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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池王朝虽建国已有数年,但仍处在动荡不安的阶段,青天白日偷盗抢劫屡见不鲜。
这日街市,一个年方七岁的孩童,衣衫褴褛流离于路边的包子铺,身边还跟了条模样怪异长着六只耳朵的大狗。
“主人,你饿吗?”
“不饿!”孩童咽了口唾沫,回身望了眼蒸笼里正冒着热气的包子,神情有些失落。
此时一中年男子出现在他的身后自言自语道:“当日本王在冥界闭目养精蓄锐时,读获邪帅的心语传书,让我暗中助他寻回坠落人间的风苏杭,如今依他所托终于找到了苏杭,索幸那日他有九尾狐幻化的凯甲护体才免于粉身碎骨,只可惜轩辕宫上下一夜之间从蓬莱岛蒸发,现在唯有任他隐没在人海中,使他免受绝神的迫害,本王深信来日必会有拨开云雾见天明之时。”
中年男子想到这儿,随即变作位老者,凑上去递给孩童一套干净的衣裳和少许的银两,然后将张纸条悄悄的塞到他手里,接着消失在天地间。
孩童看完纸条后,马上转悲为喜,抱起六耳原地狂转起来:从今天开始我就叫傅东流,六耳你觉得如何呢?”
六耳发出呜呜声点头表示赞同,傅东流闪进街市角落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六耳九尾狐则化成他脖子上的护身符,然后大摇大摆朝包子铺走去,东流饿了几天包子一到手便狼吞虎咽的撕啃起来,这一顿竟然足足吃下了二十个包子,惊得卖包子的伙计连蒸笼盖都忘记合上了,结果等他醒过神来,发现笼内包子尽被贼手洗劫一空。
包子铺伙计见包子无故被偷,眼珠子一转溜打算从东流身上捞回点损失,一把揪过他的头发叫道:“你这小偷,胆子发育了是不,敢偷大爷的包子,快把钱交出来。”
东流先是愣了愣,转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从伙计的手里挣脱出来正欲还以颜色,但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在此人生地不熟,况且随意显露武功怕会招致更大的麻烦,索性原本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我的钱全部买了你的包子,哪还有余钱赔偿你。”
“哼,没钱?我看你是皮痒欠揍吧?”伙计扬手正准备给东流几记重重的耳光。
这时一个男子站出来,用身体挡下了他的巴掌:“住手!老夫见这孩子挺招人喜欢的,有意招他为小儿的伴读书僮,至于他欠你的钱待会来府上取吧。”
“原来是威虎镖局的高大当家,既然您老出面,小的今日就先且饶过他。”伙计用力踹了脚傅东流,然后哼着小调走开了。
东流心里念道:“欺人太甚,敢踹小爷,你就准备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吧。”
包子铺伙计刚回到铺内,顿感腿脚剧烈的疼痛,低头看去只见腥红的液体浸湿了整条裤腿。原来东流方才趁他踹自己时,暗地里将劲力强灌到了他的腿中,一个卖包子哪懂什么武功更不懂如何泄力,结果劲气乱钻破坏了他的腿肚子,直至皮开肉绽才停休。
姓高的镖师把傅东流带到府中,并遣人给他备了洗澡水。沐浴完毕,东流觉得全身舒爽,经过管家的一番训话后,他接任起了高家少爷高敬的小跟班,除此之外偶尔还临时充当下高家少小姐的人肉沙包。
比起外面风餐露宿的日子,挨点拳脚算得了什么,再说高家少小姐高瑞的小肉拳砸在东流身上就跟棉花团没两样。倒是傅东流从不显露武功,哪怕帮高敬打架时,情愿被揍得鼻青眼肿。甚至于高敬亲授他的拳脚功夫,他练个十天半月都耍不出一式半招完整的,气得高敬只会骂他是猪。
想想有高敬这小霸王替自己撑腰,学那点花拳绣腿做什么,再说谁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呢,幸好高敬虽贵为恶少,但为人还算正派,遇到欺软怕硬之徒,偶而也来个平地一声雷,显摆显摆大侠气概。对于东流来说,既然是小跟班做好自己该做的本分事就成了,总之不愁吃不愁穿的……。
时间飘然而逝,转眼十年弹指一挥间,傅东流如今已成了十七年华俊美儒雅的少年郎,瓜子脸、大眼浓眉、薄唇白齿,额间一缕发系随风拂动,引得无数少女芳心暗许。
“东流,这是少爷出师后的第一趟镖,你得多照顾着点,别让他受了风寒。”管家帮东流收拾好行李,临行前仍不忘关照一番。
“胡伯,你就放心吧。”东流点了点头,套上马鞍又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安全无误,适才交到高敬手中。
见镖队即将出发,高瑞把自己的佩剑往东流怀里一塞,两颊泛着红晕低语道:“喏,此去一路凶险虽然你不会武功,带把剑装装样子也必要的。”
傅东流一脸为难的样子,推了推支吾道:“额……这是小姐的心爱之物,赠于属下恐怕不合适吧。”
“妹妹让你拿着你便拿着,婆婆妈妈做何,快走啦!”高敬白了眼傅东流,领着镖师驾马飞尘狂奔消失在街尾。
东流手忙脚乱了一阵方才趴到马背上,随即扬鞭追了出去。
