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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弹指一挥间……。
自邪帅风無韧、夜神夜流苏归顺后,绝神就将一重天就交由他们二人共同执掌,故此断刀流和天兵被编制到了一起,经双方的齐心协力,两队人马安然度过了磨合期。
随后,诸人开始平峡谷、填湿地,张罗着开垦荒地,种树立园,一大帮子武夫全然成了农夫,不出十年,整个一重天遍地绿茵,生机勃勃。对此其主公绝神极为满意,率军打仗自会有人主动请命,轮不到無韧和夜流苏二人去做,他们只管守住一重天继续荒废武功跟斗志,这是绝神最想看到的结果,事实上大家也并没有令他失望。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然人心始终是隔着层肚皮,季锋、夏阳两位少将军,早就厌倦成日烦琐的农事,相继叛变,并打伤了秦河跟楚江,带着神兵逃往人界。因而绝神派人四处追缉,希望能替無韧清理门户,可惜最后是无一而终。
眼看绝神闭关在即,众部下不由得忙活起来,二重天君主凌慕云带着大批的妖军东征西讨,攻占了天界如今又开始在人界兴风作浪,扬言誓要除去所有的绊脚石,其中包括轩辕宫的余孽,只因他们顽固不化,执意不肯归顺绝神,这点身为前任宫主的风無韧都无能为力,更别提副宫主凌慕云了,既已离心谁又能挽回的了。
如今各为其主,只能听天由命了,秋鸿妍以及凌潇、韩嫔显然也不愿闲于农务,继而选择追随慕云驰骋沙场,被他派往人界清剿潜藏的反对势力。
这日,無韧与流苏站在宫殿外,望着绿意盎然的一重天,倒起了心事。
“师兄,大家的努力终会有收获的,瞧我们播下的种子大多已经发芽了。”风無韧指着原是沙漠的大片绿洲笑道。
“恩,想想之前在这块土地上倒下的弟兄们,不禁觉得惋惜,如今已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前进了。”
“花费了整整十年光阴,历尽沧桑才得以换来的绿色家园,但愿不要过早的凋零。”無韧仰视着碧水蓝天,突然变得心事重重。
夜流苏欣然一笑,掀开封存以久的金戟,不停的抚摸着:“风师弟,主公闭关需要三五个年头,不妨趁他出关前,咱们送份大大惊喜给他。”
“哈哈,师兄与我想到一处了,就这么办吧。”無韧和流苏四目想对,然后微微一笑,击掌为盟后,随即各自散去。
对于风無韧的到来,绝神显然并不是很意外,尽管無韧极少会出现在三重天的苍穹殿。只见他双手置在身后,凌空一跃,瞬息移到了风無韧的面前:“是什么风把邪帅这位稀客吹到了老夫的苍穹殿!”
“启禀主公,据属下所知,千年一现的流星雨群即将来临,属下恳请主公准我前往人界拾取陨石碎片,用以铸造主公绝神的雕像供世人膜拜。”
“既然邪帅有心为老夫设想,我岂有不允之理,去吧!”绝神悦喜,摆了摆手示意無韧只管去办。然他忽然又说道:“邪帅前去可以,只不过,夜神得留守一重天以防外敌趁机入侵。”
绝神其实是怕無韧一去不复返,接着会倒戈相向,故此以夜流苏押作人质。
这正中风無韧的下怀,十年前無韧、流苏配合凌慕云演了出好戏,只因绝神无意间出现打乱了原本先占一重天,待征伐大军扎稳基础恢复元气后再循序渐进的计划,凭無韧对凌慕云的了解,知道他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不守道义,见风使舵之辈,其中别是另有蹊跷,索性他就将计就计,假装对绝神俯首称臣,卑躬屈膝,借此也可以保存自己的实力。
后来风夜二人在整修一重天宫殿时,发现了砌在宫墙内的秘道,几经拓展,如今足以让数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出入一重天,即便是行径败露,也能通过地面安然的全身而退,这便是無韧为什么花十年时间破山填海凿石铺路大肆改造一重天的真正用意。兵法的最高境界就是人无常态水无常形兵者诡道也,所以無韧、流苏将他们带来的人马暗中分成了三路,一路在地面上开荒辟地,借此麻痹绝神。其余两路隐藏的人马,一路负责挖通天界至一重天的秘道,一路则调由凌慕云差遣;事实上,慕云暗埋了足以摧毁小半个二重天的炸药,现在只需等待时机,把枝节错综复杂的妖兵军队逐一分化,待绝神闭关之期,毁掉二重天的所有主路和便道,借此彻底阻断一重天跟三重天的连接,从而将绝神旗下的兵马限足于二重天之外前进不得,不过那只是缓兵之计,关键是如何除掉绝神。
但绝神太过神秘,三界诸生均有形、气;修为浅者,以五官辨别对手的方位;修为高者,则觅气便知。然绝神却无息无相,虚实不明,不在三界内亦不属五行,就连凌慕云都无从得知他的来历,唯一所知的是他天般高不可测,又如同海水般深藏不露,只见其形不见其人,立于不败之地。风無韧曾以讨教为名与他过招,可惜不出三十招就惨淡收场。势力悬殊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是枉然,無韧、流苏亦是有所顾忌。唯有把赌注押在天魔星风苏杭和十件神兵上,希望借此联手可以打败绝神。
离开一重天前,风無韧首先去与妻子凌慕雪道别,然见她两眼浮肿似是刚掉过泪,心中霎时犹如钝刀慢割般的生疼,赶忙上前安慰道:“傻女人!哭什么,为夫过惯了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而这儿分明是个牢笼,整整困了我十年,如今得到绝神应允,终于可以暂离此处,夫人应该替我高兴才是。”
