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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思克中午迷迷糊糊醒来时,我也刚起床不久。他被带到一间木屋,看到妹妹正坐在契冯的床边,试着给游侠喂一点麦粥,这些都是瓦妮莎用我的名义安排的。“令妹坚持要求留下照顾这位游侠,我也只好答应了。”我无奈的对吉思克说道。吉思克也很尊敬契冯,嘱托妹妹好好照顾他之后没有多话,自己一个人划着渔船走了,似乎他以为阿尔痛苦的表情是为了契冯的伤势。
吊桥村的李威尔离我最远,来的倒是不慢,吉思克刚走他就到了,正好赶上午饭。他不但带着两个随从空手而来,还向我讨要一批物资,不过他带来一个好主意。李威尔主动承认他在村民争斗中使用了大地精佣兵,事实上很多人类的城镇和国家之间的战争常有雇佣地精兵团的情况。
普通地精繁殖力强忍耐力高,靠地衣、树皮就能活下去。即会猎取田鼠兔子这些小动物,也会像人类一样种植粮食。其中大地精体型是普通地精的好几倍,他们用草药提取毒素抹在箭上,每一个大地精都是合格的箭手,他们也能近身打斗。地精部落往往和食人魔形成共生关系,和粗壮但比人类身高要矮的大地精不同,食人魔平均十二尺(3米)高,是大地精的两倍,这种生物什么肉都吃,包括人类的尸体。原本食人魔也有自己的部落,主要靠狩猎为生。如今被兽人赶出了山脉,在平原又被人类挤压,不得不接受地精的供养,成为地精部落的最强武力。普通食人魔之上还有食人魔武士和食人魔法师。
李威尔的计划是让下游的几个村子联合起来向他发起进攻,上游的几个村子人数少,他拿出粮食和钱财雇佣尽可能多的大地精射手和食人魔战士,在下游联军的行军道路南桥附近的树林里埋伏。德尔林家族从其他地方淌水过北云雾溪,偷偷包围这片树林。当下游联军和地精们交上火,李威尔率领上游联军反水,加上德尔林卫队,三方围剿下地精佣兵一个都跑不了。昨天我就想到了类似的计划,不过他主动提出则更好,我开始向他浇水:“昨天鲁那克告诉我,你女儿是北云雾溪边最美的女孩,还是不错的战士,我挺想认识她的。”不时在下属之间浇浇水那是必须的。
果然李威尔的笑容里带了点僵硬,他笑着说:“大人您别被他骗了,每个人都知道核桃林的薇可?贝乐堂是北溪第一美人,虽然她才十三岁,但有漆黑的头发、雪白的皮肤和星辰般闪亮的双眼,她的母亲是剑湾南部有名的游呤诗人,当年惹了麻烦躲在核桃林,生下这个女孩不久后就离开了,她告诉老贝乐堂是他的女儿,不过见过他们父女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能是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建议到:“大人您仁慈的许诺过我们,如果民兵战死您将会安置他们的子女。这一次计划里如果您将核桃林村配置在我这一方,战后我会当众请求您将老贝乐堂的遗女收为海勒思女士的侍女。”
李威尔是在我的房间介绍他的计划的,除了我们两人瓦妮莎也在,但她一直没有作声,只是抱着吞电轻摇。我问李威尔:“那个薇可,有我的美人漂亮吗?”这半年瓦妮莎只是顶了个厨娘的名义,实际早就成了我的管家,厨房里要她自己做的事情不多,气色比在安姆时好多了。李威尔笑笑没有回答,这意思就是肯定比瓦妮莎漂亮很多啊,瓦妮莎已经是罕见的佳人,这个薇可会美到什么程度,况且还是个没长开的女孩。想不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藏有绝世佳人,我的眼睛火热起来,看向李威尔也亲切起来。就在我向他许诺各种好处时,瓦妮莎平淡的问他:“这个女孩的父亲待她怎么样?”李威尔想了想之后回答她:“应该对她还是不错的,我见到薇可的几次她都表现的挺开心。”瓦妮莎沉默下来,虽然是个好机会,但我还是对李威尔说:“这事就先算了吧,不要让她父亲参战了。你跟我说说游侠契冯的事,知道什么都告诉我,我很想招募这位游侠成为我的部下。”
契冯来自纳西凯北面,贝尔苟斯特东面的利齿森林。这片森林原本也有一个精灵王庭,随着他们的第二代世界树死去,却没有栽培成活第三代世界树,这一支精灵无法守护整个森林,巨蟒、龙和各种怪物慢慢变成那里的主人。精灵们一部分向海外永聚岛迁徙,剩下数百绿精灵和几十名月精灵,占据了森林的一隅平静的生活。绿精灵契冯的情人是一名月精灵歌咏者,这个职业记录咏唱精灵的历史,专精舞蹈,能用一点魔法和自然神术。皇冠战争之后跨种群的结合不被精灵神祇祝福,也遭到其他精灵非议。他们俩索性离开森林,来到人类的国度。他们在城镇里表演精灵的歌曲与舞蹈艺术,也接受护卫商队一类的雇佣委托,打算攒够钱后定居下来,组建一个家庭。某次护送商队任务时他们被匪帮包围,商队里的人类在付出赎金后逃走了,契冯和他名为缇西岚的情人被出卖,土匪俘虏并残酷的折磨他们。最终契冯逃了出来,而缇西岚则死去了。此后二十年里契冯始终徘徊在缇西岚死去地方的周边,猎杀一切他遇到的怪物和土匪,周围的人类村庄将其视为自己的守护者,供给他一些食物和物资,向他提供情报,在敌人强大时将他藏在自己的房子里,慢慢的他和一些农民成了互相信任的朋友。
