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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剑飞身形拔起在丈余空中,凌空虚步毫无声息,神剑出鞘随着他剑指挥出,一道剑气迅疾射向蒙面人后背。
前面纵跃蒙面人显然没有想到后面的人会有如此高的修为,等他发觉时已然迟了些,慌乱中把手中提着的人挡在身后,岂料徐剑飞无意取他性命,所以剑气射向他右臂,这一挡正好射在被抓那人右臂。
“啊!”那人惨叫出声,右手腋下的破席子坠下,但蒙面人却不停身,加快速度掠去。
“我的席子!”那人右臂鲜血长流,还念念不忘他的破席子包裹下的“古剑”,又看到他一直想卖给剑的人追来,一改刚刚的颓丧苦瓜脸,大喊道“我的席子,快救我!”
徐剑飞登时气结,若非他心性开阔,非骂他一顿,现在小命悬于他人之手,还想着那把破剑,但他既没骂也没舍弃那把破剑,体内真气立即凝聚,右手虚抓那把从席子中滑出的破剑,好似被绑了一条无形的绳索乖乖飞到他的手中。
但耽搁须臾,前面的人已然飞出房舍进了前面一片树林。
徐剑飞微微一停,回头看了一眼已远在身后的街道,没有看到师妹的身影,耳听得那人呼喊声渐小,再不迟疑身形一展凌空飞掠好似御风而行,疾如闪电追去。他自想得救人要紧,也没想太多,不管那人是不是害了林家的元凶,总要救下来盘问清楚再说。
这片树林在村子外围,皆是参天古木郁郁葱葱,一眼望去占地着实不小。进入树林后,徐剑飞暗暗叫苦,林中情况复杂得多,古木遮天蔽日虽在白日,林间阴暗唯有透过枝桠密叶间的点点光斑,在莫名疾风吹过时,光斑明暗变换好似一张张鬼脸,树下灌木荆棘遍布不似有人迹能到的地方。
徐剑飞凝神戒备,手中抓着那把无鞘破剑,以外功法门的“飞腾式”“雪舞式”在这古木间如穿花绕柳的蝴蝶,仔细搜寻着每处能藏人的地方。可是他细细查看了低矮的灌木,苍郁古木也没找到丝毫痕迹,也听不到那人呼救声,只有不知名的鸟叫虫鸣声。
徐剑飞微一皱眉,忽拍了怕脑门道:“枉你自忖并非愚钝之人,怎没想到那人是由上面走的呢。”话落,腾身而起如出海龙蛇钻出树林站在林巅,以冷琴六法的“见”功搜寻踪迹,双目精光湛湛似明星如烈焰,很快便见到枝叶上的血迹,循着血迹追去,越追越深渐渐已到林子中间位置所在。
而血迹到了这里也不见了,徐剑飞微一沉吟便即跃入林间,果然树下的落叶上有点点血迹,鲜血刚刚凝固显然已走过片刻。他游目四顾,见这里更是林深茂密,阳光不能投入,乌黑黑一片,令人心头沉郁。
这里的树木树干笔直挺拔,树冠亭亭如盖,也不知是何树种竟生得如此怪异。徐剑飞激发冷琴六法的“见闻”功,凝神戒备慢慢踏前。以他修为这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听得清清楚楚,可偏偏这里好似自亘古以来便没有活物一般,死气沉沉。但他却隐隐觉察,这里隐藏着杀机,一种似有似无的杀气围绕着他。
“啊!”突地在他正前一棵巨树后,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哀嚎声,在这幽深诡异环境下,听来好似厉鬼的嚎叫。
徐剑飞双目猛睁,身形骤起似电如风身体旋飞,手中破剑在他真气激发下竟也发出三尺长的乌黑光芒(这点倒似徐剑飞的那把无锋仙剑)。他这一剑斜斩而下,将他左前方一棵巨树拦腰斩断,轰然巨响中树木倒下砸起漫天的尘土。可树后没有人,但他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丝身影,他看到一道身影如一缕烟尘在他剑芒挥下时逃窜。而在另外一棵巨树后,那贼眉鼠眼的人直挺挺站在那里,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正滴着。
徐剑飞听得出那声哀嚎就是这人发出的,显是受到极大的痛楚才会发出如此的惨叫。他慢慢走了过去,转到那人身前,只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人双目空洞鲜血直流,好似泉涌般渗着鲜血,而他的双脚被乌黑的叉子钉在了地上!