慕雪听他这么一说,随即转郁为笑语道:“夫君当真不怪罪雪儿?之前我想尽办法拖延大军征伐一重天,只因不知哥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生怕到时候你们会起冲突,乃至生死相搏,这才没敢把实情告诉你。”
無韧将她揽入怀中,憨笑道:“傻女人,我跟慕云舅子又不是才认识一天两天,君子相交三十载有余,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交情。”
“相公此去如果见到潇儿,记得告诫他千万不要滥用‘御剑凌霄’,因他定力不够尚且无法驾驭。恩!对了,陈欣若之弟予涵,现已长大成人,可惜他涉世不深,有待磨炼,不如你带他一同前往人界,也好有个照应。”
“呵呵,为夫正有此意,如今燮魄正需一主,而鸿妍为女儿身,实在不宜使用如此刚烈的兵器,我正想把此大任交付与予涵,相信他一定不会令为夫失望的。”
陈予涵,自小由赵燕儿一手带大,后拜在魔族银万户-杭崇文、金财迷-金贾、铁郎君-独孤涯、铜臂猿-关永,四居士门下,同时又尽得橙菊、青兰、红梅、绿竹,四药君的真传,且精通玄医二术,是魔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故风無韧有此选择也在情理之中。
天界,到那转了几圈后,無韧才知方圆万里全被妖兵占了遍,驻军督将趋炎附势亲自为风無韧和陈予涵抬轿,又命手下备好宴席为二人接风洗尘,末了双手奉上金银珠宝孝敬他老人家,無韧也不谦让照单全收。
“在一重天闷了十年,回到人间得好好利用这些银两疏通疏通心情。”無韧望着满把的金银,欣然眉开眼笑,他下一步打算去往轩辕宫旧地。
重临蓬莱岛,無韧看到原本人气鼎盛的轩辕宫,此刻遍地杂草丛生,早已人去楼空,不复夕日的繁华之貌,只剩支撑轩辕殿的几根圆木柱,孤零零的矗立在旁,他心中自是纠结。
“想不到我风無韧又再一次把族人拖累了。”無韧悬浮在空中,望着眼前的一幕幕,浑然不觉祭出了一道劲气,顿时风云俱色。
顷刻间,暴雨如约而至,开始冲刷这片沙石堆积的土地。
予涵见机躲到了一旁的树下,避起雨来,神情有些沮丧的念道:“無韧舅舅真是的,平白无故乱发脾气,搞得我现在跟落汤鸡似的。”定然,他是不知無韧心中之痛。
“是……爷爷!”恰逢此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风無韧回头探去,见一少年携两个妙龄女子从远处快步行来,少年着一身白袍,模样俊美,此时正目光炯炯的注视他,眉宇那股稚气给無韧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来回扫了百余眼并排而立的苏杭跟玖薇,显然异常吃惊,舌头都来不及捋直便自语道:“拥有如此强大的妖力,这小丫头绝非等闲,与之相反的是这少年身上的灵气,竟然跟我体内的圣兽产生了共鸣,可惜此子江湖阅历尚浅,若再摸爬滚打段时日,必是前途不可估量。”
想着想着,無韧不禁一乐,顿时恍然大悟:“方才听他唤了一声爷爷,定然是那小子没错,看不出他不仅命大艳福也不浅,能让两位貌若天仙的佳人,寸步不离的相随,就连麒麟也甘于屈就,真是不简单,姑且让先我试试他的武功再说。”
想到这里,無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袭向风苏杭,然苏杭早有准备,将内力提至七成竭力一接,接着疾腿跟进侧面轰向他,無韧振臂挡下这一击,顺势擒住苏杭的小腿,一掌将他推出了数米远,苏杭双手伏地大口喘着粗气,似乎是由于方才攻击速度太快,体力明显有些跟不上了。
“哈哈哈哈!功夫倒是有长进,可惜没吃饱饭,像个软脚虾。”無韧冲他点了点头,跟着仰天长笑道。
高瑞刚才看两人连话都没顾得上讲半句,就已经打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现在自己的男人又被风無韧如此的羞辱,脑一热,当即提着剑就跑上去帮忙。
幸好玖薇眼疾手快,半路一把截住了她:“人家爷孙俩切磋武艺,你跑上去瞎掺和什么,别一个不留神为此丢了命,那往后不就少了个跟我抢主人的人,到时我鹤立鸡群势必会招人眼红。”
“你……!”高瑞当即气得说不出话,干脆往地上一蹲把头埋在胳膊里,不去理会玖薇。
“小子别灰头土脸,做人要知足。能捱的上我几招算是你的照化了,不出十年你的作为定会在我之上。”無韧见苏杭情绪低落的样子,试图安慰他。
接着他又说道:“燮魄至今戾气未消,只因十神兵终缺未知之铭,这其实是我此次前来的原因之一。可惜如今我们与绝神实力悬殊,唯有让十神兵的所有者依次隐入人间。杭儿你既为天魔星,就当担负起救世济俗之大任,待来日你集齐帝麟剑碎片,铸成帝麟箭枝,设法重聚十神兵,到那日我会亲率众将,再战绝神。”
将陈予涵托付给风苏杭后,無韧转身随即消失在天际边,担大任者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他觉得让年轻人自己慢慢去闯,何尝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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