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动静另小男孩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梦里依然是眼前一片血红的光.不同的是梦一次比一次更具有真实感.这一次甚至能够在梦中感觉到饥饿,那是一种奇妙的饥饿感,不是来自生理上果腹的需求,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感觉-一种必须得把特定之物吞入体内才能获得满足的饥饿感.刚出仓门就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一种奇怪的臭味,没多理会便沿着通往甲板的楼梯往上爬,刚要伸手推开门,一股热浪把门板直接掀飞连同小男孩一齐往船舱内推,最后一眼看到是某人的背影...
纳维巴喘着粗气看向怪物,只见那蔓藤怪已经被自己扔出去的小太阳燃为灰烬,偶尔有几根没烧透的在甲板上一跳一跳的挣扎。
被小太阳爆炸产生的气浪掀个个七零八落的士兵们跌跌撞撞相继爬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幕,向长官投去敬佩的目光,几个士兵踩着仍在挣扎的残枝断藤刀砍剑刺,不知是想泄一下心头恶气?还是想在这时不花一丝成本的在长官面前挣下表现。
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救火,众人才发觉刚才小太阳燃掉的不仅是怪物,甲板,船帆等地方也窜起了火苗,众人赶忙提水到处浇。
纳维巴只是呆立在那喘着粗气,他非常感谢刚才呼叫救火的那位士兵,因为自己真的一丝气力都没有了...‘还真是无法驾驭这融光球...光是制造高密度的封闭空间让空气进行高速摩擦就够呛了。
摩擦中空气不断膨胀需要不停催生原力进行空间外围修补,还得不断抽出空间中的水分,避免受到依付挥发时损失热量。
同时得排除空气中可燃成分及氧气避免燃烧起来,刚才做出来时也相当不稳定,后面根本没有多余的原力阻止融光球周围的自然空气,还好这里的空气湿度重,没有太多可燃的成分,否则...右手不能动了么?刚才撤去了右手的原力通道,看来筋脉受损很严重,话说为什么总是右手?’带着苦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看着士兵们为抢救船身不断的把一桶桶水泼在火苗上,嘴里默默念叨着:"火,水,怪物...水?怪物?植物?"突然大喊一声:"停!不要再泼水了!全给我.停..下..."不等说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几个士兵突然感觉头晕目眩,阵阵心泛做干呕状,青筋沿着额头手臂凸起,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紧接着发狂般用头猛撞船板跟桅杆,拉都拉不住,噗~一声-一根蔓藤从一名士兵体内窜出,迅速缠住旁人的脖子开始缩紧...顿时船板上乱成了一团,兵士们十分恐慌。
不知为何身旁的战友变成了怪物.不知还有多少战友是怪物.不知自己会不会也变成怪物.不少士兵惊恐的呼喊:"士官长救救我..."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拔剑砍向旁边的人。
"你也是怪物吧?""你才是怪物吧!""杀了他,快杀了他,不然我们都得死,都要变怪物!"看着眼前失控的场面,纳维巴感觉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训练再有素也只能针对寻常战况...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无效了,更何况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都不知道何处来的力量支撑身体的站立...
"你们又在玩什么了?"小男孩爬到甲板看着眼前的情景好奇的大声问。
众人转身向他望去,惊奇,愤怒,莫名的情绪扭成一团涌入心头。
这群疯子当下只想找一个能够宣泄恐惧的对象,脸上的表情变的越发扭曲。
"这小子刚才怎么没看到?哪去了?""你们记得吗?我们来的时候好好的,就是登了那个该死的岛,碰上了这小子后...""说起来确实如此,这小子不吉利,是这小子带来的诅咒!""对!对!杀了他我们就都恢复了!"仿佛发现了共同的敌人一般,举刀向小男孩砍来..."走.快走!"纳维巴已经控制不住这群精神崩溃的士兵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小男孩低吼。
而小男孩似乎根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只是抬起手指着远方的天空大喊:"看啊,那有一只好大的胖鸟!"发疯的士兵根本不理会小男孩,直接就冲了过来...
