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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虚空中，云煌一步踏出，却分明感觉脚下传来一阵强烈的牵引力。
“真红又偷偷折腾了什么？”
心中一惊，AI少女故意陷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黑历史了，他连忙看向脚下，居然是一颗半径接近一米的椭圆星球正在不停自转。
若非他马步功夫已经返朴归真，只怕这一下就要错步跌倒了。
“星球大战？也太恶趣味了吧？”
云煌哑然失笑起来。
姑且不论AI少女的恶趣味，这种场景实际说来对他的好处还是极大的，起码能增加他对身法的掌控和下盘的稳固。
深提一口气，云煌收敛懈怠之心，稳稳地继续踏出步子。
一步步，星光如莲
云煌走到了虚空中间静静站立的“云飞”身前。
似是感觉有人靠近，云飞抬起了低垂的头颅，与云煌视线一对，顿时绽放出激烈的火花。
“比武，开始！”
小男孩以芯片特有的无机质声音木然说道，下一刻，他就垫步前冲，朝着云煌就是一拳。
“又是这一招……不对！”
同样一式破玉拳中的中捣式，云煌差点因为即视感忽视了其中的差异。
“拳头上的力道没有增加，但这种压迫感……”
云煌视线在云飞身上一转，很快停在了他的下盘。
同样的脚踏星辰，小男孩冲来的速度不快，却分明稳健得看不出牵引力的丝毫影响。
“马步大成？”
拳风扑近，云煌目光一凝，侧身闪过。
云飞却似乎早对他的举动有所预料，打出的拳头根本没用足力道，头不动身不转间，就是一个反手回肘。
云煌只好再闪……
一连九拳，云煌完全被云飞压制在拳法之下，虽然闪避开了所有攻击，却连一下都没还手过。
这样的结果，可说跟演武场较量时完全反转，换了个人，只怕都要心烦气躁了。
但云煌却沉住了气，甚至渐渐松开了眉头。
眼见云飞动作大开大合着旋身飞踢而来，他却是不退反进，抢先一步踏入中宫，直接以肩将小男孩撞飞了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还手，也是第一次超出了云飞的预料——
更应该说利用对方修为的局限限制了那种奇怪的预料。
“原来如此……”
云煌无奈撇嘴。
“还说不能作弊，这可真彻底啊。”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AI少女又做了什么手脚来陷害自己，不但偷偷将“基本身法”录入，还调用了寄生芯片的超强雷达分析和数据处理能力，甚至还配备了无视伤痛和无限体力的超级金手指……
对上这样的云飞，绝非是随意就能一脚踢翻，甚至就算全力出手，只怕也要失利居多，毕竟小家伙还多了大成级别的基本拳法——
若非自己经由身法领悟到的武道之势超出了芯片的推演极限，只怕要不了几下就要落败了。
武道之势，是武者将一门第三等以上武技修炼到大成或者因缘际会下精神高度契合才会产生的特殊态势，它不会提升内气水平，也不会让人脱胎换骨，更不会对整体武道境界起到增长，但它之于这门武学的加成，却是无与伦比的。
比如说云煌唯一的身法杀招，寻常状态只相当于三等下品身法，但只要贯注绝对集中的精神，就能掌握住许多微妙的细节，而且会在敌人脑海中形成马踏飞燕的幻影虚像，压迫心智。
甚至武道之势的完成度再突破一定界限，就会进一步形成意志，那将不再只对某一门武技产生作用，而是整个修炼生涯都得到了各种作弊、加速机制……
当然，对于现在的云煌，这些都还太早了些。
“嘻嘻，忘记告诉你，这系统有普通、地狱、噩梦三种难度，你现在对上的是最高的噩梦难度。”
真红欢乐的笑声在虚空中响起。
云煌狠狠瞪了一眼漂浮在外侧的AI少女：
“等下再收拾你！”
“哼，你敢。”
真红不屑地仰起了小脑袋，两道细长发鬓轻轻一旋，仿若风灵轻舞。
又是一拳扑来，云煌连忙凝神躲闪，却是顾不得再跟AI少女斗嘴……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不记得云飞一共打了多少拳，而自己又躲闪了多少次。唯一明确的感觉，是一种渐渐清晰的掌握，来自于“基本身法”。
仿佛就是一个激灵的突然，他发觉自己开始变得从容了，自然而然得就能忽视脚下或大或小星辰的不同牵引，身法使用起来更加顺畅流转，就连云飞朋一下百来斤的小拳头都开始变弱了。
“不对，不是变弱。”
云煌一个旋身绕道小男孩背后，然后一拳击出，将他打了个扑跌。
“是我变强了啊。”
不是修为的增长，不是战技的提升，而是战斗意识初步形成了。
认识到这一点，云煌越发显得从容起来，每一下身法，都只以毫厘的差距恰好闪开云飞朋的攻击，不多一分，不减一丝。
隐隐着，他依旧单薄的身形开始流露出一种大势天成的神韵，甚至在旁观的真红眼中，少年似乎就与脚下的星辰融为了一体……
步步生莲，星辰在而我在
AI少女淡红色的双眸光彩流转：
“进步得好快，基本身法完全大成圆满了，要是现在对上那个严重，三十招都没有问题了吧。”
这样想着，嘴角就是微微翘起，但马上又扁了下来：
“可恶，这样都不能出丑，下次就更难了……真是的，变得这么精明干什么嘛。”
云煌可不知道场外少女的小心思，当他的身法已经开始完全忽视足下星辰和云飞的拳法时，他不再单纯闪避，而是每一下都闪到适合发力的地方，然后攻击弱点。
全息模拟，就连真气的增幅也被带了进来，而培元后期的修为，若是以不习武道的常人来定义，足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个勇，在于身轻如燕，在于急行百里而气不绝，更在于双马奔腾的气力。
“用力，用劲……用劲不用力，意在劲先……”
云煌细细咀嚼着讲武堂所读的修炼笔记，不断地将那其中种种朴实直白的句子跟自己的现状匹对，居然每一拳都比上一拳的力道要有所增长，哪怕只是微不可察的些微。
云煌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摸对路子了。
武道修炼，天赋和勤奋都是最主要的东西，但正确而直接的方向，却是更快攀登的捷径。
不知是不是因为完全继承了前世馈赠的关系，云煌分明发觉自己现在的悟性要比日间在习武堂中还要来得高超、更加敏锐。
哪怕只是拳法架子一个隐隐的差异，或者拳头间增长的仅能捻起发丝的微薄之力，都如明镜倒映般，在心中不漏丝毫。
于是，百拳之后，他开始尝试将日间所见所得的所有拳法、身法融合到杀招飞马踏燕之中。
“应该是因为真气纯度高出平均水平了。”
云煌隐隐猜测，倒也不急马上找出答案。
“不过，四等武技还是弱了一些啊。”
他看了一眼一直在挨打却屹立不倒的云飞朋，心中一阵无奈。
也不知AI少女给噩梦级的训练师调了多少血量，现在都成打不死的小强了。
“看来必须要破防才行了……用飞马踏燕三抄水？”
云煌目光微凝。
“不行，三抄水要借力使力，而且爆发起来太慢，搞不好还跟不上这小子的回气速度。”
“再者那是背水一战的杀招，若是一击不能造成足够的战果，必然如对上严重那般露出致命危机。”
“何况真红调了血量和防御，但也不可能是绝对无法对付的数值，就算为了将来对付那些皮粗肉厚的荒兽，我也需要足够的攻坚手段。”
“或许……可以试试那一招。”
云煌长长的吐了口气，睁开的双眼爆射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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