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天将举办一场前所未有的讨论会。在公布这个消息之后,同盟(源自「以废除校内差别待遇为目标的有志者同盟」的简称)的活动一下子变得活络起来。
虽然活动本身没有洗炼到称得上是「多方布局」,不过上课前、休息时间以及放学后,校内各处都看得见同盟成员号召学生响应的身影。
“还真是卖力啊。”四处都能见到戴着红蓝线条外框的白色护腕的学生,秦龙也没有妨碍,只是在一旁静静的观望着。
这些学生大部分都不知道护腕本身所包含的意义,只是把它当做一个象征而已,所以秦龙对他们并无厌恶之意。
秦龙转身离开了原地,沿着走廊朝着教室的方向前进,沿途的邀请也被他以种种理由给拒绝了。
现在目标地点已经十分明确,之后就是怎么瞒过其他人的视线,但这个问题对秦龙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
“明天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日子啊,从各种意义上……”
——————————————————————————————————“美月同学,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吗”
站在一年E班前门,拉开后发现美月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好像被什么烦恼着。
“啊,是秦龙同学呀。”
听到声音之后,美月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秦龙同学,你是如何看待“灵子放射光过敏症”的?”
少女并没有直接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疑问句。
“‘灵子放射光过敏症’啊,很不错啊,说是病症其实有些问题的,如果的控制好,会成为很不错的能力的,怎么。美月同学不会在烦恼这个吧?”
少女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她鲜少听到有人对这种病症给予好的评价,因为这种能力,对于那些优秀魔法师都会是头疼的问题,更别说像她这样严重的了,这令美月有些迷茫。
看到美月有些苦恼的表情,秦龙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位少女还在空守宝山而不自知啊。
“美月同学,如果你实在是烦恼的话,我可以帮你。”
“诶~~真的吗!!”
美月激动的站了起来,秦龙这句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秦龙同学,请帮帮我,治好这双眼睛。”
“治好,为什么?”
“阿勒,难道不是吗?”
“我说的帮忙,指的是帮你去适应它而不是祛除它,我不会做这种扼杀他人未来的行为的……”
少年解释中……
……
—————————————————————————————————————用完晚餐后,达也骑着刚买的电动机车前往九重八云的寺庙,带着自己的妹妹一起。
路程顶多只有十分钟左右,两人就抵达了目的地。
两人轻车熟路来到寺庙之中,庙内除了巡夜的的僧人,其他人都已经不见踪影。但司波兄妹并未感到奇怪,两人直接穿过熟悉的训练场前往寺庙后方的僧房(僧侣的居所)。
八云的僧房沿袭二十世纪前半的平房民宅建筑样式,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少见了。
周围完全没有照明设备的原因,推测应该不只是因为建筑老旧,而是故意的。
不只是室外没有照明,建筑物内部也没有透出光线。云层密布的夜空无星无月,高耸的围墙挡住街上的灯火,使得四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而来之前预约过对方,所以达也也没做停留,直接往寺庙的玄关走去。
与兄长的镇定不同,妹妹的反应就比较符合常人了,深雪轻轻朝着达也手臂伸出手。她握住达也袖口的力道没有很强,手也没有颤抖。但即使如此,达也也可以感受到身后少女心中的不安,所以两人就这样往前面行进着。
境内不算狭小,但也称不上宽敞,两人很快就抵达僧房的玄关。门口别说视讯对讲机,连门铃都没有——并不是贫穷导致的,向九重八云这样的魔法师根本不会为金钱而发愁,所以剩下的结果只有故意而为之了。然而,在他碰到拉门把手的同时……
「达也,我在这里。」
完全没有他人气息的缘廊,传来呼唤少年的声音。
达也袖子被抓住的手臂传来一记颤抖。对于这位老师的性格,达也可以说是无比头疼,都已经老大不小了,居然还会像小孩子一样躲在暗处忽然发出声音吓人取乐。
来到缘廊上,发现八云正坐在那里,只不过双脚伸长着踩在踏石上。
虽然至今已经相处两年半,但对达也来说九重八云依然是个不可捉摸的人物。
……
「今天究竟有什么事?」
「其实是想请师父协助调查些事。」
达也以这句开场白响应八云的询问,接着说明司甲的事情。
