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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夜流苏殉难后,魂魄悠悠荡荡飘到了冥界。
“夜神,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有人说话,夜流苏回头看了一眼说话者,发现原来是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浑身不时焕发出一种令人折服的霸气。流苏自恃戎马半生阅人无数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等角色,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不必鞠礼,快起来吧!忘了介绍,我是掌管这里的冥王,而你夜神是我的客人。”
流苏拨了拨身上密密麻麻的利箭,苦笑道:“什么七匠八酱的,我乃大宋元帅夜流苏,并不是你口中所提的人,既然你是冥王可否告知我该去往何处。”
“你替我在此收服了那三只到处惹事生非的冥界兽后,自然会找到答案。”
“去吧!”冥王信手一挥,夜流苏整个身体就飘然起飞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中,更加奇怪的是他的魂魄已回到了满是窟窿的躯壳里:“唔,冥界兽?冥王?我不是在做梦吧。”
“做什么梦?过会你就知道这不是梦了。”
“土猿,木狼你们看好了,我是怎样撕碎他身体的。”
夜流苏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朝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发现有三双绿萤萤的眼睛正盯着他。
“小子,就让我金狮先来会会你。”冥界兽顺着壁岩窜到夜流苏的背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到头顶,然后重重的摔向地面。
夜流苏从容地擦拭掉嘴角的血痕缓缓的坐起,冲冥界兽竖了竖大拇指:“有两下子,都见血了!可惜我的筛子身体无法防止真气外泄,不能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实在太可惜了。”
万幸的是在冥界兽再次对他攻击之前,夜流苏想到了一计:“听说木狼和土猿联手都不是金狮的对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屁,金狮有什么能耐,我木狼才是冥界兽中最强的。”
“木狼,你别得意,待会我就让你尝尝土猿的铁臂。”
“我撕碎你们。”
“我咬,我再咬,哇,你竟敢打我的脸。”三只冥界兽互相叫板着,很快扭成了一团,夜流苏见状,趁机跃身附到了洞顶,欣赏起好戏来。当三只冥界兽精疲力竭的趴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时,他从上面跳了下来,用手抓起已经扭曲变形的狮头笑道:“轻松搞定,兽就是兽,有脑也不懂思考。”
这时整个山洞突然变的光亮,冥王怡然自得的坐在王座上,细细的品着美酒:“虽然手段并不怎么光彩,但还是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考验?”
“是的,你的肉身已毁,如今我以金狮、木狼、土猿的精元替你重铸新身,到时候你就能召唤出三头六臂的‘聚冥元君’。”冥王分别吸出冥界兽的精元一一贯入了夜流苏的体内:“邪帅借助四圣兽的神力,机缘巧合下自行冲破了封印的结界,这才重获前世的记忆和功力。而你,夜神!如果想要冲破结界,则得具备驾驭冥兽的能力,毕竟这些家伙戾气未除还不能完全任你差使。接下来你在修行中慢慢会找到你要的答案。”
夜流苏摸着完好如初的身体,脸上表情甚是惊讶,听完冥王说的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修行?去哪?”