“你们是谁?竟然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兽行!”徐剑飞仰天怒啸,声震四野如滚雷般向四周扩散,好似潮水般汹涌奔散,树叶受到冲击哗哗作响直如流水奔腾。可是声消音止林间又静了下来,静的可怕。
突!站在徐剑飞那人的身体猛地射出一道幽绿光芒,徐剑飞没想到敌人如此狡诈,竟会在那人身上设下如此阴险的招术,慌忙中不及躲闪举剑档格,砰的一声光华四溢幽光乌光如四散水幕展开映得林间亮了起来。
徐剑飞被这巨力冲撞,身体倒射而去,后背撞在巨树上,发出沉闷声响,撞得树叶如雨般坠落。徐剑飞只觉胸中气血翻滚,眼前金星乱冒,嘴角丝丝鲜血涌出,隐约中看到三道人影如鬼似魅出现在他身前。
这三人都是黑布蒙面,怕是别人见到他们的真面目,也没有说话盯着徐剑飞,也没有立即动手的意思。
为首一人身材中等,与身后二人对视一眼,一起看向徐剑飞手中的破剑,眼中均是露出疑惑之色,似乎不相信世上还有人会用这样的破剑(这是徐剑飞个人的观点,不然盯着他手里的破剑看什么)。
终于为首一人走上一步,看了一眼徐剑飞见他有气无力躺在地上,已然丢了半条命,抬起右手欲要拍下。他眼中寒光闪了几闪,终于还是没有下得了手,似乎叹了口气转身又退了回去。
他身后左侧那人身材极高足有九尺,足足比为首一人高出半个身子,似乎性子暴躁,猛地踏出一步,一双眼睛闪着森森寒光,盯着徐剑飞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送你上路可不要怪我们!”这人声音瓮声瓮气,一副山贼打劫似的口吻。
徐剑飞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那人见状一愣,没料到一个将死之人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惧怕,反而在笑而且看他笑得样子好像看到了什么值得开怀一笑的事情一般,心下生疑疑道:“你笑什么,都快死了还那么高兴?”
“我笑你啊。”徐剑飞连头都没抬一下,不光听他的语声就知道一定在偷笑。
这下可完全勾起那人的好奇心了,本来他就疑心徐剑飞在笑他,这下得到印证自要好好问问,又向前凑了一步道:“喂,你说清楚,我有什么好笑的?”
“你啊,这个还用问,那么简单的道理摆在那里。”徐剑飞说到这里胸口气血翻腾,嘴角又涌出鲜血,咳了一下才微微平复气息,但他脸色苍白到极点,刚刚那一击威力极巨,即使徐剑飞正面迎敌也不能全身而退,何况还是偷袭。徐剑飞只觉全身乏力,索性斜靠在树身上续道:“你们三个怎么说也是前辈高人吧,竟然为了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贼子,偷偷摸摸将他绑到这里岂不好笑。”
“你这不对啊!”那人想了一会忽地跳起来指着徐剑飞的鼻子反驳道,“你说的我们三个,那你笑得就应该是我们三个,而不单单是我!”他嗓音本就瓮声瓮气,这下心情激动声音更大,直把另外两人也惊得不行。何况他这人似乎脑子不清不楚的,这种事还拉上他们。那两人都是冷哼一声,既气又觉好笑,索性哼声不理。
“唉,我还没说完呢。”徐剑飞笑着看了那人一眼,将手中的破剑放下喘了一口气才道:“我笑你。刚刚我呼喝你兽行无道,你畏畏缩缩不敢出来。却在暗处伤了我后,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小子’,说要送我上路。你也不看看你的德行,蒙面宵小之辈,没有半点英雄气概也就罢了,还不如绣花拈针的女人,竟然站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还有没有脸?”
那人被徐剑飞一顿数落,立时泄了气,却又辩驳不上来什么,他们确实听到徐剑飞呼喝,而隐匿不出待突施偷袭打伤他后,他则不可一世叫嚣确实不像正人君子所为,当下连眨了几下眼睛,皱眉不语。
“怎么样,我笑你该是不该啊?”徐剑飞勉力挤出一丝笑容,盯着那人问道。
那人沉吟半晌,忽道:“你还是不能笑我,因为躲起来是他的主意。”他指了指为首的人,续道“而暗中伤你的却是他,施兽行的人也是他,我不过是把他抓来。”他指着那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人,就是他偷袭伤了徐剑飞。原来,这说话之人就是抓贼眉鼠眼的人。
“行了,不要再说了,二哥。还是赶快将事情办完吧,以免节外生枝。”那一直站在原地的人沉声道,这人目光阴冷,此时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再任由徐剑飞与那身材高大的人对话,一会就将他们老底都要抖出来了。
话落,这人踏前一步,阴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徐剑飞,眼见他气息时断时续,右手连剑都抓不稳,只要用根小指头就能戳死他。冷笑声中,抬起手掌拍向徐剑飞的天灵盖。
一掌拍出,劲力奇大风声呼啸,这下击实了非把脑浆打出不可。
身后两人都是不忍不看,尤其那身材高大的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阻止,刚刚与徐剑飞对话虽说受气忍辱,但不无道理,反倒觉得徐剑飞行事光明正大有话直说,实在难得。
徐剑飞眼见一掌打来,虽内心极度恐惧,双目暴睁想要躲开但怎奈真气紊乱,想要躲开已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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