「这名高三学生,几乎可以确定是Egalite的成员,但我认为他与Blanche也有着直接又密切的关连。
Blanche究竟想透过司甲进行什么计划,师父您有线索吗?」
「Egalite与Blanche啊……这种程度的事情,我当然有办法调查。」
达也以询问句提出这个请求,八云则是干脆地点头回应。听起来像是傲慢又像随口敷衍的这番响应,出自八云口中就宛如理所当然。
而且达也知道,对于八云来说,调查国内恐怖组织的底细真的是「轻而易举」。
「但我是出家人,会避免过问俗世之事。
何况你既然已经掌握到这种程度的话,拜托风间帮忙不是比较快吗?藤林家的大小姐就在他那里吧?」
「……如果请少校帮忙……」
「你阿姨不会给好脸色看吗?」
达也短暂犹豫后,以有苦难言的声音回答,八云却中途打断——没让达也说完。
「既然是这样的隐情,会来拜托我也在所难免。」
达也默默低头致意。并不是对他愿意接受委托表达谢意,是对他的用心表达歉意。
八云将手举到眼前挥了挥表示不用道歉,并且邀达也与深雪一起坐在缘廊。
达也坐在八云身旁,深雪以更加客气的态度坐在达也身旁。
「司甲,旧名是鸭野甲。」
八云看两人坐下之后,省略开场白直接述说。
「双亲与祖父母都没有验出魔法基因,是所谓的「平凡」家庭,但其实是贺茂家的分支。虽说是分支,却与主流家系相隔甚远,以这种意义来说,要视为平凡家庭也无妨。不过甲的「眼睛」应该是一种隔代遗传。」
八云这番话宛如早已预料到达也的委托内容,使得深雪睁大了双眼,不过达也并没有像妹妹那么惊讶。
要是动不动就因为这种程度的事大惊小怪,就没办法和八云打交道了。
不过,达也只有这句话一定要说。
「师父,您知道隐私权这三个字吗?」
「我知道字面上代表的意思。」
达也的委托本身就是侵犯隐私权的事情,但达也无视于此提出责难,至于八云则是以毫不愧疚的表情如此响应。
深雪单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达也与八云都视若无睹。
「话说回来,师父早就知道我想委托您调查司甲的情报?」
不过达也在此时忽然转移话题,证明他并没有完全无视于妹妹的态度。
至于八云,也对于达也要把刚才那一幕当作没发生的做法没有异议。
「不,和你的委托无关,我早就知道他的事情了。」
「……有什么原因吗?」
「我是僧侣,不过另一个身分……不,更重要的身分是忍者。
如同鱼有水才能活,忍者要随时收集情报才活得下去。
总之,只要是曾经结缘的地方有任何可能会造成问题、内有隐情的人物,我都会大致调查其底细。」
达也微微眯细双眼。
「也包括我们?」
八云没有发出声音,露出开心的笑容。
「我曾经想要调查,不过当时查不出来。与你们相关的情报隐藏得非常完美,我得表达佩服之意。」
达也与八云之间开始出现某种火药味。
或许是要驱除这股阴霾,深雪连忙插嘴询问。
「所以老师,司学长与Blanche的关系是……?」
深雪散发出这种努力圆场的气息,使得达也与八云同时放松表情。他们原本就不是当真要针锋相对,只是打趣互瞪,所以这股表面上的紧张感立刻消失。
八云就这么维持放松的表情,以闲话家常的语气回答深雪的询问。
「甲的母亲的再婚对象有个儿子,也就是甲的义兄,他是Blanche日本分部的领导者。
他不只是对外挂名的代表,也掌管组织背地里的各种工作,是真正意义的领导者。」
然而八云回答的内容暗潮汹涌,与他悠哉的表情成为对比。
「甲就读第一高中,应该是这个义兄指使的。这么做的目的,大概是想造成类似本次的状况……具体的企图还不得而知。
但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样啊……」
听到八云这番话,达也缓缓点头并且思索。
「抱歉,没能在最重要的地方帮上忙。」
「不,我受益良多。」
达也思考了一会,忽然察觉到还有一件事情必须打听。
“对了师父,关于秦龙同学的身份调查的怎么样查到了什么?”
随着这一句的提问,九重八云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挠了挠后脑勺,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嘛,对他现在的身份,我也没办法查出什么问题,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绝不简单。”
虽然已经预想到九重八云的回答了,但对于万金油的回答达也还是得强忍着吐槽的心情。
……
目送着两人离开寺庙后,九重八云才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这时一束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到桌面上的资料上,因为亮度不足的关系,只能看到上面隐隐约约的几个字。
“五轮澪………秦龙……交易………已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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