这回托镖的物品是颗百年难得一见的东海夜明珠,引得绿林中人纷纷摩拳擦掌,打算赚个盆满钵满。威虎镖局的名号在利益面前,早已起不到威慑作用,高敬凭着高超的武艺屡屡逢凶化吉,而傅东流只能畏首畏尾的躲在车底,难怪高敬会瞧不起他,说他是中看不中用的庸才也不为过。
眼见天色渐暗,看到前面门沿挂着串红灯笼,众镖师纷纷下马准备就宿。
高敬扫了一圈周围,眉宇紧锁停顿在那里:“荒山野岭的哪来什么路人,指不定这是家黑店。”
“少爷,不如我们换家客栈吧。”一旁的镖师提醒道。
“也别无他处可去,将就着住一晚先养足精神再说。”高敬摆了摆手牵着马继续朝客栈走去。
东流见状迈大脚步赶紧跟上,生怕被拉在最后,动作依然是那么的笨拙,其实在他心里早备了应对之策,包管镖货万无一失。
店小二倒也热情,看到来客急忙出来招呼,先是倾茶上菜再是喂马备房干活利索的很。客栈虽简陋,那老板娘却有几分姿色,一举一动间不失风雅,引得那些镖师都走了神,目光始终在三点之间飘移。
这一夜出奇的安静,而高敬的刀至始至终都未离过身。
当月光隐入乌云后,窗户突然破出个小孔,接着一股带着淡淡芳香的白烟在屋内迅速蔓延开来。
“是迷烟!”高敬低语了一声,随后冲傅东流使了个眼神,东流会意屏住呼吸赶紧退到了桌底。不一会,四五个手握大刀的黑衣人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溜进了床上,对着被子就是一通狂砍,高敬趁他们不备从房梁上跃身而下,以雷霆万钧之势手起刀落解决了这帮穷凶极恶的歹人。
但当他揭掉对方的蒙面布时,高敬整个人顿时黯然失色:“怎么会是……他们。”
高敬之所以如此惊讶,因为这些黑衣人竟然是震远镖局当家赫安的手下,震远和威虎这两大旗鼓相当的镖局在江湖上被合称为南威北震,可想而知势力有多么的庞大。那些打夜明珠主意的人,或许早已沉不住气蠢蠢欲动了,而今天来的杀手定然是想一不做二不休,让高敬主仆人间蒸发,然后抢走夜明珠。
“少爷,没想到一颗破石头会引来这么多人,现在该如何是好?”傅东流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高敬把刀往桌上一扔,拍着胸脯说道:“怕什么,万事有我顶着,你就只管看好自个的脑袋瓜。”
同一时间,东流听到楼下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对方走路时沉稳且矫健,显然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
“毕竟命案发生在我们客房内,若是惊动官府,到时候百口莫辩,怕三五天也理不出个头绪。耽误了交镖的时辰,有损威虎镖局的声威。”高敬叹了口气不禁忧心起来。
但天无绝人之路,正当他苦恼的时候,门突然猛地被撞开,接着闯进来三个人,领头的就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和店小二。隔壁房间的镖师听到响动,料想事有异变赶紧拿了兵器跑来助阵,却被老板娘身后的大块头一拳一个击穿胸口,就此一命呜呼,其余镖师顿然吓得脸色惨白,丢下兵器落荒而逃。
老板娘把手摊到高敬面前媚笑道:“快把东西交出来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什么东西?”高敬瞪了一眼她,假装不明。
“别跟老娘耍心眼,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见撬不开高敬的嘴巴,店小二唯有自己在房间的角角落落搜寻起来。
高敬见机冲东流呼了声:“带着货快走。”随后缉刀同大块头纠缠在一起。
傅东流接到命令箭似的窜出了客栈,老板娘和店小二见状当即跃下楼去追赶他。脱离高敬的视线后,东流施展轻功自由飞梭,把后面两个家伙耍得晕头转向,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处断涯。
店小二奸笑着挥舞手中的刀,慢慢向东流靠近:“跑啊,再跑啊,看不出你小子弱不禁风的样子,倒挺会跑的。”
“不跑怎么把你们骗到这里。”东流嘴角上扬笑道:“少爷知道我打架不行,但逃跑的功夫可是一流,我想以他的武功对付个大块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糟糕,中了这小子的调虎离山。”老板娘惊诧了一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夜明珠。”
店小二面露凶相,并不多言直接挥刀砍向傅东流,东流避身躲过刀锋,脖子上的护身符瞬间化成六耳九尾狐。
“主人小心点,他们都不是凡人,而是这山头的妖精,这女的是蛇妖,男的是鼠精所变。至于跟高敬打斗的那个应该是熊怪。”东流“噢”了一声摆开架式,但他转念一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六耳,你也是妖,是不是也能化成人形?”
“九尾乃是高等妖精,自然不成问题。”六耳自信满满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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