送完两个丝毫不懂礼数的人类,以为彻底跟这种粗俗低能的动物再无相会之日,修斯原本在天空中欢快的翱翔着...刚要回到主人身边发发牢骚希望得到点安慰,却听闻下方一艘破船上一个人类指着自己说是-胖..鸟?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翅膀往身体内逐渐回缩,只留下鹰翅边缘齐序凸出的利刺环体,如一只侧面长满锐刺的野兽.一个俯冲对准战船猛扎去.眼看着就要撞上小男孩,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
纳维巴不知哪来的勇气与力量,纵身跳向飞马顺手扯住鬃毛稳稳坐到了马背上,飞马似乎精神力全集中在小男孩身上,被这突发状况吓的一声嘶吼。
不等这畜生做出反应,又顺势摸出根绳子一个套马索就捆在小男孩身上。
待到飞马展翅,发疯的士兵只得眼睁睁看着二人搭乘飞马跃入半空...修斯发狂的抖动身体欲把这两个无礼之徒甩下去,但无奈背上之人紧紧抓住自己的鬃毛。
往后望去,那大胆狂徒双脚均被翅刃所伤,猛然向海面冲去。
"嘘~"一声口哨划破长空传到修斯耳内,下意识的停住下冲之势,稳固身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飞去。
岸边丛林里走出一个身影,随着距离接近慢慢变得清晰.那是一个脸上挂着诡异笑容的俊俏男子,说是俊俏似乎又不太妥当,因为半边脸似树皮般,表情稍一过头可见脸(树)皮碎片伴随着唆唆声往下掉。
"安迪姆大人!这样我们就暴露了,何况他们还是人类啊!"矮木桩眼见修斯就要拖着二人来到藏身处焦急的嚷嚷,突觉身体一轻,忽一下就飞了出去。
看来安迪姆受够了这种唠叨,满脸不耐烦的表情伸脚送出一程。
"哦哦!高了高你怎么跳出去了啊?这应该是观察任务啊,而且对方还是人类哦,这下彻底暴露目标了!啧啧!"声音传到已随飞马抵岸的二人耳朵里,看着眼前名叫高了高的木桩,只见其用如四肢般的树杆支撑起身体立起来,满打满算也就一米二三的样子...不知这名字从何而来...小男孩跌到草地上,而纳维巴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抓着鬃毛的手一松,飞马顺势就把他甩下来,奔着主人而去...原来是刚才的口哨声命令修斯停止一切行动回到主人身边。
安迪姆抚摸着飞马的鬃毛,刚才还彪悍的厮一下子温顺的像只小白兔,翅膀上的利刺也缩回去了,满心欢喜的享受着主人的爱抚...一边摸飞马,一边视线直往草地上的二人扫去。
"呵呵,真是胆大啊,居然敢跳到修斯身上来,好家伙,居然没有被翅刃斩断双腿,只是受了点伤?
是父子吗?不像!你太年轻了,那应该是兄弟了吧?嗯?纵火男!"面对发问,纳维巴不知如何应对,在听到纵火男三个字时显然被激怒了,但又不好发作,毕竟刚逃脱龙潭,虽然这虎穴也没好到哪儿去,但起码还有能沟通交流的机会,就算死也起码能死个明白,再看向小男孩,似乎没受什么伤,只是定定的盯着那截木桩看,虽然自己也好奇,可眼下还是想办法与这个掌握自己生死的人好好交流为上。
"都不是,他是我从沙岛上救出来的,出发后不知为何航线出错到了这儿!刚才救他也属顺手。"安迪姆看了几眼小男孩,头发与瞳孔的颜色完全不似弟兄之类,不过那种自身难保的境地还施救,什么顺手之类的理由太过牵强。
"唔.顺手么?...高!"木桩似乎心领神会立刻抱住小男孩,枝干弯曲缠绕至其全身。
"也就是说我现在要是顺手宰了他,也不会有什么的吧?"看着安迪姆似笑非笑的吐出这几个字,手抬起大拇指与中指相合,似乎一个响指作为信号顷刻间小男孩就要身首异处。
纳维巴意识到对方可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虽然看着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但这种笑容不是友善或高兴,根本不代表任何内心情绪,而是一种单纯的态度-一种你们是死是活跟我压根没有任何关系,造成不了任何影响的态度。’又是这种局面,跟与神秘人抗衡时一样,这令人讨厌的居高临下感让纳维巴觉得浑身不快,虽然神秘人是目空一切的眼神,而安迪姆是这种淡然的笑容!