“是的,只有通过修行才能提高你的功力。”冥王端起酒盅,斟酌了一口继续说道:“天界神池后面有片森林,进去的人九死一生,如果你能活着穿过那里,就会到达另一个地方,前提是你得活着……。”
“九死一生?”夜流苏倒吸了一口气。
“是的,但我只能把你送到天界入口,之后就得看你的造化了。”冥王把手搭在夜流苏的肩膀,然后一跃纵身带着他穿破云层,来到天界入口把他往那一放说道:“我是冥界之主,未经天帝同意是不可以擅自进入神界的,所以请保重吧。”
“你为什么帮我。”
“呵呵,因为我喜欢!总之后会有期。”
冥王离去后,流苏快步踏进了天界,奇怪的是,守卫见了他,如同老鼠见到了猫纷纷得瑟着单膝跪拜:“将……将军你回来了。”
夜流苏故作镇定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鞠礼,心里暗想道:“这些家伙该不是认错人了,把我当成他们的头了,那干脆将错就错吧,还省了不少麻烦。”“恩,我四处逛逛你们自顾做自己的事便是就无须招呼我了,不过谁能先告诉我天池怎么走。”
“直走一个时辰,看到天河左转绕过去再半天路程就能到达那了。”守卫小心翼翼的怯生回答着,惟恐懈怠了他。
夜流苏蹑手蹑脚的走着,生怕再惊动其他人,三个多时辰后他终于见到了一条河:“天界的河叫天河,冥界的河就叫冥河,那人界的呢?人河?还不是叫作河,也对不叫河难道叫渠不成。”
他辨别了半天,最终才确认天兵所说的左是哪边,然后大步流星地朝天池走去,踏过云尘跨越天池来到了森林。
四周很寂静,密密麻麻的大树,结了不少果实,地上洒落着枯黄的叶子,只是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夜流苏总感觉头顶有动物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
“呃!到底是什么东西?姑且假装不知道,待探清情况再说。”流苏屏住气加快了脚步。
而那动物随即也加快了速度,忽闻树枝“喀嚓”一声断裂,紧接着“哗哗”几声树叶抖动,动物瞬息朝夜流苏扑来。
“嗷……小心!”千钧一发之际,金狮破体而出,猛地撞飞了偷袭者。
“好险,若不是长鬃大猫替我挡了一下,我差点险遭毒手。”
“你这家伙,不知感恩竟还取笑金狮。”夜流苏的心声引来了体内另外两位宿客的不满,紧接着它们一一脱离了他的身体,各自窜上了树梢,两柱香的时间后从上面掉下了一个动物。
“金狮……你没事吧。”
“呜,那家伙实在太强,木狼和土猿也好不到哪去,你快走啊,它们撑不了多久了。”
金狮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攀上了树干。
“现在我的功力可以任意的发挥出来,让我去会会它。”夜流苏凌空而起,看到冥界兽正与一个毛发修长的怪人正在恶斗。“你们退下,看我怎么对付他。”流苏双腿祭气怒然使出瀑天技中的一式魁星指南,顺势照着怪人的面颊踢了过去,跟着利用的怪人格挡的间隙,牢牢夹住他的脖子拧动着,冥兽见状立刻回到了他的体内。
“擅闯战神部落者死,唔嗬!”
怪人擒住夜流苏的腿,用力一甩他整个人重重撞在树上,流苏嗤哼了一声,双手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从树干慢慢滑了下去,随即转攻为守,以防再次被偷袭。
“他的攻击力好强,恐怕只有当年的夜神和邪帅两人合力才能与其抗衡。”土猿无意间提到了两个他熟悉却又模糊的名字。
“冥王叫的夜神好像是我,那邪帅又是何人,我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
“笨蛋,邪帅幽岚就是堕入魔道后的魔尊。”木狼显然对宿主的不明事理无可奈何,却又不敢太过造肆。
“魔尊?那岂不是我师弟风無韧的前生。”
“呵呵,你是夜神?别说笑了老大,都没见过像你这样能把牛皮吹破的人。”世上最可悲的就是身体里有三条比蛔虫还精的东西,悲惨到连个小小的微弱念头都逃不过它们的魔爪。
“冥王是这么叫我的。”夜流苏大声辩驳道,誓要争回男人的尊严。
怪物此时已来到了他的面前,正要挥掌相向,听到他的话猛然愣了一下,随即蹲下身来用手在他的心口一触,同时卸去了自己的内劲,露出了本来面目,竟是位弓背沧桑的老人:“夜神?是有着天界第一神将之称的夜神吗。孩子,你随我来吧。”
老者说着就往茂林深处走去,夜流苏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照着他的话紧跟其后,只是心中不免有些发毛,生怕一个不留神又遭了老者的道。
走过大片树林,出现在夜流苏眼前的—一个已成废墟的村落。
“这里是?”
