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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余伟被墓地外忽然驶来的轿车撞伤已经过去一个月,余伟当场昏厥,幸好经过医院抢救慢慢恢复,在这一个月里,赵先除了每天都要和杜丽丽一起来看看余伟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案子的调查上。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他不仅解开了三期谋杀案的所有谜团,也打开了老作家层层设防的笔记本电脑,发现笔记本电脑里有老作家留下的一封信,知道了三十年前所发生事情的真相,在知晓所有秘密之后,在为此付出了母亲的生命,余伟的健康后,他发觉自己是如此的平静,如此的安详。他没有想象中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兴奋,也没有为此付出如此惨痛代价后的满足,而是虚无,这起事件中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只不过他们不自觉而已。
现在,赵先要去接余伟出院,当他知晓在他恢复的这一段时间里,自己所调查出的超乎自己想象的秘密,他会是什么反应呢。赵先露出一丝苦笑,打开自己吉普车的车门,一溜烟向医院开去。
医院里,余伟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病床边是局里同事,领导,社会上一些受过他帮助的朋友送来的花篮和水果,满满的一堆,余伟看着这堆东西发呆,脑子里回想这几个月发生的怪光陆离,可能早就超过他余生所能碰到的吧。听天由命吧!余伟翻了一个身,转向病房门的那边。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是赵先,赵先的敲门声急促而清脆,余伟很容易就可以辨认出来。
“老余,我来了。”赵先笑的有些不自然。
“最近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一直在医院呆着快把我闲疯了,真想快点回到科里。”余伟已经坐起来了。
“这件案子已经侦破了!”赵先语气很坚定。
“侦破了?嫌疑人抓到了?是谁,是不是段枫?”余伟充满了疑惑。
“怎么说呢,前两起案子的凶手应该是被害人自己,而最后一起应该是段枫主使的,这件案子从头到尾都应该与那可怜的尹峰无关。”赵先脸带嘲讽,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被这件案子的谜团绕的团团转,还是嘲讽这无情的世事。
“两个被害人自己杀了自己?怎么可能!那他们怎么拿走自己的眼睛和心脏的?如果第三起案子和前两起没有联系的话,为何第三起谋杀案的凶手要切去吴军的小腿,造成和前两期谋杀案相联系的假象?”余伟连珠炮式的发问,情绪有些激动。
赵先从门边拿来一张椅子,慢悠悠地坐下来,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烟(医院病房是禁止吸烟的,但对于赵先好像并没有什么约束),向余伟示意要不要抽。余伟拒绝后自己径直抽起来,一阵沉默后赵先开口了。
“这个你应该知道原因吧!”赵先的目光像一把杀人的刀,直接穿过余伟的心房,鲜血淋漓。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向稳重的余伟有些歇斯底里了,可能被一起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兄弟怀疑确实令人不能接受。
“你,是死去的李芸和张伟夫妇的儿子吧,我曾在三十年前的资料中看到李芸和张伟趋势前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在夫妇去境外登山的这段时间把孩子交给朋友熊友,熊友之后收到一封匿名信,要求将二人的遗孤,张任,也就是你,送至某个孤儿院,由寄信人抚养。后来在这位神秘人的资助下,你顺利的从某警官学校毕业,顺利地被招进刑侦队。”赵先顿了顿,看了看余伟的表情,他深信,余伟和他一样是这些事故的受害者。
“你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些的?”余伟面如死灰。
“从发现孤儿的年龄和你的年龄大致相仿,你肯定也改过自己的年龄,你也是在孤儿院长大。最重要的是第二起教授王侠的谋杀案你恰恰在现场!当我隐隐感觉前两起凶杀案的凶手不是尹峰开始,一个设计如此复杂密室的凶手怎么如此大意在绳子上留下指纹,在自己的办公室留下被害人的血液,甚至不拿走设有密码,很可能有重要资料的作家电脑。这一切疑点让我开始从新审视这件案子,说不定从头开始我就在哪里被误导了。”
“这么说,前两起案子的作案手法你也搞清楚了?”余伟的眼神里更多的是钦佩,这位老伙计不是一直用他的理性和逻辑破获了无数复杂的案件吗。
“嗯,这要归功于丽丽和我说起的一个魔术。”赵先露出神秘的微笑。
“什么魔术?”
