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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灵——纳气——入海——分流——焠体,可怜的一点天地灵气顺着细弱的脉络运行一个周天,最后星星点点的散到全身各处,滋润并强化着肉体。
长吁了一口气,高歌从修练状态中清醒过了。
内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高歌苦笑了一下,还是停滞在武徒三阶的境界,自己只有二级低等的天赋,此生也许只能终老于武徒了吧!
高歌收拾了一下心情,站起身来,房间很小很简陋,只几样简单的家俱,墙上却挂着一幅画。
像往常一样,高歌不由自主地走到这幅画前,仔细地看起来,双眉微锁。
这副画开张极大,足有四尺对开大小,纯以墨色勾皴而成。
画的主体为一座仙山,分为九层,下面八层除绘有各式亭台楼阁,山体上还密布着无数的穴洞,洞口皆装饰着精美的花纹。
越到上层,穴洞的数量越少,洞口越大,装饰越精美。整座仙山云雾缭绕,芝兰盛放,鹤舞凤栖,真是一好所在。
而在这仙山的最高一层,则立着一位威猛的年轻神将,披坚执锐,一手掌三叉神戟,一手托镇妖宝塔,眉间还别开有一只神目。
在他的身边则围绕着大量的神兵仙兽,如云衬月,如叶簇花,更显得这神将气势凛凛。
高歌原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从地球穿越而来的,而之所以会穿越,也与这幅画大有关系。
高歌在地球上时,被称为不世出的年轻天才考古学家,16岁就考入大学,本科学的是物理,研究生却念的哲学,博士阶段攻读的又是考古学。
那是个深夜,高歌正在研究室里挑灯夜战,加班鉴定一批刚出土的文物,其中就有这幅画。
高歌举着放大镜,一寸寸地检视着这幅画的每一个细节,可就在他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仙山最底下一层的某一个穴洞上时,只觉得脑子“嗡”地一阵剧震,从这幅画中好像产生出了巨大的引力,将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强行吸出。
接下来,他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已经成了这个世界上的一个新生儿,到现在,已经过去15年了,高歌现在已然是一位瘦削、英挺而秀气的少年了。
从降生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高歌就发现在这个家里也同样有一张这样的画。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高歌也早就发现,此画并非彼画,虽然画的东西是一样的,但就像是同一个画家对着一样的景画了两次一般,很多细节上还是有所区别。
而在这15年里,高歌也试了各种方法,企图通过这幅画回到地球,却毫无进展。
“歌儿!”门外传来母亲的轻声呼唤。
应了一声,高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歌儿,今天是初五,是发例钱的日子,你去帐房走一趟。”说话的是一位30多岁的女子,着装简素,面容清秀,但眉间却蕴有几分凄苦,这正是高歌在这个世界上的母亲尤婷。
见高歌神色一滞,尤婷轻声说道:“歌儿,委屈你了。”
“哪里话,我也正好想去前院玩儿呢!”高歌夸张地灿烂一笑,转身出了家门。
从另一个房间里传出雷鸣般的鼾声和浓浓的酒气,正望着高歌背影的尤婷神色一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
“怎么少了两枚银币?”高歌清点了一下领到的月例,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
“嘿嘿,歌少爷,最近咱们家的生意受孙、李两家冲击比较大,需要集中力量进行反击,所以,二爷说了,无关紧要的一些开销,能省就省一些。”留着两撇胡须的账房高升脸上虽然堆着笑,但那一丝隐藏的轻蔑之色却没能逃过高歌的眼睛。
一想到二伯高雄那一脸的冷漠,高歌不再多言,将银币收入怀中,掉头就走。
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堂堂高家族长的三儿子一家早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自从自己的父亲高战一蹶不振后,无数次类似的经历早就让高歌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看着高歌走出账房,高升也懒得开口相送一声。
主家又如何?嫡系一脉又如何?只要是废物,还不如自己这些位居关键的旁系呢,高升的例钱这回就没有受到削减。
每月的领取例钱,经常都会发生一些难堪的事,自从几年前高歌发现了这一点,就自告奋勇,再也不让母亲来了。
高家是这昆阳城中的三大弘武世家之一,家大业广,高歌一家的小院位于高家大院的最角落,要从位于前院的帐房回到家中,却是得走不少的路。
“啪!”