“过去是战神部落,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老者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战神部落?我没听过有这个地方。”
金狮等三兽对夜流苏的无知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一一现了实体。
“战神部落是天界神系中战斗力最强的族落,可惜的是已经不复存在了。”土猿叹息道。
“没有,它依然还存在着,我就是留存下来的战神族人。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两个人,是我亲自送那两个孩子离开这里的,可惜的是后来与他们失散了,但我相信他们终有一天会回到部落。战神氏的后人都有颗纯洁而又炙灼的心你也不例外,所以我确信你就是其中的一个孩子。”
流苏听的入神,似乎感觉到心跳的频率在增加:“战神氏的人都那么厉害,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起来话就长了,你先休息吧,该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老者晃晃胳膊走了,身后只余下四颗搭拉在肩膀,满是各种猜测假设的脑袋。
第二天,老者将夜流苏带到了一尊石碑前:“孩子,这是战神部落先祖留下的东西,你且仔细看来。”
夜流苏仔细端摹起来石碑上面的文字来,石碑上写着:天地初开,天人各部落争权夺势,导致战乱不休杀戮频频,吾族首领崇炀携族人来此落根,幸蒙天帝恩宠授为神部,助天界击退不明势力入侵达千余次,天帝念吾等骁勇善战屡立战功,该部落故被贯以战神之名。
“既然是战神部落,那怎么会变成这般田地。”流苏的好奇心无形中被吊了起来。
“因为战神崇炀的锋芒太过毕露,以致引来了无数的高手前来挑战,后来他为了避嫌封禅了自己及族人五成的战力,以致招来灭族之痛。”老者缓了口气,暗地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实不相瞒,老夫就是那牵连后人的崇炀,现在也是我将功补过释放你们战能的时候了。”
崇炀击出道气劲,一旁的石碑转瞬间支离破碎。石碑碎裂的一刹那,夜流苏感觉身体里被股力量所充斥:“咤,我快要爆炸了。”
此刻,他双目略带凶光,嘴部微凸露出尖利的獠牙,揪扯头发嘶吼着,崇炀再次幻化成长毛怪弹腿向夜流苏袭去。
“夜神拿出你的真正实力与我一决高下。”
夜流苏曲肘抵住攻来的凌空一脚,然后借势迅速的蹿到崇炀的肩部,攥紧拳头径直朝他的背脊撞去,却被崇炀的内力震开,趁夜流苏飞天之际,崇炀疾腿跃到他的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踢出了密密麻麻的气劲。
“呜呃。”夜流苏吐了口鲜血,重重的摔在地上,兽形躯体随即瞬息瓦解恢复如初:“我是怎么了,好像刚才打了一架似的,全身都痛。”
“没事,你做梦而已。”
“做梦……太扯了吧,做梦会遍体鳞伤吗?”
崇炀笑了笑,紧接着身体像云一样慢慢的消散开:“我用自己的元神苦苦等着战神部族的后人来到,如今心愿已了我也该去见我的族人了,以后天界的安危就托付给你,只是你暂时还不能完全控制体内的冥兽,所以你得闭关修炼直至能驾驭它为止。”
流苏连忙追问道:“我们的仇敌到底是谁?”
“不知道,据上古预言三界浩劫敌人会纷至沓来,所以你得去寻找遗下的另一个族人,一起对抗浩劫。”崇炀话音刚落,便化作烟云,消逝在夜流苏的眼前。
四年后,经过磨砺的夜流苏,回归天界担起神将之责,并开始挑战天、地、人三界的各路高手,试图找寻战神部落遗族,可惜都有如大海捞针,一无所获。踏遍五湖四海,苦寻数载,他却不知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其实这也不能怪流苏,毕竟他迫于形势,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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