意识到自己失言,同时也明白今后的对话必须按照对方的步调进行,关系的不仅是小男孩的生死,还有自身的,一切要以满足对方的需求为目的-唯有体现出活下去的价值,才能获得活下去的机会,这就是从安迪姆的行为中前思后想得出的结论。
"抱歉我失言了,我跟他确实不是亲兄弟,甚至他叫什么我都不知道,只是对我有着特别的意义!""哦?特别的意义?好像是很有意思,继续!""在沙岛上碰上了一个强大的神秘人............如此.....这般......""哦?就算吃了败仗可跟这小子有什么关系?""当我每次站在他面前,仿佛自己就成了神秘人,而他变成了我自己,不知该怎么办的我,仿佛只要去救赎他,自己也能获救一般,心里会获得莫大的安慰...""哈哈哈哈!虽然没完全听懂,不过很有趣,闻所未闻,喂小子你叫什么?"两人的对话结束,从木桩松开枝杆来看,它的主人似乎对刚才一番谈话十分满意,并且对小男孩产生了好奇心...
被问及自己的姓名时,小男孩呆了一下,思绪又跳回到与迪斯杰相处的时光,仿佛就在前一秒,正收拾着东西要一起离开沙岛,现在变成自己孤身一人,迪斯杰也不知道去哪了,甚至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自己在地下室的记忆也零零碎碎,但唯有活下去,找到神秘人,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小男孩虽然没有搞明白刚才为什么木桩突然勒紧自己脖子,但是有一点是懂得,自己若不好好回答问题可能下次会勒的更紧,甚至勒死自己,已经有了目标,已经有了要去做的事,怎么可能想死在这儿呢?
"迪安罗,父亲是迪斯杰,山贼头子杀了父亲跑了,我要追到天涯海角报仇..."小男孩连珠炮似的回答让安迪姆感到意外,自己只是一时兴起随便口一问而已,看来是被吓坏了吧?没有再听下去,身影漫漫淹没于密林的黑暗中..."不平凡的东西有存在的必要,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你们自己了,呵!"声音渐渐消逝.木桩赶忙跟上脚步,飞马啼吟一声飞到森林上空盘旋几圈不见踪影。
留下二人呆立在岸边,轰一声巨响,看向战船方向,不知何故发生了爆炸,可能是船上的火药被引燃了吧,只是这种爆炸的威力似乎远远超乎预料,一眨眼船体被炸了个粉碎..."唔.."精神刚一松懈纳维巴顿觉全身乏力,右手完全失去知觉,两条腿的伤口不断往外渗血,头晕眼花.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看着晕过去的军官,换做以前的小男孩,根本不会搭理,但就在刚才决定使用迪安罗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一来使用这个名字,若是对这个名字有反应的必然跟迪安罗与迪斯杰有关系,以此来寻找有关他们的线索。
二来这是原本计划好的,就算迪斯杰不知所踪自己也要继续下去,这样才算对得起迪斯杰。
‘若是迪斯杰在这里肯定也会救他,就像当初救助我一样,虽然有点刀子嘴,但心地是好的。
而背负上迪安罗这个名字的我,是迪斯杰的儿子,不能对不起这个名字,不能给他丢脸!