“丽丽说以前上学时有男同学想讨好她,就在她和一个她的闺蜜面前变起了一个扑克牌魔术:他叫丽丽随便抽一张牌,无论丽丽把这张牌放到牌堆的任何位置,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张牌找到,这令丽丽和她的闺蜜很吃惊,牌上面没有任何手脚,而这位男同学也没有偷瞄过牌面,当我想通了这个魔术的诀窍,我也就解开了两件密室杀人案件的秘密。”赵先改不了他那得意的劲头,即使到了现在。
“因为这个男同学和杜丽丽的闺蜜合伙,每次杜丽丽所抽的牌都被在杜丽丽身后的闺蜜看到,然后闺蜜再用手势或者其他方式告诉这位男生。”余伟冷冷地说。
“你说的很对,当一个人完成不了的时候,就会有帮手帮助他,而这时候如果被骗者陷入了作案者只有一个的错觉,那他很难再从迷雾中走出去,取走教授王侠心脏的人就是你吧?应该缠着你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趁报警等警察来的那段时间处理掉了。”
“你怎么知道的?”余伟的肩微微抖动。
“还记得那次我们金沙江路吃饭的小酒馆里我问你新买的公文包吗,必须要换新公文包是因为旧包里有死者王侠的血液DNA吧。”赵先抽完的一支烟,这次他抽的很慢,同时他递了一根给余伟。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病房里烟雾缭绕。这时候巡房的护士过来了,闻到了病房里浓浓的烟味和两个大男人相对无言。
“喂喂喂,怎么回事,不知道医院病房里不能抽烟吗?”
“对不起,对不起。”说着两人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扔进了垃圾桶,两根烟蒂还微微冒着烟。
很快,护士走了。
“第一起案子取走死者李民泽眼睛的应该是楼下保安老宋头吧,老宋头是李民泽介绍到汇景花园做保安的,应该是死者李民泽要求的吧。”赵先将目光移向窗外,车水马龙。他,似乎等待这余伟说些什么。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李民泽,王侠,你还有老宋头合谋制造了这两起密室谋杀案吧?”赵先语气沉重。
“你真可怕,还好你是一个好人。”余伟对面前这个男人深不见底的洞察力,逻辑思考能力,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性格,都让他对这个男人的崇拜感油然而生,这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那你是默认了我的推论喽,而且合谋作案的不止你们四个。”赵先带着诡异的笑看着余伟。
“不止我们四个?”余伟脸上露过一丝狐疑,赵先能断定余伟真的不知道这神秘的第五个合谋者。
赵先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脚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当他抬起头时,余伟看到了熟悉得意的微笑。
“看来李民泽和王侠还有一些事瞒着你。”赵先好似下结论,双眼直勾勾盯着余伟。
“怎么讲?刚刚你说第五个合谋者是谁?”赵先知道了一切,自己索性也不准备瞒着他了,余伟把心一横,整件事也不像他想的那样尽在他掌握之中。
“是李欣,王侠的得意门生。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重新侦查了三起凶杀案的案发现场和相关资料,我发现教授王侠办公室里,里面卫生间与隔壁李欣办公室有一个一块砖大小的暗隔,将一个心脏通过暗隔放到隔壁李欣的办公室应该不成问题。你先说你不知道此事,可能是教授怕你来的时间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就只好又李欣完成这起‘密室杀人案’了。教授死之前必须发出很大的动静,又不能自己取走自己的心脏藏起来,所以必须有一个与之十分亲密的人协助。我后来询问过保安和六楼一些教授学生,他们说李欣是三个月前才搬到王侠隔壁办公室的,原因是王侠和李欣一起合作开发一个项目,王侠坚持让李欣换了办公室以方便他们讨论,我想这也是为这巧妙的迷局所做的准备吧。”赵先顿了顿,拿起余伟床边的热水瓶和一个一次性纸杯,也不顾着烫咕噜咕噜就喝完了。
“我再次询问当时发现教授尸体的那些证人关于尹峰当时所站位置时,很多人都表示当时情形混乱没有注意,只有李欣一口咬定当时尹峰所站的位置和你死相邻的,在最里面靠近门边。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看到教授残遭凌辱的尸体却能如此冷静,而且它还是王侠最得意的学生,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觉太不自然了。当我想到这里,这两起凶杀案都是经过精密布置的自杀的话,那么那些陷害尹峰的证据也就不攻自破了:在尹峰办公室留下教授王侠的血液残迹,作家案中绳索上尹峰的指纹;和尹峰非常熟悉的教授拿到尹峰的指纹,将自己的血液滴入尹峰的办公室,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相同这一切之后,另一个谜题随之而来:作家和教授不惜死亡,并布置如此复杂精巧的陷阱到底是为了什么?”赵先皱着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又是得意的一笑。
“你,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余伟既震惊又恐惧。
“是关于三十年前的那起事故吧?”赵先嘴角微微上扬,因为他所讲的故事到了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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