再次展现了“主人”的风范,指着行素身边的空位对语笛说到。
这一说不要紧,行素猛地一回头一个秒杀的眼神递了过来,看得傲杀心里一凉,这一眼,都够上神经伤害级别了……
语笛原本,不想去坐可有没有办法,看到兴趣这反应,她倒安心去坐了,如果我给您添堵了,这不好意思,你咬我啊,我最喜欢的就是别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了。语笛心里如是说。
走到行素跟前,语笛同样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行素,你好啊。”她故意叫得很亲昵。
“嗯,还不错,活着呢。”行素爱搭不理的说到。
至此两人就没什么交流了,一个低头吃牛排,一个关切的注视身后。
见语笛坐好了傲杀可算塌实了下来,狼瞳赶忙挑起话题,“傲杀,你刚才说天命自造,你不是无神论者么?怎么信天命啊?”
“啊?哦!这个啊,天命又不是有神论……”听到问话,傲杀收回了还在语笛身上的注意力,“我刚说了,天命自造,出自孔子五十知天命,实际上他知的是天命乃自造,这也契合这段话前段对他人生阶段的总结。”
“哦?傲杀你对孔子有研究?”破阵好奇的问到。
“谈不上研究啦,只是我喜欢看《易经》孔子也喜欢,而且他还很会根据《易经》卜卦。所以多读了他的著作找找有用的。”
傲杀这话着实不小,孔子的著作?有用的?你老人家眼界不低啊。
“孔子喜欢《易经》倒是有韦编三绝的典故(孔子读《易经》读到编竹简的牛筋三次被翻烂,治学刻苦可见一斑。),可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也说不占而已矣,怎么会喜欢卜卦呢?”破阵不免疑惑的问到。对待学术问题,他向来是相当严谨。
“正因为他敢说不占而已矣,他才卜过很多卦,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孔子那样一个治学严谨的人怎么会没根据的说话,他说占卜没什么用那一定是经常占卜发下其中有或然率(不准的概率)才会这么说的。”傲杀倒是一脸正经,有理有据。
“你不觉得么?孔子的这一段总结就是他给自己画的一卦,阶段明晰,因果明显。世事如卦,有因就有果,有些事看似刚刚发生,实际早已在劫难逃,你不觉得么?”傲杀补充到。
“那既然,卜卦不准你何必研究呢?学点别的不好么?”狼瞳插话进来。
“或然率,就是可能准则可能不准,卜卦只是给你一个,怎么做还是在人。而且,有时候卜卦这东西很怪的哦。”傲杀颇有些神棍地卖弄着。
“哦?怎么个怪法?”破阵倒是很有兴趣,他这类古典儒家(不掺杂法家服务权贵思想和汉代天人感应迷信的纯儒家)的人,向来不相信怪力乱谈。
傲杀见他一脸疑惑,显然不甚相信,便对还在低头啃牛排的运行说到:“云哥,卦牌你带了吧?”
云行反应的有些慢“嗯?哦,带了,给你。”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模样的卡牌扔向傲杀,又低头开始吃牛排。
傲杀接住卡牌,打开牌盒从里边拿出卡牌,却不是扑克,而是一张张画有卦相和卦名的卦牌。
傲杀将牌盒放到一边,拿着卦牌递给狼瞳,“洗一下牌。”傲杀没多说什么。
等到狼瞳洗好了,傲杀接过卦牌站起身走到语笛跟前,“抽一张吧语笛,帮帮忙。”傲杀浅浅地微笑着。
语笛看了一眼,坐在几人中的辰熙,抿了抿嘴还是勉为其难抽了一张,傲杀接过牌看了一眼,咸卦,“咸?嘶…语笛,你喜欢我啊?”就这一句话,吓到了在场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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