至于他的游侠等级,曾有人见过他使用三阶神术音波矛,至少有十二级。李威尔不知道是哪个种族的土匪杀害了他的情人,但估计不是人类匪帮,因为漂亮的女精灵能在奴隶市场卖出天价,没有哪个匪帮舍得将其杀掉。只有无法和精灵产生混血后裔的兽人、豺狼人才会这么干。
契冯苏醒后我没有去见他,只是让卫兵告诉他阿尔担保他不会逃离,如果他离开的话自愿被处死。九月中旬,我以寇尔?德尔林伯爵的名义向各村庄送达动员令,所有村子都接受了命令。根据计划鲁那克率领二百二十名下游各村民兵,向上游进军。李威尔的上游联军只有四十多人,但他雇佣到了十五名大地精射手,四个食人魔和两个菁英食人魔,他估计这是整个北溪地区的地精部落三分之一实力。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下游联军过桥的中途食人魔和地精都冲出了树林,民兵们站在四尺深的水里组成防御弓箭的盾阵,穿着破皮甲混在里面的方堂和贝琴萨带领的十几名卫兵顶住了食人魔,德尔林主力乘机运作到位置将怪物们包围,和上游民兵一起杀死了全部敌人。
‘扼死者’的效果首次得以验证,高大的食人魔只要中了一箭就当场死亡,让我身边被请来观战的契冯惊诧不已。卫兵无一伤亡,民兵们有两人死亡,一个被食人魔当场敲碎了脑袋,另一个被菁英食人魔切成了碎片。两人都死在接战开始的时候,卫队的精锐没来得及接下食人魔的冲锋。重伤的民兵经过神术的治疗后没有大碍。老贝乐堂在冲向敌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摔碎了自己的脚踝,李威尔请求送他去我的土堡让牧师继续治疗,以免落下残疾,我委派寇根带领一队卫兵送他回去,顺路接她女儿一起走好照顾她的父亲。
战后民兵没有解散,而是装备上卫队带来的武器,补充进各个小队,组成四百人的军队开始进攻实力大损的地精部落。地精族长是一名兽神的牧师,他的头被贝琴萨砍下之后还狰狞的诅咒着我们,确实吓到了不少民兵和卫兵。我劈碎了他还在大喊的脑袋,召集大家就此作出说明:保证不是什么恶咒,东方一个人类国度也有类似的情景,某个家族战败之后,首领和战士当着敌人面慢慢用刀把自己切碎,目的是震慑敌人,赢得尊重,为留在世间的家人争取生存机会。这个地精的目的是为了吓退我们,无需过于担心。从现在起不管是谁,没有命令逃离军队都将被绞死,家人将被驱逐。
稳定军心之后,我们打散了最大的地精部落,绝大部分地精被杀死,少数逃走。另外两个稍小的地精部落也在几天后被摧毁。短暂的休整了一天,在补给到达后又开始了对犬戎的清剿。豺狼人是费伦本土的远古种族,一度在大陆各族争霸中占有一席之地,豺狼人之神苟勒力克直到人类开垦纪元后还是强大神力,随着人类崛起和豺狼人迅速衰落,苟勒力克因此而变为微弱神力,并最终在DR600年左右消亡。狗头人原本是其水火不容的世仇,如今这两个可混血的族群不得不抱团求存。
犬戎部落采用了他们的拿手办法来抵御进攻,三十名豺狼人,其中一半是菁英战士,在四周打起了游击,威胁补给线路和人类村庄。我不得不将留守的七百多村民都安置到北桥村,发放武器让这些老幼和女人自己防御。补给也停止了,卫队只能依靠携带的食物和装备,全力先灭掉固守聚居点的狗头人和少量豺狼人。
狗头人原本喜欢山洞生活,来到丘陵和平原地形后他们在聚居点挖了很多迷宫般的地道,灌水和毒烟效果都不怎么好。卫队里的斥候仔细找出各个入口,向入口填入泥土和碎石后,用筑堤的木柱将之夯实。同样的方法砸塌浅层的地道,将之堵死夯实。完成这些工作之后,卫队在聚居点周围各地修建堡垒固守,防止狗头人再偷偷溜出来。全部中阶职业者和精锐卫兵编入追击队,每人配一匹驮马背负物资,在同意协助的契冯和奈斯曼两位游侠的带领下追杀豺狼人,直到将他们赶进山区,我们才回归主力。一周后陆续有狗头人从远离聚居点的地方挖出通道出了地面,被守候的哨兵发现,很快被赶来的骑兵队消灭。第十天超过五百个狗头人和二十多个豺狼人冲出了地道,我们轻松杀光了这些虚弱不堪的怪物。
经过一个多月的作战大家都疲惫不堪,尤其是村民的秋收全被毁了,两条商船跑了几趟才从阿斯卡特拉买到足够的粮食满足他们过冬的需求。我解散了民兵,安排一部分卫兵回土城,另一部分继续守候在狗头人的密道上。法师们给部分哨兵施加隐身术,一半的卫兵被派出去放哨,等待上次战斗中始终没有出现的狗头人巫师和牧师。又过了五天,卫队一名法师布置在半马勒之外的秘法眼发现了他们,并跟踪了上去。在发现我们快追上他们后,这十几个狗头人分散逃向四周,但他们在地下闷的太久了,最终的尸体数目和法师秘法眼看到的数目相同。
至此北溪地区的地精和犬戎部落被消灭干净,剩下的敌人只有从山区流窜来的小股兽人、座狼和恐狼、传播病菌的狂猿,这些都需要长期的治理,专门对它们发起军事行动的话效果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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