斜刺里飞来一块柿子皮,正落在埋头走路的高歌身前,险些就打在了他的头上,伴随着这块柿子皮,还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
高歌停下来侧身一看,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站在路边的雨廊下,其中一个身材敦实的少年手中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柿子。
“低等歌,这么急干哈去啊?”这敦实的少年不怀好意地笑着,一脸的轻蔑,这是高雄的小儿子高洪,在高歌诸多堂兄弟之中排行第五。
“五哥,他当然是领了月钱赶着回家给咱们的三叔买酒去啊。要是一顿拉下了,三叔可是要嚷嚷得整个高家后院都不得安宁呢。这多让咱们三婶和八哥难为情啊!”这一脸戏谑的坏笑,声音尖细的少年叫高岩,是大长老的孙子,属于比较近的旁系。
“哼!当爹的整天就知道喝酒睡觉,儿子又是个二级低等的废材,一家都是废物,对家族一点贡献也没有,还好意思去领月钱!他们也知道难为情?”高洪挑着眉毛撇了撇嘴。
高歌并不作声,脚步只稍一停顿又向前走去,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景,而且,两世为人,他的心智当然不止15岁。
“五哥你可别小看了八哥,他可是很用功的呢,听说天天都要修练七、八个时辰,说不定哪天就成了武者,一鸣惊人了呢,嘻嘻!”
“二级低等的天赋,就算每天练十二个时辰也屁用没有!高家历代就没出过这样的奇葩!真怀疑是不是咱们高家的种。”
“有可能喔,听说咱们的三婶,以前可是戏班里的红牌呢,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嘿嘿。”
高歌身形一滞,停下了脚步。
自已受些折辱也就罢了,辱及父母,这让高歌的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相处15年,高歌早在情感上接受了高战和尤婷这对父母。
转过身来,高歌平静地说:“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好像上个月爷爷下令让你们两个吃了一顿板子,你们是干了什么好事来着?喔,是偷了回气散到外面去卖。不过我看这事不能怪你们,你们是二伯和大长老的种嘛,难免会偷鸡摸狗的。”
“麻痹的!你说什么?今天非揍你不可!”高洪被揭了短处,勃然大怒,吃了一半的柿子一扔,跳起来就要对高歌动手。
高歌并不惊慌,弓步一蹬,一拳斜举护住咽喉,一拳下压护住下阴,摆的正是高家家传的防守起式?——青松磐石式。
自小,高歌就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但如果别人欺负到他头上来了,他从来都是坚决还击,而且,他一旦还击,决不会轻易停手,要么自己被打得动弹不得,要么就是将对方打得动弹不得,要么就是大人出面制止。
看着高歌那决绝的眼神,高洪高高抡起的拳头微一停滞,但一想到自己是武徒六阶,比对方整整高了三阶,气势一壮:“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吗?靠你那点蛮劲再也没有用了!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绝对的境界差距!”
高洪大呼一声,右拳一摆,当胸向高歌打来,隐约带起呼呼的风声。
武徒六阶,虽然还不能元气外放,但经天地灵气淬练,身体已经大大强化,一拳已有近600斤的力量。
虽然因境界差距大,高歌在力量上远不及高洪,但他却丝毫不惧。高岩说的没错,高歌在所有高家同辈子弟中是最刻苦的,而且,高歌深知自己天赋低,在境界上进步慢,所以,把很多精力都花在了对武技的磨炼上。
在低阶武者的对决中,武技的熟练,相当的重要。
眼见高洪的拳头就要落到高歌的身上了,他却一个滑步,堪堪闪过。
一击落空,高洪更是来气,左右开弓,拳头似流星一般不断向高歌袭去,但每次眼见就要击中,却总是被高歌惊险地闪避过去。
“五哥威武!”见高洪占尽上风,一边看热闹的高岩大声助威。
其实,如果有高手在场,他就会看出来,这高洪的动作大开大合,看似威风,其实很是粗糙,白白浪费许多力气,而高歌的动作却幅度很小,显得异常的精确和矫健。
而高歌的一双眼睛,更透露出一种可怕的冷静。
见高歌步步后退,高洪只当他是毫无还手之力,更是骄狂,只顾进攻,口中大呼小叫,恨不得将他一口吃了。
转眼间,高歌已经后退到了一堵假山前,再无退路。
“果然是废物!只会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躲,这下看你往哪里逃!”高洪大吼一声,飞身而起,右腿横扫,向高歌腰部侧击。
这一招枭龙摆尾,是他最得意的杀招,盛怒之下,已然用上了十成功力,一旦踢实,不死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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