我!一定要做一个像迪斯杰一样帮助别人,给别人带来温暖的人!’想罢把军官扶至树根处靠坐着,自己跑去寻找食物与药草。
---------------------------------------------------咣当啷~咣当啷~不知在马车的木桶里呆多久了,塞杰估莫着应该快到了。
果然马车停了下来,农夫似乎下车与什么人说着话..."停!通文!""大人每天都查啊,我这都多少年了还不认识我这张脸吗?""滚,只认通文不认脸!""哦,应该是只认钱不认脸吧?""你一个贱民活腻了?""行了,今天老子没带通文,但是有比通文更管用的东西,自己看!""长出息了?敢这么说话,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让这贱民突然变得这么嚣张!"守卫边说边走近马车,塞杰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蠢农夫在搞什么鬼,要通文给人家不就得了么?还故意往我们藏身处这边引,看来从这里就得靠自己了!’之见守卫看到那个木匣子马上跳了起来,嘴里忙陪不是。
"十..十分抱歉,不知是巴兰少将的东西,还望多多包涵!""哼,十分抱歉?那请问大人,现在可以过了吧?要不要整个马车上的东西都搜查一下?免得把什么违禁品带进城啊?""不用...不敢不敢,您才是大人,请~"守卫毕恭毕敬的弯下身伸手示意通行,农夫抬头挺胸拉着马车,一副不屑的样子。
‘原来如此,难怪他早上说如果是今天的话应该可以,看来是帮哪位权贵捎东西啊!’塞杰安下心来,不禁从木桶的孔里近距离打量起木匣子来,隐约感觉到里面的东西让人毛骨悚然...‘真是致命的好奇心,当下最重要的是在到达圣堂后如何应付。
得想个办法骗他们帮忙保住纳因尔的身体才是,不然我没法脱身去找血能使...不过纳因尔面部的状况,若是圣堂那帮家伙看到一定会被当成血能使吧,只怕到时别说帮忙看守了,恐怕立刻就被当场施以焚刑...好歹比在门口就开始杀进来要强得多了,见招拆招吧!’从木桶的窟窿里窥视外面曾经熟悉的街道,塞杰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纳因尔快点,要迟到了!主师又得说风凉话了!""那干脆别去了,反正我什么都会,我教你算了!"一身形瘦弱的小个子催促着略胖的小家伙,还伸手去扯着对方衣袖往前跑,而胖小子似乎根本不领情,脸上挂着一对死鱼眼嘴巴不停嘟囔。
"啊~为什么要读这该死的破书,反正都是为了熟练运用原力,那几个老师我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撂倒,偏偏还要每天去听他们讲课,没天理那~""不去听课怎么能毕业啊,怎么能考原力使啊?再说了要熟悉运用原力必须要有高深的基础理论知识啊,退一万步说身为王家继承人不去念书算是给人民做的什么榜样啊..."想起以前自己每次都喋喋不休数落,而纳因尔总是一副无奈的表情,特别是肥嘟嘟的脸上挂着那一双似看破红尘万念俱灰的死鱼眼,差点笑出了声。
今日的巡逻兵比往昔热闹的多,不知究竟什么缘故,甚至有几个巡逻兵要求农夫出示通文,好在有木匣子在,否则藏身于木桶的二人怕是早已被发现。
农夫也留意到今日的状况不比往昔,原本打算先把匣子送到地儿再跟二人一起去圣堂,现在看来若匣子离手只怕是要接近圣堂没有那么容易了,皱了皱眉头毅然左转往圣堂方向前行。
左弯右拐正在一个胡同巷前行着,忽然两个人跳上马车上:"嘿~打算去哪呢?"农夫吓了一跳,待看到二人佩戴的吊坠时松了口气,那是一个银制品-一根长矛的矛头似乎往外散发着闪电。
"我当是谁那,原来是自己人,二位圣..."没等友字说出口其中一个歹徒抱住农夫对其胸腹连捅数刀...早已察觉到不对劲的塞杰却依然静静的藏在木桶内,对这位恩人的遭遇冷眼旁观...‘虽然对帮助过我们的人来说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此刻不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纳因尔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两个歹徒把马车驱赶至一个偏僻处,拿了匣子飞快的离开了。
待到确定歹徒已离去,塞杰赶忙从桶里跳出来打开一旁的木桶的盖子,探得纳因尔生命特征稳定才安下心来。
看着歪靠在一旁农夫的尸体,虽然感到很遗憾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弯下腰用手抹下农夫那死不瞑目的双眼。
"啊!!!杀人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叫吓醒,塞杰才意识到虽然地处偏僻但还是被人发现了,这下可是有几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只得抗起木桶就跑。
几个守卫不知从哪窜出."杀人了?在哪?""在前面,凶手举着一个木...""追!凶手抢了一个木匣子跑了"还没问完几个守卫朝着塞杰逃跑的方向就猛追,留下大叫的妇人呆在原地自言自语。
"什么木匣子?是木桶啊,我有说木匣子吗?好像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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